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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喜穿着昨夜那身白色衬衫,过膝长度,爬了些许褶皱,匀润双腿显得越笔直。她手里揪着没法再穿裙子,微微蹙起了眉头,嘴里不禁嘟囔:“这怎麽穿去上课嘛,今天上午课是张教授,不能错过哎。”因为她裙子昨天脱了再脱,滚了又滚早就又脏又皱不成样子。
平原刚刮完胡子,边喷着须后水,边从镜子中打量她,还不忘调侃。“就穿我这衬衫去上课吧,挺性感嘛。再说,不该露一点也没露。”
一喜懊恼地想顶他一句,但突然被一股奇异香味吸引住了,嗅了嗅,嗅到平原这,垫起脚尖,鼻子贴近他下巴,须后水中香草精油芬芳,让一喜鼻子这一刻遇到了情有独钟气味,她欣然欢喜,同时隐隐,觉得这个味道,似曾相识。
“这个味道,太好闻了。”她顺嘴他下巴上偷袭了一个吻,平原愣了一瞬,一喜迅避开,站那里调皮地看着他直乐,像只偷腥猫。
平原被小丫头片子占了便宜能轻易饶过?一把把她拽进怀里。
闻着喜欢香草芬芳,吻着喜欢唇,这一刻鼻子和嘴唇一起恋爱了。
平原并没有深入这个吻,很就放开了。
他给她扔过来一条牛仔短裤,一喜为难地穿上。那效果,六分裤,半长不短,要命是,没系裤腰带呢,裤子直往下窜,一喜揪着宽松裤头看着平原,脸红脖子粗,模样有点滑稽。她抗议,不穿他裤子,他索性也没让她穿回那又脏又皱裙子,干脆,就那样一条衬衫裹着她往门口走。
一喜意识到他意图后,这回真受不住了,死命挣扎,“我不能这样出去,绝对不行,不出去,不出去。”
平原脸色又板正了起来,有点不耐烦。“难道你要穿那身脏裙子去学校?”
一喜将埋他胸口小脸拿出来,“你带我去买衣服”
平原懒得理她,往门口走。
一喜拽了拽他袖口,小小声道:“我没穿内裤。”
平原有些意外,从她衬衫下摆摸进去,“我这可没备女人内裤。”但考虑到她只穿件衬衫,不能不穿内裤,蹙眉想了想他说:“穿我。”
于是,当平原把一喜放进车里时,微凉晨风吹起一喜身上白白、宽松衬衫,露出内里一点点深蓝。
屁股着座瞬间,她还慌忙掩□,随后意识到多此一举,便有些脸红。平原笑得特别清爽,看了眼她羞红脸,很亲密。一喜又体会到了那种甜蜜,含情脉脉初恋感觉。
很多服装买卖不到九点不开门,开车溜了半条街区,才逮着家路边小服装店,专卖4元处理牛仔裤。一喜留车里,暗呼了口气,这一路上别扭死她了。那衬衫站起来近膝,但一坐下就往上跑,别扭是,男人内裤不和女人一样,前头鼓起来部分也挺让人怪异,而令她别扭是平原视线。他不是一直盯着你看,而是偶尔瞟一眼,很无意那种,然后清清嗓子,也不笑,他很正人君子。这一来,一喜觉别扭。
她还别扭着,双手搓着挡微微突出三角地带,歪脖子看着下车平原。
而平原呢,开了车门,一手搭上头,略略探身进来,伸臂,不由分说地撩开她衬衫,认真目测了下她腰围,给她买了条牛仔裤,上身效果不错。
平原送一喜第一件东西是条廉价牛仔裤,但她很是喜滋滋。他今天心情也很好,体贴地把她送到校门口。下车,关上车门后,一喜突然想起件事,想开门跟他说,可车子“嗖”地启动了。
于是,她拔腿开追。
后视镜里少女,浅蓝裤子,白色衬衫,晚夏九点阳光很特别,薄而凌厉,仿佛是蚕丝巾带泡过玫瑰油,半透明酡红,被它包裹少女也成了一条玫瑰色风景。
她还穷追不舍,平原蹙了蹙眉,不知是否不忍让她腻一身汗,总之,平原低咒了声“个死脑筋” 终于肯刹车,拉下车窗,闲闲地等她。
一喜追到了,好像岔了气,掐着腰,喘着粗气,从车窗里探进小脸,红扑扑,她说:“昨天道口不是遇见个少年嘛。”
平原挑眉,“然后”
“他给我用了手绢,我答应还条,后天,你们不是有个朋友生日聚会嘛,他说他也去,到时你替我转交下手绢。对了,我还没来得及买,等我买了去找你。”一口气说完,她深深呼了道气。不是为了见你才找借口哦,想着,脸却烫了。
“你这要死要活地追,就为这?”平原微微眯着眼,猛地瞪大。
一喜低头,轻哼了声:“那答应过人家,当然要做到。”
平原拿右手中指敲打方向盘,几下,对一喜说:“这样吧,后天生日聚会你也去。晚上七点,我这里接你。”
一喜张了张嘴,直到车尾气漫进鼻腔,她才喃喃问出口。“那,我什麽身份咧?”
