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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连德站起身,对月悠然拱手连连谢道。睍莼璩伤
“郝大夫真的如此见外,待颜某给内人交代一声,咱们就走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郝连德捋了捋颔下的胡须,笑着颔首。1crXM。
进屋向杏儿和奶娘交代了一番的月悠然,带上中医要用来施诊的针盒,与郝连德出了门,直接去了城西王员外的府上。
……
王夫人看着床前为自家老爷号脉施诊的年轻公子,满脸尽是质疑之色,连郝大夫这样有‘妙手杏林’的老大夫,都把她家老爷的风寒,治成了现下这般,这年轻公子的医术,可以治愈她家老爷的病症吗?
见月悠然收回号脉的手,并且在自家老爷周身的几个穴位上,施了针,王夫人忙开口询问道:“怎么样?妾身老爷的病,可还有治?”随着王夫人的话,门外候着的王老爷各院姨娘,及其庶出子女,皆是把耳朵拉的老长,准备听月悠然的诊断结果。
“夫人放心,王员外患的确实是风寒,郝大夫的汤药开的也没有问题,至于王员外的病症会变成今天这般,以颜某诊断,他这是虚不受补,导致的。”月悠然从王员外床头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备好的笔,在纸张上用楷书,规整的写下一副汤药单子,递给王夫人。
“夫人等会派人,随郝大夫去医馆按照颜某单子上所列,抓药回府,并严格依颜某所列的注意事项,给王员外服用,不出两日,王员外的病症自会消失。接下来就是食补了,千万莫在王员外服药期间,给他大补,饭菜以清淡爽口为佳。”
月悠然对王夫人叮咛的相当仔细,唯恐她不依着药方行事,到时真出了什么岔子,他忙没帮上,倒害的郝大夫与自个,一起名声尽毁。
一直把心提起来的王夫人,把月悠然说的话,逐句记在了心里,不过,她并没有忽略月悠然对她说的,自家老爷‘虚不受补’这句话。
“颜公子,你刚才说我家老爷他虚不受补,这话从何说起,老爷他自从生了病,一直没有什么胃口,据妾身所知,老爷这几天,应该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补品啊?”王夫人心里,不是没有对自家老爷后院那几位起疑,只不过她不相信自个身边,出现了卖主的奴才而已。
她明明交代过伺候自家老爷的几个奴婢,让她们务必注意老爷生病期间,所食用的饭菜。而颜公子刚才的说法,虽未明说,但足以证明,自家老爷,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服了哪个狐媚子,为他‘敬献’过来的补汤。
好得很!他可知道那碗补汤,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月悠然对于王夫人的话,本是不想搭理,然,在她无意间扫到屋外站的几个鬼祟身影时,她唇角一挑,向王夫人说道:“夫人的家事,颜某无权议论,但为了病人的身体着想,还请夫人规劝府里内院的各位主子,切莫在王员外服药期间,给他送些滋补品过来!”
“那是!那是!妾身谨记公子的话,让后院各位姐妹,莫要因为担心老爷的身子,为他进补过头!”王夫人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着牙,把‘进补过头’四个字,给吐了出来,她的目的,就是要说给屋外的一干狐媚子和狼崽子听。
哼!想趁她儿子这个嫡长子不在府,趁老爷生病之际,谋害老爷的性命,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呸!
“好了,现下颜某已为王员外施了针,他身上的病痛因为减轻,已经熟睡,夫人可以派人随郝大夫,一起去医馆抓药了。颜某顺便也就此告辞,三日后,颜某会随郝大夫,再前来府上一趟,为王员外复诊。”月悠然拱手对王夫人说道。
“这次真是有劳颜公子了 ,差点让妾身误会了郝大夫的医术,实在是妾身的不是。妾身这就向郝大夫道歉!”王夫人朝月悠然拜谢完,转过身子,对郝连德福身一礼,“妾身今个由于担心老爷的身子,对郝大夫多有言语冲撞,还请郝大夫大人大量,莫与妾身这妇人,一般见识!”
