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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病”,楚谡抱住关重水,“你好着呢。”
萧翊看到此情此景,悄然离开,将所有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是病,这病叫做自闭症。”关重水固执地说。
楚谡只好顺着关重水的话说,“好,是病,是病又怎么样?孤亦喜欢你。”
关重水低着头,半晌才点头。
楚谡却不依不饶地问道,“点个头就算完?”
然后轻轻捏了捏关重水的鼻子,低头咬了咬他的锁骨。
萧翊在湖边居里面打包了一些点心,带着这些去看楚秋。
银丝卷、蟹壳黄、椰子塔、太阳饼、贝里藏珠,萧翊把这做糕点的厨子的所有拿手菜都带了过去。
楚秋一个人正在看书,但是因为心情不好,怎么也看不进去,最后把书扔在桌子上,身子向后一靠。
“殿下,左丞相求见。”
“啊。”楚秋赶紧把书放在眼前,“让他进来。”
萧翊一进来,就看到了楚秋拿着一本放反了的书,还一脸看得很认真的样子。
萧翊忍俊不禁,把手里的盒子放下,“殿下学了这么久,不累吗?”
楚秋闷声答道,“我是小孩儿,我要多读书,我还得学着管朝廷事务,怎么能休息。”
萧翊将食盒的盖子打开,一股食物的香气也随之传到了楚秋鼻中。
楚秋动了动鼻子,但很快定了定神,这才懊恼的发现自己把书拿反了。
萧翊肯定也看见了。
“之前萧叔心情不好,有些迁怒于你,萧叔给你赔罪。”萧翊说道。
“现在怎么不自称微臣,怎么不叫我殿下了?”楚秋忍不住问道。
“是是是”,萧翊对着楚秋行了个大礼,“微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萧翊还没跪下,楚秋就赶紧把他扶了起来,“你……带什么吃的了?”
萧翊笑着把食盒推到两人中间。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用一点吃的就能哄住。萧翊这么想。但其实楚秋不是真的被哄住了。他有一点和楚谡特别像,那就是把有些话放在心里,只是不说而已。
“您今日在皇宫里住吗?我听下人说了。”
“是啊。”
“那多陪我一会儿成不?”楚秋的语气带着些哀求。
“好。”
三日很快就过了,南航也又找到了一个和陶筝搭话的机会。
“陶姑娘”,下了朝之后,南航跟在陶筝身后。
所有官员都对这情景习以为常,甚至到了一种都懒得说闲话了的地步。
“怎么了?”
“我找到那玩意儿的失主了,那是国师大人的。不如我现在就随你去你府上,将那东西还给他?”
“这……”陶筝面色有些为难,“实不相瞒,我把那玩意儿弄坏了。”
“坏了?”
完了,南航心想,这下怎么跟关重水交代。
“嗯……不如,我再去想办法买一个来?只是我担心那东西并没有卖的。南将军,我该如何是好?”
陶筝的语气十分惹人心疼,立刻激发了南航的大男子气概。南航对着陶筝挥了挥手,“那东西肯定没有卖的,还是我去跟国师说说,想来国师也不会怪罪的!”
“那就多谢南将军了。”
“小事!”
陶筝先假装回府,等到南航走了之后,她才再次来到宫中。
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她拿出怀里面藏着的拍立得。
直到傍晚,陶筝才离开了皇宫。
她拿出一张拍好的照片,照片上面楚谡和关重水站在一起,往一个方向走,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甜蜜。
陶筝拿起剪刀,把关重水的整个人剪掉,然后剪碎,却将楚谡的另一半照片放到了枕边。
陶筝拿着拍立得,看了好一会儿。
“大人,用晚膳吗?”门外的丫环问道。
“我不饿,就不吃了,一会儿你们谁也别进我房间。”
“是。”
陶筝拿着拍立得,从自己的窗户跃了出去。
京城之中,万家灯火点燃,陶筝用轻功越过一座座屋檐,最后停在了静山寺附近。
一般来说,静山寺这个时候该敲钟才是,怎么忘了?
陶筝一步跨到静山寺的屋檐上,她手里正拿着拍立得,在停下的那一刻脚底被颗小石子一滑,右手忍不住握紧了拍立得,左手按了下去。
她惊吸一口气。
此时的静山寺血流成河,一紫衣男子站在血泊之中,缓慢的转身。
陶筝躲避不及,只能和那人对视了一眼。
清源立刻来到陶筝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她。
“前辈恕罪,小人绝不会将今日所见之事说出去!”陶筝立刻道。
清源轻笑一声,“我不动你。”
陶筝等着清源把话说完,紧张得几乎屏息。
“你和我都是为了相同的事才来此,虽然不是一派……”清源将一把剑扔到了地上。
清源的身影消失后,陶筝当即吓得瘫坐在地上,她草草地把拍立得装进了怀里,直接回府。
怎么散个步都能遇到这种事情!
