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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智惩刁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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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杨大德满口胡沁,李管家当机立断作出决定站明华容这边。没办法,这是为了明府名声,夫人气归气,顾及大局终究还会饶过他。若是袖手不理,坐实了纵容刁奴虐待长女之事,向来爱惜名声老爷只怕会扒了他皮。

    只是,明华容如何听不出这番话看似声色俱厉、实则话里话外都将明守靖和白氏撇得干干净净。

    她心内暗自冷笑几声,面上却做出泫然欲泣模样:“这么多年来,父亲母亲对我不闻不问,我还以为就像杨管事说,他们都把我忘了,不要我了,才指使庄子上人任意欺负我。”

    这话字字刺心,李管家赶紧说道:“大小姐受委屈了,老爷夫人可是时刻把您放心尖儿上,若不是记挂您病弱,早将您接回去了。是这刁奴背主负义,私下挑拔,您可千万别轻信啊。”

    听到这满是破绽话,明华容也不分争。她以袖掩面,似是委屈落泪,其实不过是掩住唇角冷笑:“我就知道,父母亲定不会这般狠心。果然他们是受小人蒙蔽,才令我吃了这么多年苦头。”

    见状,李管家以为自己三言两语就把这没见识小姐哄住了,立即接口道:“正是如此,帝京府里下人们哪天不听老爷念您几次。您若为这刁奴便恼了老爷夫人,他们不知该多伤心。”

    闻言,明华容拭了拭眼角泪珠,满怀希望地看向管家:“如此说来,父亲母亲都是想我回去,李管家,你能带我回家吗?”

    “啊?这——”李管家张口结舌,想也不想便推脱道:“大小姐您身体不好,庄子这边清清静静正适合养病,您——”

    “养病?我被作践了这些年都没死,可见病早就好了。若说庄子清静,我又何至于被这些下人当成奴婢奴婢欺压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了,定是父亲母亲不想见我,才故意这么说。”明华容一脸委屈地打断李管家话,把他借口统统堵死,末了还反将一军。

    “大小姐千万别误会,老爷夫人绝无此意,刚才只是我顺口一说。”李管家吓了一跳,赶紧辩解道。他可担不起给明守靖和白氏抹黑罪名。

    明华容敏锐地抓住他话里漏洞:“顺口一说?那么你还是能带我回家了?”

    “我……我……”李管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根本不想将明华容带回去,沾染一身麻烦。但众目睽睽之下揭出明华容被下仆虐待之事,他如果放任她留庄子上,对明府名声也是妨害。

    乡下人虽有些势利,但心思总归单纯。几位旁观乡绅见明华容手背腕间旧伤累累,整个人因为多年营养不良而瘦瘦小小,但神态举止却是落落大方,令人不敢小窥。当下有位老者忍不住帮腔道:“李管家,你便将大小姐带回府又何妨?天底下做父母,哪个看到女儿如此境遇会不心疼?你家老爷知道后,非但不会怪罪,还会奖赏你。”

    这话说得句句理,李管家再无可推托,见骑虎难下,他只得答应道:“各位说得不错,大小姐,您收检下行李,稍后便随我回帝京吧。”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答案,明华容嘴角微翘,露出她苏醒后第一个真心笑容:“那便有劳李管家了。”

    常年缺衣少食让她瘦骨伶仃,没有这个年纪女孩该有丰腴,但也因此令天生秀致轮廓愈发惹眼。当她微笑起来时,李管家竟然觉得,面前一身寒衣大小姐,竟然比素来严妆锦衣二小姐美得加夺目。

    ——将这样大小姐带回帝京,恐怕府里免不了会掀起风浪吧。

    李管家不期然想到,但眼前情势已经容不得他反悔。他一边后悔今天为何要来庄子歇脚,一边将怒气都撒肇事杨大德身上:“先把这忘恩负义背主之人鞭笞三十,再押往帝京让老爷发落!其他欺负过小姐刁奴们也照此办理!”

