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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霜脑中警铃大响,她怎么会如此冲动,怎么会忘了现不是法治21世纪,而是人治封建古代啊!他们全家生死都掌握眼前这个男人手中,可是如今来服软会不会太迟了?罢了,就赌一把!
“大皇子当然可以这么做,可是奴婢相信,当今圣上乃是一代明君,不会因这点小事而怪罪一介女子。”
大皇子闻言,眼中怒火渐渐散去,还真是个古灵精怪女子。她借着赞扬圣上机会,暗示自己若是真因为她刚才话而怪罪她,便是小题大做,而且还告诉他,堂堂男子与一小女子计较,实有失风范。如此一来,他倒真不好对她做什么了。
“你跟我来!”
冷凝霜蹙眉,他这是什么意思?还为回神,便听得七皇子说:“喂!大哥叫你呢!发什么楞啊!”
经过刚才事情,冷凝霜已经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当下也不敢再使性子,便跟大皇子身后,暗自猜测他目是什么。
“想好了吗?”
头顶传来冷硬声音,打断了冷凝霜思绪。抬首望去,大皇子正用冰冷眼神看着她,让她有点害怕,“奴婢参见大皇子,大皇子万福金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冷凝霜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可是她却再不敢抬头去望,只能提心吊胆等着。好一会儿,才听到一阵笑声,
“哈哈哈······大哥,你真把这个小丫头吓坏了,哈哈哈······”
“是吗?”大皇子若隐若现浮起一抹笑容,“起来说话吧!”
听着那温和语气,冷凝霜总算是放心了,缓缓站起身子,站到边上。
“怎么才进宫几天,胆子都变小了?”
冷凝霜暗自撇嘴,有一把刀时时悬你头上,你不害怕啊?
“奴婢以前莽撞无知,得罪了几位殿下,还请几位殿下恕罪。”
七皇子闻言一旁偷笑,“大哥说真没错,进了宫,把你这小胆子都磨没了!”
冷凝霜垂着头不说话,任他们取笑。现她是低人一等,若是再强出头,受苦还是她自己。
大皇子见冷凝霜模样,挥挥手让七皇子住嘴,淡淡道:“你和白絮桦很熟吗”
白絮桦?那是谁?冷凝霜不解,随即又想到她所认识姓白,貌似只有那个古怪人了,她叫白絮桦?
“没有很熟,她不跟我说话。”
大皇子拧眉,宫中这种称呼是要不得,“以后这称呼要改,还有,不要跟白絮桦走太近。”
“为什么?”冷凝霜下意识问,看见大皇子皱着眉头时,才后知后觉自己又说错话了,“是,奴婢知道了。”
“嗯,”说着,从袖间掏出一个精致银盒子递给冷凝霜,“拿着吧!这是上好膏药,对恢复皮肤很有效。浣衣局那边,我会让人打点好,过些日子就把调出来。”
“多谢大皇子。”
“行了,你回去吧!”
他肯放行,冷凝霜自然是不愿意再多呆,收好药膏便回去了。
冷凝霜回到浣衣局,将药膏拿给玉琳琅,两人相互抹完药之后,白絮桦才晃晃悠悠进房。
白絮桦满脸泪痕,双目无光,像是受了很大惊吓,连桌子都看不见,狠狠撞了上去。
“你怎么样?”冷凝霜扶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径自躺倒床上,把自己闷被子中了。
“这人怎么这样?”玉琳琅看着白絮桦样子,很是不满。
“算了,每个人都有不开心时候,我们去吃饭吧!”
“好。”
用完晚膳回来,玉琳琅出去洗漱了,冷凝霜便趁机将省下馒头拿给白絮桦,
“吃点东西吧!无论你有什么伤心事,都不要亏待自己,若是自己没了命,一切都变没有意义。”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说活着没有意义。你知道一个人得以成功出生、长大有多么不容易吗?又有多少人求生不得,造成终身遗憾?”
渐渐,哭声变小了,冷凝霜明白她这便是听进去了,当下也放下心了。正巧玉琳琅也回来,疑惑看着冷凝霜,姐姐什么时候跟这个怪人怎么亲近了?
