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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手机,关上门。
段西安将手机夹在肩头:“喂。”
姚东京的声音清清凉凉的,好似澄澈的冷泉:“你现在拿着我的手机。”
段西安低低笑了声:“你现在拿的也是我的手机。”
“嗯,现在有空吗?出来一趟,我们把手机换回来。”
“现在恐怕没空。”
段西安将手上的泡泡搓掉,拾起肩上的手机,拿到远一点的地方,开了花洒冲头发。
姚东京听见电话里的水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在洗澡?”
段西安没说话,姚东京的声音高了八度:“你居然拿着我的手机进浴室?”
“怕你找不到手机心急。”
姚东京默了一秒:“不防水。”
段西安关掉花洒,拾起浴巾盖在头上,声音闷闷的:“我关水了。”
姚东京心里不高兴:那是段西安的洗澡水。
“你现在在哪?”姚东京道。
“xx市。”
“你怎么跑到邻市去了?”姚东京惊呼,“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一。”
“那周一你什么时候有空?”
段西安披了浴袍走出去:“周一没空。”
“周二呢?”
“你很急?”段西安笑。
“你的手机也在我这,你就不急?”
段西安走到阳台上:“反正我手机里什么也没有,哦,你这么急,是不是因为手机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艳照门之类?”
姚东京懒得和他东扯西扯:“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空?”
段西安支着栏杆,俯瞰夜景:“我东跑西跑你找不到我的。不过周一那天我一定在,就是有点忙,不介意的话,你自己过来找我?”
姚东京沉默,段西安忽然笑了,报了一串地址给她。
周一那天,罗伊娜办派对。
山清水秀的森林里,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向上而行,山腰矗立着独栋别墅,别墅不大,但自带一个巨大的工厂。
段西安穿过人群,走到罗伊娜面前:“好大的巧克力工厂,真打算开发新品种?能不能再和段氏签合同?”
奢香的甜品签给了苏段,只此一家,独享荣耀。罗氏做甜品很有经验,巧克力的市场很大,签下它只有好处。
罗伊娜抿了一口鲜榨石榴汁:“你不是不管事么?我和你谈合同,有用么?”
段西安笑:“我只是随口一提。”
他抿着唇浅笑,手里把玩着手机。
罗伊娜瞥了那只抢戏的手机一眼:“你今天总看手机,怎么,一会儿有事,赶时间?”
说话这功夫,段西安又按亮了手机,上面只显示了时间。
“我不是在看时间,我在等电话。”
罗伊娜来了兴趣:“哦?谁的电话?”
小女生就是对这种八卦感兴趣,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一听有八卦,好奇心立马被勾起来,一双大眼睛贼亮贼亮。
段西安将手机塞进裤袋,故意骗她:“宗以文。”
罗伊娜一听这人名,嘴一瘪,闷着不说话了。
段西安笑,他就知道,拿宗以文来压她肯定奏效。
手机开了铃声和震动,震动快于铃声,手机在段西安的袋子里震起来,他立马掏出来,铃声才响了一个音节,就被他迅速接起:“喂?”
“我到了。”
姚东京那头很安静,和热闹的别墅形成鲜明的对比。为了将她的声音听得更清楚,段西安快步走向一楼阳台,耳边立时清净了不少。
阳台下就是一个停车场,摆满了车辆,静悄悄的。
姚东京站在车堆里,陷在黑夜中,看不清她的模样和表情,可段西安瞄了一眼,直觉那个女人就是姚东京。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连声音都带着笑:“你直走,看见敞开的大门,然后进来。”
楼下的女人果然抬头四处张望,却没挪动脚步:“我不进去了,还是你出来吧。”
段西安顿了顿,盯着下面那个矮矮的人影道:“我很忙,你进来。”
姚东京挂了电话,没办法,只好按照段西安说的找到大门。
入口有侍应生,看见姚东京就迎上来,先是问好,然后向她要邀请函。
“我没有邀请函。”
“抱歉,没有邀请函不能入内。”
姚东京皱眉,大门内觥筹交错,大概是在举办晚宴。段西安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他叫她进门,可又不告诉她有邀请函这回事,让她尴尬地站在门外进不去。
段西安站在门内,好整以暇地抱着胸:“她是我的女伴,让她进来吧。”
侍应生回头见是段西安,侧开身让出路,姚东京就走进去。
“手机。”姚东京伸手。
段西安看了看她白皙的掌心,转身边走边说:“想喝点什么?红酒?香槟?还是果汁?”
姚东京跺脚:“段西安!”
段西安回头笑:“这回不怕把我笑趴下了?”
