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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海花园虽然属于高档小区,但也挡不住遍地开花广场舞。小区门口两边广场分了两派,左边一派比较年轻,动作幅度大且,背景音乐是炫民族风,右边比较年长,主旋律是高亢明亮“五星红旗”。两者之间管只隔了进出两条车道,但互不干扰,和平共处,携手同进。
隐隐约约音乐传到车里,金小田跟着哼了两声,神曲有这个功效,听过一遍就能朗朗上口,而且脑海中自动循环播放。邓思敏已经发来短信,申成忠今晚不会出门,他俩可以撤了,但聊得正欢两人谁也没提出要走。
一辆蓝白色死飞车边停下,骑车女孩子凑上来敲敲玻璃窗,有点不确定地问,“黎刚哥哥,金律师,你们谈恋爱?”
黎正和金小田同时回头,认出了对方,黎刚小女朋友,路亚晴。黎刚出事后,她托金小田带过几次话给他,大意是让他安心,她会外面等他。虽然金小田觉得二十未满小姑娘话作不得准,这份年轻恋情随着时间推移说不定慢慢就淡了,但她挺喜欢路亚晴,小姑娘性子直,就是脾气急躁这点吃亏。
“是啊。”黎正一阵羞涩,倒是金小田大大方方地说,“你家这?”
路亚晴手一指,“就那。要不要到我家坐一会?”金小田看过去,顿时一喜,这不就申家后面一幢吗?她打开后座车门,“上来,有事问你。”
“男没印象。这个女人我见过,我们还吵过架。有次下雨天她一个急刹车,我不小心碰了她车,她让我赔,我把身上钱全掏给她,她才让我走。”看了申成忠和邓文华照片,路亚晴说起来恨得牙痒痒,看来当时气得不轻。金小田也是一把汗,人跟人比不来,怎么她没有邓文华本事,一样被非机动车碰,她是赔钱,邓文华是让别人赔。
路亚晴没注意到金小田表情,得意洋洋地说,“我有她把柄。”
什么,邓文华把柄,金小田和黎正一齐睁大眼。路亚晴不卖关子,“她外面有人。”
呃……这叫什么事,金小田顿时头痛起来,“你怎么知道,有具体证据吗”
路亚晴以为金小田不相信她话,“我亲眼见到,有个男人大白天找她,然后他俩关起门来圈圈叉叉。要说他俩没事,杀了我也不信,我用望远镜见到,他俩你亲我我亲你,恨不得搅成一个人。”
青春少女这样说话,好吗?!黎正和金小田眼珠子突出来了,简直不敢看彼此脸色。还是金小田身为女性,感觉有必要给这孩子点正常教育,咳了一声打断她,“有些事我们说时候可以用书面一点语言,没必要描述得过于通俗。”
路亚晴毫不乎地笑道,“说说有什么要紧,见不得人事是他们做,不是我。”她狡黠地看了眼黎正,“你们不会这么大年纪了,连嘴都没亲过吧?”
这下黎正和金小田同时咳嗽了,现孩子,真是……路亚晴家境富裕,学习成绩却不好,勉强读了个中专。中专生中也有努力升大专,显然她不是,好跟黎刚一样有父母底子,不愁未来出路。
“那个男人什么样?经常来吗?”金小田决定不跟小屁孩纠结了,专注于案情才对。
“中年,还穿跟小青年似,扮嫩,也只有老女人才看得上。”路亚晴嘴一撇,满是鄙视,“缺了一颗牙,不过长相还可以,不算难看。”
金小田和黎正交换了下视线,进出都有监控,一定能找出这个人。
过了两天,金小田拍到了这个人进出申家照片。中年,男性,分头,相貌清秀,甚至有几分眼熟,穿灰色连帽卫衣,绿色瘦腿裤。到这里,金小田无比庆幸,黎正没当下时髦小青年爱好,他身上从未出现过收腰外套和亮色裤子,他也从没有赤脚穿皮鞋、板鞋。黎正有点守旧,但她喜欢。
邓文华开门,进去了约两个多小时,门又开了,这男出来了。
金小田突然想到路亚晴对他俩形容,脸不由得红了,行了,她明白小姑娘说意思了,他俩确实看上去有事。
中年男人走过金小田车时,回头看了一眼。金小田连忙低下头,装作玩手机,然后有人敲了两下车窗。
金小田暗暗叫苦,但不得不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她差点又把头缩回去。
外面站着是邓文华。金小田不得不放下车窗玻璃,跟她来了个面对面。
“你这里几天了,到底想干什么?”邓文华双手抱胸前,神色淡然,很从容地问。
这个说来话长,金小田暗暗叫苦,难道很显眼吗,居然被谁都发现了。她是不是太失败了?人家高手都是不经意间灰飞烟灭,她怎么就一切别人掌握中?