“我们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冷凝霜明白玉琳琅有很多疑惑,但是她总觉得跟白絮桦有牵扯不会是什么好事,毕竟大皇子也警告过她,所以便转移过话题,不想让玉琳琅知道太多。
半夜冷凝霜半梦半醒时候,听见有人大喊,猛地清醒了。循声望去竟是白絮桦,难道她是做噩梦了?
看了她半天,只见她又喊又叫,还带着哭腔,冷凝霜发觉事情不对劲儿了,掀开被子跑到她床边,
“白絮桦,白絮桦,醒醒!”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碰我!泽南!泽南!救我!救我!”
泽南?这不是今日跟大皇子身边那个人吗?白絮桦跟他认识?冷凝霜拧眉。
“泽南!泽南!你走吧!你走吧!我好脏!好脏!泽南,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冷凝霜发狠用立扯着白絮桦头发,使得她吃痛,才悠悠转醒。
“你怎么会这儿?”
“你总算是醒了,”冷凝霜轻叹,“你做噩梦了,又哭又叫,我怕你出事,就把你叫醒了。”
白絮桦撇过头去,眼神黯淡了许多,“谢谢你。”
“若是真想谢我,就照顾好自己,别白费我劝你心意。”
白絮桦皱着眉头,“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是如此多管闲事一个人!”
“我不是多管闲事,而是不喜欢看人糟蹋自己性命。”
“你可知道,有时候生不如死!”白絮桦幽幽低叹。
“我知道这些都是懦弱小人找借口,活着就一切都还有希望,死了便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
“你懂什么!你可知道,女子重要不是性命而是······”白絮桦急切争辩。
“愚蠢!”冷凝霜冷冷瞪她,“什么会比性命重要!不过就是失了清白而已,有必要这么要死要活吗?就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可若是你死了,活着人会是多么痛苦!你难道就没有乎人吗?”
白絮桦大惊,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究竟是谁?“你是怎么知道?你是谁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宫女,我所知道情况只是从你刚才呓语中猜测而来,而看你如此反应,我便知道我猜到是对。”
看着冷凝霜镇静自若样子,白絮桦倒是有些害怕,她感觉冷凝霜似乎是能看透一切,让她无所遁形。
“你就算不顾着自己,也不乎泽南了吗?”
泽南?顾泽南!白絮桦苦笑,那个英俊潇洒男子,岂是如今她配上。
“我累了,你睡吧!今晚谢谢你了!”
冷凝霜见白絮桦仍是固执己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回去睡了,一夜无梦。
自从那日算得上是谈心深夜谈话之后,冷凝霜发现白絮桦对待她们没有之前那么冷淡了。虽然她还是不说话,也不理睬她们,但是偶尔她们洗衣服晚了,没有晚膳用时候,白絮桦会给她们给点饭菜。
这一夜,冷凝霜了无睡意,直到子时也睡不着,想翻身却又害怕吵着玉琳琅,只能保持一个姿势,身体都僵硬了。
就冷凝霜胡思乱想之际,白絮桦忽掀被起身,打开房门悄悄走了出去。
冷凝霜见状,拧紧了眉头。白絮桦这般偷偷摸摸所谓何事?想起这些日子白絮桦变化,一个想法瞬间飘过,难道她是想寻短见,这几日都是制造后回忆?
慢慢,这个想法冷凝霜脑海中生了根,她再也冷静不了,掀开被子披着衣服便跟着白絮桦出去了。
白絮桦出了浣衣局,左转右绕,进了一个像是小院子地方。冷凝霜对宫中并不熟悉,认不出这是哪里,只觉得地方很荒凉,很是隐蔽,就像是幽会地方。
白絮桦走到一个门前,向四周望了望,冷凝霜一惊,立即躲进墙角,好夜黑,白絮桦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推开门进去。冷凝霜见她进去,又等了一会儿,没看见有人,也便大着胆子轻轻推开门进去。
院子中除了些杂草枯树,也没有什么,想来是宫中废弃地方。冷凝霜走得很慢,始终保持着能模模糊糊看见白絮桦身影。约莫走了几分钟,白絮桦一座小假山边上停下,冷凝霜就近躲进了旁边树后。
假山边上除了白絮桦,还有一个身穿铠甲男人。冷凝霜看他身材魁梧,眉清目秀,也是个好看男子,只是眉目间多了几分沧桑,他正是当日跟大皇子身边那个男子,泽南,顾泽南!