上回姚东京拿他的名字笑侃他,堵得他说不出一句话。这回,他反倒坦然自若地拿上次闹的笑话调侃自己,也调侃她。把她说的话记在心里,找机会奉还给她。一来说明此人小心眼又记仇,二来说明他脑子灵光。
斤斤计较还脑子聪明的人,姚东京不想惹。
刚才一心想要拿回手机,注意力没往周围分散。这时再观察四周:正对面是铺着白布的长桌,上摆着各式甜品,旋转楼梯旁有堆叠的高脚杯,里面盛着金灿灿的香槟。
人群很分散,三三两两,分为数个小团体,大家都很闲适,气氛很放松。身着燕尾礼服的服务生穿行其中,角落里有dj在调试音乐。
看来方才她猜测的不完全正确,相较晚宴,氛围显然过于松懈,更像是派对,音乐作陪,谈笑风生,把酒言欢。
侍应生端着酒盘路过,姚东京顺手取了一杯红酒,放在鼻下,诱人的香气飘逸而出。她晃了晃高脚杯,再抿一小口,甜涩自舌尖弥漫全身。
高品质干红。
回味后,她抿唇笑:“苏维翁干红。”
段西安一怔,难以置信。这的确是用苏维翁葡萄酿造的干红,淡宝石红,澄清透明,具青梗香,滋味醇厚,回味更香,但要从众多红葡萄酒中分辨出其中一种,也属不易。
她懂酒。要不是从事相关专业,要不就是从小受熏陶。
段西安扬唇,指着不远处靠窗而立的一名女子:“安在音,她的酒庄全国闻名。”
姚东京抬眼望去:安在音侧身而立,她的眼睛藏在厚实的斜刘海之下,褐色卷发裹住莹白的肩。上次见到她,是在她家的酒庄,那时候她还是黑色的中短发,中分,露出光洁的额。哪想到现在完全变了样。
细细巡看周边人,竟都是各行的大亨与巨鳄,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姚东京从人群里找出好些面熟的,安在音就是其中之一。
上流社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聚集在一起,这并不是普通的派对。
段西安身材颀长,容貌俊朗,着昂贵定制服装,手捧香槟混迹其中,越看越发像是这里头的一员。可根据姚东京前几日和他的相处、对他的观察,他爱玩且较没耐性,处事手段不成熟,还不如姚东京稳重,看起来并不是混这个圈子的人。
实在是有浓浓的违和感。
不过他姓段,只要这个姓氏挂在头上,一切违和都是浮云。很有可能,他是代表段氏出席。姚东京将头一抬:“这是什么主题的派对?”
“炫富。”
段西安眨眨眼睛,捏着香槟杯的手指翘起一根,遥遥指着朝这边走来的罗伊娜,靠近姚东京轻语:“喏,烧钱的鼻祖。”
罗伊娜冷着脸瞥段西安:“鬼鬼祟祟,在说我坏话?”
段西安嬉皮笑脸:“你身上哪有坏话可以讲?”张开手掌在她身旁夸张地抖了抖,做了一个闪亮亮的特效:“完美指数:五颗星。”
姚东京眼观鼻、鼻观心,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又给段西安贴了一张标签:油嘴滑舌、胡掐海侃。
听了奉承话,罗伊娜仍旧面无表情。早就习惯了段西安这个调子,闲来无事,捉住漂亮女孩子就使劲夸,一张嘴抹了蜜似的甜,但说的可不一定是心里话,她自然不敢真往心里去。
倒是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子比较惹她注意。
几天前在苏段见到过,和段西安面对面坐着吃早餐。现在又把姑娘带到她的派对里来,她总觉得有些不一般,于是多看了一眼。
姚东京却没把目光落在她身上,遥遥地望着某个方向。
罗伊娜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安在音正和男伴边走边聊。于是就多嘴了一句:“安在音,今晚的红酒是她赞助的。在外面喝不到这样的酒,她只和沈氏合作。”
“就像奢香和苏段?”段西安问。
罗伊娜点头:“其实她完全可以多方提供,只和沈氏合作,她占不了便宜,倒是沈氏,大有利可图。”
聪明的企业家不会做这种损己的事,安在音不笨,相反,她精明得很。这方的利益和那方冲突的时候,必须在两者间做决断。她有私欲,为的不全是利益。
“她看上沈家孙义了,遗憾的是,沈孙义已有未婚妻。”罗伊娜取过酒盘中的红葡萄酒,举到眼前一扬,望了望段西安手中的香槟,“推荐你试试安在音的红酒,机会难得。”
这种市面上见不到的珍品,在这里出现,自然是难能可贵的机会。姚东京微抬手,唇靠杯壁。
却没喝到杯中的红液。
她手里的高脚杯被段西安夺了去。
“机会难得。”段西安举着她的酒杯轻轻一晃,红液便挂在杯壁上,缓缓地下滑。
姚东京自那玻璃去看段西安俊逸的面容,他微微仰脖,将小半杯苏维翁吞入腹中。
那是她的酒杯,是她喝过的酒!
他居然贴着她喝过的杯沿,喝了她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