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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掌心传来那股冰冷,唐棠终于相信,这一次,良嫂是真的不肯原谅他了……
“良嫂,对不起。睍莼璩伤”
唐棠沉着脸色,沙哑的说道。
“但,有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做了……”
有些事情,连他自己也不得已。又或者,从他开始谋算林氏总裁这个位置开始,就已经是身不由己了…辂…
唐棠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经缓和过来,入眼便是左少卿俊朗的面容。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不想谈任何事情。”
唐棠抬眸,冷冷地扫过他,接着甩下一句话,大步朝着楼梯口走去嫖。
左少卿默不作声,紧跟着唐棠的脚步,一路下了楼,然后进了地下室酒窖。
“唐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无力挽回些什么。”
刚跟进去,便看见唐棠已经拿起空酒杯,往里头倒酒。
“那你就出去,让我静一会儿。”
“静?你还有心思静?”左少卿闻言,扬起嘴角冷笑。到了这个份上了,他竟然还有心思静一静?
“今天董事会的事情,被人捅到了老爷子那,他打电/话过来,发了一通火。”
左少卿的话,唐棠沉默,灌了一口酒,没有开口。
对于这件事情,他一点也不惊讶。
今天在董事会,他遭人杯葛的事情。想起,小阿姨句句带刺的话,唐棠忽然扯了嘴角笑。
她那张毒嘴,唐棠忽然庆幸自己,这么多年了,总算练就了一身,否则,怕是不知道要被她毒死多少回了……
“你倒是还笑得出来。”看着他脸上泛起的笑容,左少卿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林氏和盛世的合作是林庭延一手做下来的,跟华商更是如此。现在f顾辰跟赵景郗横插一手在董事局之间,加上你初雪小姨,他们一众人联手,你能有几分胜算?”
“董事会那群老东西,对于你临时上位的事情早有微言,倘若你现在再行差走错一步棋,极有可能成为他们诟病你的把柄。”
“那就让他们诟病去吧。”
唐棠优雅的转身,毫不在乎地坐在沙发上,酒是一杯又一杯地往嘴里灌,深邃的眼底,透着一股落寞。
“你……”
左少卿气结,瞪着他。
“一个良嫂的死,真的那么重要吗?”
“左少卿,你最好给我闭嘴。”
唐棠闻言,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咬牙切齿道。
“难道不是?”
左少卿并没有惧怕他威胁的话语,继而冷笑着开口。“从你决定杀死良子衡的一刻开始,你就应该意料了这个结果。”
“你够了……”
忽然,在左少卿还未说完,唐棠便历声打断他的话。手中装着酒液的杯子狠狠地朝着他身上砸了过去,杯子甩出,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左少卿缓缓地抬眸,映入眼中是唐棠狰狞的面孔,还夹带着气愤。他扬起嘴角,弯起弧度,泛起冷笑。
“我还没说完呢。”
许久,他哑着嗓子开口。
“左少卿,你别逼我。”
唐棠睁大着眼瞳,染了血丝的眼球,狰狞得有些恐怖。
左少卿继续着微笑:“她舍不得对你动手,所以才悲哀地选择对自己动手……”
“放屁。”
左少卿话音刚落,唐棠手中的酒瓶狠狠地从他头上砸下。静谧的空间再度传出玻璃碎裂的声音。
顿时,酒的醇香混杂着血腥味,填斥着整个酒窖……
鲜血从头顶滑落脸颊,左少卿死死的隐忍着疼痛,他紧抿着唇,高大的身体摇摇欲坠,一双眼睛却直直地对着眼前的唐棠,写满了愕然。
原来,即便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唐棠依旧能对他下得了手。所以……他所有的忠心,到了这一刻,成了最大的讽刺。
忽然,他扯开嘴角,露出微笑。同时,鲜血顺着嘴角滑入他的口腔,顿时填满了腥味。
“左少卿……”
唐棠猛然震惊,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中残剩的一半酒瓶,露出尖锐的一端。望着,他手腕狠狠地颤抖着,眼球几乎瞪出眼眶。
“我……”
唐棠脑海忽然轰炸开,连忙抬头想要解释,手里东西奋力地甩开,于此同时,左少卿坚硬的体魄砰然倒地。
“左少卿……”
唐棠连忙跟着蹲下身,却看见他微嗑着嘴巴,目不转睛地瞪着前方,地面,被他的鲜血染了大片。
看着他,唐棠大口喘着粗气,粗粝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延伸到他鼻前。
当感觉到他尚存的气息,唐棠总算松了一口气。
——
舒歌结束一连串的身体检查项目,林庭延将她送回病房门口,便被护士喊了去。
看着他临走时沉重的表情,舒歌隐约的感觉不安。
自己的身体状况,总归有些感觉。
她知道,经过上次的堕海事件之后,她的身体几乎差到了极致。若不是这两年兰泽将她照顾得好,怕是早已经支撑不住了……
舒歌站在病房外,踌躇了好久,水灵灵的眼睛泛着光一直望着林庭延不久前离开的转角,恍惚着走了神。
久久的,她冰凉的手抚在心口的位置。
扑通,扑通,每一下心跳,触痛了她敏感的神经,娇俏的脸蛋泛起了情绪,复杂错乱,连她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林庭延,对不起,约好的一辈子,我没有把握了……
忽然,她泛红了眼眶。
直到路过的护士过来提醒,舒歌才猛然回过神来。
推门回到病房的时候,入眼便是陈信旋与萧翎并肩而立,碎言交耳,似乎在讨论些什么。
看着他们,舒歌心头总算泛起宽慰。
“你们怎么过来啦?”
