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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向红让人给他们弄来两车炸药,然后就回帐中休息去了。
拓拔康他们看着这么多炸药,两眼发光,神色激动。接着一行人回到主帐中,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攻城计划。
唯独门真留了个心眼,让两个得力心腹监视着司向红,一有不对劲地方,便动手。正是因为门真想得多一些,后来帮了谢意馨一个大忙,而他自己也如愿交换到了他想要东西。
汪汪,汪汪汪!
“赤先生,不好了,有追兵追来了。”司向红属下着急地说道。
司向红气急败坏地停下,本来以为他金蝉脱壳之计使得天衣无缝,必不叫北蛮人察觉,哪知道他们趁着北蛮商量对策跑路之际已经被人盯上了。
呖!
司向红双指合拢,蓦地朝天吹了一个响亮口哨。
因为他这动作,后面那些狼狗叫唤得厉害了。
呖!突然,空中有一道黑影俯冲下来,其他人一看,发现是一只鹰,只见他稳定地站司向红伸出胳膊上。
而司向红则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纸上写着‘纸条上写着,情况有变,大昌也制出了火药。’
这封信他本欲安全了就寄,但此时情况超乎他所想困难,为了预防万一,唯有先寄出这封信。
又想了想,司向红咬牙,拔出一把刀子往身上就是一刀,然后抓着鹰手一用力,鹰吃疼,爪子朝下一抓,他伤口顿时变得血淋淋。
司向红看了一眼,然后手一扬,把鹰给放走了。
你们被包围了,投降吧!
别想耍花招,赤先生,门某知道你身上有炸药,但我劝你好别用,要不然大家就是两败俱伤下场。
司向红一看,发现他们身上都鼓鼓,显然也是带了炸药而来,
他头一回砸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下场。
这就是你们对待贵客方式?我赤某人没有对不起你们北蛮地方吧?
赤先生,此一时非彼一时,还请您配合,如果我北蛮无事,赤先生自然也无事,否则——
门真笑着说道。
司向红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他没料到北蛮里面还有如此精明人。
他惜命,还不想死。
门真亲自将他捆绑起来之后,满意地笑了。
*****
据年老后谢意馨回忆,霖城一役,完全是一场恶战,大昌和北蛮都伤亡惨重,城门整个都毁了。
那一晚是惊险,那晚人是狼狈,即使身为晋王妃她。所幸那场仗他们大昌赢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整个算下来,主动进攻北蛮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完全没讨着好处。
而大昌这边呢,因为占据着地理优势,并且针对型武器炸药怕水这点做了一些相关防卫措施,占了一些便宜。
但是,大昌虽然也研制出了炸药,可毕竟是研制,没有经过充分改良和调整精密比例就匆匆用于战场了,威力破坏力方面不如北蛮多矣。
而君南夕以身犯险,诱敌深入,终生擒了拓拔康。
所以说,大昌虽然胜了,甚至活捉了拓拔康,却也付出了极其惨痛代价,只能算是惨胜。
******
“主子,那边有消息来了。”流雨神色匆匆地进来,将手中纸条递给了殷慈墨。
殷慈墨接过之后,一时之间,整张脸晦暗不明,极是难看。她没料到,大昌这边那么就弄出炸药来了。
等于她精心为谢意馨准备底牌被人完全地废了,究竟是谁?那人会不会是——
就她脸色阴晴不定时,流雨又禀报了一件事,“主子,鹰爪上有干涸血迹。”
“情况有变,恐怕他已经凶多吉少了。”这个他自然批是司向红,看了纸条,殷慈墨便知这场战役不会持续多久了。
如果司向红死了还算是好结果,被抓住话,对她是大大不利啊。
殷慈墨很清楚秘密提供炸药给北蛮后果,“我们要做好坏打算。”
对流雨秋说,自然是她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殷慈墨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好建议来,她微微垂目,思忖着接下来打算。君景颐行动得加了,一定要君南夕他们搬师回朝前控制住局面。
只是现君景颐并不着急,行动也不迫切,按步就班样子,与她设想不相符。该如何催他点呢,主动去和君景颐说?那是下下之策。有些事,旁敲侧击效果会好。
蒋沁夏那个女人虽然是那种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人,但她说话蒋夫人肯听,那就行了。她从来都没小看过枕头风作用。
稍晚,京城一座秘密庄园里,殷慈墨与朱聪毓说了司向红事以及她想法和打算。
朱聪毓心疼地附和着,表明他一定会照着她说去做。
“子恒,司向红他遇险了,如今我能靠人就剩下你了。别让我失望,好吗?”殷慈墨右手搭他左肩上,情真意切地说道。
她亲近让朱聪毓激动得无法自已,“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直至你不需要我为止。”
“谢谢你。”说完这句,殷慈墨没理会他失落,将手拿开,她一向知道如何利用自身优势。
傍晚,朱聪毓特意比往常早半个时辰回府陪蒋沁夏用膳,为此还专门去小食街买了她喜欢糕点。
两个人一起用了膳,蒋沁夏见他没像往常一般放下碗就往书房去,讶异地瞅了他一眼,“你不去忙?”
