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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安说了要考虑去北方这事后,苏娇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看着这个心不在焉,不解风情到了极致的女性,罗安有点小伤心,随便找了个借口离了原地。
或许离开的罗安是独自的回屋惆怅去了,或许他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反正不管怎样都不会对苏娇有什么影响,也可以说,她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罗安的感情,当然更不可能去体会他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心情轻松的回到晨傲的石屋,远远看到屋门是大大开着的,苏娇咧嘴笑着从窗口往里探头,本意是想吓唬吓唬应该还在打扫清洁的晨傲,却没想这一探头看到的却是刚好坐在窗口处的索尔。
那老得褶皱的脸皮,让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苏娇反而被吓了一跳。
“哇呀……索尔你怎么在这里?!”苏娇往后跳了一步,动作有点夸张,好在这左右都没有人,就算她吓得坐到了地上,也不会因为被人瞧到而觉丢脸。
苏娇倒是不觉得丢脸了,索尔却是额角发紧的不乐意。
这可是刺祼祼的在嫌弃他呀!
“我就不能在这里了吗?小娇娇。”索尔撇着嘴反问了句,声音听起来有种酸酸的感觉。
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苏娇只能干干地笑了几声,否认道:“嘿嘿,不是不是,我是没想到您在这里等我嘛。”
索尔毕竟是八十来岁的老人了,不可能真的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听苏娇自知理亏,心里不舒服的那股气也就散了,只是他天性喜欢逗弄别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一个机会,继续保持着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说:“我是在等小娇娇啊,可是一等不见人,二等人不到,终于把小娇娇给等来了,还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唉,伤心啊!”说着他故作痛心地捶了捶心口。
屋里还在打扫,巴不得将这不算干燥的泥地面弄掉一层的晨傲,听了这话他斜眼偷瞄索尔,见他瞳仁里有暗光闪烁。除了不良之外,更还有隐忍的笑意,哪里似他话中那般幽怨。
晨傲看得真切。受了角度的影响,苏娇却是没看出索尔那暗藏的笑意,真以为她的那大动静把索尔伤得不轻,心里暗骂了几句自己,嘴上劝说道:“不是啦。我不是有意的啦,我以为屋里只有晨傲,本来想吓唬吓唬他的,哪里想到你也在这……我……”
“你就被吓到了?”索尔接了苏娇的后话,说罢继续捶胸口地说道:“我就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吓人……”
“不是,不是啦!”苏娇着急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一个劲地原地边跺脚,边总着索尔摆手,看样子是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慌得不行。
晨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说:“师父,你不是有话要问苏娇的吗?”
这个桥一搭,正窘迫的苏娇立即转了话题。问道:“是什么事要问我?等我马上进来!”说着离开窗口。
在苏娇从窗口离开的时候,索尔狠瞪了胳膊外往拐。有了异性失去本性的晨傲一眼,分明是埋怨晨傲让他失去了戏弄苏娇的机会,怨气十足,看得晨傲脖根凉了凉。
自打索尔答应了教晨傲开始,还真是很认真的指导着他,有的时候甚至认真得过了头,让晨傲总有种被索尔变向折磨的感觉。看来拯救了苏娇,就等于苦了自己,不过他倒是不后悔。他抿抿唇,有种被索尔使唤到死的觉悟。
苏娇小跑进了屋,献媚似地冲索尔笑了笑,问道:“是哪方面的事要问?”
话题转到正事,索尔也不和苏娇含糊,直接回答道:“哦。就是关于你们到北方的事。”
又是北方?苏娇面露难色地拧起眉,说:“这事得等夏寞自己来说。”虽然她半句北方的事没讲,不过因为问的人是索尔,也算是给了个明确的回答,要换成另外的人来问,苏娇还是得搬出那套“自己去北方看”的话来搪塞。
“唔——”看来还是得等夏寞回来。索尔想了想,说:“北方的事就等夏寞来告诉我们,那……白巫的事,可不可以由你来讲?”
苏娇的嘴角抽了两抽,很想对索尔说,她其实压根就不是白巫,这白巫的事当然也不能由她说,但考虑到索尔还认为她是白巫,要真的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会盘根究底的问个明白,到时只怕是不说也得说个仔细才行。
但……回答“可以”,似乎也不妥。
这真心的左右为难啊!
