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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远离喧嚣。
宴厅一角,姚东京倚墙而立,手里的酒一滴没少,她晃着玻璃杯,百无聊赖地发呆。
耳畔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循声一望,心脏蓦地一沉:又是段西安。
段西安自人潮中踏来。步伐敏捷快速,带起一阵风,将身后女士的裙摆都吹得飘起一角。
姚东京低头去看他的脚,似沉重的鼓,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很用力,似乎带着怒气。
他在生气。
姚东京又抬头,寻找他的眼睛。
那双晶亮的眸流光溢彩,仿佛璀璨的宝石,引得人注目。可那眼底蕴藏着浓浓的不悦,似乎塞藏着一片巨大的黑云,气势汹汹地朝姚东京赶来,再下一刻便是电闪雷鸣。
这时候绝不能正面冲突。姚东京迅速地回身,握着酒杯的手指捏得紧紧的。就当她没看见他,就这么匆匆地走,淡出他的视线吧。
段西安怒气冲冲地来找她,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她走。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身旁,捉住她的手腕,狠狠一带,自侧门而出,拖行至走廊。
她穿着细高跟,脚下踉跄,被捉的那只手上还捏着酒杯,他大力一牵,酒液晃荡,排山倒海一般,哗啦啦地扑到她的胸前,那酒液顺着她的前胸,直往下滑,薄薄的绸裙浸湿大片。
刹那间,凉意直达心底。
姚东京拼命挣扎,可他的手却越收越紧。她的手腕被掐得生疼,总觉得下一秒,她的腕动脉就要被掐爆。
段西安将她带到拐角的走廊,这里格外安静,鲜少有人。
姚东京的手腕被他捉起举高,她心中畏惧,同时怒火燃烧。她没遇见过像段西安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公然扭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出宴厅,不解释,不说明,毫无风度。
走廊上凉风阵阵,嗖嗖地朝人吹来。姚东京的胸前湿了大片,被凉风一吹,液体蒸发更快,带走她的热量和体温。可她却不觉得有多冷,大概是被段西安弄得莫名其妙,心里生气。
她侧目看了看仍旧被他捏着的手腕,气得笑了出来。她努力克制熊熊燃烧的怒火,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不要过于激动,却还是忍不住冷哼嘲讽:“弟、弟,你这样对待姐、姐,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说话的时候她的唇在轻微颤抖,还特意将“弟弟”、“姐姐”一字一顿地强调,企图唤起段西安的羞耻心。
哪想到,段西安因此更怒。他突然间松手,姚东京的手便猛地下垂,敲在她后背的墙上,咚地一声闷响。
姚东京抬起手腕,轻轻地揉,觉得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段西安趁势压身而上,她被撞得靠到墙面,冰凉的瓷猛地吸走她的热,阵阵寒意瞬间侵袭全身。
她终于冷得打了个哆嗦。
段西安几乎将身体一半的重量压在姚东京身上,手臂置于她的头顶,压在墙面上,另一手禁锢着她的腰,让她挣脱不得。
他们挨得太近了,姚东京的眼睛几乎不能对焦,鼻腔却满满的全是段西安的气味。段西安一开口,就有醇香的酒气扑到她的脸上。
“你的生日是前一天?”
段西安的声音压得很低,略微沙哑。姚东京垂着眼皮,望着他的鼻尖:“对,我比你大一天。”
段西安笑了一声,胸腔闷闷地震动。隔着两层衣服,姚东京都能感受到那有规律的震动。他压得她太紧,让她胸/肉发疼,呼吸不稳。
“所以,你算是我姐姐?”
姚东京努力控制自己频临崩溃的情绪,挤出一丝假笑:“我比你大,这理所当然。”
段西安笑得更欢,听在姚东京耳朵里,这笑阴森森的,让她心肝发颤。
他道:“你怎么不等等我?嗯?怎么不等我一天呢?”
姚东京轻轻抬眸,从他乌黑的眼珠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她难以想象,自己正在经历这样的调笑和拷问。段西安太离谱了,现在,压着她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不可理喻。
她根本懒得与他废话,在他的压制下剧烈地挣扎:“神经病,你放开!”
段西安压迫更盛,收起嘴边的笑,危险地眯着眼,好似一只豹:“你之前说了什么,还记得么?”
姚东京稍作停顿,瞪大双眼看着他。他抿唇,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说,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普通的熟人,见了面,要假装不认识。”
段西安轻笑,捏着她腰部的手愈发大力:“今天呢,你怎么不假装不认识?你来做什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姚东京惧怕他的力量,硬着头皮答:“我说的没错,我们并没有那么熟,不是吗?”
