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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好友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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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凝雪说完,一声招呼,雕哥便飞下来,睁着两只眼,射在光敏脸上,不住地打量。81中文网光敏笑道:"有此神物守护,怪不得姐姐独处深山古洞之中,一丝也不害怕呢。"说完,便走到雕哥面前,去摸它身上的羽毛。雕哥一任她抚摸,动也不动。冷凝雪忽然惊叫道:"我有主意送你回去了。"光敏便问何故?冷凝雪道:"不过我还不知道它肯不肯,待我同它商量商量。"便朝雕哥说道:"雕哥,这是我新认识的妹妹光敏,现在天黑,下山不便。请你送她回去吧,好吗?"雕哥长鸣一声,点了一点头。冷凝雪大喜,便向光敏说道:"雕哥已肯送你回去,妹妹害怕,吗?"光敏道:"我怎好劳它,怕是使不得吧?"冷凝雪道:"你不要看轻它的盛意。它只背过我两次,现在就再也不肯背了。不然我骑着它到处去玩,哪里还会闷呢!你快骑上去吧,不然它要生气的。"光敏怕冷凝雪笑她胆小,只得点头答应。冷凝雪才高高兴兴教了骑法。光敏作别之后,骑了上去,雕哥将她送走。冷凝雪便回洞收拾晚饭,连夜将石洞打扫,准备明日贵客降临。一会儿工夫,雕哥飞回。冷凝雪也就安歇。

    第二日天才一亮,冷凝雪便起床将饭煮好。收拾齐备,便跑到崖前去望。到了午时,正要请雕哥去接时,光敏已从崖下走来。二人见面,比昨日又增加几分亲密。进洞之后,冷凝雪殷勤待客。光敏也客气,痛快吃喝。石室中盆火燃燃,花香菜香,融成一片。石桌旁边,坐着这两个侠女,谈谈笑笑,煞是好看。

    敏仪大师原先也是一位侠客,自从遁入空门,别有悟心,久已不入世。因此光敏虽跟随多年,仅仅也是学了些剑的内功口诀,以作防身之用。她说光敏不是佛门弟子,将来尚要到人世上作一番事业,所以不与她落。昨日光敏回去,说到与冷凝雪相遇,敏仪大师笑道:"你遇见她,说明你的机缘也快到了。你明日就离开我这里,和她一起去住吧。"光敏疑心大师不愿她和冷凝雪交友,便说冷凝雪怎样的冰雪聪明。大师补充道:"你同她本是一条路的人,同她相交,正是你出头之日。我叫你去投她,是随了机缘?"光敏这才放了宽心。不过从师多年,教养之恩如何能舍?便求大师准许同冷凝雪时常见面,却不要分离才好。

    敏仪大师见光敏难分难舍,笑道:"傻孩子,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也无事事都两全。我如果不是你,早已不在这里了。现在你既有这样好的地方,怎么还不肯离开?莫非你跟我去西天不成?"光敏不明大师用意,仍是苦求。大师笑道:"你既不愿离开我,也罢,好在还有一月的时间,你就暂时先两边来往,到时再说。"光敏又问一月之后到何处去?大师只是微笑不言,催她去睡。第二日起来,先将应做的事做好,禀明大师,来见冷凝雪。谈起大师所说之言,冷凝雪正因自己学剑为难,现在光敏虽然不到飞行绝迹的地步,比自己总强得多,既然大师许她来此同住,再也求之不得,便请她即日搬来。光敏哪肯应允,只答应常来一起学剑,遇见天晚或天气不好时,便留宿在此。冷凝雪坚留了一会,但光敏坚持,只得由她。光敏便把大师所传的功夫口诀,尽心传授。冷凝雪一一记在心头,早晚用功练习。又请光敏引见敏仪大师。大师却是不肯,只叫光敏传语:异日机缘遇合,学成仙术,多留一点好生之德便是。自从光敏来的天起,转眼就到过年光景。光敏也禀明大师,到冷凝雪洞中过年。冷凝雪得光敏时常来往,每日兴高采烈,舞刀弄剑。只苦于冰雪满山,不能到处去游玩而已。