“是他叫你来?”邓文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别!误会了申成忠就不好。再难面对还是得面对,金小田组织了下语言,“不是。我是你女儿雇来人。”
邓文华略有点吃惊,“你是干什么?”她看了下金小田车,自家女儿自己知道。邓思敏收入微薄,但倔强地不用母亲和继父给钱,过得跟个葛朗台似,连十元块都想好了才花,怎么会去雇一个开宝马私家侦探。
“我是律师。”金小田艰难地说。
邓文华点点头,听说律师收入高,不过面前这位看上去不像能人,话又说回来,漂亮年轻女人有无限可能,开辆好车不算什么。“进来坐吧。”她把金小田带回家。
金小田进过申家,邓思敏曾经带她进来过,问她要不要装些摄像头。金小田否决了,她是偷偷跟踪申成忠,但并不想明目张胆地违法,五十步总比一百步好一点。
“刚才那个人,是思敏爸爸。”邓文华开门见山地说。
金小田刚喝了口邓文华倒给她茶,一下子烫得又吐了出来,狼狈地用袖口捂住嘴,好半天才大着舌头问,“小邓她知道吗?”邓思敏跟母姓,从来没提过父亲,金小田很自然地认为她父母离婚了。
“她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她爸爸早就死了。”邓文华说,“我年轻时候认识了她爸爸,刚怀上她爸爸就坐牢了,才出来两年。她爸爸也不知道自己有女儿,我不想他们有任何联系,原因我想你可以理解。”
嗯,少年时结下孽债,邓文华单身带着女儿,不容易。金小田迅速脑补了对方没讲部分,皱起眉头说,“你也不用告诉我。”
“心里憋了二十年,不说也挺难受。”邓文华坦然道,“金律师,不瞒你说我也是今年开始觉得累,偏偏思敏还要跟我闹别扭,不肯相信我能保护好她。年轻漂亮女孩子,谁不喜欢,老申有贼心没贼胆,我心里有数。”
“既然知道了,就得避开危险。”金小田脱口而出。
“怎么避,避到哪里去?”邓文华若无其事地说,“金律师,思敏跟你不一样,她从小成长环境让她足够自保。何况老申对我们不错,人要学会感恩。”
感恩话那你还跟别人勾勾搭搭,晚上也不知道守家里保护女儿,金小田大声腹诽,一肚子话憋得她鼓起了腮帮。
“这事就这样,你劝劝思敏,不要闹了,反正过两年她也该结婚有自己小家。老申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好好处下去,他会给思敏买一套房子做嫁妆。”邓文华忍耐地说,“要是她想不开,想想过去日子,我们有现不容易。”
该如何对小邓说呢?金小田郁闷地坐椅子里想心事。邓文华说得轻松,“你看着办,你是她朋友,又是律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有分寸,反正你要打消她念头,我和老申不会离婚。”
丁维娜回家时见到金小田坐阳台边,“今天怎么不去蹲点了?”
“嗯。”委托人希望能找到继父岔子,结果有问题是她妈,并且有很强烈不离婚意愿,事情不好办啊。金小田没回答丁维娜问题,“今晚我们吃什么?”
丁维娜已经厨房忙开了,“番茄鸡蛋面。”姐妹俩都不擅长厨艺,“我告诉过你没?李周父母找到我,希望我把车买回去。我真是……怕了他们了。”
金小田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件事上,“你还没说过。有没有打电话给李周,让他不要来烦你?”
丁维娜摇头,“我居然有点不忍心,虽然我知道他们是哪种人,可对上了年纪人我还是没办法发火。不过,我没钱了,所以不用纠结这件事。”
好……财去人平安。
另一个滥好人,晚上九点多拎了食物上来,鱼丸汤,是他精心手制。“今天下班回来迟了,汤是刚做好,只能当夜宵。”
“工作很忙?”金小田关心地问。
“有家公司出纳,五点打电话说有一批承兑要贴现,让我们等她。谁知等到五点半才来,一共一百多张承兑,干完活下班就迟了。”
……
银行不是五点下班么,能不能按照规章制度走……金小田无力地想,大哥,有了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与人方便也要与己方便基础上,得扎紧篱笆。
金小田低头一想,强忍怒火,故作轻松-教育工作任重道远,不能激起逆反,必须慢慢来,要按规定走,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