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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可慧病了,还病得很严重。睍莼璩伤
一冷一热再一冷,还耽误了换衣服的时间,正如北宫馥所料想的那样,不病倒就奇怪了。
岑可慧一病,太夫人便立刻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前来给她诊治,岑家的人却是一个都不曾看见。
太夫人让人对外秘而不宣,却只告诉了岑风欣这个消息。
岑风欣急急忙忙跑来逸墨巨,见岑可慧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不由哭了起来:“我的好侄女儿,你怎么病成这样了?辂”
岑可慧没好气地看着她,想着自己搞成这样都是摆这位姑姑所赐,一时怒从心底,刚要说话,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慢慢来,别急,别说话。”岑风欣帮她抚一下胸口,又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岑字,如今姑姑跟你都嫁到了北宫家,这家中也和只得咱们两个姓岑的,你要是有事姑母一定会照应着。”
岑可慧是个聪明人,听得这话眯了一下眼睛娌。
是啊,她病了,不管是北宫家有意不把消息传出去,还是岑家人真的没胆来看她,她如今终归是北宫家的媳妇了,这辈子都必须顶着这个头衔在北宫家生活。
岑风欣虽然害了她,可在这个府中,也就只有这个姑姑会真心实意地帮她。
不为别的,只为这门亲事是岑风欣做的媒,她若是出了事情,她这位姑母也会连带着不能得到太夫人的好脸色看。
基于利益关系,他们也必须联合起来。
想到这里,岑可慧的气也不喘了,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人就是这样的,你一旦认了命,就会将之前的仇怨一边抛,先考虑怎么做才能对自己最有利。
现在,岑风欣显然是她在北宫家最有利的合作伙伴。
“姑姑……”想到这里,岑可慧恢复平日里温柔可人的模样,用微弱的气息叫了一声,“姑母,都是可慧的不是,刚……刚回府,咳咳咳,就病倒了,还劳烦姑母……咳咳,亲自来看我。”
岑风欣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果然是个受教的:“可慧,人有三病六痛,这都是正常的,你且好生养着身子,北宫家不会亏待了你的。”
岑可慧点点头:“谢谢姑母。”
岑风欣微笑着走出了逸墨居,她清楚,在北宫家,她终于又多了一个帮手。
虽然这个帮手如今还不得老太太宠爱,不过假以时日,凭着岑可慧的天赋和聪明,一定能步步高升的。
听雨轩内,北宫馥听着月恨水跟她说的情况,笑道:“早知道她们会联手。”
“接下来,你恐怕就比较麻烦了。”月恨水摇摇头。
“当年岑可慧嫁到定安侯府的时候我已经出嫁,但她还不是一样跟她姑母联手了么?如今她们之间好歹还横着一个大哥,这个心结,在岑可慧心中恐怕是一辈子都解不开的。”
“我看岑夫人已经准备了礼物准备去一趟岑家了。”月恨水拍拍她的肩,“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艰难,内宅的事情,师父帮不了你太多,你自己小心。”
北宫馥点点头:“宫里的事,师父可探听到什么消息没有,已经有三日了,好像并无消息。”
月恨水摇摇头:“好像没什么动静,每日皇上都会去周太妃处请安,寿王也会去,和平日并无任何差异。刑部那边在搜罗新的证据,皇上下旨让抓紧办理,却没有定限期。”
“没有定期限?”北宫馥眯了一下眼睛,“这件事影响很大,闹得朝野上下沸沸扬扬的,皇上怎么可能会不下令限期破案的?”
“所以我也觉得奇怪。”月恨水陷入沉思,“皇上好像似乎并不太关心这件案子的结果……”
北宫馥想了想:“何以见得?”
“案发至今已经四日,可皇上除了下旨彻查以外,好像并没有再问起这个案子了,李同的尸体也一直停在义庄没有动过,宫里甚至越来越少的人提起这件事了。”
北宫馥蹙眉:“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抑制这件事的扩展。”
“我也有这个感觉。”月恨水表示同意,“可到底会是谁呢?”
北宫馥迟疑了一下才道:“这个人,甚至可以控制皇上,让皇上对这件事不再关心……”
“你的意思……”月恨水立刻想到一个人。
北宫馥挑眉:“师父也想到了是么?”
