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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森,你流血了,我们上医院吧。”宋郁卉抓着殷黎森流血的胳膊,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想哭,是因为殷黎森受伤了,还是因为殷黎森为了护住宋芷青而受伤了。
“是啊,少爷。”
殷黎森透过空隙看着宋芷青捂着手掌,蹑手蹑脚地小跑下了楼,朝着门口跑去。
真是最毒妇人心,他就是自己犯贱,刚才就该让宋芷青狠狠地摔下去,她才会长记性,殷黎森一脸烦躁地站起身,往楼上走去,“我沒事。”
男人穿着白衬衫,血迹更加鲜红刺眼。
“可是你的手臂还在流血啊。”宋郁卉小跑着跟了上去。
“去叫林医生过來一趟。”
宋芷青跑出大门,眼看着还差几步就能走出铁门,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挡在了她的前面,赵霆从院子里往这边走了过來,“sasha,我想我现在还是这样称呼你比较合适,同事一场,我奉劝你不要自讨苦吃。”
“你觉得我这是自讨苦吃吗?”她不过是想离开一个不属于她的地方,“我跟他早就离婚了,他凭什么把我困在这里?他有什么资格?”
“sasha,执行长的确沒有资格把你留在这里,但你想过吗?他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里?”赵霆见宋芷青沒有答话,继续说道,“其实你们之间的事,我觉得很简单,为什么你一定要把它复杂化?只要他对你好,你又何必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呢?”
“无关紧要?呵呵,”宋芷青冷笑两声,这都无关紧要,那还有什么是要紧的,“这只是你们男人才有的想法,他对我好?那是他对我好吗?就算我的丈夫不爱我,至少他也得认清楚谁才是他的妻子,殷黎森只不过把我当作是一个代替品而已,你知道什么是代替品吗?就是那种玩厌了就可以随手丢掉的东西。”
“你们女人就是想得太多了,才会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步,sasha,你理智一点,现在的情况对你能有什么好处?除了老公沒了,孩子沒了,殷太太的身份沒了,你还改变了什么?你还不是照样走不出这扇门。”
赵霆有时候想想,谈什么恋爱,结什么婚,简直就是给自己添堵,女人,就不能对她太认真。
宋芷青盯着赵霆,眼神中流露出哀求,“只要你放我走,我就能出这扇门,我马上就离开瑞门市,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shsha,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华森的行政经理,他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你要我为了你背上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可能吗?”
殷黎森捂着手臂走回房间,他拉开窗帘,宋芷青被赵霆堵在大门口,男人冷哼了一声,他料宋芷青也出不去这扇门,一转头,见宋郁卉从门口跑了进來。
“出去,”殷黎森从柜子里提出药箱放在床上。
宋郁卉站在门口,看着殷黎森打开药瓶,自己卷着袖子上药,鼻头立马就酸涩了,“我帮你,,”
“出去!”男人扬高的嗓音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冷绝。
只是几秒钟,宋郁卉的眼泪就开始摇摇欲坠,她的确该替自己委屈,替自己难过,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永远也不会被你所做的一切感动,相反,一个爱你的男人可以包容你的一切过错,“你觉得她受委屈了是吗?既然你这么心疼她又何必跟她离婚?既然你离不开她又何必骗我说等孩子生下來就跟我结婚?”
殷黎森随手将棉花棒扔回药箱里,他站起身,朝着宋郁卉走去,“我说过,你和她都一样,只不过是件代替品,我要的是你乖乖听话,而不是像今天这样。”
“你真的当我跟她一样吗?”此时此刻宋郁卉瞪着殷黎森的眼神里充满了委屈与悲愤,她不得不承认她和宋芷青在殷黎森的心里是不一样的,甚至可以说是地位悬殊,同样都是代替品,可她却享受不到这个男人的一点点的好,“我是愿意留在你身边做一个代替品,但这不代表我可以卑微到连自己的自尊都可以丢掉。”
为了殷太太这个位置,宋郁卉已经够委屈求全了,她从小被娇生惯养,不管要什么,宋明远都会给她,现如今为了个男人落到这种地步,连小三都不如,她真的受够了。
宋郁卉推开殷黎森,箭步走到床前,揪起被角用力一扯,床上的药瓶呯哩啪啦全被掀翻在地,房门大开着,连楼下都听到了动静,赵霆攥着宋芷青站在楼梯口,不敢再上去。
“你想干什么?要耍疯回宋家去耍。”殷黎森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宋郁卉歇斯底里,对于她,他从绝不会迁就。
“我耍疯?我看你疯的人是你,我宋郁卉就算沒有金喜善那样的姿色,但也比宋芷青强那么一点,我们睡在这张床上一个多月了,你从來都沒有碰过我,你是男人吗你?”
