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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现在什么时间了?
海云楼内光线未曾变弱,杨隽探头往窗外看,却已不见阳光。
正怔愣间,他听到江临仙的声音:“喂,你小子怎么不出声啊?死了没?”
杨隽暗笑,这个江临仙“师弟长师弟短”地叫了几天,终于憋不住露出马脚来了。
昨日的武库一事,江临仙虽是有预谋的,但他也能看出江临仙对他并没有太大恶意,想来只是要小小地“教训”自己一下。
而且此后对待自己的态度就有点小心翼翼了,今天还自主动积极地替自己威胁熊运,虽然使用的手段稍显简单粗暴。
但杨隽心里明白,江临仙这是想跟自己套近乎的。
江临仙武库暗算自己的事,杨隽也不准备斤斤计较。毕竟自己先断了他一根肋骨,在武库中也得了兵器,尽管是一把脾气古怪造型别具一格的大刀,但也的确趁手。
他朝通讯符里应答了一声,便往楼下去。
江临仙在门口等着杨隽,见他下楼来,十分热切地问道:“师弟,今日学得怎样?”
“还不错。”
“有把握大杀四方吗?”
杨隽脚步一顿。他感觉江临仙这是准备出招了。
江临仙万分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师兄,我还没练呢。”
江临仙干笑两声,道:“我倒觉得师弟已是胸有成竹了。”
杨隽秉承着你不说我不问的原则,就是不给江临仙出招的机会,谦虚道:“哪里哪里。”
江临仙急得快抓耳挠腮了,这楚恪怎么半点不会顺杆爬啊!
磋磨了半天,眼看要走到该分道扬镳的位置了,江临仙终于憋不住,叫住了杨隽:“师弟啊,你有把握胜过楚怿吗?”
杨隽心下暗笑,原来江临仙真是记挂着那场赌局。
“江师兄,我投报的是银戈峰和持云峰,不会和楚怿对战的。”大比实战是按照投报方向划分的小组,杨隽没有和楚怿正面对抗的机会。
江临仙憋屈了半天的眉眼舒展开来,笑道:“谁说非要大比才能打架了,下战书哇!”
杨隽挑挑眉,问道:“我为什么要向楚怿下战书?”
到了这时,江临仙要还看不出杨隽是在逗着他玩,他就是智商欠费了。
江临仙也不生气,反倒觉得有戏,他一点也没觉得杨隽对于和楚怿打架这件事有任何抗拒心理。
他凑到杨隽面前,低声道:“三百灵石,干不干?”
杨隽有点懵,玄天门弟子做一次任务所得的灵石,都是以个位数计的啊!据说如江临仙这等座的亲传弟子,一个月也不过十块灵石。
江临仙让他去打个架而已,一出手就三百灵石,果然是土豪啊!
杨隽差点抱大腿,求与壕做朋友了。好歹他的节操余额充足,憋住了这句话。
打一架,三百颗灵石,就算是下品,他也不亏了!
杨隽低头,掩住唇边笑意,也低声问道:“上品?”
江临仙皱眉,终于下定决心的样子,断然道:“上品!”
“好,成交!”杨隽迅与江临仙拇指重重地对按了一下。
在大比到来之际,能够赚到这么大一笔,杨隽觉得很满意、非常满意!
昨天投报的时候,他和楚怿隔着人群对视,彼此并无言语。在旁人眼中,楚怿和楚恪这对兄弟原本就是形同路人的。
杨隽根本没有心理负担。无论是楚恪还是他自己,都不可能和楚怿兄友弟恭。
自返回龙船开始,他就潜心修炼,没怎么跟人接触。但数次见到楚怿,都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特别是在与江临仙一战之后。
昨日登云顶一个照面,楚怿的眼神尤其冰冷,甚至隐隐透出几分杀意。今日没有露出杀气,但也是暗含警告,想来楚怿已经调整好心态了。
回想起这一幕,杨隽心下冷笑,楚怿自是忌惮楚恪的强大。
楚恪强大,就与他有一争之力。楚家家业也好,神木令也罢,有了强悍实力的楚恪,就不能再以一庶子身份衡量了。
杨隽当然不可能跑去跟楚怿讲,自己无意于楚家家业,无意于神木令。
因为自己的确对神木令有几分好奇。既然已经从卧丘那里知道确实有龙的存在,那神木令的力量就绝对令人期待了。
杨隽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好东西。
再者,就算自己无意与楚怿争抢,恐怕对方也不愿放任自己这样一个潜在威胁不断成长壮大。
所以,与楚怿的这一战,或早或晚,都在所难免。
不过杨隽判断,楚怿不会忍耐太久了。
他展现出的实力越强,楚怿就会越忌惮。或许最迟大比之后,楚怿就会亲自试水。
其实,和江临仙的这场交易,还是自己赚得多,因为自己本就注定和楚怿有这一战。
这么一想,杨隽心情大好。
有架打,一乐;有钱赚,再乐。乐上加乐,大喜!他决定回去加餐一竹筒灵酒。
江临仙看着杨隽扬长而去,被重重按过的拇指在食指上摩挲两下,犹有一丝不敢相信。楚恪答应拿三百灵石去跟楚怿打一架?
他爷爷的,怎么会生出一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啊?啊?!
诶,不对啊,还没谈妥呢。江临仙想去把杨隽拉回来告诉他——必须要赢啊,输了不算的!
等他转头要找杨隽时,杨隽的身影在越浓郁的夜色里,早就消失无踪了。
江临仙转念一想,自己的灵石还没给出去呢,幸甚幸甚!明日再跟楚恪交待,一定得赢!
江临仙第二天却并没有见到杨隽。
他天亮之前赶到杨隽的住处,却只看到桌上的一道通讯符。
杨隽早就出门练刀去了。
他实在没脸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一把倾城绝世的杀猪刀(万屠刀)招摇过市,所以天还没亮就趁着黎明前的夜色,拖着大刀去山上了。
杨隽昨天从海云楼装了满脑袋的刀法回去,竟完全不受影响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亦是精神百倍,起了个大早。他哼哧哼哧地爬上山,天光也未见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