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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九章：出逃]
第1节 第1节：口供
不说谎话办不成大事，这是张秘书常说的。谎话说一千遍就变成了真理。
程敏慧想这个时候别农夫心肠。她故意绕圈子的说。“他伤了我，是不流血的。而我伤了他的，是流血的。”
马路警察各管一段。不流血的伤这个公安人员不关注，此刻他关注的是流血的伤。他追问道：“你是用什么东西伤到李光辉流血的？”
“用剪子！用他桌上的一把剪子。”程敏慧答道。
……
李光辉被一个女人剪去生殖器的案情，很快汇报到了琴琴的父亲赵副局长那里。从牛棚出来工作后，他主要负责刑侦工作。今夜他带班。接到报告后，他立即指挥刑侦人员火速赶往出事现场，尽快把李光辉送进医院，一边抢救，一边录口供。然后，他走进审讯室，亲自审讯程敏慧。
干了一辈子的公安了，晓得什么是轻重缓急。李光辉出了事，不是要案也成了要案。要迅速对案件定性，才好应付上面的追查。
他见程敏慧模样俊俏，神色镇定，回答的词句和刚才手下人的询问笔录一字不差。不一会儿，赶到现场的公安人员打电话向他报告说，李光辉的四肢有捆绑的痕迹。
凭着多年的公安经验，他心里明白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案件。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李光辉?是情杀？还是另有目的？赵副局长重新在审讯桌前坐下，他要审问个水落石出。“程敏慧，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伤残李光辉，是谁指使的?”
“是他逼我的。”程敏慧说。
“他是指谁?”赵副局长严厉地问。
“李光辉！”程敏慧大声回答道。
“你们认识多久了?”赵副局长想尽可能的掌握更多的信息。
“来仙女庙插队的第二个月，我就认识这个王八蛋了。首长，你听说过前几年仙女庙有个叫大洋马的女知青吗?”程敏慧心里早想好了，一口咬定是狗子强奸她。她是没有办法才用剪子剪掉狗子的生殖器，死活不提其它的事。反正只有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站出来作证。
赵副局长文革一开始就进了牛棚，因脾气耿直，检查一直过不了关，解放的很迟。他出来重新工作时，程敏慧早已去了泰兴，所以关于大洋马的艳闻确实孤陋寡闻。他嘴上轻喃地道“大洋马?是个女知青?”
“大洋马就是那些上过我身的坏男人们，替我起得绰号。首长，我的一生都毁在这个李光辉的手上。当年他占有了我，还把我当作礼物送给了别的男人。如今听说他还要害人，所以……”程敏慧见赵副局长的目光渐渐发亮，急忙收住了口。
“他还要害谁?”赵副局长厉声追问道。
程敏慧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凡永祥的瓜葛。她回避道“害……他想害我！”
“你撒谎！老实说，你是不是为了白果树事件而来?”他猛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程敏慧急了，怕被人识破她的真实目的。“不是！不是！李光辉想强奸我，我是被逼的。你看我的两个**被他抓得血淋淋的。”她又要扯开胸脯让人看伤。
站在一旁的公安人员说“你以为在自己家和男人睡觉脱进脱出的惯了，没有人管啊！看你这个风骚样儿，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程敏慧听这么一说，委屈的泪水叭拉叭拉的掉了下来，趴在桌上大哭起来。“你们这是官官相护啊！欺负我们插青人生地不熟啊！人家强奸了我啊，你们还不让我给你们验伤啊！……”
听眼前这个女人这么又哭又说的，赵副局长松了一口气。他用手敲敲桌子。“哭什么？有话好好说。我们是正经的男人，不好意思看你的胸脯。”
“我晓得了，你们执行**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女人的身子是不能够乱看乱摸的”程敏慧说着扣上衣扣。“你们是人民的公安，一定要帮助我报仇申冤啊！”
赵副局长见女人停住哭声后，悄悄暗示的说“程敏慧，你给我听好了，人家强奸你，你剪了人家老二，强奸在先，伤残在后，事实是这样的吧？”
他见女人点点头，接着说“我再重复一下，刚才你讲的那个‘逼’，是不是我们公安上常讲的正当防卫的意思？”
赵副局长正为如何解救老领导王书记犯愁哩，今夜的突发事件正中下怀。
他觉得可以利用眼前这个女人，把李光辉从政治英雄搞成床上狗熊。把笼罩在他身上的闪闪发光的政治光环，变成让人饭余茶后的桃色新闻。让人们对这白果树事件的勇敢斗士产生耻笑，接着对白果树事件产生疑问。
对那些急于想了结白果树事件的一些人来说，用于出手打人的棍子被折断了，白果树事件也只好暂时挂起来变成悬案。中国的事情有许多就是这样虎头蛇尾，草草收场，不了了之的。他希望白果树事件也是如此。
“程敏慧，你刚才所说的事实我相信，我们在座参加审讯的公安人员都相信，但别人不一定相信，上面不一定相信。今后还会有几十次，几百次的审讯，你得做好思想准备。你伤残李光辉的举动按我们公安断案上的说法，一种叫正当防卫，一种叫蓄意谋杀。你懂吗?”赵副局长特意一字一顿的从牙齿里蹦出这几个字。
“我懂！李光辉要强奸我，我是在正当防卫中无意伤害了他。”程敏慧此时并不了解对方的真实目的，但知道这样说会对自己有利。
“那个蓄意谋杀的罪名，你弄懂了吗？”赵副局长又加重口气的问了一句。他不希望眼前这个女人的口供与白果树事件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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