“给我滚,”殷黎森阴沉着脸,拖起宋郁卉将她往门口拉去,呯地一声,房门被狠狠摔上,宋郁卉被男人推得跌倒在门外走廊上,“殷黎森,你王八蛋,你凭什么让我滚,这是你欠我的。”
张妈急急忙忙带着林医生跑上來,见赵霆抓着宋芷青站在楼梯口,方才楼上的争吵谁都听见了,张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索性就避开,直奔主卧,她小心的敲了敲门,“少爷,林医生來了。”
宋郁卉见有生人上來,立马从地上站了起來,抹了抹眼泪,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张妈见沒人应声,便按下了门把,将林医生带了进去。
赵霆双手拖着宋芷青的两条手臂,硬是将她推进了书房,“sasha,执行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不让你出这个门,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宋芷青多希望给我滚这三个字是对她说的。
殷黎森靠在沙发上,林医生只管给他包扎伤口,张妈将地上掀翻的药瓶通通整理了起來,也沒有开口说话。
殷黎森侧过头看向窗外,院子里空无一人,“她人呢?”
张妈手上一顿,她猜想殷黎森问的应该是宋芷青,“她,跟小赵在一起。”
殷黎森沒有在说话,林医生替他包扎好伤口之后酒杯张妈带了出去,走到楼下时,已经看不到宋郁卉的人影了,她将林医生先送了出去,回到大厅见小丁一个人躲在厨房里磨磨蹭蹭,“小丁,那位大小姐呢?”
小丁蹑手蹑脚跑到门口张望了一眼,“我刚看到她气冲冲地跑出去了。”
“算了,别管她了,自己做事吧。”
到底是主人家的私事,她们做下人的是不好评头论足的。
赵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林医生走出大门口,他看了眼宋芷青,还是决定将门反锁后出去。
“叩叩,”赵霆敲了敲主卧的房门,“是我。”
“进。”
赵霆推开房门,殷黎森还靠在沙发上,包扎好的手臂搭在沙发靠手上,赵霆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请林医生來肯定就是受伤了,他之前还真小看了宋郁卉,沒想到小猫也有变老虎的时候,杀伤力还不小,“我刚刚错过什么了吗?”
“哼,”殷黎森鼻里哼出一声冷笑,“是啊,你错过了一场烂到掉渣的好戏,英雄救美。”
“救美?”
殷黎森将茶几上的药膏递给赵霆,“把这个先给她拿过去吧。”
赵霆大概能猜到几分,他刚才还真沒看出宋芷青伤到哪里了,“我去不合适吧,你自己亲自去比较靠谱。”
“呵呵,”殷黎森收回手,轻笑了两声,“你认为我需要讨好她吗?”
“我可沒这么说,但你可以这么做。”
殷黎森抽出一根香烟燃起,起身打开了落地门,站在了阳台上,“你说我这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这个问題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我看你这样,搞得我都不敢结婚了,女人真是难伺候。”
殷黎森转过身,背靠在扶栏上,指尖的烟还在眼前弥漫着,“我一直以为女人是种简单的动物,就像之前的姜樱子一样,她的心思我总是能一眼就看穿,但是宋芷青这个女人,真是把我搞倒了,语文课本还是有点用处的,女人心海底针,你说她到底想怎么样?我做的已经够可以的了。”
殷黎森自认为这场婚姻他已经做的足够了,他不知道当一个男人想彻底了解一个女人时,他会发现这个女人很难懂,永远也摸不清她要什么,而那些他自以为很了解的女人,是因为他从來都沒有想要去了解。
“其实原因也挺简单的,你所做的一切,即便是出自真心,但始终都不是为她做的,如果沒有樱子,你不会娶她,如果沒有樱子,你不会这么迁就她,至于你为什么一定要抓着她不放,我就不得而知了。”赵霆看着殷黎森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让他继续说下去,“她说,一个替代品要随时做好被主人丢弃的准备,因为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曾属于过她,”赵霆在心里归纳了一下,“总而言之一句话吧,你不爱她,而她也不接受本不属于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