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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因情铸错应知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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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恶和尚喊话的声音对雁寒來说并不陌生,于是他停下了离开的脚步,他回头一看,竟然真的是师父。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师父会出现在这里,但怀里的杉杉……他咬咬牙,只有抱着杉杉先离开了,杉杉已经不止一次救他于危难,如果因为他的一时怠慢失去了她的生命,他恐怕一生都不得轻松。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师父和云遥能够平安无恙,至于师父到底是不是父亲,已经沒有那么重要了。

    云遥看着雁寒远去的背影,也紧跟了过去,但他并沒有打算伤害雁寒,而是想跟着雁寒前往魔界,就算他要杀了雁寒,也要是在记忆恢复了以后。

    一边的恶和尚指着突然出现的老道士大笑着说:“你终于出现了,哈哈,你儿子就快完啦!看见沒有,他就快被我的人杀死了,哈哈哈!”

    老道士并不担心雁寒,因为他相信雁寒和云遥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好师兄”已经把云遥的记忆篡改,也许,就算他知道,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语重心长般对着明明是他师兄的恶和尚说道:“你这是何苦!”

    恶和尚突然收敛了笑意,眼角竟溢出泪水來,这点点的泪,仿佛是刚才太过激动余下的,又不像是那样。

    他一步步靠近道士而來,仿佛真有要把满腔仇恨倾泻而出的打算,他边走边苦笑着说:“何苦,你问我何苦,我经历的这么多苦楚难道你沒看见吗?这是何苦,你告诉我啊!”

    “师兄,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为何你会如此记恨于我,但有些事我们还是得说开來,我从來都觉得师兄人很好,很优秀,为何如今会变成这般,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师兄直言!”老道士对着眼里都盛着怨恨的师兄心平气和地说。

    但他越这样心平气和,恶和尚就越是生气,恶和尚抗拒地大声喊道:“不要叫我师兄,我沒有你这个师弟,既然我是师兄,为什么师父临走前都不愿意见我,而是把你叫去了,为什么师父不告诉我他跟你说了什么?连你也不告诉我!”

    老道士松了口气说:“本來这是秘密,因为知道的人都会有危险,所以师父不让我告诉任何人,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师父当初一直在调查灵兽失踪一事,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他一直瞒着我们,直到他的生命快完结才告诉我,并让我继续追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师兄你也不必耿耿于怀了!”

    “为什么师父选你而不选我,难道师父觉得我不如你吗?”恶和尚还是放不下,他不甘心。

    老道士叹了口气说:“师兄如此说來就误会师父了,师父一直都觉得你很优秀,从來都是对你好一些不是吗?”

    “既然我那么优秀,他最终选择的人为什么是你,就连师妹也为你倾心!”原來,他心里真正不甘的不是师父不信任他,而是师妹对他的背弃。

    老道士也愣住了,这件事,是他唯一觉得对不起师兄的事,但情之所起,谁又能强制它落在哪里,他也知道师兄一直喜欢着他们的小师妹,但他真的不是想故意夺人所好。

    他踌躇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因为内心的煎熬以及任务的特殊沒再见过师妹一面,甚至听说师妹怀孕了他也只是暗暗地祝福,并责怪自己,若不是他无意中看见雁寒手里的玉牌,他也许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儿子长什么样。

    他真的是一个很失职的父亲,更是一个失职的相公,他说不出任何劝诫师兄的话,因为连自己都哽咽了……修行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过不了“情”关,他抑住自己的泪,低声说道:“我很抱歉,我对不起你们!”

    恶和尚已经走到了老道士身边,他脚下的泥土被他踩得“咯咯”响,仿佛碾碎的是眼前这个人的骨头,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仿佛能一口吃了看起來瘦削的师弟。

    与他比起來,这个叫着他师兄的道士看起來不仅瘦小,而且苍老,看來这小子这么多年在外面真的吃了不少苦头吧!师妹这么多年一定日夜挂心吧!他们俩纵然真心相爱了,跟他这师兄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他虽然剃去须发,却并未真正出家,只是当初想不开,跑到寺前却又后悔了,师父虽说最后沒选择他传授最后的心意,但平时也待他不薄,就连他的名字:瀚清,也是师父专门为他取的,他不想中途易师,他非要在师门之下超过师弟才甘心。

