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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季迟歌把于墨尘送进医院之后,医生给于墨尘做了急救,另外也给他身上的伤口做了处理,现在被送进了病房,一切似乎都稳定了下来。
因为于墨尘还是没有醒过来,所以季迟歌还是不能放心地去找江楚锡,只是守在他病床前。有些失神。
到了晚上的时候,于墨尘终于醒了过来。
看到床边坐着的季迟歌,于墨尘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你还在。”
于墨尘清淡的话语传入季迟歌的耳中,季迟歌才缓缓回过神来。
“你醒了啊。”
“恩。”于墨尘笑了笑,苍白的脸色还是有些憔悴。
“季迟歌,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于墨尘静静地看着季迟歌,琥珀色的眼眸似乎藏着什么。
“什么事?”
“其实,我的名字不是于墨尘,而是于晨。”
“哦。”
季迟歌简单地答了一句,心思却还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印象吗?”
于墨尘接下来的问话让季迟歌收回了思绪,有些迟疑地看向他。
“诶?什么意思?”
“我是于晨啊。你已经不记得了吗?”于墨尘的眸子亮亮的,期待地看着季迟歌,季迟歌却始终不知所云。
“初中跟你一个班的,那个坐在教室最前排的,眼镜男生——于晨啊。”
季迟歌顿时愣了一下,记忆被拉得很长很长。
那个叫于晨的小男生,似乎真的存在过。
印象中,他长得个子小小,皮肤很白,但是却很瘦,戴着一副大大的圆框眼镜,几乎要把他整张脸都遮盖住。
“是你?!”季迟歌忽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你是于晨?!怎么可能?!”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可是从于晨那样子的干瘪小正太蜕变成于墨尘这样子的妖孽,季迟歌简直难以相信。
“真的是我。”于墨尘笃定地看着季迟歌,笑了笑。
季迟歌这才慢慢缓过来,盯着于墨尘的脸,似乎找到了那么一两分相似的眉眼。
“这这这——太夸张了吧?!”季迟歌先是有些震惊,马上又感慨,“没想到你还是我的初中同学!这缘分绕的也太离谱了吧!”
实际上,季迟歌不记得于墨尘是很正常的,因为于墨尘还是于晨的时候,在学校里几乎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因为体弱多病长相矮小,没有什么人愿意跟他玩,也时常受到一些男生的欺负,因为内向的个性,也不会还手或者告诉老师,所以总是充当着被忘记的那个角色。
但是在和季迟歌做同学的那两年时间里,她却帮过他很多次,但是那些小事季迟歌不会记得,因为她的关注点都在江楚锡身上,可是于晨却默默地把这些都放在了心里。
上体育课的时候,于晨被男生嫌弃不让他一起打篮球的时候,季迟歌拉着他加入他们跟女生一起打羽毛球。
还有一次,于晨突然肚子痛,季迟歌在路上遇到就背他去医务室,她冒着汗的额头和灿烂的笑脸,于晨一直记得。
那时候,全校的人都知道季迟歌喜欢江楚锡,所以于晨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因为自卑,也不敢跟她说话。
而后来,于墨尘因为发育的缘故渐渐长高,身体的一些病症也因为长期的治愈而有所好转,所以初三那年新开学的时候,他已经拔高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瘦小,因为换了隐形眼镜,他的长相变得清晰,精致的五官一下子就展露了出来。
慢慢地变成了受大家欢迎,尤其是女孩子喜欢的样子。
于晨终于打定主意要跟季迟歌表白,但是却发现季迟歌退学了,因为季迟歌爸爸的那次车祸。
后来,于晨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季迟歌,季迟歌就像是被隐藏在记忆力的初恋,被深深地藏在了他的心里。
“确实是缘分呢。所以,你知道我那天在海选的时候见到你,心里有多高兴吗?”
于墨尘娓娓道来,看着季迟歌的样子格外美好。
“原来你那个时候就认出我来了。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我想你肯定早就忘记了我,就像不如从陌生人开始做朋友好了。所以,就没有跟你说。”
季迟歌默默点了点头。
“所以,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突然,于墨尘盯着季迟歌,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季迟歌怔住。
“从那时候开始就喜欢你,一直到现在,也喜欢着你。”
季迟歌真的懵了。原以为只有江楚锡这样的人,会让人记得很久很久,很让人喜欢很久很久,却没有料想到,自己也会成为那个被暗恋的主角。
“我一直以为你没有追到江楚锡,可是那天你告诉我你和江楚锡的关系,还要和我保持距离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于墨尘的眼眸低垂,浓密的睫毛微微掩盖着,失落而黯然。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把我出卖给秦齐。”于墨尘的眼睛轻轻地闭了起来,似乎藏着巨大的悲哀,“但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那么想要见到你,就算是拼了命,也要逃出来见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迟歌甚至觉得于墨尘闭着的眼眸有些湿润。这让她心有些抽痛。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并没有把你出卖给秦齐,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到你的新地址,但是我真的没有!于墨尘,我不可能对你做那种事。”
季迟歌辩解道。
于墨尘缓缓睁开眼睛,转向季迟歌,出神地望着她。
“那我相信你。”于墨尘顿了顿,“因为就算你真的那样做了,我也会原谅你,无条件的,原谅你。”
于墨尘笑了,颓败的脸色在那一刻竟然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于墨尘,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对我。”
刚才的表白和之前所发生的种种,让季迟歌不得不确信于墨尘对她的感情,确实超出了友谊。
但是,她是无法去回应的,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而且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个人。
“我喜欢的是江楚锡。一直都是。”
“哦。”
于墨尘淡淡地应了一句,看似不在意,却愈发地凄凉。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侧过身去,似乎是睡了。
季迟歌看着于墨尘的后脑勺,想要再说点什么,却终究觉得言语在此刻是多余的。
于是,关上门,她默默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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