白絮桦走近那男子身边,静静地看着他,那男子转身,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絮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听着那久违称呼,白絮桦禁不住红了眼眶,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
她这一生美好年华,都是这个男人陪着她度过,曾经,他们山盟海誓,约定三生,她是那么盼望着成为他妻子,可是······终究是她福薄命舛,再多情意也抵不上天意捉弄。
白絮桦一直低着头,她实不敢看他眼睛,就怕自己会忍不住抱着他痛哭,她已经害了太多人,不能再害他!想到这儿,她强迫自己表现出冷淡样子,低声道:
“泽南,过去事我都已经忘了,你应该也把它忘掉。”
顾泽南闻言心中一阵酸痛,他陪她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她这点小把戏,她明明心中难过要死,却不敢对他实话,还要伪装自己很坚强,曾经那个神采飞扬、敢作敢当白家大小姐,已被这后宫折磨不成样子了。
白絮桦不知道顾泽南现是什么表情,但他一定不开心了,他一不开心,不会表现出来,只会闷着不说话,可是她这是为他好。
“你还有大好前程,不应该因为我而······”
顾泽南一把抱住她,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絮儿,再好前程,再多荣华,也比不上一个你!”
这字字句句都敲打着白絮桦心,知道他没有忘记当初誓言,心里仍然有她,她是那么高兴。可是,如今白絮桦早已不是当年白絮桦了,她没资格承受这份爱。
忍着心痛,轻轻推开他。白絮桦强迫自己迎上他视线,看着他眼睛,她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相信自己,
“你无须那样做,我早已配不上你。泽南,这世上还有许多好姑娘,她们比我······”
顾泽南不愿再听她言不由衷话,直接以吻封缄。那吻来突然,白絮桦一时未反应过来,只能怔怔地楞住。好一会儿白絮桦才开始挣扎,无奈顾泽南早就防着她,紧紧抱住她不松开。
那熟悉温暖气息喷洒白絮桦细腻皮肤上,那些年,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候,她曾那样思念着这样吻,思念着吻着她这个人。
那些甜蜜回忆随着这个吻此时全部涌现白絮桦脑海中,曾经她是那么肆意洒脱,如今她只有一个人了,还有什么可怕呢?她苟延残喘活着不就是为了再见一次顾泽南吗?只要能让他开心,她便是拼着一死又有何妨?她早就该死了,苟活这么多年,也该有个头了!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顾泽南终于放开白絮桦,她立即大口大口呼吸着,若是再晚一会儿,她怕是会窒息而亡。
相爱多年,他们从未如此亲密,如今,白絮桦只觉得脸上发烧,埋顾泽南怀中,不愿抬头见他。
顾泽南顾忌白絮桦羞涩,也不逼她,只温柔地摸着她发丝,发顶落下一吻,柔声说道:
“絮儿,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论世上有多少好女子,我只要你。”
“泽南,你真还愿意要我吗?我已经······”管她不再钻牛角尖,但是她还是意自己已非冰清玉洁。
顾泽南明白白絮桦一直介怀当年事,每每想到,他也是一阵心痛,若是当初他没有离开,她身边保护她,又怎么会让她受这种苦呢!
“絮儿,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当年你,从未变过。”
“泽南······”
冷凝霜一旁看着,也不禁有些感动,有多少男人能不意自己女人被人侮辱过,原来这世上还是有如此真情真意男子。
冷凝霜沉浸自己思绪中,一时忘记自己是跟踪,没有多加注意,竟意外踩到边上树枝,发出清脆声响。
顾泽南虽然抱着白絮桦,可长期紧绷神经也没有放松,那声音虽然细微,却还是听到了。下意识抱紧白絮桦,掏出腰间佩剑,指向冷凝霜所方向,大喊: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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