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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敢这么对王主说话?!”陈仕平一个挺身,气势满满地就要扑过来了一样。
“我不这么说话,那要直接动手咯?!”孙思襄毫不畏惧,不屑地翻个白眼给陈仕平。
“你!你这白面小生!竟然……”
“说了我不叫白面小生!你这蠢猪!”
几欲起身冲过去的孙思襄突然肩上一沉,回头就看见了殷绝比平时不知冷了多少倍的脸色。
那边的陈仕平也很快被丰绅巫钰一个眼神定了下来,默默坐好了。
于是,屋里维持了一段稍稍有些尴尬的沉默,双方都没有人说话了。越南飞实在不知该怎么腆着脸开口,殷绝冷冷地喝着茶,孙思襄安静下来之后想起来穆云赋叮嘱过自己的,便也不出声了,低头研究身上舍不得脱掉的铠甲。
丰绅巫钰含着笑,默默打量着孙思襄。陈仕平依旧气呼呼的,只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时不时地瞪一眼孙思襄,警惕着她有什么动作。
毫无悬念的,最终,两方就这么在尴尬的沉默中散场了。
“已经三天了!穆兄啊,都三天了!”
在穆云赋房中,越南飞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有些气馁地叹息,“我都要怀疑我自己的能力了,他们两个一个冷冰冰地不给好脸色,一个跟对方两个人都对不上眼,见面就要斗起来,我光顾着他们都够忙的了,哪还有精神去看着丰绅巫钰啊!”
“那丰绅是什么反应?”穆云赋倒是很淡然,递给越南飞一杯茶让他冷静下来。
“丰绅?”越南飞回忆一番,“说起来我也有些奇怪,一开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为人倨傲,从不会客套。但是这几日他倒也没说什么刻薄话,比起第一天的态度好了不少。另外,我总觉得他很是关注穆世子的动作……”
“关注思襄?”穆云赋皱眉。
“嗯。”越南飞压低声音,担忧道,“希望他没有发现穆世子女扮男装一事吧……”
穆云赋点点头,道,“别担心,三冕国的使者团就要到了,明日就要在皇宫里宴请三冕国的使者团。不过易王殿下还是不能休息,只是不用再单独招待丰绅巫钰了而已。”
“那样也好啊!三冕国来的人总不至于个个都像丰绅巫钰那样倨傲难待吧?”
很快到了第二日,三冕国的使者团在驿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在越南飞的带领下入宫,开宴了。
孙思襄和谢芝庭两人作为风源四子这样的风云人物,都被早早地请到了宴会中,好在宴会这日孙思襄不用再跟着越南飞去招待外宾了,这让他们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穆世子。”
孙思襄抬了抬眼,面无表情地转过脸,一副不想多聊的样子。
“穆世子,少医师。”另一边却迎来了另一个女人,孙思襄眯起眼,淡淡地应了一声,“文盛郡主。”
陈茵茵狠狠咬唇,双眼却委屈地噙满了泪水,默默地走到另一边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穆世子,谢少医师,哦,这不是文盛郡主吗?”紧跟在后面进来的,是一身红衣招展的柳枝,妖媚的笑容和那摇曳着的婀娜多姿的身子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她朝着孙思襄满满一笑,轻轻瞟了越蒹葭一眼就走开了。
越蒹葭默默无声,对孙思襄点了点头,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三支花都要来吗?那明溪是不是也要来?”孙思襄问自己身旁的谢芝庭。
“没错,因为只是宴请外宾,并没有政治活动,大概只是向三冕国的使者们展示一下我们风源国的国风文化吧!”谢芝庭一脸微笑,温润如玉。
“这样啊……”
“谢,谢少医师……”忽然闯进的陌生女声让孙思襄条件反射地目光一暗,“谢少医师,小女子苏昕婉,特来感谢谢少医师的救命之恩!”
听完对方的话,孙思襄这才微微好转了一些,和谢芝庭一起疑惑地扭头去看。
站在他们身后,有些扭捏着不敢靠近的是个轻纱遮面的女子,那女子身形瘦小,看上去十分娇小可人,小小的脸上嵌着一对清澈的大眼,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孙思襄打量完了就转向谢芝庭,“你认识?”
