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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内院,正在演绎着豪门世家,有可能都会发生的龌龊事,而皇宫御书房里的纳兰宇,此时的心情,却是欣喜如狂,差点不能抑制住自个,置苍狼和梁久河的劝阻于不顾,冲出皇宫,去找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月悠然。睍莼璩伤
“苍狼,你的消息,确定无误?”稳定住心下狂喜的纳兰宇,回到御案后坐下,声音低沉,问着暗卫统领苍狼。
一身黑衣的苍狼,身姿如苍松般站得笔直,拱手对纳兰宇回道:“回皇上,消息属实!现在,恐怕整个京城的百姓,无人不知神医还活着,神医是女儿身的消息。”
“好,这就好!”
“梁久河备笔墨,朕要下旨,昭神医进宫!”摆手示意苍狼退下的纳兰宇,出声对侍立于御案旁的梁久河吩咐道。府有绎时豪。
主子今个,怎么就这么不淡定啊?神医还活着的消息,整个把主子从冰窟里,融化了出来,激动不说,还要趁夜独自出宫,去找神医。
这要是让朝廷大臣知道,还不得说主子,为了女色,不顾龙体安危,以致把江山社稷,抛到了脑后吗?还好主子听了他和苍狼的劝,稳住自个,没有步出御书房,出得皇宫。
可是,眼下天已大黑,主子这会子对神医下旨,召其进宫,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先不论天色,就神医目前的身份,一官半职没有,她如何能进得了宫门?唉!看来主子的心,此时依旧狂喜着呢!
心中叹了口气的梁久河,放下腕间搭着的拂尘,躬身到御案旁,对纳兰宇回道:“皇上,您看这天色,着实是……”梁久河说着,眼神往窗外看了看,一脸的难色。
梁久河的话,使得纳兰宇脸色顿变,“朕要出宫,被你和苍狼给拦了下来,这会子,朕下旨,召神医进宫,你又用天色已晚,敷衍朕,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周身散发着王者之气的纳兰宇,从御案后站起身,随手在御案上,猛拍了一巴掌。
“回皇上,老奴不敢!”梁久河跪地,伏着身子道。
“朕命你说,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接下去领板子!”
“是,皇上!”梁久河应声,抬起头,看向纳兰宇,道:“皇上,以神医的身份,确实是进不了宫门,更何况现在天色已黑,加上神医是女子身份,您要是执意宣神医进宫,也不是不可。但,这样以来,未免对神医的名声,多有不妥。”梁久河尽量让自己嘴里说出的话,听着舒服些,免得再次触怒了纳兰宇的龙颜。
梁久河说的也对,以月氏的身份,进宫是不太合适,可眼下,给她按个什么身份,才能让他纳兰宇,每天能够见到她?蹙眉寻思着纳兰宇,把跪在地上的梁久河,给彻底的无视了掉。
有了!她不是懂医吗?奉她个一品女医做做,何尝不可?以她神医的身份,就是做太医院的院首,都不为过。
御医的品阶中,没有一品之说,可他纳兰宇顾不了那么多,月氏的才华,想来即便到了朝堂上,也不会有人,乱说什么?梅州水患,瘟疫防治,都是她一介女子,想出的利国利民的好法子,他纳兰宇倒要看看,那个不长眼的,在他说了月氏的这些壮举后,还敢非议月氏,上朝参政一事?
心中有了计较的纳兰宇,重新在御案后坐下,“梁久河,给朕备笔墨,朕要下旨,封神医为一品女医,并且允其上朝参政。”
“啊?”跪在地上的梁久河,大张着嘴巴,望向御案后的纳兰宇。17903687
他梁久河没有听错吧?皇上竟然让一个女子,上朝参与政事,这会不会太荒唐了些?
“怎么?你又有异议?”坐在御案后的纳兰宇,一双深邃如潭的利眸,俯视着梁久河,其俊颜上,一片冰寒,“你是不是想着,朕德行有失,让一个后院女子,上朝参政不甚妥当,说?”
“老奴不敢!”
“你不敢?哼!朕看你敢得很!你可知道,宦官干政,是皇家的忌讳,朕念在你服侍朕时日久的份上,次次轻饶与你,你可不要把朕的宽恕,认为是你应得的。”纳兰宇说话的语气,音量不高,但,其中的威严,令跪在地上的梁久河,一丝半点都不敢轻视。
“老奴着实不敢,皇上能下旨封神医,为一品女医,并且上朝参政,必是有皇上您的考量!”
“哼!算你晓事。你可知,这次根治梅州水患,以及水患后,有效防治瘟疫发生的措施,是谁的功劳?”
