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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九章：出逃]
第2节 第2节：谋划
程敏慧觉得眼前这个当官的公安表面上凶巴巴的，内里是同情她的。
“我懂！李光辉想蓄意谋害我，把我骗到他办公室，扒下裤子想强奸我。我不从，就采取了正当防卫，把他的骚根子给剪了。”如果他能够帮助自己活下来，程敏慧现在就愿意为他献身。
断根血案发生后，程敏慧复仇的**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空荡荡的心灵里，占据的不是那个凡永祥，而是自己的女儿彤彤。一想到女儿，原本抱着死的念头，立即被生的念头埋葬，求生的**越来越强烈。
她对赵副局长说“首长，我可是来坦白自首的。党的政策全国人民都晓得，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一定要给我这个人民从宽处理！”
赵副局长见程敏慧很机灵，这样就把整个案件定了性。“程敏慧，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千万要记住，要想保住自己的命，一定得说老实话，你的口供无论何时何地都得和现在一模一样，一个字也不能变，否则你只有等吃花生米被枪毙！”
这话像是在威胁，更多的是警示。说完，他让人把程敏慧送往看守所监护起来。王书记你能不能摆脱白果树事件的阴影？程敏慧你的案情能不能就此定论？凡永祥你的案情能否有转机？还要等明天上面有什么新的说法。
这时赵副局长的心里还没有底。他拿起电话拨通医院急救室询问抢救情况。对方主刀医生说病人因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不过没什么生命的危险。还好是个女人干的，手劲不大，生殖器伤残不重，已实行再植手术。如果恢复的不好，今后过男女生活时会有一定的影响。
放下电话，他松了一口气。李光辉不能死，死了就麻烦大了。坏小子，今后让你当个小太监，看你还能在政治舞台上蹦跶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由地笑了。
运河报上发表的那篇署名文章，孙红是在下课后无意间看到的。
她平时不怎么看报，每天早上的政治学习时间，教研室的负责人会组织大家在一起读报。小报抄大报，大报抄中央，所以内容差不多，半个小时的集体学习，基本能够使她了解当前国际国内发生的大事。
引起她注意的是运河报的排版与往常不一样，整个版面是竖排的。她刚第三遍读完小说《红楼梦》，对竖排版有一种亲切感。放下手中讲义，她拿起备课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读完全文后，她面色苍白。没想到永祥的事情发生的这么快。
她拿着办公室里的那张报纸，急急忙忙的回到宿舍，推醒了熟睡的王兵。“王兵，永祥的事怕没救了。你看都上纲上线登上头版头条了，罪名还不轻哩！”
王兵的母亲原准备让儿子多住两天，陪她解解闷。后来不知怎么转了念头，让他立即赶回部队。昨天一早亲自买了车票，送他上了汽车。
等汽车出了县城，王兵让司机开门，他跳下了车。他现在不能回家，只能暂栖在孙红这里。白天睡觉，晚上进城活动。
“孙红，你别急。永祥这案子是政治案。你没见政治案一拖就是年把?再说捕风捉影的给人定罪，这个国家还有没有王法了？”王兵宽慰道。
几日相处，王兵感到孙红心底善良。心想，自己将来的终身伴侣就得是这样有情有义的女人。他本想和孙红说说自己的心事，可现在解救永祥迫在眉梢，于是又把到嘴的话埋进了心底窝。
“王兵，难道我们就束手无策让永祥等死吗?”孙红焦急地问道。
“我想了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王兵说。
“你快说说看。”孙红两眼珠子发亮光。
“我想如果永祥从看守所能逃出来，那白果树的案子不就成了无头案?……”王兵想到三十六计走为上的计策。
没有等王兵说完，孙红打断道“永祥能逃到哪里去?这阶级斗争天罗地网的？”
王兵不慌不忙地说“现在全国都很混乱，中国这么大，哪里没有他藏身的地方?实在不行，他可以逃到香港找他父亲去。他父亲不是香港的大老板，跟北京的中央里人认识吗？”
孙红马上反对道“那不是叛国投敌么？抓到了是要枪毙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王兵坚定了自己的主意。
“不逃也得杀头，逃也得杀头，总不能让永祥坐等在那里让人把头杀了吧？多一条路走总比少一条路走好。”他让孙红准备点钱和物，好让永祥外逃时用。
王兵进城，找到正在文化馆值班的琴琴。他对这个视如妹妹的女人说“琴琴，你能帮我把大刚再约出来吗？我请他喝酒，喝洋河？还是干双沟？听他选。”
一边听着有线广播，一边磕着葵花子的琴琴，吃惊的问“小兵哥，你还没有回部队？还在为凡永祥的事张罗?”
“他是我的同学，好朋友，我不能眼看他蒙冤受屈。”王兵说。
“你不怕受牵联？坐班房？”琴琴忙给他让了个坐。
王兵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军人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坐牢?”
王兵的豪爽让琴琴动了心。她从小崇拜自己的父亲，觉得父亲刚正不阿，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一场文化大革命，几年的牛棚生活，把他身上的棱角都磨平了。说话办事就像鹅卵石，圆滑了许多。琴琴喜欢敢说敢做敢为的男人。王兵的探亲归来，使她又找到了心中的偶像。“小兵哥，你要想帮凡永祥，我认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逃。”
琴琴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王兵心中暗喜，但他不露声色地问“能逃得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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