“呵,没错,我们才认识一月不到,的确还不算熟。”段西安冷笑,脸与她越凑越近,快要贴到她的鼻尖,“但怎么办呢,我们不熟,可我偏偏对你有非分之想。”
姚东京心一紧,恐惧越来越盛。
那是她的原话!是她对他说过的话!他又将她的话都记在心里,现在一字不差地奉还给她。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姚东京不清楚再继续待下去,段西安会说出什么可怕的话,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她内心早已警铃大作,安全警报全线拉响,她必须立马逃离这个鬼地方!
她拼命挣扎,像蛛网上的昆虫,被紧紧束缚,却无能为力。段西安像一块巨石,将她压得死死的,她越扭动身体,他靠她越近。
最后,段西安的全身几乎都紧贴着她,她的正面被完全盖住,他的热度呼啦啦传递过来,灼得她的皮肤又烫又疼。
她只管挣扎,却没有抬脸看他。他的脸色越来越诡异,唇中溢出一丝忍耐的轻哼。
姚东京浑然不知,直到他的热通过另一种方式传达给她,她才蓦然停止。
抵在她腹部的,那个坚硬又滚烫的东西是什么?
片刻间,她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段西安的双眸好似两团烈火,他的脸部肌肉紧绷,刻意按捺着什么。他与姚东京近距离对视,半晌,他忽地败下阵来,窘迫、颓丧地后退一步,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段西安脸颊泛红,眼神下垂,盯着某个不知名的点。干咳一声掩饰他的尴尬:“生理反应,很难控制。”
姚东京从震惊中回神,不敢置信地笑了一声,又恶狠狠地嘲讽他道:“想法下流,我能理解。”
趁此空当,她甩手就要走。段西安反应更快,又猛地扑上去。
还是刚才的姿势,她再一次被他紧压在身前。
这回姚东京不敢挣扎,她怕那根滚烫的铁柱又刺上来。
段西安沉默,静静地看着姚东京,她垂着脸,心跳声剧烈。他的一只手轻轻按压在姚东京的心口:“你很紧张?你在怕我?”
他热热的手掌触碰到她的肌肤,她打了个激灵,却不敢轻举妄动。他的手掌再往下、往右移动半分,就是她的胸。
姚东京眼皮直跳,却不甘愿处于下风。她深吸一口气,不甘示弱地道:“嗯,你毫不讲理。按岁数,你该叫我一声姐姐,你妈妈说了,大一天也是大。长幼有序。小弟弟,你对姐姐都敢这么无理,你觉得我该不该怕?”
段西安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半晌,他忽然勾唇一笑,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劝你不要再挑衅我,否则,我会再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到底小、不、小。”
他还凑在她耳畔,只是微微侧脸。她正好也转过脸来,又是近距离地对视。
姚东京看见段西安的眸里有戏谑的笑意,浑然不见方才的窘迫。他的眼光意有所指地下滑,她不必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她不敢出声挑衅他,而他靠在她颈边,静静地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受到压迫在身上的力量不那么沉了,由他而来的热量也不那么烫了,他渐渐直起身,松开她些,凶狠地抵在她腹部的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他的神色恢复如常,只是眼底还有未褪去干净的情潮。
想起宗以文说过的话:对待姚东京这样的女人要用心,要慢慢来。可是此情此景,他怎么用心,怎么慢慢来?
他的身体比他的心更敏感,光是触碰到她柔软的肢体,就起了原始反应,用简单直白的身体语言与她对话,他根本专心不了。他怎么用心?
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竟然已经成为沈孙义的未婚妻了,他还没下手,就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他怎么慢慢来?
此时此刻,他甚至在想,干脆什么也别管,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她怎么也跑不了。
斟酌片刻,他煎熬地叹息:“姚东京,为什么这样?你总是比我快。为什么,为什么不等等我?”
姚东京来不及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脚步声渐行渐近,来自拐角。他们双双扭头看去。
拐角的尽头出现一双高级的黑色皮鞋,而后是一双精致的高跟鞋。
目光上移,沈孙义和安在音赫然站在眼前。
安在音诧异地看着眼前一幕,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姚东京的身上。
姚东京只瞥一眼,就回过头,静静地沉思。
唯独沈孙义和段西安,遥遥相对,四目相接。
那炽热交接的目光,惹得一旁的安在音也不得不分神去看。
那两双眼睛,一双似火,一双似冰,仿佛被空气中无形的电波牵引,因此久难分舍。
噼里啪啦地,似乎燃起滚滚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