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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陆家人在后头把关,温乐收了地契和两万两白银,也没有光进不出的道理。陆棠春自然是送回陆家去的,他也没有再揪着陆棠春收押赋春官员的事情不放,等到拿回了那家酒楼之后,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转变一下装修风格,拿来卖赋春特产才好。
那酒楼十分大,上下两层结构,后面还搭送不小的后院,后院内还有冰窖与地窖,在这寸土寸金的临安也难怪会价格不菲,竟然也能叫陆家这种大户的公子也都念念不忘,就是拿不出钱来。
他把酒楼内之前沾水就打滑的青石板路都给撬了,铺上深红色的稳重的实木,墙壁浆过后用商城内的喷绘漆给做成反色最好的暖色墙,柜台清一色的无色金属板,里头铺着油光水滑的羊毛毯,再在后院打上一小块太阳能板,来维持这个小小的商铺中需要的能源,其余的小射灯安装在隐蔽性极好的夹层中,暖光一打,五分的珠宝便闪耀出十分的色泽来。
然后他让人拆除了客栈内的大楼梯,二层围绕着天顶做出一圈环屋的长廊,将客栈的客房全部给打通又另外装潢,做成特殊的VIP包间。那里头自然是恨不能极尽奢靡,连鞋袜也要换过了才能踏入,里头柔软的躺椅以及气派的长桌灯具之类的,简直是让麦灵通都稀奇到舍不得离开。
温乐指点他:“你记着,日后这盏自明灯,你们放上两片水晶,里头燃上白蜡,人家若是问起这光源为什么这样亮,你们就说是水晶片折射的好。人家若是要买,你们只管抬高了价格卖出去就是。肯定是比单独点烛火亮上很多的。自明灯这玩意儿多伦他们带的也不多,赋春通商的消息可是秘密的,别轻易泄露出去。”
他说的是沾上反光涂料的透明金属片,涂料和原料肯定都是商场来的,便宜倒是挺便宜,日后也可以拿来做宝贝贩卖。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水银和玻璃是怎么来的,否则还可以省掉一些成本。
麦灵通连连答应。而后看了陆家给他们送的店铺,那是一家当铺,一间茶馆,一间兼售布料的成衣铺,位置都不能算是多好,但生意也过得去,能盈利一些,可以看出陆家人在临安的买卖涉猎颇广,影响不小。
换了主人,这些店铺的掌柜们都有些惊慌。这些人自然是陆家人一手栽培出来的人才,若放在平常,陆家人肯定是不会叫他们跟着店铺一起留下的。但如今陆长安想的更远,他将铺子送给了人家,却把人手都给抽走了,到时候生意做亏本,温乐说不得还要埋怨他小器。既然西瓜都已经丢出去了,又何必舍不得几粒芝麻?
掌柜们自然不知道其中内情,一夕之间这店铺的所有权就易了主,他们哪个不是靠着商铺养家糊口等吃饭的?若是丢了手头的工作,只怕积蓄撑不了多久,家中的妻儿就要挨饿受穷了。
这使得他们并不敢小看新来的主家,生意做的不大,这些掌柜都是谨小慎微的性子,没有那种妄图欺上主人脑袋的念头。他们只盼着不要丢饭碗,能混口饭吃而已。
温乐又不傻,人家买卖做的好好的,把人家辞了干嘛?人辞了谁帮他赚钱?他去挨个儿考察了一下,发现这些人都比较本分老实,也就没有过多为难,让他们继续干从前的工作。只是每季度的账册必须要记的清楚,然后送到赋春来让他检查。
此外就是珠宝坊的事情了。
对于温乐这个对于珠宝经营的设想,陆长安表示十分意外。从古至今的商人们做生意,都是打开门来任由人买卖。再高个级别,那便是皇商,出手的货物皆由帝王家享受,寻常的有钱人哪怕是既有权势的,也未必能弄到一星半点。而温乐提出的高级会员制度,无疑是打开了陆长安新世界的大门。
温乐从前也不是做生意的,但拾人牙慧的一星半点知识总能记下一些,他的某些后世老板最爱的“装逼”制度让陆长安深受启发,是啊,若叫人觉得买上他们的东西便是身份的象征,那全大厉有钱人千千万万,还能发愁生意不成?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珠宝楼由陆家入股两成,温乐提供珠宝原材料,陆长安提供能工巧匠雕琢饰品。两厢合作之下,只三个月功夫,新店铺“珠光宝气”便盛大开业。
温乐隐于幕后并不声张,陆家人集体站台,再加上韦万江作为临安府的父母官出场,开张时典礼盛大到不可思议。
韦万江抽搐着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来招待府衙内的同僚,看见了临安兵马司的都辖后眼都不眨。还有啥呢?还有啥不能接受的?岳丈一家都和温乐那小子握手言和恨不能亲如一家了,兵马司不过出了回兵,他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姊妹易嫁
至此,赋春领地内积压严重的珍珠终于有了销路。也因为韦万江不敢再做阻挠,很快赋春的其余货物诸如鲜果也迅速的得以运出,货车朝着茶楼内运货时来凑热闹的临安百姓就已经看起稀奇来了,等到正式开始贩售,鲜果又带动了茶楼的生意,状况简直比温乐想象的还要好!