“嗯,我有点事和你说。”
原来如此,蒋沁夏了然,“什么事?”
“你好久没回娘家看看了?”
“是。”蒋沁夏有些莫名。
“回去看看吧。听说你嫂子刚生了个儿子,你回去看看,也沾点喜气。”
蒋沁夏不干了,“朱聪毓,你是专门来找我不痛吧?”
“你别这么激动行不行?我和你说这些话,主要是我想通了。女人,还是得有个孩子才能站得住脚。你身子是伤了,如果能集天下名医,还愁治不好你病么?”
天下名医,这话真是说到她心坎里了,孩子就是她希望啊,只是,“集天下名医,谈何容易。”
“若是景王当上了皇帝,你姐姐就是皇后,这事对她来说并不难,只是动动嘴皮子事。”
这倒是,不过,蒋沁夏怀疑地看向朱聪毓,“你有那么好心给我指路?别不是有什么企图吧?”
“我还能有什么企图?”朱聪毓神色坦然地与她对视,略带悲恸地说道,“你毕竟是我嫡妻,也不可能休弃。这侯府,还是得有个嫡子才站得住,无论是你还是我。”
蒋沁夏想想也是啊,到时景王登基,受益大还不是他们蒋家?想到有怀孩子可能,她心中一片火热,默默心中计划着回去怎么和母亲说说,让母亲多给父亲鼓鼓劲,努力帮助姐夫坐上皇位!
朱聪毓见她已经上勾,便不再言语。
果然,次日,蒋桐义便约了君景颐出去喝酒。
“咳咳——咳咳——”周昌帝咳得搁下了笔,胸腔难受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皇上,来,先喝碗参茶吧。”李德忙从门口将御药房送来参茶接过来,步走至周昌帝身边递了过去。
周昌帝接过,几口喝完,末了还松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舒服多了,“徐进晋医术又提高了啊。”
李德笑眯眯地附和着说,“是啊,前段时间皇上身体虚,也是咳得不行,他不敢用药性太强药,给药又不大管用,现总算将参茶弄出来了。每日两碗参茶,等皇上身体没那么虚了,估计也就将养好了。”
周昌帝笑着点头,“你这老东西也懂药了啊。”
“这还不是皇上您教得好么。”李德轻轻地拍了一下马屁。
周昌帝不置可否,喝了参茶,闲话了两句,他感觉精神头又好了,就拿起先前奏折看了起来。
李德见皇上埋头批改奏折了,便悄悄地出了御书房,心想着,这回下面进上来薰香不错,能提神,这些日子皇上困得不行时候,点上一些,便精神了。只是殿里木那薰香不多了,看得他得去皇后娘娘那里拿一些才行了。
送走了来取薰香李德,秦明湘略显伤感地说道,“本宫不明白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拿着秦家上下几百口性命去赌。”
“这些年,本宫未行差踏错半步。不管是哪个皇子荣登大宝,面上对我这个嫡母妃都要过得去。而他们秦家朝堂上也是盘根错节,不管是谁登基,只要他们秦家不做谋逆之事,那这大昌朝堂之上必有秦家一席之地!”
秦明湘有些不明白了,如果她爹是为了这从龙之功话,把宝押老三身上,不应该才对。
其实秦家若真意这从龙之功,还不如隐形地支持年幼及其外家不显小皇子呢。十一是好选择,但十一已经被老五家捏手里了,就只剩下七皇子和八皇子了。
选择老三,收获和所冒险不成正比,毕竟如果真是老三称帝话,皇后娘家不出意外话便是蒋家了,蒋家是排十大家庭前四之一,实力不弱。亲疏远近,老三偏向蒋家可能性很大。他们秦家这么冒险,似乎分得利益并没有因此而增加多少。说句不可气,就算是押老五身上都比老三好。
这便是令秦明湘纳闷地方,她找不到她爹非帮景王不可原因。难道他们家有什么重要把柄老三手上?或者他们之间达成了某些她不知道协议?
