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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珏感到浑身都不自在,本来还在笑,被那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会笑都笑不出来,偏偏澹台昭眼睛都粘在小汽车上了,姑姑什么的早就被扔在脑后。
陈定邦把孩子抱在怀里逗他说话,眼睛却时不时的看一眼默默跟在身边的小姑娘,就觉得以后能天天这般该多好,他们也会有像小昭昭这样可爱的孩子,自己的小家……
三人一进晖园,见吴湄正在指挥人把室内的鲜花搬出去晒晒太阳,澹台昭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拆包装纸,阿珏皱了皱眉头,柔声说:“小昭,你忘记说什么了?”
吴湄饶有兴趣看着姑侄俩互动,阿珏年纪虽小,教育小孩子却还是有一套的,她再一次嫌弃澹台晴不是女孩子。
五六岁大的小童正是好玩的时候,听到自家姑姑的话,茫然的抬头看了看,见阿珏朝着陈定邦的方向颔首,才脆生哦了一下,“谢谢七叔,澹台昭很喜欢你的礼物,”说完又歪着脑袋想了想,补充道:“等我长大了也给你买小汽车!”
刚从楼上下来的澹台光耀听见了,佯装生气的说:“原来爷爷还比不上你的七叔叔,爷爷送你那么多礼物也没见你说要给爷爷买小汽车,我好难过!”
大概是澹台光耀平日里这样说的时候多了,澹台昭非常有经验的冲过去抱着他的大腿晃了晃,“我以后长大了给爷爷买好多东西,爷爷想要什么就买什么!”说完站直身体,拍了拍胸脯说:“三叔说了,小爷我不缺钱!”
众人先是愣了愣,之后立马莞尔。
澹台光耀却满脸嫌弃的说:“回来就跟你爹说道说道,跟你三叔学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大凡能让小儿子不痛快的事情他都挺乐意做的。
陈定邦温和有礼的跟澹台光耀打了招呼。
澹台光耀却没有多话,只是点了点头,就和小孙子摆弄起那个电动汽车来。
也不是他不愿意和陈定邦说话,一个文人一个武将,能有什么好聊的?自古文人嫌弃武将粗鲁,武将又觉得文人心眼多、酸腐,反正就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瞅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澹台光耀虽然没那么多偏见,也算是看着陈定邦长大的,但就是喜欢不起来。
实在是当年军备库爆炸的时候,那孩子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小小的少年,眼神阴狠,看着自家父亲跟看仇人一样。澹台放那个混小子虽然也经常闯祸给他捅娄子,但从来没有憎恨、厌恶这类的情绪出现过。
果然,几年后他就坑杀了那么多人,虽然这件事毁誉参半,但他仍然不赞成这种血腥手段。倭人是杀不尽的,治标不治本只能让人觉得他残暴罢了。
陈定邦也不在意,看着澹台光耀跟小孩子一样和自家小孙子席地而坐,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阿珏一个女孩子也不想跟个男人呆在一起,见到大嫂过来招呼客人,就主动请缨帮忙侍弄那些花花草草了。
陈定邦本来是想跟阿珏多说说话的,见她走了自然只能跟吴湄说话,但他一个大男人跟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话题,闲扯了几句就实在没话说了。
陈定邦斟酌了一会,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因为盒子极小,统共巴掌大也不厚,陈定邦装在口袋里也不显眼,这会他往吴湄跟前推了一下,见吴湄不解,便解释道:“前段时间不是说要给雨点补个生日礼物吗?正好给小昭昭拿汽车的时候,想起来我买过一件礼物,一时忘记了,现在才拿来。我也不懂,是老板说年轻女孩子都很喜欢这个,我就买了!”