纠结了片刻,苏娇决定先问清楚索尔要了解的到底是哪方面的,如果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来个假装高深,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他自己琢磨。
嗯嗯,她最近是不是变聪明了?自夸之后,苏娇清了清嗓子,说:“白巫的什么事?”
自以为变聪明了的苏娇,却不知道就在她纠结的十来秒里,那动摇得不行的表情,早就被索尔,甚至是晨傲都看了个透。
晨傲几次想提醒苏娇,张了嘴却瞄到索尔斜来的警告眼神,只得满是担忧地又闭了嘴。
哎呀哎呀,这动摇得不清啊!索尔暗想,耳听苏娇提了问,他便顺着她的问题答道:“白巫的一切吧,最近身体似乎有点变化,有种从未有过的力量产生了,小娇娇要是知道原因,可以全部都告诉我们。”说罢指了晨傲一下,有点将他拖下水的意思。
晨傲扯了下嘴角,扯出个难看的笑来,算是回应了索尔的那一指,似乎他真的也和索尔一样想弄明白原因。事实上,晨傲倒不急着想搞清楚莫名其妙产生的力量,他连最基本的巫术都还没运用到得心应手,当然也就不急于一时的追求力量。
然而迫于索尔给的压力,晨傲只能屈服,放下手里的事,坐到了苏娇的旁边,三人形成三角。
“是这个啊——”苏娇想了想,说:“中间的过程也得由夏寞来说,我倒是可以说个结果给你们。”索尔和晨傲都点了下头,意思哪怕只是结果,他们也想先听为快。
“结果……结果就是……”要直接绕开过程说结果,真到说的时候苏娇才发现,其实以她的水平,是完全没法解释的。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天,她才想到合适的一句话,一口气说道:“那本来就是你们应该有的力量,因为某个原因被封了,现在又打开了,就是这样!”
“本来就是应有的?”索尔听得低喃了一句,苍老的脸颊上分明布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双眼盯着地面,若有所思。
趁着这个时候,苏娇冲晨傲用力地努嘴,意思是让晨傲快点把索尔弄走,她要应付不过来了。
如果说晨傲一开始是不关心突来的那份力量,那么在苏娇不清不楚的解释里,他就产生了好奇,他巴不得苏娇再多说一点什么,于是对她努得快抽筋的嘴来了个视而不见,静静的坐在原地等索尔从沉思里抽离。
被晨傲这么一无视,苏娇的心都碎了。
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刨根问底啊!早知道如此,她就应该先问问夏寞,哪些是可以说,哪些是不能说的好了……
“小傲傲!走了。”索尔终于从思绪里抽离出来,开口却是一句离开的话,听得苏娇在心里喊万岁,脸上也不由自主的笑得灿烂,同时也听得晨傲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不弄明白就走,这不是师父的个性啊!
想归想,晨傲并没胆子忤逆索尔的话,心虽不甘,仍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的陪着索尔离开了石屋。
直到索尔和晨傲都走得从她坐着的角度看不到影时,苏娇那露骨的直白的笑容才渐渐地收了起来。
虽说躲得过和尚,躲不过庙,不过能躲开一天是一天吧,等到夏寞回来了,他们要怎么问夏寞都行,想必关于白巫这一块的事,夏寞都会据实相告。
那货应该想着怎么振兴白巫的吧!
苏娇这回倒是猜得不错,回到南方的夏寞满脑子都装着怎么让部落的巫医,重新成为白巫的念头。他这次丢下苏娇离开,要办的大事里有一件就是怎么让白巫的人数多起来。
那算是题外话,还是继续说苏娇这边。
有不花钱的劳动力在,重一点的活都由部落的男性包揽了,女孩们工作起来既轻松又愉快,效率自然就有意料之外的高。没用上两周的时间,苍原里的男性几乎是个个都穿上了皮制的衣服短裤鞋子等衣物,就连一直和女孩们有点敌对的女性,也都收到了两三件皮制的连衣长裙。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做为商品的礼物一送出,女性原本的敌意也在时间中渐渐的得已了平息。倒不是说可以和女孩们打成一片,至少再也不用鼻孔对着女孩们,而且看到她们的时候脸色也比从前缓和了不少。
然而就在苍原部落内部和气一团,努力搞生产的时候,远在另一头的纳德、锦腾两大部落各派来了二十个男性到了苍原。
其来意不用说,绝对是冲着这六十个女性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