“王夫人不必多礼,郝某省得!省得!”郝大夫知道自己的药方没有开错,提着的心已然放了下来,并且把今个在王府受的怨气,老早忘到了脑后,所以王夫人现下对他道歉,他连连摆手。
三天功夫一晃而过,月悠然记着自己答应王夫人的承诺,所以第三天早晨,她起了个大早,用过饭菜,去了郝大夫的医馆,与他直接坐上马车,到了城西王员外府上。
“俊儿,这位就是颜公子,要不是他,你爹他,他怕就等不了你回府了!”王夫人看见郝大夫与月悠然,被大门口的小厮领进正堂,对站在自己身旁的嫡子王俊说道。
府里这几天发生的事,他已经听母亲提过,各院的心思,他王俊打懂事来,便已知晓,他们还不就是,不服他这个嫡子继承大半家业吗?想趁他不在府里的空当,先下手为强,真应了母亲说的那句话,痴人说梦!
他王俊宁可拿大把的银钱,感谢面前医治好自己爹爹性命的大夫,也不会便宜了后院那些养不熟的白眼狼!
“王俊见过颜公子,郝大夫!谢谢两位医治好家父的病症!”王俊收敛起自己心里的繁杂心思,诚恳的对月悠然和郝连德拱手一礼。
“王公子不必见外,为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不知令尊的身体,恢复的如何?”月悠然不想把时间,浪费到这些客套上,直接开门见山的对王俊问道。
“回颜公子,家父身子已经大好,气色也是甚佳,已经能下床走两步。”王俊温声回道。
郝大夫听了王俊的话,看向月悠然的目光,满是佩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说的还真不假,枉他郝连德,活了这么大岁数,医术竟然连个未及弱冠的毛头小子都不如,看来,他以后得好好的向眼前这位颜公子请教了。
“见起色就好,还请王公子,领颜某和郝大夫,为王员外复诊一番,好安了大家的心思。”月悠然浅淡一笑,同王俊有礼的说着。
她不知道,她这一笑,把整个正堂里的人,全都给晃花了眼。
清朗雅致,灼灼风华啊!
瞬间呆愣的王俊,收起眼里对月悠然刚才风花绽放的惊艳之色,伸手请道:“颜公子,郝大夫这边请,家父已经恭候多时了!”
“郝大夫您先请!”作为晚辈,月悠然伸手对郝连德拱让道。
“还是颜公子请吧!老夫的医术,实在是自愧不如啊!”郝连德笑着推拒了月悠然的礼让。
靠在床上的王员外,听到屋外月悠然和郝连德的声音,朝着屋门口,说道:“两位大夫一起进来吧,老夫还要当面谢谢两位呢!”
“不敢当!不敢当!”郝连德见月悠然继续礼让他,没法子,只好先一步步进王员外的内室。
“两位大夫当得,当得!要不是二位联手为老夫诊治,老夫这会子,怕是已经躺进棺材啰!”王员外是个性情开朗的老人,因此,他自我打趣道。
“爹,你怎么又说这些晦气的话,还是让两位大夫,给您复诊要紧!”王俊看着父亲,颇有些不快的数落道。
“老爷,俊儿说的对,您的身子硬朗着呢!不要没事就把那晦气的话,挂在嘴边,咱们二老,可还要等着抱孙子呢!”王夫人接着儿子的话,对王员外嗔了句。
“哈哈……,老夫听你们娘俩的就是!”王员外中气十足的大笑了几声,然后对王夫人母子俩朗声说道。
先是郝连德给王员外复了诊,然后,月悠然才过去再次为王员外复了一诊,由月悠然开口对王员外一家三口说道:“王员外身子已然大好,不过饭菜上还是要忌口些,待过上十天半月,感觉身子确实是爽利了,便可以吃些滋补身体的饭菜。但,王员外若想长寿,还是少食些荤菜的好!”月悠然说话时,总有这个毛病,她的话,必须得完整的听完后,再细细琢磨。
要不然,中途想她说的话,不会被她吓个半死,也会被她吓得呆愣片刻。
这不,当王员外夫妇及王俊听到月悠然说到,‘但’这块时,脸色刷的一变,包括郝连德在内,皆是如此,待月悠然说完整句话时,几人脸上的神色,才恢复了正常,并且泛起了淡淡的欣慰之色。
“老夫多谢颜公子的告诫,以后老夫的饭菜,一应全由老妻把关,老夫可不想早早的到地下去见阎王,老妻说的对,老夫还要和她一起抱孙子呢!”
