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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樱子,不然是谁?”在洛彦笙眼中,殷黎森即使真的爱上了,那对象也只有姜樱子。
呵,殷黎森低下头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喉间溢出简短的笑,他爱不爱姜樱子他自己都不知道,“她爱我,我懂了,我爱不爱她已经沒必要深究了,她已经不在了。”
直到姜樱子为他挡了枪,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刻,殷黎森才明白这个女人是真的爱他,能做到为对方而死才是真正的爱,倘若换成是他,他就不会,证明他不爱。
“她还在,你娶一个跟她这么像的女人做太太,不就是为了证明她还在吗?”
“不要混为一谈,她们根本不一样,”殷黎森在结婚前也以为她们是一样的,一旦深入相处后他便发现,根本就是两种人,姜樱子乖巧,听话地让殷黎森感到无趣,宋芷青呢?既倔强又霸道,她的秉性让他有时候感到厌恶。
“怎么不一样?她倘若沒有长那张脸,你会娶她吗?”洛彦笙根本不信殷黎森是真的喜欢宋芷青才娶她,充其量也就是个代替品。
也只有这样想,她的心里才能够平衡一点。
“行了,我陪你去酒店拿行李吧。”说着,殷黎森已经起身走向门口,洛彦笙三两步追上了他,“怎么不回答我?”
“这些跟你沒关系,”他根本沒必要回答。
洛彦笙住了嘴,沒错,这些跟她的确沒有任何的关系,她并不是他的谁。
殷黎森回到家里,宋芷青依然躲在房间里,连午饭都沒吃,他拿了一块蛋糕上去,见她半躺在床上在看电视。
“醒着也不下去吃饭,怎么?就等着我给你端过來?”得,他倒成她的奴隶了。
“我沒胃口,不想吃,”电视屏幕被殷黎森挡着,怎么也看不全,宋芷青索性垂着头闭了闭眼睛,看久了就觉得好累,“你怎么回來了?”
殷黎森叉了一小口蛋糕递到宋芷青嘴边,“家里有一只懒猫等着我回來喂食。”
“你才猫,夜猫,”宋芷青推开他的手,闻着一股奶油味就不舒服,“我不想吃。”
“你这脾气怎么沒完沒了的?”他以为她还是因为洛彦笙的事情发脾气,“她就回国几天,我想留她还留不住呢。”
“我沒发脾气,你去留她好了,”宋芷青钻进了被子里,“我想睡觉。”
“那你这是干嘛?”
宋芷青不应声,她真的很累很困。
殷黎森攥住被角,长臂一甩,整条薄被被掀到了床尾,“我问你这是干什么?饭也不吃,整天就知道躲在房间里,你说你沒发脾气,那你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啊?”
宋芷青蜷着身体侧躺在床上不动,她连眼睛都沒睁开,“我说了我不舒服,我在家里睡几天都成罪过了吗?”
“不舒服就去医院,”殷黎森拉起宋芷青两条手臂,将她从床上拖了起來,神色愠怒,“起來,去医院,起來啊。”
“去什么医院,我不去,你别拉我,”宋芷青挣扎着掰开殷黎森的手掌,“放开我,你听见沒有?放手啊。”
宋芷青推掉殷黎森的手,站在了大床中央,“你又发什么神经啊?”
殷黎森逼近床沿,吓得她步步往后退去,他突然伸手抓住她抬在半空的手腕,越捏越紧,“别拿手指我,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最讨厌别人指我,”他将她拉近自己身前,“你说你不舒服,我让你去医院,我错了吗?呃?”
倘若不是殷黎森这两晚把她折腾地要死,她一定不会难受。
“你沒错,你怎么会有错?呵呵,”宋芷青挣开殷黎森的手,“是我错了,是我发神经,我这就去医院。”
宋芷青迅速脱下睡衣甩在大床上,随便捡了件连衣裙套上,提着包便往门外走。
殷黎森跟了出去,他拉住她的手臂,“我送你去。”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发得神经,我去治好了再回來,”她甩掉了他的手,一转脸便瞧见洛彦笙从客房里走出來,“你好好招待你的客人吧。”
洛彦笙见他俩站在楼梯口便走了过去,宋芷青早已跑到了楼下,她站在殷黎森身后,双臂环着胸抱着,轻轻摇了摇脑袋,眼中流露出满满的不屑,“到底是不一样,这宋家的千金脾气还真是大,倘若今天换成是樱子,我估摸着她在你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吧。”
倘若换成姜樱子,她的确不敢顶撞殷黎森,她对他的言听计从却也成为殷黎森永远都不会爱上她的原因。
对他言听计从的女人有很多,可以为他而死的女人却只有她一个,所以他将她永远都放在心里。
“够了,不说话会死啊?”殷黎森也心烦。
洛彦笙白了他一眼,她终于知道殷黎森变了什么,他失去了那股令她欣赏的气魄,竟然这样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樱子的东西还在吗?我想看一看。”
“她的房间一直都在,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殷黎森走进书房,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洛彦笙,“看完之后把门锁上,我还有事要先回公司。”
宋芷青驱车來到医院,她经常月/经不调,自己也沒当回事,原本沒打算來医院看,但殷黎森说得沒错,有病就该來医院检查,她又不是沒钱。
挂了专家号要排队等好久,宋芷青去了于奶奶的病房,杰布又在医院缠着于芊,这个把月來,杰布隔三差五地就会出现在医院里,与宋芷青來探望于奶奶的节奏有一拼,宋芷青拍了拍杰布的屁股,“杰布,今天星期几啊?怎么不去上学?”
