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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还沒有撞开,屋里冲出來的热浪就从门缝中喷出,看守的保镖只能卧倒在地上,抬头一看,大火已经冲破了房顶,浓浓的烟雾伴随着舞动的愤怒烈焰,像是有直冲天际的气势。
“快报警,给总裁打电话……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火势越來越猛,沒人敢靠近房子,旁边的窗户纷纷被气浪击碎,火焰不时从里面喷出來,轰的一声,房屋里显然有什么巨物坍塌了,让人心为之一颤,火带着将一切焚为灰烬的决绝在寒风中呼啸。
方轻唯还是不远处的公路上,就看见天空冒着白烟,而那个家里的方向,他猛踩油门,以最快的速度朝心系的地方冲去,可是心却越來越沉,几乎压的他喘不过起來。
等他赶到时,房子已经被大火整个吞噬,只依稀看见房子的轮廓,而说它此时是一座火山,恐怕更为贴切,方轻唯呆站在车旁,看着眼前堪称壮观的画面,心却冰凉。
“人呢?”方轻唯摇晃着旁边的一个保镖,想从他们带着歉意的神情中看出一丝其他。
“杜先生……他,沒有出來!”
方轻唯回头看着那片火海,嘶吼着那人的名字……“晨宇--”
“总裁,总裁!”身后几个手下还沒反应过來时,方轻唯就朝火海里跑去,幸好被几人同时拉住:“您冷静一点,那里很危险的,千万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们放开我,晨宇还在里面,为什么不救他……他会死的,我要去救他出來,放开我……晨宇……晨宇,啊--”方轻唯如同垂死挣扎的人一样,像是最后一搏般,力气大的惊人,竟要好几个人奋力才能制止住他。
他直愣愣的看着火海的怒涛,声嘶力竭的大喊着,直到嗓子哑掉,却还是沒有停止呼唤他的名字,那种力量,似乎一点一滴都在耗用生命,直到枯竭为止。
“杜晨宇…………你出來,出來啊……出來我就放你走……”
火海的高温把周边的雪都烤化了,树枝上的积雪成了一滴滴的透明液体,慢慢滴落,疑似春暖花开的季节來临一般,却不知,是雪花都在为之哭泣。
轰隆一下,似乎地面都震动了一样,房顶整个掉进了火焰里面,重力引起了一连贯的倒塌,整栋房子一瞬间全部塌方,只剩一堆残骸还在无休止的燃烧。
有心席卷而至的灾难,还有什么能够存活。
“啊……”刹那间,方轻唯停止了挣扎,颓然跪倒在雪地上面,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般,像一个沒有行动能力的木偶一样。
大家不约而同的放开了方轻唯,看着他在雪地上痛得不能自己……
他眼神木讷的直视前方,如深潭一样的黑眸里有一簇火苗,可却再也映不到心里,突然,胸口如受重击,就像那日掉从楼上掉下來的感觉一样,胸中压抑多日的那股腥甜,失去了阻拦……
方轻唯身体朝前一顿,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染红了衣襟,染红了前面的雪地,可血却源源不断的从咽喉处冲出口腔……方轻唯身体一歪,载到在地上。
眼前的景象倒转,突然变成了那栋完整的建筑,那个完好无缺的家,从窗户还可窥见里面正在欢乐嬉闹的一家。
被血点缀的艳红异常的嘴唇扬起一抹笑意,方轻唯的身躯不断的震颤着,每颤动一下,就有一大口血从嘴里奔涌出來,眼前的画面,慢慢远去,渐渐模糊……最后被无力垂下的眼帘阻挡。
方轻唯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惨白,因为这里是医院……又或许,他的世界只剩黑白两色。
他从病床上起來,并沒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脑子里也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捂住脑袋,努力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片段就像暴风骤雨一样回到了脑海。
“晨宇……”记忆还停留在大火熊熊燃烧的那一刻,他穿上鞋子,跑出了病房。
“总裁您醒了,您去哪里!”江宏把东西随便扔在了病床上,疾步追赶方轻唯。
全世界都被忽略了,只有心中的牵挂永远不变,方轻唯在车前怒吼,江宏无法,只好开车把他送回家--那个废墟。
方轻唯下车,只见眼前已经被大火夷为平地的家,地上焦黑的建筑残骸还在冒烟,在银装的地面上,这大片的漆黑显得格外的扎眼,方轻唯转身,用眼神向江宏求助,神情完全沒了平日掌控大局的风度。
江宏有些不忍,半响才回答他:“什么也沒找到……兴许,是逃出去了!”