“爹!”尚未婚配的王俊,听到父亲再次拿母亲说的话,打趣他,还是在外人的面前打趣他,俊脸上不由得涌上了几分尴尬之色。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为父让你准备的谢礼,可有备好?”见月悠然和郝连德收拾物件,准备离开,王员外忙开口问儿子王俊,他让其一早备好的谢礼。
“爹尽管放心就是!”
随着王俊话落,几名小厮拎着规整的礼包,进了王员外里屋。连谢人上首。
“小小心意,还请颜公子与郝大夫收下。再有就是,这个也请你们笑纳!”王俊指着小厮手中拎着的礼包说完话,接着从袖囊中,取出两个鼓胀的信封,递给月悠然和郝连德二人。
“在下受之不恭,还请王公子收回吧!”月悠然出手推拒着王俊递过来的大信封,不用猜,她也知道,那里边装的是银票无疑。
郝连德同月悠然一样,说什么也不接受王俊手里的谢礼,“先前的诊金,夫人已经着人给过郝某,公子这般,实在是让郝某不知道如何是好!”郝连德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说起话来的语气,听起来,便生硬了几分。
他们这是干什么?行医治病,收取应得的报酬,那是应该,他王员外家再富贵,也不必拿着银钱辱人啊!前面有说过郝连德迂腐,还真是没有说错,人家的一片好意,让他理解成了有辱他医者的医德。
月悠然推拒,没有它意,她只是觉得,自个是来帮郝连德忙,还他人情来了,又怎会收患者的谢礼?
“两位还是收下吧!咱们没有其他的心思,这次从鬼门关走过,老夫实在是对两位感激不尽,你们若是不收,岂不是说,老夫的一条性命,连些身外的俗物都比不了吗?”王员外深叹了口气,对月悠然和郝连德劝道。
他王府的富贵,算不上东吴首富,但在这丰城,那可是屈指可数,名副其实的首富之家,为答谢人家大夫的救命之恩,就是让他掏出一半家财,也是甘愿的。更何况,现在只给两位大夫,一人备了一万两银票?
“颜公子,郝大夫,家父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你们还是收下吧!免得他心里存事,再把身子给折腾个好歹,那可就不好了!”王俊一脸请求的看着月悠然与郝连德。17743766
“既然王员外如此说,那颜某就笑纳了!”月悠然是个爽快的人,人家主家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她要是再不收,还真有些矫情的说不过去。
手里剩下一个信封的王俊,再次把目光看向郝连德,“郝大夫,您看颜公子已经爽快的收下了咱们备的谢礼,您要是再不收,岂不是让颜公子难做?”
古板的郝连德,听了王俊的话,目光朝着月悠然看了过去。
“郝大夫就手下吧!咱就当这礼包,是王员外给咱们提前封的红包得了。”对郝连德说到这的月悠然,回过身,对王员外夫妇拱手一礼,“在这咱们也祝王员外和王夫人,早日抱上小孙孙,过上儿孙绕膝的美满日子!”
“那郝某就与颜公子一样,笑纳王员外给封的红包了!”郝连德面带难色,接过王俊手中的信封,对王员外拱手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