吴湄打开刚看一眼,倒吃了一惊。
闪亮亮的钻石发卡,钻石切割的极小,只分布了三点,中间托起一颗饱满圆润的珍珠,钻石倒是看起来不贵,不过工艺很精湛不像是望西城能做出来的。
陈定邦也知道瞒不过吴湄这样长年在后宅打理家务的妇人,她们眼光毒辣,并非一般人能比,况且他也没打算瞒着。
“是去近港的时候,看到小放给雨点买笔墨纸砚,我想着那天当她的面吓着她了,小放一直说我,就顺便买的。”说完倒是有点忐忑,这样的解释会不会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吴湄看着他若有所思。
陈定邦见状不妙,赶紧转移话题道:“其实我今天过来是为了正事,已经给小放打过电话了,让他中午回来一趟,一会周坦会过去顶替他一会!”说着又沉吟了一下,“大嫂,你再问问大哥和二哥方不方便也回来?是冒充澹台先生的人已经抓到了,我本来想直接送到警备署的,又觉得不妥,这毕竟是澹台家的家事。”
吴湄这会觉得小七简直千好万好!家丑不外扬,这事当时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笑话呢,现在能解决了最好,谢天谢地!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做下恶事,反倒栽赃到父亲身上了!这会不用人催,就赶紧去打电话了。
陈定邦一个人呆的无聊,就这边看看那边瞅瞅,走到院子里就见阿珏在指挥仆从给那些花花草草的浇水晒太阳。
澹台光耀被儿子关在家里不准出门,就没事了和几个孙子瞎折腾,一会养花一会养鸟,花儿太脆弱了,养不了两天就蔫搭搭的,吴湄看着不忍心就自己接手过来,但一忙起来就顾不上了,大多数时候就是阿珏侍弄。
她以前跟着阿翁整天倒腾草药,这些花儿对她来说实在是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了,只要了解花儿的脾性、生长环境,用不了几天个个都容光焕发的。为此澹台致还嘲弄了自己的父亲一番,因为这个缘故澹台光耀更是碰都不碰这些花儿了!
而两只鹦鹉到现在还只会说“不孝子”,谁教的简直不言而喻,阿珏对父亲这种幼稚的行为颇感无奈。
陈定邦对于能看到雨点妹妹这件事无比欣慰,要不是有外人在恨不得能一直跟在她后面打转,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七少心想。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刘管家带了三个人进来,阿珏一眼就认出了最前面的那个少年,少年似乎也看见她了只瞅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后面那两个人都穿军装,很明显是押送的官差,阿珏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和陈定邦衣服样式相同。
“他们是我手下的兵,把人交给他们,我放心!”陈定邦似乎在对阿珏解释。
阿珏点点头,张口想说话,又看了一眼那个少年终于鼓起勇气说,“我能和他说说话吗?”见陈定邦皱起了眉头,连忙道:“你看他都受伤了,我只是跟他说些话,不会离他太近的,再说你也在这里,总不会再让我受伤吧?”
阿珏本来只是激将法的,却不知道哪里取悦到了这个男人,七少瞬间高兴的挥手让人出去了,瞬间厅堂里就剩下三个人。
原来雨点这么信任他!
那个少年戒备的看着眼前穿青色长袄的阿珏,这个小丫头他记得再清楚不过,虽然当时有药物的成分在,但他确实伤了她,但记忆最鲜明的还是那种手几乎被打穿的痛感!
没想到阿珏接下来的动作却出乎意料,她像药房的大夫一样给他诊脉,一愣神间他想要挣扎,就看到那个可怕的男人走了过来,陈定邦只是轻轻按着他的肩膀,少年就觉得有千斤重。
“你的手没什么大碍,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别使劲,半年后就和平时没两样了!”阿珏温声对那少年说。陈定邦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小丫头似乎还会给人看病?
“我那样对你,你不恨我吗?”少年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姑娘竟然还替他诊脉,不管她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有本事,这份情他都领了。
阿珏声音更柔和了些,“我知道你不是想伤害我,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我父亲现在在书房教我侄子念书,一会冒充他的人就过来了,你们可以当面对质。”
少年也不说话,就定定的看着她,最后却突然冒出了一句“对不起!”阿珏瞬间笑了,少年看到她笑,一下子涨红了脸,那只没有包扎的手开始抠起衣摆上的小缝隙。
阿珏很高兴,这样的话说明这孩子心地不坏,而且他力气这么大,说不定以后是个可造之材!想着便给他倒了一杯水,并把碟子里的枣糕往他面前推了推,又解释到:“你现在不能喝茶,不然手会留疤的,吃些枣糕吧,我很喜欢吃呢!”
少年似乎被她说的放松了心神,也不说话,让喝水就喝水,让吃东西就吃东西。
陈定邦却有些不满,小丫头从来没给他倒过水,也没让他吃东西,这小子倒是好运!
陈定邦眼巴巴的看了一眼阿珏,阿珏莫名其妙,这种好像小昭昭要她帮忙写字的眼神是怎么回事?随即就无视掉了,陈定邦觉得自己眼睛都快抽筋了,还没能让着阿珏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自己给自己生闷气,没良心的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