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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我们过来,杨馨苦笑了一声,对我们说:“人已经进去一夜了,但是还没有动静。刚刚医生出来,说是情况不太好,让我签了个字。黄若珊那丫头家里没什么人,我也替她签了。”
王忠义点点头,说:“辛苦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们盯着。”
杨馨看到我们身上也有伤,就摇了摇头,说:“你们比我累,我还能坚持,反正也不会有太长时间了,咱们一起等在这里吧。”
王忠义想了想,点点头。
我们一群人就坐在了这里,看着不时有护士医生忙忙碌碌地出来进去。开始,我还拦住两个护士,问问里面的情况,但是得到的回复,统一都是“不清楚,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我也就不问了,安心在外面等着。
这一等,就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下午三点。
下午的时候,我门都已经困的不行了。我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一群护士和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问:“谁是黄若珊和赵虎的家属?”
我一个激灵,就窜了起来。
不光是我,我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朝着那医生围了过去。
我心里发了疯似的祈祷:黄若珊可千万不能有事儿!黄若珊可千万不能有事儿!……
“你们一起的?”那个医生看起来得有六十多岁了,说话间有很重的南方口音,似乎就是所谓的“上海的专家”。
我们都点点头。
那专家看了看单子,说:“怪不得毒品是一样的。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单子你们也填了,我希望你们听到结果之后,能承受得住,说实在的,我们已经尽力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听这话的意思,结果肯定是不好的结果!
我大脑蒙蒙的,有点不敢去听这专家接下来的话了。那些医生、护士脸上的表情,也无比严肃,更加让我觉得,接下来的消息肯定会让我崩溃。
其他人脸色也都沉了下来,杨馨整个人都绝望了,瘫软在了杨迅怀里,眼泪直流。
那医生顿了顿,说:“这个叫赵虎的戒毒者,已经身亡了,我们无能为力,对不起。”
此言一出,杨馨直接瘫倒了,彻底昏死过去。
我的心被猛地揪了一下。
虎爷死了?!当年那个叱咤F县的虎爷,如今已经死了?!真的很难想象。
杨迅抱着昏倒的杨馨,也急了,喊道:“护士!护士!快来救救我姐!”几个护士立马就冲了过来,扶着杨馨,把她抬去了抢救室,杨迅也没心情在这里呆着了,跟着杨馨一起走了。
那医生见到这种情况,叹了口气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你们,是黄若珊的家属?”
我心都要跳出来了,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些,说:“是。”
那个医生看了看单子,眉头皱了起来。
我感觉到自己脚下有一个旋窝,在撕扯着我。空气都快凝固了,我几乎没有办法继续呼吸下去。我不知道,如果这个医生说,黄若珊也死了,我会不会和杨馨一样,立马昏倒在这里。
那医生眉头舒缓开来,笑了一下:“黄若珊,已经挺过来了,我们把她血液里的毒素都清除了,现在正在休息。过不了两个月,就能回去了。”
我愣住了。
黄若珊,没死?
是的,她没死!她挺过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一瞬间,我的眼泪和鼻涕都流了下来。
我紧紧握住了那医生的手,说:“谢……谢谢医生……谢谢……”我身后,王忠义他们一群人也都笑了。
我转身,抱住了王忠义,高兴地哭道:“爸,你听到了吗?若珊没死!她挺过来了!”
王忠义虽然看起来淡定,但是我也看到了,他的眼睛也有点红。这,简直就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事儿。
“我就说了,这丫头,阎王爷是不会收的。这下子,你能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我哭得不成样子了,鼻涕眼泪摸了王忠义一身。吕叔、王峰他们也一个个都笑着,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这一瞬间,我突然就感到了世界是那么美好,那么温暖。
那医生被我们感染,也笑了笑,说:“等这个叫黄若珊的戒毒者情况稳定了,我们会通知你们来接走她的。不过,要注意了,回去之后,得给她好好补一补身体,最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再让她沾染毒品。毒品这个东西,就算戒了,只要一沾,就立马会恢复到没戒之前的状态。而且很难再次戒除。”
我擦着眼泪,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医生。回去之后,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那医生把单子递还给了旁边的护士,说:“行了,其他的,也没什么了,你们可以去一个人看看她,但是不能大声说话,因为病人刚刚接受完解毒训练,体质太虚弱了。你们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可以回去了,三个星期后,可以随时过来陪护。这三个星期,我们会对戒毒者进行恢复训练,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王忠义乐呵呵地说:“谢谢医生,谢谢医生……”然后,他推了我一把,笑道,“还不快去看看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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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点点头,冲进了黄若珊接受治疗的地方。
这个地方,再也没有了那些冷冰冰的机器。黄若珊躺在床上,打着两瓶葡萄糖,旁边只有一架心率检测仪。
我走了过去,黄若珊脸色煞白,依旧昏迷着,但是似乎是感觉到我来了,她竟然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黄若珊眼中的一丝神采,冲她笑了笑,说:“若珊,你自由了,咱们可以回家了……”
黄若珊笑了,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