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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影是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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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宗以文笑得心怀鬼胎,段西安心底生出一丝怀疑来,压着那邀请卡的手蓦地松开。

    宗以文心喊不妙,难道拿姚东京都压制不住他了?

    正这样想着,就听段西安问:“姚东京确定会去吗?”

    原来在担心这个。姚东京是个有主意的主儿,邀请了也不一定去。也难怪段西安多留了个心眼。

    宗以文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拍着胸脯打包票:“你放心吧,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思忖了半秒,决心再给段西安打一剂强心针:“与其说你可以去,不如说你应该去。”

    段西安不解:“哦?怎么说?”

    宗以文摸着下巴弯唇一笑,眼神深不可测:“还记得咱几个去北方那阵么?咱四个人在房间打扑克那天,你不觉得我们有事情瞒着你?”

    段西安托腮回想,貌似是有这么个情况。那时候他还想追问,而后却被宗以文制止了。其实在那之前、在他回国之后,他便觉出些不同寻常。比如,罗伊娜和姚东京看起来似乎是突飞猛进的友情。

    见段西安陷入沉思,宗以文很满意地抿唇笑,可偏偏就是不解释清楚。段西安瞪他一眼,道:“说吧,别卖关子了。”

    宗以文循循善诱:“西安,你先跟我说说,你觉得追女人什么情况下最好追?”

    段西安很有兴趣地试探着回答:“趁其不备,羊入虎口?”

    宗以文呛了一下,真没想到,这段西安从瑞士回来后泡妞级别升了不是一星半点,居然都可以说出这么靠近本质的答案了。他掩饰了讶异,赞许地点头:“如果我说,姚东京目前就处于这个情况呢?”

    段西安眼睛一亮,宗以文便笑道:“沈孙义出轨了。你认识安在音吧?就是那个胸前几两肉一年365天有365天都暴露在外的姑娘。沈孙义把这个妹纸上了,还不止一次。”

    宗以文继续分析:“据我观察了解,姚家这位大小姐可是顶厉害的,这类女人最忌讳身体不洁。她有洁癖,那她就绝对不会接受沈孙义。也就是说,她和沈家那位,彻底黄了。”

    段西安勾着唇,老半天也不说句话,修长的指扣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俄顷,他才悠悠抬眸,询问道:“消息是哪儿来的?确切么?”

    宗以文望着段西安那双含着笑的眸,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他嘴上虽是询问的语气,可眼睛里透露的却是运筹帷幄的气势。好似他根本不需要问题的答案,那问题便能迎刃而解一般。这样一来,他的回答倒显得无关紧要,甚至多此一举了。

    尽管如此,宗以文还是很上道地回应:“罗伊娜整日研究这些个八卦,她那眼睛是千里眼,耳朵是顺风耳。虽说都是小道消息,可这些消息的准确率高达99.9%……你刚回来那阵不是奇怪罗和姚怎么突然黏一块儿?女人的友情是建立在八卦上的。”

    言外之意便是,罗伊娜得知沈孙义出轨这八卦后,告知姚东京和宗以文,这头和姚东京拉近了关系,那头又搅黄了姚东京和沈孙义。

    真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的好策略,简直就是当之无愧的神助攻。

    顿时,段西安对罗伊娜的好感度飙升至99.9%。

    光凭这一点,段西安立时决定要去参加罗伊娜的派对。被当吉祥物又如何?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

    宗以文咧嘴一笑:“首战告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这么难能可贵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不趁火打个劫,对得起罗伊娜那双神的推手吗!”

    段西安轻轻挑眉,笑:“什么叫趁火打劫?别说那么难听。这明明是趁虚而入。”

    他的单眼皮宛如湖面微波,轻轻朝眼尾荡漾开去,眼角沾染了愉悦,仿佛勾兑了蜜糖,与一抹弯唇相得益彰,令他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宗以文抿着唇,腹诽想:趁火打劫是不太恰当,可趁虚而入也未必有多合适吧?可再仔细观察段西安那张俊俏的脸,那勾魂摄魄的眼,那邪魅狂狷的笑……宗以文猛然灵光一现,茅塞顿开……

    男人总是很容易就能明白男人的话外之音,宗以文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立马便知晓其中深意。

    原来是趁[虚]而[入]啊……听起来好淫/荡。宗以文奸笑着睨眼道:“你他妈真脏!”话一出口,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段西安都处了28年了,春心荡漾、兽性大发一下又怎么样?

