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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匕首寒芒流转,印刻漆黑晦涩的咒印。其材质不明,不言金铁,更像是骨。
神伤秘术,被人以某种方式印刻匕首之身上,但似是失败品,因为秘术不完整,但即便如此,也拥有令常人难以承受的可怕力量。
昆吾为姜圣指路,那便可行,即便是神伤匕首。
他轻轻触碰白金匕首,便有已有一股至冷的寒意传递而来,漆黑的灵纹宛若附骨之疽般扭曲,阴森气息蔓延。
姜圣不敢肆意而为,而是小心谨慎,因为若是神伤匕首的力量全部倾泻而出,那不是他所能够承受。他自我摸索方式,想要首先掌控这一对匕首中的咒印方式。
他的指尖璀璨,一缕缕灵气精纯透澈,而今他的灵气品质达到了一种金丹境界难以超越的地步,不言及功法与神通,这样的灵气品质也是他如此强大战力的来源。
灵气氤氲,吞吐出一种令人通心明志的气息,在他的指尖缠绕,姜圣对于自身的灵气拥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掌握,这亦是神血所带来,可成了如指掌。
姜圣将灵气输入白金匕首之中,但却失败,因为这不同于普通兵刃的使用方式,这一把匕首中的脉络由可怕的咒印形成,灵气没入其中,只是带动漆黑咒印的扭曲闪动,而后便再无声响。
“无法以灵气操纵吗?”
他忆起弘屠,是操纵神伤匕首之人,但他是凡人,这便意味着这一对匕首不是以灵气操纵,而涉及弘屠所拥有......
“他的双目?”姜圣低语,若是言及最令人在意弘屠身上的某处,那便是他那一对可怕的眼眸,该是所谓顽疾所衍生出来,其无形中的压力连洞天境大修士都难以直视。
但这样的一对双目,何以操控神伤匕首?
“这一对匕首以意志操控。”这时,昆吾为他指路。
意志?姜圣瞪大眼眸,这未免玄乎,所谓意志,或为道心,或为精气神中的神之说法, 是为无形,无可捕捉,又凭何操纵有形之物。
只是昆吾再无动静,有些事自己参透比之他人点透要更好一些,且昆吾称不上姜圣的谁,只是秉承刀皇的意志伴随姜圣,姜圣想要它真正承认自己,如今的修为还远远不够。
他望向漆黑灵纹,其中洞射出令人心悸的力量。意志?弘屠的意志?他忆起所有关于弘屠的历史,他承受着未知的可怕顽疾附身,以凡人之躯存活至今,这皆由于他强大的意志?
“这一对匕首针对于道心意志,若要掌控,莫不是要任由漆黑咒印入体,而后以意志博弈,最终战胜转而反过来掌控这古老的力量?”姜圣不禁跳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个想法之所以可怕,那是因为弘屠,这样一个凡人以意志压倒了白金匕首中的力量,而这样的力量曾令洞天巅峰之境修为的八仙楼之主险些崩溃。
弘屠身体中的顽疾蚕食着他的生命,且使他变得如此扭曲暴戾,但他也的确未曾消殆,他以他自己的方式活了下来!
弘屠的意志,更甚于谷正风!他的意志,亦曾与残缺地神伤秘术博弈,且最终将其反过来掌握。
这是一个猜测,却又临近于真相,姜圣只觉自己的猜测多半假不了,追及各种线索,这样的猜测十有八九。若一切真实,那么弘屠此人,当真可怕。
姜圣不敢言自己的意志强大于谷正风,更不敢言自己的意志超过弘屠,那么若要使用这一对匕首,那便只剩下最后一种笨办法。
直接切开皮肤。
这需要控制好量,以最适合自己的力量来磨砺自身,否则那便不是磨砺,而是称为摧毁。
姜圣需要庆幸,因为他之肉身中含有神血,其中滚动着浓郁的生命力量,这样的力量由他掌控,能够随时修复他的肉身,而这一对匕首大概需要斩入肉身才会倾泻其中可怕的力量。
昆吾或也是因为姜圣肉身中的神血,才会如此建议。
没有犹豫,只要能够变强,不论何其方式,姜圣都会付诸行动。收起其中一把神伤匕首,另一把白金匕首滑入姜圣的右手掌间,他的眸子坚定,毅然地切开了左手掌,伴随鲜血滴血,漆黑咒印生辉,眨眼之间,成片的咒印涌入姜圣的左手掌中。
啪嗒!
神血复苏,滚滚生命力量将他的手掌修复,黑衣少年的瞳孔出现一条条腥红的血丝,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伴随着鲜血滴落又截止,白金匕首坠落在地。
若姜圣能够看见自身的状况,那便会望到自己跪伏在地上,肉身剧烈地颤抖,一对双目充血通红,却又空洞无神。
他低声地咆哮起来,整一个人不是所以然,进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状态,无穷无尽的痛苦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他的头,他的手,他的脚,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宛若被无数把尖刀穿插。
这是一种可怕的负面力量,黑色灵纹宛若附骨之疽般盘延在姜圣肉身的每一处,密密麻麻晦涩的咒印吞吐出渗人的光芒。
“师父。”
苏雨柔还未曾离开,听到动静来到洞穴的最深处,却见自家少年师父以双拳猛击大地,低沉地咆哮,像是面临一种不可知的大痛苦,这番模样与先前谷正风一模一样。
看到地面璀璨生辉的血液及染血的白金匕首,白皙的手掌掩嘴,苏雨柔眼眸之中露出震撼,这把匕首的可怕不用形容亦让人忌惮,因为她曾望到修为高深的谷正风痛苦挣扎。
“你将匕首扎破了自己的身体?”苏雨柔默默道,这才发现强大的自家少年师父的所谓强大亦不是凭空得来,谁也无法料到世人眼中的强大者背后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她暂时没有离去,而是坐在一旁,为他守护,将姜圣的姿态深深地印入自己心头,她忧虑,却又对自家少年师父充满了憧憬。
日月倒转,也不知过去多久,已是深夜,姜圣无力地躺倒在地,大汗淋漓,背靠一块大石,望向被洞穴口子遮住过半的明月。
原来,竟是这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