等到了年末,看着临安府增加了不少的税收,原本耿耿于怀的韦万江撇撇嘴,又稍微安慰了一些。多出来的钱到头来还不是进了他自己的口袋么?
做生意得来的钱进了口袋,温乐是单纯将这一部分的收入放在赋春城建上的,有了钱,许多当初不敢做的事情现在都可以撒手去办了。
赋春的肉价太贵了,百姓们吃不起肉可怎么成?养殖业一定要搞起!
另外,赋春盛产的鲜花,不拿来做香水精油实在是可惜了。还有赋春骤然增加的粮食,现在还无法看出和从前太大的差别,但再过几年,以现如今的人口,骤然增加的粮食肯定是会有积压的。那些粮食朝哪里去,温乐如今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决定。他内心是趋向于让中原百姓买到粮食的,可朝廷把持着粮产,他若贸然出手,绝对会引起龙椅上那位的戒备。这样看来,销往海外反倒是最省心的了。
而在那之前,温乐首要还是下了一个自己很早之前就想要提出的谕令。
这个秋季,赋春的百姓,尤其是农户们,得知了一个让他们几乎不敢置信的消息。
城门口贴着的那张赤红色的昭示明晃晃的写着斗大的字——
——“即日起,赋春境内种稻佃户免收农业税。私有田庄主租赁田地价格不能高于府衙既定平均值。”
赋春境内的百姓们集体沉寂了近一日,自那往后,温乐对郡城内做出的一切改革,他们都不问究竟的选择了默默支持。
还有谁,能比这位大人治任更好呢?纵然是皇帝陛下,口口声声叫着百姓子民,却也从没有像这位大人一样,真正做出了实事呐!
税收的减免让大多数人都感激涕零,自然也会触犯到一些少数人的利益。
赋春每年的税收虽然很少,但负责收税的税官们还是能够剥削一些出来的。他们的剥削自然不是朝着有农庄的贵人们去,而是直接分门到户找到租田的佃户,收取土地税、粮种税、收割税等等等等层出不穷的苛捐杂税。拿不到现钱有粮食也是好的,基本上一个小小的收税官,在当地便是比得上大户的富裕,家中的粮食一年能养上十来个下人,还有余钱娶妻买地,自己再来做租地的地主。
靠着这么个产业链吃饭的人,温乐剥去他们的口粮,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发狂?温乐几乎等同断掉了他们两条财路:一是额外的税收,二是随意调高的地价。
若是那告示没有后面那句多余的话,他们是肯定不会发狂的。顶多将拿不到的税收再加到土地在租金里去不就好?可偏偏府衙既定出来的价格恰恰好就是当初大多数地主们原有的地价再减去每亩地农业税的价格,地主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而且说实在的大部分人也没有损失,租户们能过的稍微宽裕一些,肯定更有力气种地,比较善心些的地主们还是比较高兴的。
但总有那小部分人,在核算了每亩地本该上缴的农业税后,便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这样大的一笔钱啊……一亩地是那么多,那十亩地加起来呢?二十亩地呢?若是这些钱能到自己的手里,那么自己的生活肯定能过的比从前更滋润!
与原本不满的税官们互相抱怨聚集,大伙儿心中慢慢的就开始不平衡起来了,人一贪婪就容易失去理智,而失去理智的人,往往胆子都特别大。
侯府的早晨宁静湿润,下过一场冬雨,天气还有些阴沉,阳光并未露面。
忍冬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温乐给他的拳谱,微冷的天气里出了一身的汗。他洗了个热水澡,简直浑身轻松,心情飞扬。韩娱之巨星时代
他朝着侯府的大门走去,迎面撞见管厨房的内府小管家,小管家朝他行了个礼,手上提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竹篮。
忍冬盯着那个竹篮,开口问:“又送东西来了?”