“除了她,这个世上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个能力了。”
北宫馥点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就越发复杂了。”
“此事原本就与你无关,你只是第一个目击者,大可不必太过关心。”
北宫馥摇头:“不,我总觉的这件事就是冲着我来的,可我的名声,似乎并没有足够让人关心到这个份上。”随即,她苦笑一声,“算了,也许是我多心了,还是先管好眼前的事再说吧。”
月恨水笑起来:“这才是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是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是吧?”北宫馥好笑地看着他。
师徒二人每一次谈话完毕,都能让他们二人的心情都变得格外好。
北宫馥送走师父,脸上笑意犹在。
如果什么时候能够和师父一起,正大光明地游走在江湖上,不用再处理这些凡尘俗世的事情,那就完美了。
但是现在,她还不能放下这些俗务。
岑可慧大病了一场,好在北宫家请的大夫医术十分高超,又有一群丫鬟嬷嬷悉心照料,不出七日,她便已经可以下床。
岑风欣趁这个时候回了一趟岑家,将岑可慧的事情告诉哥哥嫂嫂知道,他们这才赶来北宫家看望女儿。
岑可慧看到匆匆忙忙赶来的岑清正和岑夫人面如死灰,她明确感觉到,自从嫁进北宫家以后,她就再也靠不了岑家了。
远水永远都救不了近火,就算父亲再疼爱她,都不如岑风欣来得近,所以她在将来的日子里,第一个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她的姑母大人了。
岑清正的正妻说到底也不是她的生母,就算她再孝顺,人家也不会觉得超过了她的亲生子女们。河边岑可慧想通了一些事情,那边岑风欣已经找了她的哥嫂到太学士府一聚。
“怎么才几天功夫,可慧她就病成了这样?”岑清正显然有些心疼。
岑风欣笑道:“这丫头太倔,妹妹不是不想帮她,是她觉得我在成亲这件事上骗了她,死活不让我帮她,前几日求见老太太等了二刻钟想是着了凉,大夫也看过没事了。若是跟着妹妹一起进去,哪里需要通秉,哪里需要等,不过是那些个丫头不认得她罢了。”
世子妃啊,丫头们怎么会不认得,显然是有人故意让她在外面多等了。
岑风欣当然不会说岑可慧冷了又热了,又吃了很多面的事情,不过岑清正想也知道之前她又哭又闹,如今在太夫人面前的印象一定非常不好,将来在北宫家要受的苦恐怕更多。
想到这里,岑清正抬头看了一眼岑风欣,如果要女儿好,现在唯一一个可以靠的就只有岑风欣了。
岑风欣在北宫家这么多年,也当了多年的家,虽然现在已经不当家了,但是势力还有不少,帮他女儿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这丫头性子是倔了点,不过你放心,只要她想通了,一定会来跟你道歉的。”岑清正立刻替女儿辩护。
岑风欣笑道:“哥哥不用担心,可慧已经与我谈过了,她早已经想通了。”
岑清正一愣,没想到女儿居然已经想通了,于是点点头:“想通了就好,想通就好!”
岑风欣看着岑清正:“哥哥,不管怎么说,我和可慧都是岑家嫁出来的女儿,这心肯定是向着娘家的,你说是不是?”
岑清正盯着妹妹看,忽然觉得越来越看不清楚她。
这个妹妹嫁入北宫家二十年,到底她遭遇了什么,竟然会变得这么可怕?
但是想到女儿目前在北宫家的处境,还是必须靠她这个姑母,岑清正这个精明的商人,想明白各种利益关系以后,知道怎么做对女儿最有利,所以立刻堆上了笑脸:“哥哥明白的,以后可慧在侯府,就要妹妹多多照顾了。”
岑风欣笑起来,她知道她这个哥哥很是精明,目前已经搞清楚了怎么做对他和他的女儿最好。
不过因为这件事,他们之间的兄妹感情,恐怕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但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所谓的感情,又有什么关系,人和人之间,应该原本就是利益关系不是么?
那些感情是什么玩意儿,她压根就不在意。
“她和岑家的裂痕已经存在了,就差有人挑拨一下了。”北宫馥在房内喝了一口月恨水从外面带进来的女儿红,旁边的酒果纹丝未动。
月恨水笑道:“就是不知道这个机会什么时候来呢?”
“会有机会的。”北宫馥微笑地抿一小口酒,“只要这个裂痕始终在,只要岑可慧心中还带着不甘,只要岑家对岑风欣的怨恨被激发,到时候,就是好机会。”
月恨水笑道:“天色不早了,你少喝点,明日还要进宫呢。”
北宫馥点点头,目送月恨水出门而去。
是夜,月凉如水。
岑可慧在房内待得闷,她虽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心里总是不甘的。
这几日她身体好了很多,大夫也说她基本已经康复,就是需要调理一段时间的身体,现在她已经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差别了。
已经是腊月底了,快除夕了,逸墨居周围包括北宫成和北宫馥等小姐公子的住所周围都筑好了暖墙,墙内暖和了很多,所以走动也没什么关系。
岑可慧出门走走,离开逸墨居,走了几步,便到了另外一处院子门口。
“一云洲?”岑可慧看着抬头看着牌匾上的字,不由念了出来,“好奇怪的名字,只有一朵云,飘来飘去么?”
“有些人生来就好似一朵浮云,到处漂浮,这个世上没有一处可以让他停下脚步,一云洲,意思是,这个地方住着一朵浮云。”
岑可慧的背后,响起带着几分笑意的男人声音,声音充满磁性,只是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岑可慧转过头,却见一名男子,一身猩红色的貂毛披风,微风吹过,扫过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其上,丰润的双唇往上翘起,似笑非笑的模样。
“……二,二……二公子?”岑可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北宫成,一时间竟然结巴起来。
北宫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住所就在我旁边,见到我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了,你应该叫我名字的,叫我公子岂不是见外,大嫂!”