看见他们亲昵的模样时,舒歌脸上玩味的表情。这两只人,恩爱秀到她这儿来了……真是有够的,舒歌强忍住把他们轰出去的念头,悠悠的开口。
“路过,就上来看看了。”
陈信旋说着,手还从后面伸过,揽着萧翎的肩膀。
舒歌瞧了他一眼,嗤的一声。
“看见你生龙活虎的,难怪不久前林庭延接电/话的时候会叫我们直接到家里看你,敢情都已经恢复完好了。”见了舒歌瞪向自己,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嘴上噙着笑容,视线却在舒歌身后探视着,似乎在搜索什么东西。
“你找什么呀?”
舒歌蹙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的同时,跟着坐在沙发上。
陈信旋佻眉,没有再说话。
“又开始装深沉了。”
舒歌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看着这对兄妹俩,萧翎无奈的看了陈信旋一眼,挣开他的手,走向舒歌。
“他是在看,为什么林庭延没跟在你身边。平时都把你护着比国宝还小心,这回事怎么了,连人影都没看见。”
萧翎悠悠地说着,而后在舒歌身旁坐下,余光还瞥向陈信旋。下一秒,随手拿起果篮里的橙子,一点一点的剥了起来。
瞬间,空气中填斥一股橙子的清新,叫他们都忍不住放松了紧绷的情绪。
陈信旋凝眸注视着萧翎的动作,嘴角泛着笑,填满了柔情。
舒歌看着眼前眉目传情的两个人,无奈至极。
“我说,你们两个能别在病人面前晒恩爱咩?”
“很缺德的说!”
话毕,舒歌又补充道。
“啧啧,瞧你那凶巴巴的模样,真不知道林庭延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陈信旋换了个站姿,慵慵懒懒的说道,丝毫不理会舒歌脸上的气愤。
“哼,他就好我这口,怎么着了!”
少顷,舒歌不服气的回驳道。
“噗!”
“哈哈……”
她话音刚落,陈信旋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连着安静削水果的萧翎,听了她的话也跟着抿唇低笑。
舒歌看着他们,整张小脸纠结在一起。
“你们……笑毛线啊。”
“舒歌,你这一病,说话也开始没下限了啊!”
良久,陈信旋止住了笑声,只是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止不住,洋溢着微笑。
”陈信旋,你丫的!”
舒歌气恼,咬牙切齿的瞪他。
萧翎对着他们两人,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时候,萧翎倒是有些怀念他们各自生病的那段时间了。许是看多了他们吵闹的模样,偶尔看见他们静静的,坐着饮茶闲话,那样的画面时多么的和谐。
”难道不是?口味太重了啊!”
陈信旋依旧不理会,话音落下的同时,病房内再度响起了他爽朗的笑声。
”混蛋,你再说,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舒歌气得脸颊通红,恶狠狠地咬牙威胁。
”好啦,你就别闹腾她了。”
看着舒歌涨红的小脸,萧翎终于忍不住嗔责陈信旋。
“好吧,看在我家老婆大人的份上,姑且不笑话你。”看着萧翎都看口了,陈信旋也懂得了适可而止,只是嘴角依旧泛着浅淡的笑容。
舒歌挪了身体,挽住萧翎的手臂,小脸贴了过去。
”呵呵,总算有人治了!”
说着,透着皎洁的眼眸直直对着陈信旋。
陈信旋闻言,耸耸肩,没有理会。
萧翎嘴角泛起微笑,将剥好的橙子递给舒歌。
”他呀,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萧翎扫了陈信旋一眼,语气间透着无奈。
”就是,都不看看自己有多老了,还装嫩。”
舒歌接过橙子,顺着接下萧翎的话。同时,也得意地对着陈信旋挑眉挤眼。
陈信旋白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恶人先告状,这样的事情,他打小就看习惯了。奈何他是做哥哥,凡是也就让着她几分,只是,姐姐似乎就不是这样。
相反的,她只要看见舒歌拥有或者喜欢的,都要想尽法子要抢到她手中……继而,才有了后来这些事情。
没由的想起这些,陈信旋眼里透着无尽的惆怅。尽管,陈茹默已经离世一段时间......
病房门外,林庭延倚靠着墙壁,沉重的脸色。病房内断断续续传出的笑声,越发的叫他的心沉了下去,修长的手指夹着轻薄的纸页,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依旧医生潦草的字迹,深深触痛了他的双眼。
他来来回回翻了几遍,忽然有些烦乱的一扯,纸页撕开而发出清脆的声音。莫名的,林庭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舒歌,以至于他站在门外,久久都没有勇气推开隔开的那道门。
“哥,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啊?”