“是,”小管家掀开竹篮上土黄色的麻布,露出里头四五个椭圆新鲜的花斑鸟蛋,神情颇为柔软,“听门房说是个老妪送来的,今日是鸟蛋。门房照着先生您的吩咐,给那位老人家塞了三十文铜板,才叫她走的。”
忍冬点头:“是该如此,都是贫苦百姓,别叫人家回头还亏了个篮子。”
小管家一脸的与有荣焉:“古今例数几千年,像爵爷这样有百姓自发送粮食的可没几个呢,留下名声的那些哪个不是当朝圣贤?照小人说,爵爷比起他们当真是不差什么了。”
忍冬失笑,拍拍他脑袋:“这些话平常可要少说,爵爷他看不上溜须拍马的。不过晚些你将这东西登记给我送来,百姓们的心意,自然应该让爵爷过目一下的。”
他虽然话里谦虚,但脸上的表情可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对手下来说,还有什么比得起自家主人有了名望更加美妙的呢?他现在出了门,也会有胆子稍大的百姓们主动来问好,这可不是看着侯府权势的颜面。这大厉朝虽然有爵位的没几个,但发达富贵的人家绝不少,就如同曾经在大都时,温家也是颇有声望的家族,但大房二房的那些个少爷出门游玩时,谁不是唯恐避而不及的?他能有这样的善缘,是因为百姓们真心在爱戴温乐。
眼看这赋春郡从自己一行人刚来时的一贫如洗,短短年余时间便产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影响着赋春的一切决策全都是忍冬眼皮子底下出来的,他如同亲身经历了这样一场城建,成就感不要太大哦。
小管事听他这样说,心中也明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低头笑了笑,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忍冬神清气爽的站在原地左右看看,盯着天空暗自高兴了一会儿,耳边听到一阵轻微的马驰声,随机方才小管家进来的那条路又跑进来一个信使,见到他时眼睛一亮:“大总管?可幸遇上了您,爵爷可起身了?临安府加急来的信。”
他说着双手托上一封外皮褐黄的厚厚的信封,忍冬伸手接过,派人带信差先下去喝茶喂马,自己匆匆抱着信朝温乐的院子走去。
温乐的房间是整个侯府最安静的了,他平常不喜欢在休息的时候听到噪音,于是通常在早晨的时候,院子里不会有多少干活的下人。女婢们原本都会在这个时候安静的守在门口等候吩咐的,后来温乐心疼女孩子辛苦,就定了差不多的时辰让她们到点再来等候,反正他早上起来一般也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跑个步打个拳之类的,有人看他还怪不好意思。
他虽然体恤下属,但姑娘们却并不太领这个情,沉香之前甚至为这个命令掉过眼泪,还以为温乐之前一直在容忍她们的吵闹。所以现在的忍冬绕过长廊一到温乐的主屋,就看到主屋的长廊上随地铺了好些个厚厚的棉垫子,几个姑娘迎着晨曦盘膝坐在棉垫上,有几个在绣花,有几个在看书。
忍冬放轻脚步,对发觉了他到来的沉香比划比划,小声说:“爵爷起了吗?”
沉香瞄了眼屋子,将绣到一半的仙鹤图小心的叠放到一边,看着忍冬:“可有要事?”
“说是加急的信件,爵爷若是没起来,我等等也无妨。绣大人怎么一早等在这儿?您午时不是还有课么?”
沉香瞪了他一眼:“叫什么绣大人,我不过胡乱比划几下针线,爵爷他抬举我,你倒是像在讽刺我了。”她说完,附耳在门上安静的听了会儿动静,眉头松动,柔柔的叩着门:“爵爷?爵爷可是起身了?”
忍冬挠挠脑袋,温乐房里的姑娘们被宠坏了,一个个都是牙尖嘴利的,偏偏长得又是府上最水灵的模样,作为男人,被骂了他还真没法生气。
片刻后,屋里传来温乐懒洋洋的声音:“醒着呢,进来吧。”
沉香眼睛一亮,赶忙朝着几个姐妹打手势,银杏和明柳一个匆匆从柱子边上翻出个铜盆来,另一个将早就准备好的热水兑好,这才推开门排成一列进去。综漫 撒谎是为了拯救世界
温乐瞧见她们这么多人,有些头疼,他扯过被子遮住自己下半·身,半梦半醒:“你们是不是又一大早在外头等了?我跟你们说过不用那么死板,我还没睡醒呢。”他转眼瞧见了忍冬,一挑眉头:“你怎么来了?”
