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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术不行,不知道咒术可不可以,改天问问看非律关于下咒的事情。既然不能用武力解决那就只能曲线救国了。
非律虽然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世,但是他对很多力量体系都颇有研究,没准他能替我找到对付刘彻的办法。
可恨我以前嫌咒术前期准备麻烦,起效又慢拒绝了非律的好意,没想到接连两个世界都落在在这种时代,阴阳术虽好,但无法做到杀人于无形,相比较而言,咒术简直是杀人越货的不二法宝。
今天已召唤过了湟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等明天做好了一定准备再找非律吧。
这样想着,我在甘泉宫卧榻上刻好聚灵阵,便一个人早早地就寝了。反正刘彻已经很久都没有宿在甘泉宫了,估计他现在正在忙着命人把卫青放出来,顺便接卫子夫回宫吧。
他若美人在怀,小别胜新婚,哪里还想得到有一个陈娇在甘泉宫里苦苦等待。我又何必浪费心力还假装自己又怨又恨呢?
第二天一早,我便接到了来自窦太后召见,心知这必定是窦太后得知了馆陶公主所做的事情,想要召我前去问个清楚。
窦太后原是这宫里唯一一个对陈娇还算疼爱的人了,我回忆着陈娇曾经的言行举止,换好了服饰,便起驾去了椒房殿。
窦太后已年近花甲,双眼失明,虽没有华服美簪装点,却自有一派雍容威严的气质。
她看着我满目慈爱,语气和蔼的说道:“来来,快给哀家看看,阿娇最近是瘦了还是胖了?”我连忙向前几步,走到她身边,把手放进她的苍老无力的手掌中,娇憨地嗔道:“皇祖母,阿娇才没有变胖呢。”
她轻轻抚着我的双手,眼中虽无神,却有一种平和温柔的气息,对我轻声说道:“阿娇啊,关于那件事我已经好好说过你母亲了,你不要跟她一起犯糊涂知道吗?”
“是,阿娇明白。”我早就料到窦太后定然也是对这后宫了如指掌的,毕竟是历经了三朝的后宫之主,论心机手段,这宫里有谁能比得过她。
就在我跟窦太后叙话的时候,侍女突然上前禀告说,卫夫人前来请安。
这卫子夫昨天还只是个小小的侍从女官,今天就已经是卫夫人了吗?刘彻动手可真快,这么迫不及待就封了她只在我之下的夫人名分了。
馆陶公主母女反倒是帮了她一把,不然没准卫子夫想要爬到这个位置还不知道要混几年呢。
只能说卫子夫运气真好,反倒是因祸得福了。
窦太后只稍稍思考了一下,便让卫子夫进来了,她带着安抚意味地握着我的手,似乎怕我因此突然对卫子夫发难。
陈娇对卫子夫的厌恶果然已经是人尽皆知,连窦太后都知道安抚我不让我当众失态。
我对刘彻丝毫没有感情,自然不会有在乎什么的感觉,更不会在窦太后面前自降身份,去跟卫子夫争个高下。
卫子夫神态恭敬地走了进来,注意到我的存在她的神情略带惊惧,随即便望向了窦太后,我轻轻皱了皱眉,始终感觉到一丝强烈的违和感,却无法找到我觉得奇怪的真正原因。
我端坐在窦太后旁边看着卫子夫仪态万千地行礼请安,脑中细细想着刚才的画面,想找出一丝端倪。
细思之下,忍不住心中一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原来如此!原来竟是这样一回事,怪不得我会觉得奇怪,卫子夫看向窦太后的神情中竟带着一丝下意识寻求庇护的意味。
卫子夫根本就见过窦太后,她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觐见窦太后!
