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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章：风云]
第2节 第2节：暗号
自从大大回村省亲后，大丫在墙头上一连放了好几天的扫帚把，永祥都视而不见。
不过也怪，大丫竟然没有找他兴师问罪。上两次，他失约。上工时，大丫总是乘他撒尿屙屎时跟在后头，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下次再敢放生老娘，我让你尿尿不成，屎屙不成。不就是个发了芽的烂山芋吗？老娘不稀罕！别以为我那里是开旅店的，想来就来，想不来就滑脚。”
现在，永祥见墙头上扫帚把还放在那里，心里已经做好挨大丫数落的准备了。于是，他深深的嘘了一口长气，伸手推门要进去，忽然听见里面响起大丫的说话声。
“狗子，永祥大大的手面可阔绰哩，村里每户人家都送了一件黄货和一个照相机。特别是那个傻瓜照相机，只要取景的框子里看得见人影儿，一摁按钮就照好像呐！呆子都会照相。”大丫眉飞色舞的说着。
狗子的突然回来，大丫是没有想到。永祥几日失约，使她对狗子的回家感到异常的兴奋。男人进门后，她一刻没有空闲过。打洗脸水，抽毛巾，让男人揩把脸，掸掸身上的灰尘。然后忙晚饭。“狗子，你想吃点啥？”
“煮点粥，摊两块韭菜饼，剥两只皮蛋，就行了。这些天，在苏南搞实践调查，
那个地方的人样样菜要放糖，顿顿吃甜的，把人的嘴都吃的一点味道都没有了。你那个饼摊的咸点。”狗子说着揩完面，端着洗脸盆走到院墙边，把水浇在大丫种的丝瓜根上。
大丫接过狗子递给她的一沓钱问“这是什么钱？”
“是这个月工资加出差伙食补助。老婆，在外头我是一个闲钱都没有舍得瞎花。路过苏州时，原想给你买件丝绸的衣服，那个地方丝绸天下有名。我怕男人家家的挑的花色你不喜欢，所以没买。反正钱在你那里，你什么时候想买，自己去扬州，上南京，随你的便。”狗子邀功讨好的说着。
听了男人的这席话，大丫心里热乎乎的。张罗着吃完晚饭，把两个孩子送到公婆处后，回来烧烫脚的水。疏忽了把樯头上的暗号，那把扫帚取下来。
“那是姓凡的在收买人心。大丫，可你别中了人家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狗子坐在厢房门槛上，脱下皮鞋准备洗脚。
“你别扫帚柄戴帽子装得像个正经人似的。狗子，你说永祥大大这次回来，政府会不会从此器重永祥，让他有出头之日？”大丫问道。她心里巴望永祥能够时来运转，但又不想他趾高气昂。
“让永祥大大回来上祖坟，是中央政治斗争的需要。至于永祥，给人家提鞋也没人要的货，有个鸟出头的机会。大丫，以后你少跟他来往，免得形势一变，咱们跟着倒霉。”狗子两只脚在盛满热水的脚盆里用力搓揉着。
大丫不以为然的“政府都不怕，你怕什么?大不了回家种田。”
狗子两眼一瞪“种田？捧牛屁股？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有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过？你见到村上有几家靠种田就能赶上咱家过的小日子的？”
“狗子，我发现你最近胆子特别小，掉片树叶子也拍打破了头。”大丫说着把块擦脚布扔了过去。
“你们女人家懂个屁。你阿晓得周恩来总理重病住了院，中央里为哪个当总理正进行路线斗争哩……不说了，说了你们女人也听不懂。”狗子用脚布揩着水淋淋的两只阔脚板。
“别卖关子了。管他哪个当总理，总要给老百姓吃饭屙屎生孩子的。狗子，你先睡，我出去会。”大丫要 把这些消息告诉永祥，让他别得意过了头，遭人眼红，到时秋后算账。
大丫发现永祥这一些日子里，已经有点飘飘然了。走路时腰杆挺得比谁都直。说话的喉咙也比以前响亮了许多。特别是来一个人就让人参观他大大留下的那些黄货，布料，自动伞，透明丝袜等洋货。她觉得自己有责任提醒永祥藏着点，别让人给算计了去。
“大丫，你还记不记得，隔壁公社那个会打盲针的女插青，她不是在我手上送出去读工农兵大学的嘛！这回我去南方实践调研，正好去的是她老家。她写了条子让我去找他父亲，一个专看男人那个病的专家。用了祖传的特制偏方治疗，效果还真他妈的立竿见影。刚才一进门，见到你我那里就不安份起来，一翘一翘的。现在，你还不想陪我上床试试枪火？”狗子说着强行抱起大丫上了床。
在大丫家的院子里，永祥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吧，心里觉得不爽。狗子怎么今天回来？竟然把自己想睡的床铺给占去了。还有那个大丫，你听听她那个笑声，她那个叫唤声，和自己**时的疯狂劲，此刻在狗子身上一点也没少用？这个女人真是一条四脚白，家家熟的骚母狗。
不走吧，心里更不爽。人家都滚在一起你来我往的，早已没有了你永祥的什么事？再说人家是合法夫妻，想怎么操就怎么操，想怎么**就怎么**，与你姓凡的是井水不犯河水。又挨不着你裤裆里那个宝货什么事？
站在屋檐下的永祥，绕到厢房山墻窗户下，竖起耳朵，只听见他曾经躺过的那张老式木床，发出吱吱哑哑不停晃动的声音。
“狗子，不是我说你，赶明儿你死就死在这上面。”话虽这么说，大丫还是答应了狗子的要求。狗子刚才有力的一抱，把大丫心里对永祥的那点残火给熄灭了，重新燃起了**的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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