    于是他立马改口:“我举双手支持你!你都防守那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转为进攻了。”

    段西安笑而不语。他按兵不动许多年,蓄势待发就等着时机成熟。沈姚订婚期间,沈孙义和别的女人上床,这个大好机会自然不能放过。他体内亿万精兵,早已蠢蠢欲动。

    几日后,段西安如约而行。

    苏段处于y市这座度假之城,即便是新年,这一带依旧人山人海。

    罗伊娜的派对在一小时前开始,地点设置在苏段刚建造不久的温泉村内。

    这个季节泡温泉最惬意,苏段的服务相当人性化,且高标准、高规格。派对开始不久,便有成群的男女相携进入温泉浴。池边摆置酒水,场内立体声环绕。

    姚东京裹着兔毛坎肩,对下水一事兴趣缺缺,单取了一杯鸡尾酒,斜倚着木壁小酌。她本是不会喝酒的,但这类鸡尾酒实际是饮料,酒精度并不高,控制饮量便不会上头。她权当是解渴。

    这时罗伊娜踱步而来,带起一阵清风,将她身上涂抹的blv香水吹送过来。

    很清新的茶香味,不刻意关注便觉得充盈鼻腔,可努力嗅鼻却又追寻不到。神秘又清雅。

    姚东京禁不住莞尔:这是她喜欢的气味。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她和罗伊娜真的很搭。

    罗伊娜站到姚东京身侧,一边小饮红酒,一边张望。她毕竟是派对的主人公,多关注场子是应该的。片刻,她扭头看向姚东京:“不下去泡一泡?”

    “人太多了,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罗伊娜瞥了一眼温泉,三三两两的人躲在里头,池子很大,其实并不拥挤。想来姚东京是不愿和陌生人过于亲密,才拒绝下水的。

    这样想来,罗伊娜倒觉得过意不去。是她把姚东京邀请过来,但这场子里的人姚东京并不很熟悉,这时候才会独自一人,无人陪伴。

    罗伊娜想了想,道:“房间里也设有温泉池,单人的,入睡前泡一会儿,帮助你睡眠。”

    姚东京闻言一笑:“谢啦,我知道的。”

    罗伊娜点点头,忽地转换话题:“这几日都没听见你消息。诶,问你,你和沈孙义摊牌了吗?”

    姚东京一滞,轻轻摇头。

    几天前她是打算和沈孙义摊牌,可那日诸事不宜,又有杨艳艳这个不速之客闯入,一上午下来,沈孙义就像跑了万米马拉松,累得头都抬不起。她心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不过这事注定要解决,时间长或短而已。

    姚东京抿抿唇,将散下的碎发别到耳后:“我迟早会说,只是不是现在。那天他……我不想成为压垮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罗伊娜蹙着眉,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没那么重要。如果你真能成为那根稻草,如果你真有那么重要,姓沈的也不会一边承诺娶你,一边和别的女人上床。我劝你还是趁早把这事了结了好。”

    姚东京顺应地点头:“嗯,我有分寸的。”

    罗伊娜还欲说些什么,余光一瞥,转眸一笑:“既然你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先走了。”说完,拍了拍她的肩,捧着酒杯扭腰离开。

    姚东京正诧异着,转头的时间,一抹高大的身影翩然而至,像把黑色的伞,笼罩在她的头顶,影子在她的酒液面上划出一抹弯弯弧度。

    她下意识回眸,正好迎上段西安笑吟吟的眼。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怎么罗伊娜看见我就走开了?不会是在讲我坏话吧?”