我低下头,眼神一凛,心中不自觉地发寒,窦太后的演技确实好,卫子夫从出现到现在我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透漏出她知道卫子夫这个人,要不是那个一开始卫子夫下意识的眼神。
我指不定就会把暗藏心机的窦太后当成是真正疼爱陈娇的人,失了防备心,既然卫子夫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是窦太后的精心安排。
那么她来椒房殿请安也肯定不是因为被册封,有可能是来向窦太后汇报情况的。
窦太后表面对陈娇十分爱重,几乎是毫无原则的宠溺,却在背地却狠狠地捅了她一刀,为陈娇树立了这样一个强劲的情敌,不愧是在这腥风血雨的宫斗中最后的胜利者,有着令人心惊的手段和演技。
本来的陈娇若是没有意识到,只会被窦太后当枪使,在一次次地触怒刘彻之后彻底失去宠爱,沦为卫子夫的踏脚石。
窦太后这一计不可谓不毒,简直是将陈娇一片拳拳慕孺之心狠狠践踏,说不定她还在心里嘲笑过陈娇的天真和愚蠢。
我心中一片冷硬,表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半分惊讶,窦太后想利用我让刘彻彻底倒向卫子夫那里。她想坐收渔翁之利,也要看我肯不肯。
我不是陈娇,有那么多柔软的心思和真挚的感情,既然她想坐山观虎斗,我偏偏也要把她拉进这场博弈之中,看到最后,究竟是谁能活下去,成为赢家。
意外得知了卫子夫跟窦漪房之间的关系,我心中有些烦躁,这宫里竟然没有一个真正对陈娇好的人。
她的丈夫嫌恶她,认为她狠毒善妒、不择手段,她的祖母厌弃她,认为她无法给皇族带来荣耀,于是另择他人妄图取代她,她的母亲眼中只有尊荣、富贵与权力,丝毫不顾亲生女儿在这宫中挣扎的艰难。
这情况果然比我预料的要更加麻烦,但是现在首要的是,不能引起窦太后的怀疑,必须让她以为我还是她手中控制自如的棋子,不然以我现在的实力,若是跟她撕破脸,完全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于是我盯着卫子夫的眼神逐渐转向不悦,面色僵硬地向窦太后行礼,说自己身体不适想要早点回去,在她怜悯的目光下,缓步离开了椒房殿。
大家都演得一手好戏,就看谁能骗到谁了。
我轻笑着,一改在椒房殿中的冷硬,这宫里就算有魑魅魍魉、险恶用心又怎样,不到最后,没人能断定谁是赢家。
刚刚走进甘泉宫,我就看见一堆人匆匆忙忙地走来走去,心下一沉,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我快步走进宫殿,看见一宫装女子坐在大堂上,满面高傲和得意。
我连忙跪下请安道:“臣妾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接着便在她满含着恶意的目光下,冷声问道:“母后这是在干吗?无缘无故到甘泉宫大肆搜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无事生非呢?”
王太后狠狠瞪了我一样,眼中是满是畅快,对我训斥道:“陈娇!任你再逞口舌之快!有人向我告发你在行巫蛊之术,你可有什么要辩驳?”
我闻言直起身来,盯着王娡冷言质问道:“有人?是谁?母后听信了哪个小人的一面之词便来我甘泉宫大闹吗?”
王娡显然被我的问话惹怒了,她神色怨毒地瞪着我:“你若问心无愧,为何反应这般大?你言辞激烈就是证明你心里有鬼!”
我冷笑一声,这世上知道我曾召巫女楚服要求学习巫蛊指数的只有三个人,我,楚服本人,还有幕后之人。
楚服的身体早已被我命令式神处理得干干净净,而且我也根本就没有留下诅咒卫子夫的偶人,怎么可能有人看到了向王娡告密呢?
王娡会知道这一切事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就是指使女巫楚服出现在陈娇面前,让其掉入巫蛊之祸这一陷阱里的幕后黑手。
看起来这宫里真的是危机四伏,前有窦漪房瞒天过海,绵里藏针,后有王娡处心积虑、栽赃嫁祸,没有一个人对陈娇抱有善意,统统都恨不得她早死早超生。
我看着宫人来来回回地搜索却始终一无所获,王娡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得志意满到有些错愕。
知道看见一个女官服饰、年纪较大的侍女走了出来,隐晦地对王娡含笑点了点头,她这才喜笑颜开,对我声色俱厉地喝道:“陈娇!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甘泉宫里根本就没有巫蛊偶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王娡为了怕我把偶人藏得太好找不到,而在搜查的亲信中间提前放了一个。
若她就是找到巫女楚服的那个人,没道理不知道偶人如何制作,现在我算是陷入了困境,毕竟前身的确召见过巫女楚服,现在又在我的宫里搜出了偶人。
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又一个方案,却又被我一一否决。我瞪着王娡的眼神狠戾而充满杀气,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我们两个僵持不下的时候,侍从高声唱到:“皇上驾到!”</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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