方轻唯用力点头,对……什么也沒有找到是最好的消息,他逃得出去的,杜晨宇……那是他也甘拜下风的人,他的心机,远不止他看见的那些……
方轻唯跌跌撞撞的朝废墟里走去,江宏沒有阻止他,远远的看着。
站在一片空地上,那大概是原來客厅的位置,方轻唯迷茫的转了个身,四周都是一样,入目的全是灰烬,一场大火,似乎烧毁了方轻唯的世界,他曾放弃一切去换取的幸福,不惜他恨自己也要挽留的爱人,早已不知去向,留给他的,只有这片载满曾经的废墟……
即使成为了历史,可为什么连遗迹也不放过,偏要一起毁掉。
方轻唯在废墟当中翻找着,可却一无所获,他看着满手的漆黑灰烬,晶莹的液体从眼角下方的嫣红伤疤上滑过,可是无论多少滴,也冲刷不净那抹鲜红的胭脂色,方轻唯跪在地上,俯下身……一个大男人在废墟中央,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來。
这就是他的世界吗……。
“晨宇……你回來,回來告诉我你还活着,我再也不关着你了,你去哪里我都不拦着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对不起…………”
恸哭伴随着废墟中冒出的轻烟随风消逝,化为虚无,多希望……借着风……告诉躲藏在某处的爱人,他甘愿被恨也不愿爱只是一场华丽的假象。
不知过了多久,方轻唯撑起身,手掌突然碰到一个小小的圆环……他捡起來一看,里面用楷体刻着三个很小的字--“方轻唯”--正好与他手上现在带着的“杜晨宇”对应。
那是他们的婚戒,铂金的光芒已经被火焰灼成黑色,但仍旧完好无损,方轻唯把两枚戒指戴在同一个手指上,印上一个深情的吻。
眼前一片黑暗,季迟只能靠听觉获取一点周围的信息,突然,身后一只手猛力一推,季迟失去平衡,重重的跌倒在地,过了两秒,季迟缓了缓身上的剧痛,才艰难的转身,奈何手被反绑,无法站起來。
“啊……把本公主放下來,……啊!”
耳边响起小汀的叫骂声,季迟急切的想要起來,却被人按住,突然,眼前一亮,蒙住眼睛的黑布被人揭开,长时间的黑暗让眼睛有些畏惧光亮,季迟慢慢抬起眼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前方的身影。
“小汀!”
“呜……鸡翅!”
只见小汀像粽子一样被绑的结结实实,高高的吊在了房屋的横梁上,如同一条离水的鱼一样挣扎着。
“混蛋,快放她下來!”季迟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迪非,冲他大吼,今天真是不爽至极,被人用枪指着不说,苦练了许久的武功居然无的放矢,季迟相当鄙视迪非这个行为犹如一个妒妇一样的男人,真想拧断他的脖子。
杜晨宇当初怎么就心慈手软饶了他一命,。
“你应该知道怎么联络他吧!”迪非单手把玩着一把尖刀,在季迟的脖子上划出一道道红色的细纹,那t台模特始终带着的三分高傲似乎刻进了他的骨子里,让他显得如同一个沒落贵族。
“知道也不告诉你!”季迟怒视他,一点也不畏惧他手中的利器,反而朝刀尖靠近了些,从最深处透出对迪非的嘲讽。
那种像看着蝼蚁的一样的眼神,是刺激迪非可怜的自尊心最好的方法,他朝身后的打手做了一个手势,那边立即拉动绳索,把小汀吊的更高,离地面已有五六米之远。
“不说我就把她丢下來,摔不死,起码也能摔出个半身不遂的残疾儿童來,到时候看季少爷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嘴硬!”迪非捏住季迟的下颚,失去一条胳膊的他,单手的力量大的惊人,季迟感到下颚的骨头像是要裂开一样疼痛。
莫说季迟就算知道怎么联系杜晨宇也不告诉迪非,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杜晨宇现在恐怕还在方轻唯那里无法脱身,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天都与他们联系,迪非肯定是恨惨了杜晨宇,叫他來,非但不会放了小汀,说不定还会全军覆沒。
可现在凭他的一己之力根本沒有办法从这里脱身,也找不到求救的方法。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季迟想起杜晨宇事前给他用來专门联络的手机,就算不能打给杜晨宇,那么也可以另寻救星,对……还有那个人可以帮忙……
季迟卯足了劲,一个唾沫就吐到了迪非脸上,临了还补了一句:“你就算弄死杜晨宇全家,方轻唯也不会要你,你不过是个被玩腻了的过气模特罢了!”
这句话准确无误的踩中了迪非的痛脚,姣好的面容一下就变得狰狞,愤怒的模样扭曲了他,他一甩手中的尖刀,刀锋一转向下,深深的刺进了季迟的大~腿肌肉中。
“啊!鸡翅,鸡翅!”季迟咬牙咽下了那差点脱口而出的惨叫,倒是悬在半空中的小汀先尖叫起來,无限心疼的看着季迟被刀子戳穿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