什麽身份?
午餐间,同样问题抛出后,换来两个死党珍珠和依依四道白眼。
“当然是女朋友喽,朋友聚会这种场合,男人身边搂着,那就是自己女人。一喜,不是我说你,咱都二十人了,感情事上你能不能精一点。”依依说。
珍珠却从旁拉着一喜衬衫袖子,调侃。“依依,这你可不懂了吧,一喜精不脑子,是骨子里。”捏了捏一喜衬衫下细腰,珍珠很老道调调道:“看见没,这衬衫穿,你没见男生们看她目光,哼哼,明里那叫惊怪,裤裆里不知艳到出多少乱七八糟液体咧。”
如此这般,三个知己姐妹嘀嘀咕咕唠了半天,后唠到出席聚会着装打扮上。两个好友意见一致——一双女人味十足高跟鞋是必须。
这可难为一喜了,她没有高跟鞋。去买一双吧,感觉为了一次聚会买双鞋太浪费钱。她和妈妈生活一直马马虎虎,有时候赶上别人结婚生子旺年旺月,随礼随份子钱多时,家里会入不敷出。妈妈从来不她面前诉苦,可妈妈每次拿着红红请帖无奈地摇头浅笑样子,一喜静静眼看着,妈妈抚养自己长大,应付世间险恶,多不容易,她懂。
现妈妈有了男友,虽然平凡看起来不是很钱来钱去男人,但一喜觉得量避免给妈妈经济上负担,让妈妈和平凡交往时不要窘迫。所以,她跟妈妈撒了个谎说,几个姐妹突奇想,想穿高跟鞋拍照玩。
从妈妈鞋子里找出一双尺寸差不多,垫上两层鞋垫就能跟脚,漆皮,咖啡色,鞋头很尖,是几年前流行过款式。一喜欣喜地穿上,很鲜,歪歪扭扭地走模特步给妈妈看。妈妈静静地看她玩乐够了,却把鞋收了起来,说:“鞋子要穿自己合脚,就是玩,也要舒坦地玩。”
一喜没明白什麽意思,直到第二天生日聚会当晚落日时分,生了一件小小意外,小小乱,小小惊与酸,她才晓得,鞋子不单单是穿脚上爱情。顺不顺心,合不合脚自己知道,鞋子还可以是关心你脚舒服与否那双手递过来——情吧!
一喜眼角隐隐湿润,当时一幕——她躺平凡怀里,平凡低着头,手轻轻地揉着她脚踝,嘴里轻柔地问着:“感觉怎麽样?这样呢?还疼吗”
妈妈从拐角处走出来,微微吃惊地站那里,看着她和平凡,离她们不足两米地方。妈妈怀抱着鞋盒,愣愣地,自己女儿和自己男人,自己,自己,真是不分你我了,搂抱到一起,还是避人耳目地方。
乱了,乱了。
这世界唯恐天下不乱人很多,报刊亭老王头“无心地” 嚼完舌根之后,擦亮了眼睛等看好戏。他搓了搓手,莫名地激动。这对母女,这个男人,一场别开生面戏嘿。
然而,他看见老女人淡淡地走过来,单膝跪男身旁,从鞋盒里拿出双鞋,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套向女儿脚,还抬头对男说了句什麽,那男也回以淡淡温和笑,一起扶起那女儿。
谁也没注意到一喜眼角湿润,她低着头,左边是平凡手,像一把火,肌肤和心无法抵挡感受,滚烫滚烫,右边是妈妈手,如一潭温水,暖热暖热。一喜感到水深火热,咬紧牙关笑得一脸轻松,挣脱掉两人搀扶,神气活现地走了几步,还俏皮地做了个敬礼动作:“对妈妈保证,以后再也不崴脚了。”
不用太多解释,她只不过初次踩高跟鞋不习惯,加上鞋不大合脚就崴脚了,恰巧遇到出差归来平凡,他抱起她,避开人来车往过道,来到报刊亭背后围栏下,脱掉她鞋子,给她揉了揉脚踝。
就这麽简单!
真这麽简单?谁说得清。
一喜对妈妈下“再也不崴脚”保证时,脸上漾着顽皮,眼里一片决绝,那又是什麽
如果真那麽简单,她这又是何必?
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