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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要大姐您出面了。”宋夏娘笑得一脸谄媚,“孟公子是外祖父外祖母的学生,要是有他们两位老人家做保媒,把脸面做足了,想来阮姨娘也就能接受了吧。”
“学生提亲,老师做媒,这也能说得过去。不过,就算我做通了外祖父他们的工作,也得孟潭去提才行。这点你跟他沟通过么?”
宋夏娘眼睛滴溜溜一转:“这个好说,以我对男子的眼力劲,孟潭绝对是喜欢三妹的。大姐,你不是跟杨兼挺熟的嘛,让他跟孟潭暗示暗示。”
“宋夏娘,你这是到处卖我的脸面啊……我跟杨兼很熟么?以至于能提这般隐私之事?”宋春娘环抱了胳膊,眯着眼睛看自家二妹。
宋夏娘娇笑道:“大姐,你刚才跟杨公子聊的多好啊,想必你拜托的事情,他不会推脱的。再说了,孟潭不是他好哥儿们么?为兄弟两肋插刀也是应该的吧?”
“有理有据,要不你去跟杨兼说吧,想必能马到成功。”宋春娘促狭。
“大姐,你又笑话我了。你们都是聪明人,哪里是我能够得上说得着话的?帮帮忙呗。”宋夏娘使出撒娇本事,拉着宋春娘胳膊就晃悠。
宋春娘被晃得晕了,抽出胳膊说道:“好啦好啦,我帮忙就是。不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宋夏娘猛点头:“好的,大姐出门肯定没问题。”
宋春娘呵呵一笑,说得倒是简单,面对杨兼这么个聪明人,自己心里都没底。
“我尽力吧。不过,你怎么对三妹妹的事情这么上心?平日里也没见你跟她感情多么好。”
宋夏娘难得露出正色:“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只觉得要是她能找到好归宿,我也会是一样的。”
宋春娘扬了扬眉毛,没想到夏小妖内心这般脆弱,还需要靠别人的事来慰籍自己。看来,她平日里的张牙舞爪是装出来的啊。
“父亲这般疼惜你,不会委屈你的。”宋春娘安慰道。
宋夏娘收起感伤,重露笑颜:“嗯,爹爹最疼我了。”
应下宋秋娘的事情,宋春娘这几日都在寻思着怎么跟纪家夫妇和杨兼提及。
纪家夫妇好说些,虽然平日里不待见几个庶出女儿,但是顾及宋夫人的颜面,多少还是会帮忙的,尤其是这般你情我愿的好亲事,何乐而不为?
不过,杨兼那边,就不好提了,万一一个不成,只怕对宋秋娘影响不好。此事,要从长计议,却又不能拖的太久。确实有些麻烦啊。
宋春娘扶着额头,不自觉叹气。
“怎么了春娘?为何唉声叹气?”赫连冲拉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有个麻烦事。”宋春娘最近与赫连冲感情升温快,与他倒是没什么遮遮掩掩的,这棘手事就直言了。
“哦……”赫连冲沉思了片刻,“确实是挺麻烦的。你二妹妹怎么尽揽这些事?上次求邓四公子帮忙装样子也是。明明自己能力达不到,还非要夸大嘴巴,最后还不是你来收拾摊子。”
“邓岸迁那事,夏娘也不光是为了自己,莫家那丫头态度太恶劣,要是任由她胡搅蛮缠,最后受影响的可就是我们宋家。”宋春娘下意识就为亲妹子说话。
“可惜最后也没把戏做成。如今你们家跟邓家也算是交恶了。”
“邓家势利小人,不与他们来往是正确的。”想起邓老夫人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宋春娘就倒胃口,“你也是,别跟她们走太近了。”
赫连冲咧嘴一笑,哄道:“我也就是跟邓四公子来往多一些。他不是还在你外祖家书院教武艺么?来往来往也没甚坏处。”
宋春娘皱了皱眉头,赫连冲这话是不是在堵自己?因为在纪家书院教武艺,所以与邓岸迁来往是有前例的。
“外祖父此前已经答应了借场地给他练习,又有边防驻军将军常羡的面子在里面,才让他继续在书院进出。也就是这么短时间了,秋闱之前他肯定回去。那你呢?你还要继续跟邓家来往么?”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以后他们离开郾城,也没什么交集了。”
“是么?”宋春娘狐疑看了他一眼,“过段时间你就要去京城打理生意,京城可才是邓家的地盘呢。”
商人最重要的就是积攒人脉,像赫连冲这样的异乡人,能结交到邓家这样的官宦人家也不容易,等到了京城,更需要有人做靠山,难保赫连冲到了京城不会求到人家门口去。
“去了京城我是做生意,又没什么需要找到邓家的。你就别操心了。”
“希望如此吧。你可别忘了,我们家跟邓家现在的关系,要是你跟她们交好,以后你可就别想登我们家的门了,咱两的事更告吹了。”
宋春娘刚说完话,赫连冲就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宋春娘一愣,紧接着就要挣扎出来,低声呵斥:“你干嘛呢!快放手!”