    后來,他就养成了剃去须发提醒自己要报仇的意志,再后來,他因为心不静根本无法好好修习功法,他的仇恨就渐渐变了味道……他只想让师弟痛苦,让师妹痛苦。

    事到如今,他已经看到师弟痛苦的样子了,为什么他却还快乐不起來,也许,这并不是他要的结果,他是师兄,理应照顾师弟妹,瀚清,取义浩瀚清朗,他还记得他们曾经愉悦地叫他瀚清师兄,可他现在……哪里还对得起“翰清”这两个字。

    他抬起肥厚的大掌:“啪”的一声闷响,扇到了老道士脸上,他恶狠狠地问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你儿子!”

    老道士并不还手,只是平静地回答:“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你不怕他被……被别人给杀了!”恶和尚刚开始很激动,说着说着竟觉得自己理亏了,他甚至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去救雁寒,但他又拉不下这个脸來。

    老道士悠悠地说:“他若死了,便不是我儿子!”他嘴上说得决绝,心里却是担心的,他对雁寒已经有太多放不下,更何况,他还指望着雁寒能够拯救即将陷入水深火热的苍生……

    但他更愿意相信的是雁寒不会有事,他已经看出了云遥的手下留情,不然那小小的妖女经过那么一击早就一命呜呼了。

    瀚清师兄却是被师弟的淡然给气坏了,他对着与他体型很不相称的师弟说:“我可不想一错再错!”

    说完,他抛下师弟一个人往魔界赶去了,他希望还來得及阻止云遥和雁寒两兄弟互相厮杀,都怪他一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连心都被蒙蔽了。

    雁寒的父亲也跟了上去,他想,是时候相认了,他已经亏欠他们母子太多,他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多陪在他们母子身边以弥补这些年來放空的爱,尽管他沒有中止过思念他们,但那毕竟代替不了陪伴的温情,师兄说得对,他不能一错再错了。

    草木齐整,雕栏画栋,这是雁寒的父亲第一次踏进魔界,他们母子能够在这样的环境生活,这是他唯一觉得欣慰的。

    这么大的魔界,他们又是外族不能随便使用法力,他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再看前面的师兄,却像是轻车熟路一般,他的心里难免又增添了不少歉疚。

    当他们去到雁寒的住所,却只发现红衣仙人在帮杉杉疗伤,而雁寒在旁边安静地守着,看到这一幕的翰清师兄瞬间就乐了,他哈哈笑着走过去拍着雁寒的头说:“小子,你沒死啊!哈哈哈,不会是你把那小子杀了吧!”

    雁寒不自然地退了退,刚才还在大喊着要杀他的人此刻为何会变成这般,他实在是反应不过來,他淡淡地说:“他被依依带走了!”他想不明白的是,云遥竟然不认识依依……

    翰清也被自己的唐突弄得有些不自然了,但他还是拿出他一贯的极高的表演天赋对着雁寒说:“你小子不会是怕我了吧!刚才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的,哈哈哈!”他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妖,顿时觉得自己的笑声变成了一种讽刺。

    要说那是玩笑,他似乎做得实在太过了,他讪笑着说:“对不起,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雁寒此刻是无比心疼杉杉的,尽管他在杉杉身上看到了依依的影子,但他知道杉杉就是杉杉,跟依依或是伊宝贝不是同一个,杉杉救他,他就该维护她。

    翰清犹豫着脱口而出:“我……我是你父亲!”他倒要看看他这师弟忍得了多久,所以他的目光偷偷瞄向了身侧的师弟。

    结果,一道寒冷的眸光让他浑身一凜,他立即改口道:“啊!呃,我是你父亲的师兄,你应该叫我大伯!”

    对于这突然多出來的大伯,雁寒还真是不敢相信,但他这些天已经从好几个人口中听到父亲这个词了,难道他的父亲真的快要出现了吗?他把目光投向了师父。

    本來在路上都想好要相认了的雁寒父亲在面对雁寒这样迫切的目光时却退缩了,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算师兄已经给过他一次示范他还是沒学会。

    为了避免尴尬,他开口问师兄道:“你对云遥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这也是雁寒所担心的问題,但瀚清的回答却让雁寒和雁寒父亲把相认的心情全部打乱了。

    瀚清说:“我只是让他失忆了而已……不过,你们可别指望让我去恢复,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