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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双不知道那一夜是怎么过,第二日醒來只觉得头很痛,隐隐记起來自己前一天夜里似乎喝酒,围着篝火喝酒,跳着舞喝酒,但是大多数时候,是看着龙逸云喝酒。
当然,后者是沒有发现福双对他注视。
揉了揉肿胀太阳穴,福双慢慢坐了起來。低头一看,发现流枫睡了床前地板上,睁着眼睛正看着她。
“我昨天,喝了很多吗?”福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流枫笑了笑,沒有说话。
两个人起來,将被褥什么都收拾好。特别不能让别人看到他们分床而睡。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门外有人喊道:“客人们起來啦吗?出來吃早饭啦!”
福双和流枫对视一眼,便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一出门,迎面就冲上來一个大汉,“啪”地一下,拍上了福双肩膀,“够爷们儿!好酒量!”他说话声如洪钟,震得福双耳朵嗡嗡响。
昨日那妇人上前來,一把拉过大汉,嗔道:“你这人,人家是姑娘,说什么够爷们儿,还拍人肩膀。”说罢将那汉子往后一扯。
汉子身材魁梧,见了那妇人却归顺如猫儿一般,溜溜地走开了。
福双记得昨夜那妇人自称是柳嫂子,看两人情态,想必是夫妻了,于是笑了笑说:“那是柳大哥吧?”
“是,就是他!这人,太粗糙,别搭理他!”柳嫂子这样说着,却不由得转头向男人看去,一双眼睛满满地都是情意。那汉子也回头來望,两人就像是婚夫妻一般,眼神胶着,蜜里调油。
福双见了,不觉有些羡慕,心里一动,便四处找寻着龙逸云身影。
终于不远处树下找到,望了过去,心头又是一痛:龙逸云和幻儿-就是昨夜那明丽少女,双双坐树底下,耳鬓厮磨,不知说些什么。时不时能听到幻儿清脆笑声,铃铛一般。
福双叹了一口气,又想喝酒了。
不过早上却沒有酒,只有香喷喷山野小菜,还有熬得正好粟米粥。摆了满满一桌子。几十张桌子摆了一溜,所有人都出來一起吃饭。而福双和流枫被请到地一张桌子边上,挨着苏淳坐下。
苏淳,就是昨日那个中年人,他是这里头领。他自然是坐到正位上,左手是流枫和福双,而右手边就是他女儿-幻儿。幻儿旁边,紧紧挨着龙逸云。两人即便是吃饭,也是神态亲密。幻儿一对明亮大眼睛,一直盯着身旁龙逸云看,似乎总也看不够似。
福双一抬眼,就能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桌上原本味道清香饭食,一点也不好吃了。
苏淳注意到福双眼神,便笑道:“他们两个很相配吧?”一脸笑眯眯满足神色。
流枫看了福双一眼,说道:“这位兄弟,看起來不是这村里人。”他指是龙逸云。
苏淳点了点头,“他呀,是幻儿外面捡。我一直担心幻儿嫁不出去呢,沒想到这小妮子倒是给自己捡了一个如意郎君。”
经过昨夜喝酒跳舞,苏淳已然将福双和流枫当成了自己人,再加上这里人本就热情淳朴,所以这些事也就沒有背着他们。
福双喃喃重复道:“如意郎君”一双如寒星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龙逸云看,后者似乎意识到什么,本來对着幻儿脸转过來,回望过來。
他望过來了,福双本当欣喜,可是看到他眼中那虽然友好,但是却带着淡淡疏离眼神,又不禁有些沮丧。
流枫见状哈哈一笑,端起面前一杯水,对着龙逸云道:“那我就祝这位兄弟和幻儿姑娘早日结成连理。”
幻儿娇羞地低下头去,龙逸云却大大方方地也举起面前水杯,对着流枫一笑,喝了一口。
流枫却沒有喝,他直直看着龙逸云,不想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可是显然他失望了,龙逸云脸上除了开心笑容之外,并无任何不妥,仿佛真沒有见过流枫和福双,也从來不曾认识过。
别说是福双了,就连流枫心里都有些难受。他与龙逸云认识五年多了,几乎每天都见面,共同闯过了很多难关,可以说是生死之交。龙逸云甚至为了帮助他救飞鸿,落下山洞,这才被幻儿捡到,带回到这里。
可是,龙逸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流枫慢慢地将杯中水喝掉,本來是清冽甘甜圣泉水,此时喝到嘴里却有些发苦了。
看着一桌子人,流枫和福双无奈又心痛;龙逸云什么都不知道,一派友好;苏淳看着女儿和龙逸云,十分满意模样;幻儿却是一脸娇羞。
众人各自有自己心思,终于这顿早饭算是吃完了。
有妇人们过來收拾了碗筷和桌子,男人们便下田去劳作。福双沒什么事情干,就跟着柳嫂子來到她住地方,一边看她做针线,一边有一搭沒一搭地说话。
福双对这个地方实是好奇,便缠着柳嫂子问东问西。后者也沒有藏私,将自己知道一切都告诉了福双。
福双这才知道,山顶上这处隐秘所,其实早几百年前就有了。据说当时有一位仙风道骨老人,发现了这里,认为是集天地灵秀之地,便这里定居下來。
老人仙去之后,他两个徒弟这里成亲生子,世世代代就这样传了下來。当然,每隔几年都会有來人,不知道來历,但是个个都是忠厚老实,來到这里与原本男女结亲,继续共同生活。
柳嫂子后拍了拍福双手,笑道:“不过啊,你们两口子可是这里好看了。可想而知,你们将來孩子一定刚出生就被人定下來了,呵呵。到时候,可要先着我们家啊!”
“啊?”福双有点发蒙:怎么说着说着,就提起这个來了。她与流枫只是一对假夫妻,此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直到支支吾吾地含混过去。
柳嫂子只当是她刚为人妇,脸皮儿薄,也就岔开了话題。
两人叙了一会儿话,就听见外面人生吵嚷,似乎都含着几个字:“莫十三!莫十三!”
柳嫂子蹭地站起來,拉着福双往外走,一边说道:“咱们村大英雄回來啦,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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