李德出去后不久,周昌帝便有些懒洋洋不想看奏折了,想了想便拉开柜子,取出一本很旧本子出来,走到靠窗榻子上半倚半靠着,眯着眼不知道想什么。
这本子是太祖君无威他老人家留下笔记,记录了一些他当政心得以及一些注意事项什么。
太祖崩前把这本子交给了他,他初登基时候经常翻阅汲取里面经验,结合帝王心术,这才坐稳了这皇位。就是后来,每遇事不决时,他都会把这本子拿出来看看,他总能从里面得到一些启示,用以解决当头麻烦事。
后来他能独挡一面了,这本子就渐渐翻得少了,记得近一次翻阅还是六七年前。
其实,他也效仿了太祖,给未来皇帝准备了一本这样笔记,里面记载了他当政几十年心得体悟。
周昌帝摩挲着本子,有些感慨翻开。他一页一页地翻着,有些页面上会停留得久一些,面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怀念神色。
李德捧着薰香进来时,周昌帝也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又落手中本子上了,一直往后面翻去。
突然,周昌帝猛地坐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上面字。
世间有药称阿芙蓉,花殷红,叶千簇,其姿堪比牡丹芍药,其艳不输丹蔻。
名虽美好,却集药与毒于一身。此药有镇痛之神效,能骤长精神,去除疲劳,价值千金,堪称忘忧药。
然,不可多用,多用者成瘾,终至身体赢弱,意志消沉。一旦断之,不得继者,其人涕泪交横,手足委顿不能举,即白刃加于前,豹虎逼于后,亦唯俯首受死,不能稍为运动也。故久食鸦片者,肩耸项缩,颜色枯羸,奄奄若病夫初起。
周昌帝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每逢欲服参药而不得之时,常伴有失眠、流涕、出汗、震颤、呕吐之感。
这样感觉和这一页记载文字太过相象了。
周昌帝震惊之余,忍住惊怒继续看下去。此物或食用或焚之闻其味,都能成瘾。成瘾后甚难戒,如若不幸遇上,切忌告知后人用之谨慎。
看完,周昌帝很后悔,当初就不该只看治国篇而嫌弃后面记载日常注意事项没有翻过。他现才知道,能让太祖父亲自记载这个本子传给自己又岂是小事?
恰好此时,他听到火石摩擦声音,一看过去,正好看到李德正点薰香。
此时周昌帝眼中闪过用薰香后种种景象,惊得他大喝,“把那薰香给我熄了!”
李德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周昌帝盯着他手中薰香,眼中似有刻骨仇恨。
这薰香怎么惹到他了?
无意中得知了这么惊人消息,再猜测自己极有可能就是中了这阿芙蓉毒,周昌帝是又惊又怒。
“去,把徐——”周昌帝停住了话头,走来走去,思考着叫谁来好。
徐进晋是不能信了,这参汤出自他之手,必然与他有关系!
而薰香是过了皇后之手才到御书房,究竟是不是与皇后有关,待定。或许是他想多了也不一定,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且瞒着先。
“把张问宾给朕叫来!”
对一些疑难杂症和一些少见怪病,张问宾医术还是不错,见识也比太医院太医要强上一点。
周昌帝想想不妥,“不,带他去钟粹宫,就说贵妃娘娘有恙。”
“然后动用暗卫查查,这薰香是谁进上来。还有,查查徐进晋幕后主子是谁。”随着一项项命令下达,周昌帝脸是铁青,同时,心一抽一抽地疼。他有预感,这个幕后之人,是他众多儿子之一可能性很大。
张问宾一听传召,就马不停蹄地往钟粹宫赶,先前他师兄有事来信叫他去一趟,和禀报周昌帝之后就去了,直至前日才回来。他到钟粹宫时,周昌帝已经了,一翻行礼过后,周昌帝不耐烦地伸出手,让他看看。
张问宾给周昌帝把脉,眉头微微地皱起,皇帝脉象宏浮,脉位浅显,看似强壮,实则阳气不畅,虚损甚深。
张问宾如实说了,周昌帝早有预料,虽然脸色难看,却也没有太过愤怒表现。反倒是戚贵妃,一脸担忧。周昌帝只能安抚了。
“李德,你让人去御药房那边再要一碗参茶过来,嗯,还是送回御书房吧,然后悄悄送一些过来。”
张问宾到了钟粹宫,如果让人送把参汤送来钟粹宫,难免着了痕迹。预防有心人怀疑什么,他们还是谨慎一点得好。
“喳,奴才这就去吩咐。”李德应道。
“张太医,你再看看这薰香。”周昌帝示意李德把薰香拿出来。
“这是?”张问宾接过,上下打量了一翻,还放鼻子下嗅了嗅。
“你看看这薰香有问题吗?”
周昌帝示意李德给这薰香点上火。
等那袅袅烟雾散开时,众人只觉得精神一振。
张问宾吃了一惊,“这个东西?”
这玩意儿提神速度也太了点。须知人精神则精气表现外象征,人体内精气是有定数,强行提升一时可以,久而久之,则会内里亏损严重。
“这东西,有点邪门啊。”
张问宾摁灭薰香,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他不由得苦笑,“皇上,说实话,臣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依臣所见推断,此物亦正亦邪,端看拥有它人怎么用了,用得好了,是治病救命良药,用得不好,那便是杀人于无形毒药。”
周昌帝听了再和太祖笔记一对比,暗暗点头,确实如此。
“不过,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或许我师兄知道也不一定。”
“此事事关重大,处理不好或许于国家社稷有碍,还望你师兄能出来相助一二。”
“臣定当力。”
张问宾也是一脸沉重,久宫庭,他已嗅到此事不同寻常。
“晚些时候,我让人送些参汤过来,你检查一下里面是不是也加了一样东西。”
其实周昌帝就这么一说而已,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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