赫连冲不松手:“不放,你这么在意咱两的事情,我很激动很高兴。春娘,等京城的生意稳定了,咱们就把亲事办了。你不是想看外面的世界么?咱们去京城定居去,或者去西域,哪里都行。好不好?”
宋春娘安静地待在赫连冲怀里,对他所说的承诺不免感动,卸下宋家生意的重担,携手一个知己,走四方看四方,真的可望可及了啊……
“好的……”片刻,宋春娘才低低应了一句。
这可是变相地答应了赫连冲的求婚呀。
赫连冲止不住激动,抱着的手更紧了,“太好了春娘。我太高兴了。”话语间,赫连冲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着宋春娘的发丝,眼里浓浓的爱意好似眼前的人儿如真似宝。
宋春娘脸红似朝霞,抬起手把赫连冲推开,“仔细被人瞧见了!”
“我亲我媳妇儿,光明正大,谁爱瞧瞧去。”宋春娘越推,赫连冲越吻的紧,顺着头发丝就要往下。
宋春娘怎么都推不动,嘴上不住骂道:“你怎么这么流氓!小人!快住手!”一着急宋春娘狠狠掐了赫连冲一把,赫连冲嘴上一阵吸气,亲吻也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是不是我掐疼了?”宋春娘急忙拉了他的手下来检查,懊恼自己怎么变得跟宋夏娘一样蛮横,“都怪我不小心……”
赫连冲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你不必自责,你能这般随性对待我,我很高兴。这说明你不再把我当外人了。今天,真是我终身难忘之日……”说着把宋春娘轻轻放开,但仍环抱在怀里,继续说着情话:“过几****就要去京城,这边生意就要辛苦你帮忙看顾了。”
宋春娘竖起身子,“这么快就要去京城?”
赫连冲把她转过来,凝视着双眸,“这次的货是我一个好友帮忙订的,据说是一个王爷家眷所定,对方位高权重,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做生意很多时候确实身不由己。
宋春娘心里叹了口气,挤出笑容道:“既是如此,你就多加注意。这边生意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妥当安排的。”
赫连冲有感,再次把她拥入怀中:“春娘,有你在,我真是后顾无忧。不过,你也不必太费神,我手下几个掌柜都是得力的,你只要在大面上做好掌控即可。你若是累坏了,那我远行京城打拼也没意义了。”
这般窝心的话,让宋春娘心里又升腾起一股暖流。
“我知道,你别担心了。”
“还有,你家里的事情也别太操心了。你几个妹妹的亲事自然有你父母做主,你作为大姐反而不宜干涉过多。万一以后出现不好,倒是赖在你头上。”
宋春娘原就是当作未来宋家当家人培养的,对家人关心操劳惯了,赫连冲的理论虽说为她好,总是让她多少有些别扭。
“总是姐妹一场,我也希望她们能得到幸福归宿。难道你不希望么?”
赫连冲温柔道:“我当然希望了,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只是,比起她们的幸福,我更担心你的身体,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太为难了。”
眼见宋春娘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赫连冲知晓她没听进去,叹了口气继续道:“杨兼此人,虽只是一介书生,却识时务,通世故,你找他解决问题,他应该不会推却?”
宋春娘点点头,“我也是如此认为的。事不宜迟,我明日就去找他说说。”
“别急。”赫连冲制止道,“你可先把纪老爷纪夫人工作做通了,再去提,如此一来,杨兼更不会拒绝你的请求了。”
恩师和师母都认同的亲事,作为学生确实不应有异议了吧,就算有,也是该给老师面子的。
“没想到你对人的心理摸得这么透彻,我倒是真没想过这方面问题。”
“还是那句老话,我是单枪匹马闯中原做生意,自然要懂得察言观色。宋家家大业大,自是不需在这方面费功夫。”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生意方面的,家庭方面的,直到玉锦苑的掌柜通报要进来才收声,宋春娘更是蹦到另一边坐下。
赫连冲突然失去温暖的触觉,有些失落,心中暗定要及早把人儿娶回家,如此才能光明正大地拥着软玉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