忍冬自从来到赋春以后,已经很少能瞧见自家大人边打哈欠边睡眼朦胧愣神的模样了,这时候看起来倒真像是个小孩子。他将信送上,轻声道:“是临安府来的信件,从那边快马加鞭送来的。属下心想这样匆忙恐怕有要事,才拿到手就立刻赶来了。”
“给我看看,”温乐接过信来打开,从里头倒出厚厚一大叠信来,先是发了会愣,用手扒拉扒拉,就发现原来里头放着一册银庄的收银证明,翻开来看了下,上头写着一万三千两白银,存款的银庄叫做汇丰银庄,他琢磨了一下,心想这个名字怪耳熟的。此外是一张写了密密麻麻小字的信纸,他随便扫了两眼,发现字体好像有点潦草,实在认不全,胡乱就着能看懂的猜测一下,才明白过来,这是陆长安从临安给他寄来的年底分红。
茶楼布庄这些生意温乐是交给麦灵通去办的,能让陆长安来给的自然只剩下临安府内的“珠光宝气”,珠光宝气的开业让他终于有机会能把商城交易器给利用彻底,玉石、珍珠、宝石钻石之类的东西商城都能买到,大概其中的某些结构和地球上的不尽相同,但外表却几乎挑不出差错来,成色也都特别好。有这样的货源提供,加上珠光宝气独家豢养的巧手工匠,新店铺开张还没多久,就连赋春这边也能听到些名气了。
从那之后,陆长安那边就老是来信,经常说些不疼不痒的套近乎的话来,也不知道是为了维持好印象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一时之间弄的特别自来熟。好像跟他们是亲家的应当是温家似的。
这是头一回带来了实质利益,温乐立刻精神了许多,他看完银册之后,又翻找了一下,从里头翻出一张字迹稍微清晰些的信纸,看了一下,心情更加好了。
“忍冬,晚些你去一趟府衙告诉麦灵通,让他明后两天做一下准备,去赋春山外接一下临安来的牛马。陆长安送了五十头猪崽五十头牛崽五十头小马来。”
忍冬低声应了句是,又看他来回翻找,抽出一张字迹稍微大些的信纸细细看了起来,然后眉毛慢慢的开始发皱。
温乐瞅着这张字迹明显没那么好看的信纸,实在是一头雾水看不太懂,只能低声念出来加强自己的理解能力:“‘乐儿吾弟,自当日临安一别,为兄日日想念夜不能寐,心中牵挂吾弟是否安康?为兄伤势已有好转,当日多有冒犯,实非本意,如今折服吾弟风姿只下……’这什么烂七八糟的?”
他拿着信纸前后翻看,对着一大堆写了歪歪扭扭的字儿找了半天,才在左下角找到一行小小的“陆棠春亲笔”,眉毛险些扭成了疙瘩。这是个神经病吧?谁是他弟弟啊?好好一封信写的跟情书似的,简直有毛病。
温乐把信丢给忍冬,发现他的脸色也有些微妙的不好看,于是开口抱怨说:“你说这人是怎么想的,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他弟弟了,好大的脸。”
“不过是无耻之徒妄想攀龙附凤,爵爷您何须为此伤神?”忍冬抽着嘴角慢慢攥紧了拳头,将那张信纸皱巴巴的抓在掌心里,准备过一会儿就去将它烧干净,“爵爷您的兄长从始至终只有大少爷一个,他一个姓陆的,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是就是,”温乐附和了两句,又因为他的话想起久别的温润来,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大哥如今过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忽然又变得不好了,温乐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起身洗漱洗漱,也没多做停留,朝着府衙赶去。一路上他的马车所经之地,百姓们看到了都颇为恭敬的让在一边。赋春郡城有个不算大的集市,规模和大都相比肯定是天差地别,但在这个地方,却是周边几个郡县百姓们过年前一定要来一回的地方。
相比起之前来说,现在的郡城人流量已经大了不少,虽然没有郡外的人口涉足,但几个县城因为通了路,常常会带着当地的土产来郡城售卖,自然使得这里比起从前热闹。
快到府衙的时候,他撩开马车内的布帘朝外看了下天色,顺带探头瞧了下正前方向,便看到府衙门口的两侧石狮附近零零星星站着几队伍的人,这倒是极少出现的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有错别字,太晚了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