“是神医!”他梁久河又不是傻子,早在主子回京后的某天,因为其心下高兴,在御书房里,对他梁久河,把梅州那边发生的事,都给他这个贴身太监,叙说了一遍。
“知道就好,起来给朕备笔墨,待朕写下赐封圣旨,你明天一早,去……”说到这里的纳兰宇,一时间,声音顿了住。
她现在在哪里住着?在侯府,还是相府?按理,她已经休弃了卿,不该再出现在侯府,可,相府她应该也回不去。1d7z9。
皱着眉的纳兰宇,出声道:“苍狼!”
“主子,属下在!”
一阵风过,一袭黑衣的苍狼,出现在了御书房。
“神医现在在哪里落脚?”
“回主子,神医她自己有府邸,牌匾上标注的是颜府。还有就是,神医把她的娘亲,从相府里接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回相府,把自个身为丞相夫人的娘亲,接出了相府?虽说相府夫人,不得月老贼的宠,但,月老贼能容忍,自己正室夫人,被已经断了关系的女儿,接出府令住吗?还有就是,她被月老贼五年前,便逐出了族谱,并且断绝了父女关系。
月老贼能由着她,随便出入相府,折损他自个的脸面吗?一系列的疑问,在纳兰宇心头萦绕着。
怎么上次不见清风对自个说呢?眉宇拧在一起的纳兰宇,深邃的眸光,直视着苍狼。
“回主子,事情是这样……”苍狼拱手,一五一十,把属下暗卫打听到有关月悠然在相府中,所发生的一切,说与了纳兰宇。
“你刚才怎么不对朕说?”纳兰宇脸色微恼,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让她险些被月老贼那一窝子老小,给欺负了去。
卿,难道你真的要让宇,写下圣旨,去了你和她的夫妻名分吗?紧了紧拳头的纳兰宇,心里有些微微的苦涩来。
既然无缘相守,为什么不对她放手?对她,朕要定了!
“属下有罪,请主子责罚!”苍狼单膝跪地,抱拳对纳兰宇请罪道。
主子对神医的心思,他苍狼不是不知道。可是,主子一再打听神医的消息,真的有些过了。
不详加说明神医的情况,是他做属下的失职,但,也是他为了主子好之故。
说了,主子的心,怕是会更加倾慕于神医。
然,神医好是好,却是有夫之妇,而且这个夫,还是对东吴社稷,有大贡献的英武候,别的不多说,就眼下,英武候手上,握着的几十万大军,足以令主子不敢掉以轻心。
英武候的忠心,整个东吴的百姓,是可以看见。
事情都有个万一,主子若是一意孤行,想要纳英武候的妻子,入宫为后,成为自个的妻子,想来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小夫妻之间,难免会生些间隙,时日久了,夫妻间的间隙,说不定会自然而然,迎刃而解。
再说英武候,这几年可没少下功夫找神医,显而易见,英武候对神医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从他在相府撂下的狠话,也不难看出来。
唉!主子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苍狼心中的担心和顾虑,纳兰宇不知道,即便他知道,怕是也会一笑置之。
因为他坚信,他的朋友兼臣子的段郎卿,不会背叛他。
话说回来,纳兰宇的自大,真的让人有些无语,你都撬人家段郎卿的墙角了,还要人家始终如一的忠诚于你,实在是天大的笑话,希望纳兰宇这个一国之君,不要让自己的心,走得太远,到一发不可收之境。
“算了,你退下吧。”纳兰宇摆手,对苍狼说了句。
他知道,能怎样?他能向卿一般,毫无顾忌的冲去相府,保护她吗?答案显而易见,他不能。
月老贼谋反的证据,清风还没有找到,他现下,只能与月老贼,继续周|旋着。还有燕王世子纳兰明那个混账东西,放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学着燕王,搞什么图谋,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非得来,哼!来吧!他纳兰宇就在这皇宫里,等着他纳兰明。
松开紧握拳头的纳兰宇,俊颜上溢出一抹浅笑,提起朱笔,写下了赐封月悠然为一品女医的圣旨。
“梁久河,记着明天一早,你就去颜府宣旨!”把圣旨递给梁久河的纳兰宇,郑重的交代道。
“是,皇上!”
她应该不会拒收他下发的圣旨吧?说起来,纳兰宇的心里,还真是没底。
从她的言行里,他可以看出,她根本就不惧皇权,不惧他这个一国之君,这让他感到相当的无力,教训不得,让她下狱,更不用提,唉!看来,他这个一国之君,是栽在那小女子的身上了!
伸手在额头上摁了摁的纳兰宇,心底一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