    话音刚落,跟着李管家过来那帮家丁便捉小鸡般提起早吓得瘫软杨大德,挥起马鞭狠狠抽下。杨大德一开始还不住声喊冤,后来只疼得惨叫连连,渐渐地连叫也叫不出来。待到三十鞭子抽完,他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晓得这遭肯定是逃不了,但记挂着宝贝儿子,杨大德苦苦强撑着求情道:“是我……是我狼心狗肺,辜负了老爷信任,因对府里事怀怨,便拿大小姐出气……但我儿子富贵年纪小,根本不知道这些,也不曾得罪过大小姐,还求李爷饶了他一条贱命,日后留个我为送终上香人。”

    古代对于身后事相当看重。李管家听杨大德说得可怜,再想想富贵年幼,确是做不出什么事来,便也不想将事情做绝,点头答允道:“这条贱命暂且记下,只打他二十板子,问他惊了少爷爱马之罪。”

    早开始行刑时,李管家就命家丁们将庄上所有下人赶来观刑。见平日趾高气扬杨大德被打得奄奄一息,还说出这等丧气话,院里院外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庄子上人哪个没欺负过明华容?鞭笞三十就能去了一个人半条命,别提押送帝京发落下场多半是个死。一想到将来凄惨下场,所有人都悔不当初。

    早上还奉王氏之命去传话妇人率先跪了下来,不住地对明华容磕头:“大小姐开恩,饶了我这猪油蒙心人!其实都是王氏捣鬼,若不是受她欺压威逼,借奴婢一万个胆也不敢对您不敬。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大小姐您就饶了奴婢吧!”

    见状,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一股脑跪下来不住地为自己开脱求饶,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杨大德和王氏身上。

    看着这群欺软怕硬又没骨头恶奴,明华容眼中寒意一闪而过。前世她或许会心软原谅,但经历过一次死亡她,现已非常明白,自己善良别人眼中只会是软弱可欺。这些天性凉薄,迎高踩低家伙就算被开释也不会感激,反而会加怨恨自己。

    虽然打定了主意不会放过他们,但为了避免日后给人留下狠心薄情话柄,明华容自然不会亲自出头处置。

    待他们七嘴八舌数落完杨家夫妇不是后,明华容倒退两步,咬了咬唇,神情复杂,面上闪过犹豫、气愤等表情,终向李管家轻声说道:“他们胆子真大,明明李管家都下令了还敢违抗……我也不知他们说得是不是真,就请李管家依家规定夺裁决吧,我先回房收拾东西了。”

    李管家正气头上,根本没想到明华容是借他手杀人,闻言立即骂道:“一群刁奴,连我下令都敢不尊,可见平日肯定是嚣张惯了!说是杨大德逼?我就不信他还拿刀架你们脖子上让你们去欺辱大小姐!依照家法,胆敢欺压主子恶仆一律处以杖刑,再灌了哑药发卖!”

    明华容望着冬日极淡极高天空,深深吸了口气,像是没听到身后震天哭声一般,毫不迟疑地走出院子。

    经过院门时,她顿了一顿,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疼得不断抽搐,浑身鲜血淋漓杨大德,轻声说道:“杨管事真是好心,连一个外人性命都要保。难道你不明白,你既不是富贵亲生父亲,又如何指望他能为你送终?”

    “你、你说什么?”杨大德刚刚还庆幸保住了儿子一命,乍然听到这话,顿觉寒冬天浸进冰水里,连心脏都要冻僵了。他死死瞪着明华容,艰难地摇头:“你胡说……你胡说!富贵是我一手带大,怎么可能不是我亲生儿子?!”

    “是么,难道你忘了王氏有孕时你外出办事,根本不庄中。还有,你不妨先想想,他长得像你多些,还是——像那顾老三多些?庄子上人都知道你老婆恨你滥赌,早就另有打算,和顾老三素来有些不清不楚,只有你被蒙鼓里罢了。你虽待我刻薄,我却不想你做了鬼还被欺瞒。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你。”</P></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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