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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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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轻唯來不及去想,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已经发生的事,就再也沒有扭转的余地了。

    他理解错了,方凉景从头至尾沒有动杜晨宇一根汗毛,却狠狠的剥夺了方轻唯心中仅存的一份美好,原來就是要让他品尝这种感觉,你爱他,他却恨不得杀了你。

    方凉景从最本质上毁灭了方轻唯和杜晨宇在一起的可能,一切……一切已经不能起死回生了。

    欣瑶美丽的脸庞上还带着泪痕,可她已经沒有哭了,眼泪在这里无效,那种东西,不知道流向了哪里,就像死过一回一样,脑中沒有任何概念,她踉踉跄跄的爬起來,看见远处那件无限纯洁的白大褂,对……对,那是方医生脱给她御寒的。

    欣瑶迅速拿起白袍裹住了自己的身躯,表情有些神经质,而眼神却空洞的吓人,这个美丽女人身上的光彩,从此熄灭了。

    静寂的如同坟墓一样的地方,门口突然传來“咔嚓”一声,欣瑶一个颤抖,迅速爬到门边,抬手一碰门把,门居然自动隙开了一条缝。

    刚才死也打不开的门,现在居然轻轻一碰就开了,那道幽幽的缝隙像是在张口嘲笑的命运一样。

    欣瑶瘦弱的脊背颤抖着,那声音,无法辨别是在笑还是在哭,突然,她一声尖叫,然后打开门跑了出去,外面已是黑夜,只见一个身穿医生制服的女人赤着脚从医院跑出去,谁也沒有看见她是谁。

    方轻唯还看着地上的狼籍发怔,他做了什么?他清楚的记得,然而那会带來什么结果,他不敢去想象,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起身穿好了衣服,在离开血库时,他重重的拉上了这扇门,把罪恶和绝望还有四处流淌的鲜血关在了里面。

    就这样结束了吗?事情远远沒那么简单,三年……还有三年的时光等待杜晨宇去背负,他无法释怀,或者说,他不是最直接的受害人,他无法替别人释怀,那些他失去的人。

    欣瑶在外面游荡了一天,然后木然的回到了家里,所有的记忆和恐惧刹那间回到了她的脑海,这是她和杜晨宇的家,而他不在,这就像死神的暗示一样,趁他不在,悄然离去吧!。

    欣瑶站在了阳台的边缘,脚下再移一寸,经过一阵清风,就能结束一切了。

    可她还在犹豫,似乎在害怕,又心有不甘,欣瑶回头望了一眼还充满新婚气息的屋子,婚纱照上最甜美的笑容告知世人,她爱她的丈夫,那一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沒想到,那名为幸福的东西那么短命,才一个月就夭折了。

    她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女人,明明信仰婚姻和纯洁的爱情,可却让她背负这些,可真的要去死吗?欣瑶迟疑了,她慢慢朝后退,让视线远离那令人心惊的高度,她才结婚一个月,才幸福了一个月,她不想就那样结束,她还想再抓住幸福的尾巴。

    一个星期后,杜晨宇从美国出差回來了,欣瑶隐瞒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因为那是每一个男人所不能容的污点,杜晨宇明显察觉了妻子的不对劲,可欣瑶极力掩饰,他再怎么问,也无从得知。

    日子就这样缓缓流淌着,总有些幸福以外的感觉偶尔出來作祟,看似平静无波,其实杜晨宇的生活早已被卷入湍急的河流。

    从那以后,欣瑶再也沒有去医院上班,而杜晨宇不知道的是,那个叫方轻唯的男人,他不经意的感受着,却是给以最令他刻骨铭心感觉的人。

    不久后,欣瑶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她怀孕了,她是学医的。虽然沒去医院检查,但她知道,沒有逃脱……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她和杜晨宇之间出现了一条裂痕,而这孩子,就如同裂痕中生长出來的怪物一样,欣瑶发疯一样捶打自己的肚子。

    不能要,这个孩子决不能生下來,即使多让它在肚子里待一秒钟,也会让欣瑶觉得浑身刺痛。

    在完全沒有与杜晨宇商量的情况下,欣瑶來到医院想打掉孩子,可刚刚出门,就看见自家门口放着一个盒子,欣瑶疑惑重重的将它捡了起來,直觉那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近乎于粗暴的扯开了盒子的包装,里面的东西掉落出來。

    是一盘dvd光碟,欣瑶战战兢兢的把它塞入了影碟机里,画面一直定格在血浆存放室里,那是医院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來的,把进入里面的每一个人的每一个举动,都一帧不少的记录了下來,包括那一晚……

    欣瑶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她知道接下來要上演的是什么?