岑可慧愣了一下,被“大嫂”两个字叫得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
是啊,她现在已经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大嫂了,她还可以有什么想法呢?
“二叔。”她心里再不甘,也只能这样叫。
北宫成指指上面的牌匾:“这名字我自己取的,大嫂觉得如何?
岑可慧笑道:“你别告诉我,这字也是你自己写的哦。”
“当然,我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会假手他人。”北宫成多少有些得意,他才十七岁,就写得一手好字,甚至在帝京已经广为流传,当真是很少有人做得到。
“我之前临摹过一些二叔的字,所以认得。”
北宫成愣了一下:“大嫂临摹过我的字?”
“二叔的字这么出名,京城很多人都在临摹。”
照理说,闺中女子临摹一个男人的字是不应该被到处传扬的,毕竟对名声有损,可岑可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让他知道。
“上次我来侯府的时候,听侯府的下人说,二公子的字写得非常好,就搜罗了一些临摹……”她说完这一句,脸上已经有些发烫,只是盯着北宫成看。
因为没有了利益关系,他也不用娶这位他看不上眼的商人之女,现在北宫成看岑可慧的时候已经顺眼了很多。
眼前的少女不过只有十六岁,杏眼柳眉,眉宇间却带了几分新愁,脸颊又带了几分娇羞,确实是个非常好看的姑娘。
只可惜啊,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要一辈子对着大哥那个活死人。北宫成忽然叹了口气,岑可慧听出来了,这才又笑着继续道:“说小叔是浮云,我才是这个府中的浮云呢。我是被我姑母骗进北宫家的,二叔最清楚了,在这个家中,谁都可以欺负我,谁都看我不顺眼,你说,我恐怕连云都不算,云还可以借风飘走,而我,只能留在这个大宅子里面了。”
北宫成听她说完一番话,忽然觉得心中酸酸的,竟然点点头,顺着她的话道:“是啊,这个大宅里,谁也不理解我,有什么苦水只能深更半夜说给月亮听。亲娘每天只会训你不听话,太冲动,其他的人,表面上对你笑,背后随时捅你一刀!”
“二叔人这么好,怎么也有苦恼么?”岑可慧好笑地看着他,“不然这样,你说给我听,反正我也没法说给别人吃,这个宅子里,只有我说的话是谁也不相信的,有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总比说给月亮听强,是不是?”
北宫成想了想,见月光下雪地上,少女巧笑倩兮,竟带了几分诱.惑力,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即点点头:“好啊,我要是不痛快了,就来找大嫂聊,好不好?”
“好,随时恭候!”岑可慧笑起来,点点头。
“天色不早了,大嫂……是回逸墨居呢,还是……接着再走呢?”北宫成的话,意有所指。
岑可慧心领神会,笑了起来:“反正回去也没事做,不如再走走。”
“那……大嫂,不如进来走,外面虽然加了暖墙,不过总没有屋内舒服。”
岑可慧看着他,想了想:“方便么?”
“哦,我一向喜欢一个人住,主屋没有下人伺候,丫鬟小厮住在旁边小院里,只负责早上来伺候我梳洗罢了。”
“那既然如此,好,去看看二叔住的地方也好。”岑可慧笑起来,指指一云洲的大门,意思让北宫成带路。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一云洲,对面房顶上,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在几个房顶上纵身掠过,随即消失不见。
他们要的机会,应该很快就会来到了。
严冬,除夕之前又下了一场大雪,无声无息,一夜之间所有的地上瓦上都是白色一片。
北宫馥清早起身,先在房中打坐练习了一番吐纳,待到如雪来叫她时,她已经练完一周天,身心舒畅。
“小姐,夫人差人来问说,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后花园的梅花都开了,东府的二夫人约了夫人一起赏梅,不知小姐有没有兴趣一起前去?”
最近沈夫人总会找各种事情来约她同行,可她越是想约,北宫馥就越是觉得她只是在为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做补偿。
也许师父说得对,她心里确实是有气的,就是不想让她得逞,就是想要让她无休无止地愧疚下去。
“不去了,就说我畏冷,冬天不爱出门。”北宫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如雪忙道:“可是夫人说,秋姨娘也会一起来,小姐懂医术,或者还可以帮她看看。”
北宫馥愣了一下:“她不是快要生了么?”
“就这几天了呢。”
“她一向都有自己专用的大夫,何时轮到我这个半桶水了?”
如雪笑道:“小姐有所不知,经常给秋姨娘看诊的那位老大夫,年岁大了,前几日便关了医馆,去乡下养老了,如今秋姨娘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大夫。”
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晚秋就要生了,这个时候,那位老大夫却告老还乡去了。
再说了,就算那位老大夫走了,以北宫家的势力,想要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有什么难的,北宫家其他主子也有用其他大夫,就算是借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啊,何必出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