谢芝庭微微拧眉,在自己记忆里仔细搜寻这样一个病人,却半天都找不到答案,只得带笑轻问,“这位姑娘,在下的确是谢家医馆的少医师,只是在下不记得有为姑娘诊治过。”
“是,是家父,两年前家父突染恶疾,幸得谢少医师的耐心诊治,今年家父的身子才终于痊愈了。”小姑娘苏昕婉睁着那双清澈的眸子,看上去赤诚至极。
“那是礼部尚书苏大人……哦,原来是苏府千金!”提起病人,谢芝庭立即恍然大悟,连连摇头,“惭愧惭愧,苏大人对的病历经了两年之久才终得痊愈,还劳苏小姐来致谢,真是惭愧。”
“谢少医师不要谦虚,家父如今能康复还多亏了你……”苏昕婉急急辩道,“此事,小女子先代家父谢过谢少医师,改日小女子再登门道谢,以表诚意。”
“啊,不用……”谢芝庭惶恐地起身,那苏昕婉却急忙退离了。
孙思襄眨眨眼,对这两个文绉绉的、无聊的人持以白眼。
“苏大人真不愧为礼部尚书,教出来的女儿也这般知书达理……”谢芝庭循着大臣的座位看到了正向自己举杯示意的礼部尚书苏大人,也端起杯子一敬。喝完放下杯子的时候,还满是感叹。
“外面的人都说那个陈茵茵知书达理哦,可是我看刚刚那个苏府的千金跟陈茵茵完全不一样嘛。”孙思襄瞥了谢芝庭一眼。
谢芝庭回视一眼,温润一笑,不发一言。
没多久,宴会主角也都纷纷入场,丰绅巫钰也出现了,越南飞一袭锦袍翩翩陪在他身边。
孙思襄实在觉得无聊了,只能一杯一杯地独酌小桌上的清酒,也不知这是什么酒,让她觉得味道清爽可口,越喝脑子越清醒,甚至隐隐有些兴奋起来的迹象。
“穆世子,这酒后劲足,你……”谢芝庭有些担忧地看着孙思襄,心中对这个女扮男装起来毫无违和感的姑娘又多了一份了解——她的酒量也不是一般姑娘能相提并论的啊!
“后劲足?”孙思襄眨眨眼,只觉得浑身有劲,恨不得当场拔刀挥舞几下,“很好喝啊,我喜欢!”
说完就要将手上的杯中酒一饮而尽,却在中途被一只大手夺了去。
“你干什么?”孙思襄瞪着眼,不满道,“你这冰疙瘩,不是跟易王一起招待外宾吗?”
殷绝冷眉冷眼,看也不看孙思襄一眼,扬手就将杯中酒泼到地上,一并收走了孙思襄面前小桌上的酒壶,抬步走在谢芝庭的另一边坐下。
“冰疙瘩!你抢我的酒!”孙思襄不可置信地就要起身,“还给我!”
“哎小心!”谢芝庭眼看着孙思襄脚下一软站不稳,伸手扶了一把,却又很快松了手,不好意思道,“穆世子,酒劲上头,你还是先坐下歇歇吧!殷丞相也是担心你喝多了误事,这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唔……”孙思襄甩甩脑袋,有些奇怪自己怎的就站不起来了,却也不逞强,撑着下巴趴在了小桌上,双眼还是紧紧盯着谢芝庭另一边的殷绝,口中不清不楚地嘟囔着,“……抢我的酒……砍了你……”
殷绝冷冷地斜了她一眼,那眼神明白地写着:我完全听得懂你在说什么,赶紧给我收住!
许是被殷绝这莫名的眼神逗乐了,孙思襄忽的展颜一笑,明媚的黑眸在酒水的冲洗中变得清澈无比,使这个笑容更显得灿烂夺目,完全如同一个毫无戒备的婴孩开怀一笑,让四周几道目光同时一颤。
“皇上驾到——”依旧是上次在御书房见到的那位老公公,高调的嗓音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伏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然,其中总有例外。
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圆润的脸上满是笑容的皇帝一身明黄,慢慢地走进会场,目光淡然地在全场一扫。
丰绅巫钰首先入了他的眼,那一身明黑好像在与自己叫板,在这万人匍匐的会场中,他挺着腰杆坐的笔直,面上一如既往地挂着莫名的笑。似乎察觉到皇帝的目光,丰绅巫钰轻轻抬了抬酒杯,向皇帝示意。
皇帝眼神微微暗了暗,脸上的笑却不减,也没理会丰绅巫钰的示意,目光转向了别处。
又是一袭黑衣闯入眼中,皇帝轻轻皱眉,是那一身冷硬的殷绝,当朝大丞相。这个年轻人总是这般倨傲,他惜才又得穆云赋的推荐才用了他,甚至让他一路爬上了丞相之位,他却从始至终没有真正对自己低过头。
不过,他这是性情使然,这么多年皇帝也习惯了不少,很多时候都当做没看见了。毕竟殷绝作为丞相的确不负所望,让他这个皇帝都感到很是可靠。
殷绝冷冷地独坐一处,闭目养神,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皇帝的目光。
皇帝依旧选择无视,但是这接下来入眼中的,却让他有些无奈了。
“唔……我的刀……”孙思襄轻倚在小桌边,一手撑着身子不倒,一手在脑后胡乱地摸着。摸了半天不见自己的刀才想起来穆云赋说的,入宫不能携带武器,所以将她的大刀留在了谢家医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