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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如困兽一样的挣扎的,明明被勒出血痕却仍旧没有放弃反而越加挣扎的厉害。
“纳兰婉清!”
相比于浑身狼狈且血迹模糊的张雯,纳兰婉清要显得清冷很多。她坐在对方三米见宽的位置,好以整暇的打量着对方,而后微侧着头,对守在一旁的阿琛说道:“让她安静下来。”
她的语调平缓,面部表情的脸上此时在白炽光的照应下,泛着一种冷血的色调。
阿琛自然心领神会自家boss的想法,向前几步,先对着赵雯的腹部用力的击打,最后是脸,看似简单的动作,用的却是内家的手法,便叫的赵雯浑身瑟缩,抽搐了几下,如死鱼一样瘫在了座位上。
赵雯死死的盯着坐姿一派优雅的纳兰婉清,眼神凶狠,口虽不能言,但视线却是一刻都没有在对方的身上错开。
示意室内的人出去,唯独留下叫做阿琛的女子,纳兰婉清起身,弯着腰手指用力的扣住赵雯的下颚迫使对方仰起头。“你身为赵家的人,不好好在你的地盘里,巩固你母亲好不容易积攒的家业,跑到我这里来刺杀我,赵雯,你是觉得我动不了你,还是说,你认为你杀的了我?”她的声音很低,吐息间似乎都有着一种阴冷的味道。“我对你赵家已经够仁至义尽,你不知感恩,竟然还想杀我。”
“纳兰婉清。”赵雯的每一次喘息仿佛从胸口费力的挤压出来,破风的音调,好似陈旧的鼓风机,呼呼声中有着不甘的愤怒。“什么狗屁的仁至义尽,你这狼子野心的家伙!如果不是你,那项投资根本就不会害了我的母亲!帮派也不会瓦解!母亲也不会。”她咬着牙,想要挣开对方的禁锢,却徒劳发现一丝力量都使不出来。
“人都说赵家的小姐从来不管帮中事务,着实不像另母。起初我还不信,但如今看来,倒是我眼拙了。”纳兰婉清危险的虚着眼,冷漠的神色就像是在看待一个死人。“你真的以为你所看到的,你所听到的是真实的吗?别忘了,这次投资我纳兰家占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而你赵家,也仅仅占了百分之十八,你觉得,是你赵家损失惨重,还是我纳兰家付出的更多?”
“你什么意思?”
“你是真蠢,还是在跟我藏拙!”手指下移,最后定在赵雯的颈项用力的掐住,瞬间疼痛呼吸不畅使得对方脸色红的几乎彻底。“因为你的母亲,纳兰家的主体企业波及甚深,资金周转困难,如若不是海外还存在实业,我纳兰家说不定就毁在你赵家之手!倘若不是你母亲那里出了纰漏,这次的项目怎么会失败!”纳兰婉清甩开手,后退了一步,接过阿琛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后丢在一旁。
“不,不,你,你在撒谎!”赵雯嘶哑的低吼,像是一种压抑的咆哮。“你纳兰家家大业大,怎么会在意那些资金,是你,是你纳兰婉清,想侵吞我赵家家业,设计谋害我母亲。”她想用力挣扎,却再次悲哀的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笑话,你赵家的资产,我用在意吗?相比我流失的那一部分资金,就是五个赵家,都偿还不来。”纳兰婉清沉着脸,冷若冰霜的样子令人生畏。“我现在倒是怀疑,是不是你母亲伙同她人想从我这里谋得那一部分资金,最后事发狗急跳墙的想反咬我一口。”
“你放屁!”她的牙齿因为力气过重咬的咯咯作响。“我赵家虽是帮派,但母亲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又岂会做那等小人行为!”
“光明磊落?”她冷笑的哼了一声。“你还真当我不知道你赵家是怎么发的家?而在十几年前才慢慢地洗白,现在你跟我谈光明磊落?”纳兰婉清弯着腰,嘴角掀起。“你配吗?”
“纳兰婉清你!”也不知道是那股子韧劲儿终是让她能行动起来,赵雯猛的弹起身,却在即将碰到纳兰婉清的时候,被一旁的阿琛迅速的一拳重重的打在腹部。她发出一声哀嚎,就此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和椅子绑在一起侧倒在地上的赵雯用力的喘息着,额头因为疼痛汗水不断流的从发迹留下。她的眼中依旧有着仇恨,却又些许的夹杂着恍惚的坐立不安。
眼底淡淡的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纳兰婉清继续道:“不过,我倒是想向赵小姐打听一个人,王茵,不知赵小姐耳熟不耳熟。”
赵雯一愣,心里立马起了警惕,冷笑道:“纳兰婉清你当我傻子吗?你觉得以你我此时此刻对立的位置,我会告诉你?”