忽然,前方传来林初雪诧异的声音。
林庭延抬头望了过去,林初雪只身一人站在不远处,精明干练的职业装,一丝不苟的妆容,颇有女强人的范儿......只是,余下的,他又有些担心,他们这样逼迫唐棠,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初雪走近了过来,双眼疑惑地望着他。
“没什么,陈信旋跟萧翎在里面,看他们聊得高兴,想着暂时不要打扰他们。”
林庭延说着的同时,将手中的报告书收了起来。
初雪踩着高跟鞋走上前,看着他闪躲的动作,敏感地嗅出了什么、
“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林庭延看着她,眼神闪躲开。
“没事,进去吧。”
说着,待林初雪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林庭延已经跻身进了病房。
林初雪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微微蹙起眉头。隐约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他什么都不说,她也不好当着舒歌的面继续追问。只能等着哪天他们两人的时候再问个究竟。
而后,她抬起脚步,跟着走进病房,却在刚踏入门栏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在原地。
林庭延走了进去,紧绷的面容与前面嬉笑和谐的场面有些格格不入。莫名的,他望着眼前这温馨的画面,恍惚着走了神。
陈信旋脸上残留着微笑,看见林庭延的一刻,逐渐黯淡消散。隐约的,他不自觉将视线转到了舒歌身上,心头忽然有一种压迫感,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林大叔!”
顺着陈信旋的目光,舒歌转过身,微笑着喊了他一声,同时也将他脸上严谨不苟默默地收入眼底、
即便后来什么都不说,舒歌也猜到了部分,除了公司以外能叫他有这样情绪的事情,也就只有她的了……听见她的声音,林庭延连忙回过神来,抬步走到她身旁,没有说话,嘴角撑起温和的笑容,手紧紧地扣住她的手,有些用力。
“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对不对?”
“嗯。”林庭延沙哑的应了一声,语气里却感觉不到半分愉悦的兴奋。
“那我们早些回家。”
舒歌完全忽略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小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以至于林庭延没有看见她眼眸泛起的泪光。
而这时,萧翎十分识趣地站起身,走到了陈信旋身旁。
陈信旋反手扣住了她的手,眸里泛起笑意:“我们应该可以不告而别了。”
——
隔日,林庭延尊重舒歌的意思,从医院出来便直接将车子开往舒家。
一路上,两个人似乎默契地保持沉默。对于那天身体检查的事情,缄口不谈……
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林庭延偶尔转过视线落在副驾座上的她身上,柔柔的,眼底压抑着情绪,俊逸的脸庞,写着心疼与无奈。
另一边,闭目养神的舒歌,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炽热,却依旧假装睡着,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以着自身的感觉,舒歌自己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体报告肯定敲起一响警终。
否则,向来自律稳重的林庭延也不会有那样的情绪。
车子停在舒家大院门外的时候,舒歌适时地睁开双眼,望着那陈旧的门廊,舒歌眼里闪烁着光。
有多久了?
连她自己都有些模糊了,久到她几乎要忘了这宅子的模样。
“林庭延,我们改天一起去看妈妈好不好?”
忽然,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湿着嗓子开口道。
林庭延抿着唇角微笑,反手扣住了她纤细的小手,“我一直在等,等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妈妈。这一天,就好像等你回来一样久……可尽管如此,我还是等到了。”
“噗,傻瓜。”
舒歌泛着泪,听了他的话,不禁破涕而笑。
林庭延没有告诉舒歌,从他恢复那段缺失的记忆开始,他便想亲自跟陈秀雅说一声谢。当年倘若不是她,如今长埋于地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就在舒歌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林庭延忽然有些激动。
似乎从很久以前,他就盼着这一天,舒歌能够领着他去拜祭陈秀雅。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被得到的认可。
心里的那种激动的澎湃,即便他当年登上林氏总裁的位置时都没有过。
“走吧,爷爷还有爸爸他们都在家等着我们呢。”
良久,林庭延抬手抹掉她掉出眼眶的泪滴,跟着开口道。
“好。”
舒歌扬起笑容,第一次,她不惧怕走进那个噩梦的宅院。
走进庭院的时候,林庭延竟然意外的发现,她走过院子的那段路,已经变得不再紧张、尽管如此,他依旧紧握着她的手,稍加放松都不愿意。
恍惚间,林庭延想起了第一次跟她在舒家碰面的场景。
那时候,他们就陈茹默的事情争吵完不久。林庭延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她在看见自己时脸上诧异的神色,似乎很是意外他的到来。后来,他挑衅的跟爷爷说,晚上要在留下来过夜。
那个时候,他从来都不知道,在她娇小柔弱的身体里,究竟潜藏了什么故事。只知道,他从纽约回到颐和山庄,她突兀的变化叫他措手不及……于是,他首次对舒歌这个人另眼相看,逐渐的,起了征服的***。
当他试图接近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根本不了解舒歌、
而逗留舒家的那一次,舒歌第一次触动了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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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今天万字更哟,这是第一更。
and不留言都是坏蛋~~嗅到结局的味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