南航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自己主动去找关重水交代。
楚谡和关重水正在吃饭,同桌的还有萧翊和楚秋。
“呃,都在啊。”南航干笑道。
“何事?”楚谡问。
“之前我捡到国师的那个……相机了,但是给弄丢了……”
楚秋看了一眼萧翊,没有说话。
萧翊也反应了过来南航说的是什么。
“重水?”楚谡笑着问关重水的意见。
“那是拍立得。”关重水说。
“拍……立得?那个……”
关重水摇头。
楚谡对南航说,“没事儿,丢了就丢了罢。”
“多谢陛下,多谢国师!”
第二日的早朝之上,楚谡封陶筝为右丞相。
所有人都开始讨好陶筝,直到三天之后,楚谡修改了相关官员的权力。大臣们这才发现,右丞相只是一个空壳子,真正的权力还是掌握在皇帝、国师、左丞相三人手中的,还有一些零散的兵权则掌握在一些武将手中。
王将军很快请求和程一江一起带着重兵守在梓州城,毕竟现在曙国已经和黎国接壤,还是要有人看着才好,楚谡同意了。同时,也封杨殊致为中央将军。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轰动京城的事情。
静山寺所有人,包括当天在场的香客,全部被杀。
这件事已经不是刑部能管的了,楚谡将这件事交给了大理寺,由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刑部侍郎三人一同审理此案。
一时之间,京城之中人心惶惶,夜里都不肯出门。
关重水正在御花园等楚谡下朝,他身后的薜萝正在轻轻地给他扇风。
楚谡很快就大步走了过来,“等久了?”
关重水摇头,然后他感受到了一道视线,令他十分难受,他看了楚谡一眼,又向着那视线看了过去。
陶筝正站在朝堂外面笑着和南航聊天。
关重水和楚谡向着宫殿的方向走去的同时,关重水对陶筝用了一个窥探术,然后握紧了拳头。
陶筝看着关重水和楚谡走远,心里又气又恨,忍不住问,“你刚说的那个拍立得的事情,国师没有追究吗?”
“没有啊,国师人很好的。”
“将军你人也很好”,陶筝对南航说,“这次还是多谢你帮忙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南航有些不好意思。
“那将军,我先走一步了。”
“哎……”
陶筝对南航说,“告辞。”
南航有些失落地站在原地。
陶筝刚回到房间,就拿起枕边楚谡的照片,右手在上面轻轻摩挲。
窗边的风铃响了一声,她警觉地抬起头。
一个男人正站在陶筝面前,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东西,面色带着一丝嘲讽,“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这是我的私事。”陶筝把照片放到了枕头下面。
“你的命可还是我救的,我有什么管不得?”
陶筝深吸了一口气,“你有什么事?很久没见你来曙国了。”
“曙国最近要大乱了。”男人说。
“身在曙国的我怎么不知道?”陶筝反问道。
“静山寺那件事,你觉得是谁做的?”男人问。
陶筝立刻想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但她却说,“我怎么知道。”
“是啊,大家都不知道,那如果要动什么手脚,岂不容易得多?”
“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枕头下面的那位。”男人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陶筝的手放在枕头上,有些颤抖。
当晚皇宫。
关重水没什么事情可做,一直看着楚谡,从楚谡批阅奏折到楚谡看书。楚谡心知肚明,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想看关重水能坚持多久。
谁知关重水就坚持了很久。
楚谡一把将关重水捞进怀里,宠溺地问,“孤好看不?”
楚谡没有想到关重水会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关重水回答了,而且还是一本正经面瘫着脸回答说,“好看。”
楚谡将关重水抱了起来,放在自己双腿上。关重水面对着楚谡,双腿夹在楚谡腰间,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楚谡。
“怎么了……”楚谡想要将关重水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看看他的表情,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关重水就是不放手,楚谡拉了两下,也就不再拉了。
过了好久,关重水却自己松开了手。楚谡用自己的额头点了点关重水的额头,“跟孤说说罢,怎么了。”
“陶筝喜欢你。”关重水说。
“陶筝?”楚谡的眼中溢满了笑意,“谁啊?”
关重水的脸有些鼓鼓的,看起来像是在……生气?
“孤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孤只知道你是谁。”
“我是谁?”
“孤的……”
楚谡凑在关重水耳朵边说了几个字,关重水突然从楚谡身上跳了下来,转身就想要走出门。
楚谡拉住了关重水,甚至有些过分地把关重水整个人扛起来,最后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敢吃醋不敢承认?敢挑拨不敢承担?嗯?”
最后那一个“嗯”,带着上扬的尾音,再加上楚谡刻意把声音放得低沉,让关重水听着都觉得想要捂住耳朵。
这就是,传说中听了会让人怀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