    她忙着销毁证据,把掰成无数个碎片的光碟扔到了很远很远的一个垃圾箱里,明明是受害人,却要活的像一个罪犯。

    等她以为把那罪孽的证据扔的远远的时候,回家坐下才发现沙发脚下有一张纸片,可能是从那个盒子里落出來的,方寸大小间,用钢笔书写的文字跃然纸上。

    ,,把孩子生下來,否则你的丈夫将收到同样的包裹。

    欣瑶手中的纸条如同枯叶般从坠落,那一刻,无形中,像有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脖颈,令其不能呼吸,她大睁着茫然的眼睛,突然,看清了恐惧來自何处。

    欣瑶捡起那张纸片,撕成了无数片然后一把塞进了嘴巴里,慢慢咀嚼,她想要毁灭那令她恐惧的存在,她有什么错呢?什么错也沒有,只是想和自己的丈夫过平静的日子而已,当她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的时候,或许能把那个隐瞒当成是善意的谎言……

    “欣瑶……你怎么了?”杜晨宇一打开家门就看见欣瑶坐在地上,走近一看,她竟在哭,欣瑶沒來得及拭去眼泪,她看着杜晨宇,说不出话來,她艰难的吞咽口中的纸片。

    杜晨宇焦急的问了半天,欣瑶终于才开口说话……“我……我怀孕了!”

    “啊!”杜晨宇觉得心内某个地方被被人一击,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很奇异,可绝对是带着欢喜的:“那还坐地上,傻了,快起來……”

    杜晨宇把欣瑶从地上抱起來,放她在沙发上,自己则单膝跪在她面前,为她擦干眼泪,他们结婚结的早,本不打算这么年轻就要孩子,这对杜晨宇來说,算得上是个意外之喜。

    “哭什么?”

    “我怕……”欣瑶俯身下去,靠在杜晨宇肩头,她不敢表现的太激烈,只能把手伸到他背后,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杜晨宇只当她是第一次怀孕,所以一时无法接受肚皮里装了另外一个生命,也沒太当回事,而他又怎好往其他地方想,只温柔的问道:“那你想不想生,怕的话那以后再要好了……”

    过了很久,欣瑶几乎是咬着牙回答的,所以口气听上去异常坚决:“想……想要!”

    她狠狠的点头,她还想要杜晨宇,还想要幸福。

    那不该降生的孩子,差一点被母亲扼杀的胎儿,竟这样活了下來,得以來到这个世间,欣瑶腹中的胎儿,就是现在的小汀,妈妈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其实是沒有任何概念的,只是一个模糊的称呼,自从小汀出生后,从沒喝过母乳,从來沒有被妈妈抱过,甚至连温柔的注视也不曾有过。

    因为生下孩子后,才是厄运的真正开端。

    怀孕期间,欣瑶沒有去医院检查过,她害怕确认怀孕日期,害怕知道预产期,所以一直在自欺欺人中惶惶不可终日,看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腹部,心中那个魔也在慢慢侵蚀着她的意识。

    温热的液体从腿上流过,欣瑶向下看去,,羊水破了,孩子快要出來了,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时候降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受孕期正好与那个努力想忘却的时间点吻合,意味着这个孩子不可能在杜晨宇到美国出差期间怀上……

    不是我们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不是,不是。

    “啊…………”欣瑶尖叫一声倒在地上,宫缩产生的阵痛令她脸色青白。

    杜晨宇闻声而來,手忙脚乱的把欣瑶送到了医院,,产房内,传來阵阵痛苦的呻~吟,产房外,杜晨宇搓着手在走廊上來回踱步,一颗心在悬在空中……

    “晨宇……啊……帮我,帮我……呜,不……我不,不想生了,啊!,,!”

    杜晨宇的的心越悬越高,几乎想要冲进产房,他无能为力的拍打着产房的门,想缓解一点紧张的情绪,突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结束了这一切。

    “恭喜程医生,是个千金,母女平安!”

    母女平安吗?不尽然。

    有人说,做母亲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一天,也是她的受难日。

    然而,欣瑶却沒有丝毫觉得幸福,那天对她來说,只是单纯的受难日而已。

    在消耗了大量体力后,欣瑶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双唇紧闭,汗湿的发丝贴在她美丽而苍白的面庞上,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美丽躯壳……

    失语症,心理性的一种疾病,声带完好无损,只是好好的人,突然间丧失了语言能力,抑或……是他们不想再说话,从那天起,直到死的一天为止,两年期间,欣瑶再沒有说过一句话,与哑巴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