“星期四,爹地等下就來接我去学校,我一个人在公司里无聊,就到于芊阿姨这里來玩。”
“无聊怎么不到阿姨家來玩?”宋芷青在家也无聊得很,倘若有杰布这个小东西在或许就不会整天乏困了,“杰布不喜欢阿姨吗?”
杰布摇摇头,小手拉住了于芊的手指,“森森叔叔说阿姨是她的老婆,那阿姨就不能做杰布的妈咪,森森叔叔还说于芊阿姨可以做我妈咪的。”
殷黎森真是祸害遗千年,于芊笑了笑,她已经拿这个小家伙沒办法了,“杰布,阿姨告诉你,于芊阿姨能不能做你妈咪不是你森叔叔说了算的,杰布的妈咪要是你爹地的老婆,你懂吗?”
“我懂啊,爹地说只要我喜欢,于芊阿姨就能做我妈咪啊。”
“那也要于芊阿姨答应做你妈咪才可以啊,杰布,老师有沒有教你不能强人所难?”
杰布眨巴着大眼睛,他沒听过什么强人所难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老师说妈咪的样子就是于芊的样子,他拉着于芊的手摇晃着,“阿姨不能做我妈咪吗?阿姨不喜欢杰布吗?”
看着这小东西两眼泪汪汪的样子,于芊真是下不去嘴,“不是,杰布这么乖,阿姨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阿姨以后也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那是阿姨不喜欢我爹地吗?”在杰布心里欧文就是个万人迷,不管他转到哪个幼儿园,那里的女老师总是会对他特别上心,总是要向他打听他爹地的事,“阿姨为什么不喜欢我爹地,我的老师们都很喜欢我爹地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还有什么理由?她于芊才不稀罕做别人后妈。
“喂,”是医院打來的电话,通知她去看诊,“哦,我这就來了,谢谢。”
“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宋芷青不想让于芊再为她的事情担心,她摸摸杰布的脑袋,“杰布,阿姨要先走了,你要乖乖的等爹地來,知道了吗?”
“知道了,阿姨再见。”
医生接过宋芷青的病历本,是空白的,之前那本病例早就被她撕得稀巴烂了,“哪里不舒服?”
“我……”宋芷青坐在凳子上扫视着四周,怎么这么倒霉挂了一个男的妇科专家,一个小老头。
“我这里不分男女,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要告诉我。”
“我……月/经不调。”
“多久沒來了?”
“两个月,小腹有时候有阵痛的感觉。”
“有沒有男朋友?”医生头也沒抬,就自顾地在病历本上写。
宋芷青一愣,妇科专家还管人家有沒有男朋友啊?这都一个糟老头了,不会还想打她的主意吧?
医生见宋芷青半天沒答话,这才抬头看她,“有的话就去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宋芷青咻地双眼圆睁,这两个字如同闪电般劈进了她的脑子,她从沒想过怀孕这两个字,她根本就沒有这个心理准备,“我……不会的,不会怀孕的。”
医生见她一脸无措的模样,心里就有了七八分的底,这种未婚先孕的人他见多了,见怪不怪了,他刷了宋芷青的病历卡,“交了钱去检查一下吧,乱吃药会对胎儿有影响的。”
“不用检查,我不会怀孕的,你直接给我开药吧。”
她就是不信她会怀孕了。
医生点点头,在病例上唰唰地写上了一行字,将病历本推到宋芷青手边,“你不检查就在这里签个名。”
宋芷青瞄了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字,看也看不懂,她还沒听说过病例上还要病人本人签名的,“这什么啊?我为什么要签?”
“就是你不接受检查,任何后果由你自己承担,你签了字我就给你开调经的药,要是你现在怀孕了吃了我开的药流产了,我也沒有任何责任。”
“你这叫推卸责任,”宋芷青将病历本推了回去。
“宋小姐,是你自己不配合,我们医生也不能强制病人进行检查,”医生将病例放到宋芷青手边,“你倘若不信任我,可以到隔壁诊室或者别的医院去。”
“护士,联系下一个。”
要不是看在他是这家医院最好的妇科专家的面上,宋芷青才不会挂他的号,“不看就不看,什么态度。”
宋芷青拿回病历本走出诊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怀孕,怀孕,怀孕,这两个字反复在她脑中闪动,她难道真的怀孕了?
她是想过跟殷黎森安稳的过日子算了,但这不代表她就要给他生孩子,不离婚跟生孩子完全是两码事,她怎么能怀孕呢?
她不信,不到黄河心不死,宋芷青到窗口缴了化验费,验了尿,抽了血,她就呆坐在大厅里等化验报告,现在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倘若她真的怀孕了,殷黎森会是什么样的反映?他曾经说过要她为他生一个孩子,倘若孩子真的有了,他还会这么说吗?
“0013号宋芷青,0013号宋芷青,”窗口的护士坐在话筒前念到宋芷青的名字,被惊醒却不止她一个人,她小跑到窗口从护士手中接过两张化验报告,阳性,一见这两个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臂无力地垂了下去,她真的怀孕了。
怎么办?她怀了殷黎森的孩子。
一张化验单从宋芷青的手里滑了下去,落在了瓷砖地面上,她刚抬腿,单子便被前面一个人捡了起來。
一见是沈仕薰捡了她的化验单,宋芷青立马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