“这道无妨。”纳兰婉清浅浅的笑了笑,很奇怪的是,明明方才这人还阴冷的好似地狱阴司,此时却笑得面如春风。“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她的。赵小姐,如果想少遭点罪的话,不妨告诉我,王茵她在哪里?啊,不对,是应该称呼她司徒茵才是。”
“你说什么。”被阿琛连凳子带人一同‘扶’起,赵雯怔忪的看着纳兰婉清。
司徒家和赵家在祖辈那起就是死敌,并且还同样生存在西区,想来一山容不了二虎,两派之争延续了数十年,但因为旗鼓相当,倒也维持这一个诡异微妙的局面。
可以说,司徒这个姓氏在赵家是个忌讳。
何况,王茵竟然隐瞒姓氏,而司徒又不是平常人家的姓氏,这些不得不让人怀疑。
此时纳兰婉清口中谈道的王茵竟然姓氏为司徒,不免让赵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王茵和比赵雯年长十岁,可以说是看着对方长大且还是赵瑜的左膀右臂,如今这个如总是笑的很温和女子可能是司徒家奸细,怎么不让赵雯一阵惊骇。
而不管帮中事务的赵雯之所以知道是纳兰婉清‘陷害’的赵瑜,这其中就是王茵所告之。
纳兰婉清眯着眼像是想从赵雯的涣散的眼中瞧出什么。
“不,你说谎,不会的,阿茵怎么会是司徒家的人。”她喃喃道,最后像是一种无法发泄的惶恐怒吼道:“纳兰婉清,你在撒谎!”
是的,是的,纳兰婉清一定在撒谎,阿茵怎么会是司徒家的人呢?
可是心底却有另一道声音细弱的反驳着她。
那为什么帮派中的长老都死了,唯独就剩阿茵活着,为什么阿茵会知道是纳兰婉清在背后给母亲‘捅刀子’,才会让母亲中计。纳兰家家大业大,如方才对方说的,那一次的投资却是足足高过赵家公司的五倍有余,相比赵家,纳兰家损失更多才是,何况,何况,据她所知,纳兰婉清行事在圈子里素来有好评,风评也很好,而这一次的合作确实也看出赵家在此方面的领域比其他公司要好才会选择赵家。而纳兰家和赵家并无恩怨,如果这次项目合作成功,相比于所谓的‘陷害’得到赵家资产的理由,两家所得到的将会是更多。
纳兰婉清根本就不需要作出这样明显不符合商人重利的行为。
“瞧,我并没有说,你已经开始怀疑她是司徒家的人。”纳兰婉清轻笑了一声。
“明明就是你。。。。。。”她的话猛的一顿,确实像是掐住了嗓子再也吐不出半分。
纳兰婉清并没有说司徒茵是司徒家的人,只是说她叫司徒茵而已。
赵雯怔怔的说不出话,她的嘴哆嗦了数下。
是啊,她其实,早就怀疑了,那次,那么多人陪在母亲左右,唯独司徒茵活了下来,相比于她这个长女,母亲更加信赖司徒茵这个人,司徒茵的处世为人,行事作风,帮派里早有一些下属隐约的把她当做少帮主对待,明明,明明她才是少帮主的。赵雯面上变得惨白,但此时的眼神却越加阴蜇起来。母亲的夸奖,下属对司徒茵的恭敬,这些她早就看在眼里,可是却无能为力,只因为她早早就被送出国留学,等着回来时,司徒茵早已在帮派里有了非凡的地位。
她,早就感到了一种威胁,如今,母亲不在,帮派里大小事务均由司徒茵处理,她心有不忿,一个人想要单挑纳兰婉清,来向帮众人证明她才是帮中少主。
“看来有必要让赵小姐跟着阿琛走一趟,来好好问一问那位刘家的人,我纳兰家投入的那部分资金到底是让她吞了,还是司徒家。”纳兰婉清语调很轻,她想阿琛示意将赵雯松绑。“希望赵小姐能好好配合,自然,我也不会难为你。”
被阿琛扶起,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上,赵雯喘了几口气,眯着眼道:“我凭什么信你?”
“凭什么?”纳兰婉清却是笑了,她的声线很低,她向其走了一步,轻声道:“就凭你慢慢所能看到的真相。”
赵雯最终还是被阿琛扶了出去。
纳兰婉清站在那里,静悄悄封闭的圆形场地,唯独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指腹在方才赵雯所禁锢的椅背上弹奏,舒缓的钢琴曲,无声的音符自她的记忆深处奏响,那像是滂湃又或是静谧的震撼,飘浮,略过指腹,近而由她的脊髓落入更深处已被撑开,扩张,又填满血肉的洞。
她只会赵雯看到自己想要对方看到的,然后那一颗小小的怀疑种子,在不断看到的‘真相’下,会发生怎样质的变化,她真是有点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