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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尚君竹与以往特别不一样,他的身体和衣服不像之前那样时而密实,时而显得半透明。 此刻的他,如果不是浮着的,看起来简直同真人并无差别。
就连皮肤都从能与白纸相媲美变得自然白皙,端端立在那里就已经谪仙下凡一般。只可惜眼神太厉,额,像演仙人的魔头,咳咳!
孟诗晨偷偷摸了一把绣袋,这就是随侯珠的力量啊。
“你是……师父?!”对面的姜松一怔,整个人堪堪退了一步,“不可能,师父不会变成亡灵的!”他神情恍惚的喃喃一句,旋即又恢复清明。
如芒的视线扫向孟诗晨,这个亡灵是从小丫头身边突然冒出来的,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之前他没有察觉到这个亡灵的存在?
姜松的思维迅转起来,他忽地拿出一张符纸用剑指夹着大声道:“不管你是不是师父,只要是亡灵就必须除去!”
“师父!你不能动他,他是我的!”孟诗晨当仁不让的抢上去一步堵在姜松面前,这一刻,她终于深刻体会尚君竹想要壮大灵山派却不找能看见亡灵的徒子徒孙的原因了。
用亡灵的身份根本就没办法沟通好伐?
她理直气壮的同姜松对视:“师父,我和这个亡灵有约在先,等我学习御灵术之后就和他契约。他又没变成恶灵,你不能除掉他,否则你就和居英派那些人一样了。祖师爷他就是不喜欢居英派那种不分青红皂白,见灵就除的混蛋样才创立灵山派的啊!”
“我说的对吧?”孟诗晨扭头去看尚君竹,后者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这丫头说话怎么如此莽撞?居然大言不惭说他是她的……尚君竹一脑门的黑线对她道:“你先去一楼的门口拦住卫毕之他们,我有事要同姜松讲。”
“不行!我走了他把你收了怎么办?”师父和秦师兄他们不一样,他很厉害的。
尚君竹一愣,那厢姜松却已经符纸一展在空中结出符阵。“他收不了我的,别担心。”他淡淡一笑,拂袖把姜松弄出来的符阵轻轻扫去。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尚君竹如此轻易就破了符阵,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走了两步,想着自己之前讲的话似乎有点那个。索性停下道:“尚君竹,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自己回不了家!”
说完,她才如释重负的走下楼梯。呼!不过说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而已,紧张个甚啊!真没出息。
卫毕之带着众同门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跟门神一样立在大门口。“师妹,师父不是还要说离开的事吗?你怎么跑出来了?”他疑惑瞟了一眼她后面紧闭的大门。
“还能有什么?她是最小的小师妹,师父自然要好好关照啦。有什么好的全都给人家,然后才好叫我们进去呗。”宋师兄酸溜溜的扫了她一眼,叠在一起的双下巴一颤一颤的。
曲雁不悦的横白他一眼:“宋垣,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在瞎说什么?你忘了我们身受重伤的时候是谁想办法赚钱请大夫给我们治伤的?还有你昨天和今天吃的那些好饭好菜,喝的补品哪一样不是小师妹弄来的?”
“我——哼!”宋垣负气将脸扭开,还拄着双拐的秦观也说了他两句。
他气鼓鼓的别着脸嘀咕。
“我就是看不惯嘛!我们在谷阳镇也算是老熟人了,大小任务也接过,却没赚到好几个钱,凭什么她以来好处就全砸她头上啊?又是‘巧合’除了猫灵,又是得到赏识分了醉香楼和同福客栈的钱。是不是她已经把自己卖给张家,准备做他家那个被亡灵附过身的宝贝儿子的儿媳妇了?”
靠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妒忌眼红也不带这样损人的啊?而且还是堂堂七尺男儿,这心胸也是没谁了。孟诗晨气气急反笑,她抬手制止了想要开口的卫师兄,甜甜一笑。
“师父说他老人家还有些事要整理,让我们大家在此地等等。”
说罢,她斜挑着眉看宋垣:“宋师兄,其实我的本事还不止赚钱这一道。我还会专治各种不服,你要不服就来战,师妹我随时奉陪。哦,对了,骂街的战帖恕我不接,掉价。”
“你!”宋垣气呼呼冲上来,手还没抓到她的衣领就被曲雁和卫毕之给挡开。“曲师姐,卫师弟,你们别拦我,这丫头太嚣张了,我要教训教训她!”
说归说,人家可是一步都没迈出来。孟诗晨对着夜空翻了个白眼,师父他老人家看着眼神挺好啊,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奇葩当徒弟?
“宋师兄,人在江湖实力说话。有本事你就做得比我厉害,既然你认为我为了赚钱将自己卖给张家的倒霉儿子当媳妇,那你也去试试能不能找个有钱人家倒插门,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帮灵山派买食物抓药盖房子啊?嫌弃那些药和食物的话那你就吐出来吧,实在不行卫师兄的剑就在你手边,你就插自己两刀,当没受过我的帮助,也算是有骨气的。”
孟诗晨一席话堵得宋垣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确实是妒忌她一个刚到来的小姑娘就能做到这种地步。以前,秦师兄和曲师姐没有任务可接的时候,派里就靠着他和赵洵做的紫莎纸卖钱接济。
可现在这丫头一来,就能赚到如此大的手笔,着实让人不爽。但他也只是想仗着自己是师兄的身份骂她几句出出气,却没想到这丫头跟个刺猬一样,一碰就扎人。
他非但没讨得便宜,还被说成这样,简直是气死人了。偏偏师兄师姐都没有责备她的意思,他们这是默认他被一个新来的说长道短吗?
宋垣在派里向来小肚鸡肠,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被他挤兑过。他们顾及大家是同门,又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所以才没说,眼下有孟诗晨出口气,他们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师兄,你也别为难,我不是要你真的插自己两刀。”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就是那句话,不服来战,不敢就憋着。”
宋垣扶着胸,差点气得喷血。恰在此时,主阁大门吱嘎打开,师父在昏黄的灯光中负手而立,他身后飘着面如谪仙,眼神迫人的尚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