    这天早起,忽然听见洞外雕哥长鸣,急忙出洞,见雕哥站在地上,朝着天上长鸣。抬头看时,天空中也有一只大雕,与雕哥一般大小,正飞翔下来。仔细一看,这只雕哥长得与雕哥一般大。二雕交颈互作长鸣,十分亲密,宛如老友重逢。冷凝雪一见大喜,便问雕哥道:"雕哥,这是你的好朋友吗?我请它吃点东西吧。"说罢,便跑向洞内,拿了吃的出来。只是来雕并不食用,只朝着冷凝雪点了点头。雕哥吃完后,朝着冷凝雪长鸣三声,便随着来雕飞起。冷凝雪不知雕哥是送客,还是被来雕带走,在下面急得叫了起来。雕哥听到冷凝雪呼声,重又飞下来。冷凝雪见来雕仍在低空盘旋,好像等雕哥,不由慌。一把将雕哥抱着问道:"雕哥,我蒙你在此相伴,少了许多寂寞和危险。现在你如果是送客,倒没有什么;如果你一去不回,我怎么办?"雕哥摇了摇头,把身体依偎冷凝雪,依依不舍。冷凝雪高兴道:"你是送客?"雕哥又摇了摇头。冷凝雪又急道:"你到底是什么呢?"雕哥仰头看了看天,两翼不住地扇动,好像要飞起的。冷凝雪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想是通天禅师派你同伴前来找你,你仍要回来的,是与不是?你我言语不通,这么办:你去几天,就叫几声,以免我挂念如何?"雕哥果然叫了十九声。冷凝雪默记心头。雕哥叫完了十九声,来雕在空中好像等得十分不耐烦,也长鸣了两声。雕哥在冷凝雪肘下猛地把头一低,离开冷凝雪手抱,长鸣一声,望空而去。

    冷凝雪与雕哥相处多日,情感颇深,虽说是暂时别离,也不禁心中难受。偏偏光敏有事,要等一二日才来。一个人空山吊影,无比凄惨。闷了一阵,回到洞中,胡乱吃了一顿午饭。取出长剑,到洞外空地上,按照光敏所传的剑法练习起来。正练得起劲之际,忽听身后一阵冷风,连忙回头看时,只见身后站定一个道士,相貌十分猥琐。冷凝雪见他脸上带着一种嘲笑的神气,心中不悦。但是平日常听金戈说,这里与外界隔绝,如有人前来,定非等闲之辈,因此不敢大意。当下朝道人问道:"道长刚才笑,莫非见我练得不佳吗?"

    道人闻言,脸上现出鄙夷之色,狂笑一声道:"岂但不佳,简直还未入门呢!"冷凝雪见道人狂妄,不禁心头火起,暗想:"当年在中州大6我也是一等高手,纵横数十年,未遇过敌手。就说光敏所传的剑法,也是敏仪大师亲自教授,即使不佳,怎么连门也未入?这个老道,竟敢如此无礼!真正有本领的人,哪有这样的不客气?分明见我孤身一人在此,前来欺负我,想夺我这山洞。偏偏今日雕哥又不在此,不如我将机就计,同他比试比试,一面再观察他的来意。倘若上天见怜,他真正是一个仙人,我就拜他为师;倘若是想占我的山洞,我若打不过,我就逃到光敏姐姐里暂住,等雕哥回来,再和他算帐。"她正在心头盘算,道人好像看出她的用意。说道:"你是不服气吗?这有何难。我如真同你交手,即使胜了你,将被各派道友耻笑。如今我给你一个便宜:我站在这里,你尽管用你的剑向我刺来,如果你能沾着我一点皮肉,便算我学业不精,向你磕头赔罪;如果你的剑刺不着我,我只要朝你吹一口气,便将你吹出十米以外,你就得认罪服输,由我将你带到一个地方,去给你寻一位女剑仙作师傅。你可愿意?"冷凝雪闻言,正合心意。听这道人语气,知道通天禅师所说之言定能应验。冷凝雪答道:"道长既然如此吩咐,恕我无礼了。"说完,右手拿剑,朝着道人一指,使了一个大鹏展翅,倏地一声,刺到道人的胸前。这原是一个虚招,敌人如要避让,便要上当;如不避让,她便实刺过来。冷凝雪见道人行若无事,并不避让。心想:"这个道人不躲我的剑,必是倚仗他的功夫。他虽然口出狂言,但与我并无深仇,何苦伤他性命?莫如点他一下,只叫他认罪服输便了。"说时迟,那时快,冷凝雪想到这里,便将剑尖稍微一偏,朝道人左肩上划去。但是剑离道人不远处时,冷凝雪忽觉得剑尖好像碰着什么东西被挡住,这挡回来的阻力有刚有柔,非常强大。庆幸自己只用了三分力,否则受了敌人这个回力,恐怕连剑都要脱手。冷凝雪心中大惊,知道遇见了劲敌。脚一点,来个燕子穿云势,旋身下来,又往道人肩头刺去。与上次一样,剑到人身上便撞了回来,别说伤人皮肉,连衣服都挨不着边。冷凝雪又要防人家还手,就这样刺了二三十剑,俱都没有伤着道人分毫。冷凝雪又羞又急,不知如何是好。后来见每次上前去,道人总是用眼望着自己。等到冷凝雪刺他身后,他又回转身来,只不还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