    姚东京微笑抬起手,捋着碎发至耳后:“被害妄想症。”

    段西安愉悦地轻笑,头顶那束光好似薄纱一般,柔柔地落下,铺在姚东京象牙白的面庞上,一半大亮,另一半藏在他的影子里,灰蒙蒙的。温泉的蒸汽呼啦啦萦绕而来,令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宛如隔上一层薄膜,朦胧而神秘。

    一时之间,他不忍多言,仿佛出口便会打破这静谧的美。

    姚东京自然不清楚段西安心中所想,站在此许久,一杯鸡尾酒已然见底。她将最后一小口饮入腹中,轻轻舔舐唇角,回眸便见周身不远处围着一圈姑娘。

    这画面似曾相识。

    仔细回忆,她便想起三年前的一幕。同样是罗伊娜的派对,同样是那么一群年轻有活力的姑娘,她们聚集在一块儿,形成一个圈,仿佛行星绕着恒星。

    三年前,段西安就是那恒星。三年后,同样如此。

    唯一的不同是,那时候行星与恒星贴得极近,而此时行星只敢远远观望着恒星。

    姚东京扫过那群姑娘,寻到几双崇拜的眼,几双仰慕的眼。再回眸,发现这颗恒星的注意力仍旧在她身上,心中止不住叹息:“段西安,请你别再盯着我看了,好吗?”

    “不好。”

    姚东京愣了愣,见段西安还噙着笑,便开玩笑地说道:“你看看你身边这群如饥似渴的妹子,拜托你不要厚此薄彼,也将目光平均分配一下好不好?你看她们甚至都不敢靠近你了。”

    段西安这才分散些注意力给身旁的姑娘,忽地想起从前,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唔,我记得以前她们可没有这样矜持。”

    姚东京点头表示认同,忽而很有兴趣地道:“其实她们也并不是因为矜持了,才不敢靠近你。”

    “哦?那是因为什么?”句尾上扬,像一把镰刀,仿佛要勾起珍爱之物。

    姚东京又是一愣,鼓膜轻轻一震,酥麻的电流迅速自耳入脑。她忽地想起深夜电台某位男主持人的声音,也像这样清冽却又藏着浅浅的酒意,叫人听了仿佛要醉了一般。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继续道:“因为……因为你已不是段西安了——你是nicolas,是酒店行业的神话。所以她们对你的感情是: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

    闻言,段西安闷闷地笑起来,就连他的胸腔也轻微地震动着。过后,他敛了笑,神情专注而炽热,仿佛盈满了充沛的情感,眼眶里承载不住,才哗啦啦地涌了出来,排山倒海似的冲姚东京奔腾而去。

    他缓慢而翩然地步步逼近,几乎要触到她小巧的鼻尖:“那么你呢?你会因为我是nicolas而疏远我吗?”

    他说话的热气融散在空气里,和温泉滚烫的蒸汽纠缠在一起,湿漉漉的,包裹在她的周围。

    她微微眯起眼,似乎是想要看清眼前的人脸。他距离她那么近,他的气息紧紧缭绕着她。而她踌躇着,拼命抵抗着,却觉得脑袋愈发沉重。

    她的大脑发不出任何行动指令,指使她后退或者绕开。她只是那样站着,站在他的包围圈里。

    少顷,她只晓得抬手捋发,机械地回答他的提问:“我?我不会。从前我以为我是光,一路追随着阳。可现在我知道我只是影,影离不开光las……你显然是光。”

    他是光,而她是影。

    影因光而存在,存在光便存在影。

    光影两者,难分难舍。

    这个比喻精妙绝伦,极大地取悦了段西安。他再次压下几分,长臂伸起,绕至她脑后,握住她盘发的卡,手指微动,便将那发卡拾了下来。

    她一头海藻般的黑褐色卷发,如飞流直下,迎风飘舞。

    霎时间,她惊愕地瞪圆了眼,还来不及质问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他便长腿迈至她身后。下一瞬,那绒绒的触感猛地消失——他一把抓住她的长发,亲自替她绾了一遍。

    “你头发没绾好,所以一晚上不停地整理掉下来的碎发。”他的指尖划过她暖而软的肌肤,手中的动作有0.1秒的迟疑,转瞬又继续绕起她的长发,“我帮你重新绾一次,但也许不如你的手艺好。”

    她讶然、羞涩,却移步不了。只听他轻而柔的声扫过她的耳廓,又痒又麻:“你说影追随着光,我说光离不开影。影是光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