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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机会,就是游晨晨现在赶紧起身回家吧。可是,谁来叫醒她?
最有可能叫醒游晨晨的就是酷维·汤普森了。
那么酷维·汤普森在哪?
其实酷维·汤普森就在游晨晨睡着的楼下套间里。
不过,酷维·汤普森比游晨晨睡的更熟!游晨晨是身心俱累晕睡;酷维·汤普森是药物所至昏睡。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昏睡。
昏睡间,浴室门打开。从浴室出来的申镱博,身上裹着浴巾。只是那一小块浴巾虽然挡住不为外人看的地方,可感觉有随时掉下来的可能。
手里拿着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申镱博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浴巾是否会掉下来,眼睛瞟向了床上熟睡的人,像是那里有根线在拉他似的,就径直向那个大床走去。
站在床前,申镱博眼神带着掩饰不了的贪婪,放肆地看着游晨晨。
游晨晨竟然还是没变姿势地睡着,连一点要醒的迹像都没有。
申镱博嘴角突然拉出一丝坏笑,然后对总是无端**他的粉唇盖了上去。
他先是静止着,然后忍不住地开口进行深入。
突然,游晨晨有反应了。
这么快就醒了!还是醒了比较有味道!欣喜中申镱博放开游晨晨,想看清楚她此时的表情。
却不想他看到游晨晨脸上是一种极痛苦的表情,嘴里还发出痛苦到模糊不清的轻喊,有一字他听清楚了:蛇——
紧跟着泪——晶莹的泪从游晨晨眼角渗了出来,然后顺着脸滑向浓密的发丛深处。
申镱博怔住了!像是在做某种心理斗争。
不知道是游晨晨的泪还是他自己的良知让他退后了一步。
还好!还好!侥幸有转机。
注视了游晨晨良久之后申镱博叹了口气,就躺下了,跟着就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他也是人,临晨了,离天亮也就三、四个小时了,再不睡会影响下一步的行程。
所以说游晨晨睡醒骂申镱博流·氓时,他像只没偷着鸡蛋的黄鼠狼,不是一般的生气。
且说。
游晨晨回到自己小窝时已经早上八点,去画室的心思是没有了,那就慢慢地泡个澡再说。
对着浴室的镜子脱下身上最后一件物件时,游晨晨上上下下地检查了自己的身体一遍,得出来的结论是满意的——缘缘d厅历险,总算化险为夷。
接下来,游晨晨过着平静的三点一线式生活:画室——路漫漫西餐厅——小家。
她不想到碰到申镱博,这个人总让她倒霉;或者是她倒霉时就碰上申镱博了。不过不管怎样她都尽量小心再小心,不出现在申镱博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小心得行万年船,她再也没见到申镱博。可能申镱博还是有点廉耻的,不会再打搅她了吧。这么认为着,游晨晨心情就越来越平静。
酷维·汤普森除了摧游晨晨别荒废青春,多画点画之外;也出入各个画场、教室,寻找他认为有价值的画。
转眼,两周就过。
这天晚上,游晨晨抱着电脑、开着电视,以此释放一下内心孤单。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手机边唱边哆嗦。
看到了来电名字,她不紧不慢地划过手机屏幕接听:“酷维,是我。”
电话里酷维·汤普森的声音相对比较激动:“说个让你提神的事。导师从国外回来了,我刚才见到了;他让我通知你,明天课上会出现新的裸模。”
“太好了,我一定到。”极力压抑着喜悦,游晨晨笑了一下;因为这笑发自内心的,显得极温柔。
“导师还让我带话给你,他刚回来有许多事情要忙,明天上午的课你还得带他上。”酷维·汤普森有时候细心的像一个专职保姆,这时又上加了一句:“哦,对了,你今天别关机,省得到时起不来,我又打不通你的电话。”
“知道了!我不会迟到的。”游晨晨笑意加深,面对酷维-汤普森保姆式的唠叨,说不感动也是假的。酷维·汤普森那双会说话的蓝眼睛注视她时,总有许多真挚的关心。其实她很想说她也是关心酷维-汤普森的,只是有时候她会把这整个世界都淡忘了,当然也想不起酷维-汤普森了。
一年前,游晨晨以一幅油画《开天》获得国际大奖之后顺利升博。导师是她最崇拜的人——萧轻尘。萧轻尘并不经常出入学校,所以他有些课都让游晨晨帮他带。
开始带课时,游晨晨有惊慌、激动,后来也习以为常了。
明天有新的裸模,正如酷维-汤普森所说,那的确是让游晨晨提神的事情。
人体是生物界最美的物体!美的千娇百媚、千姿百态,从不重复!所以只要是新的裸模出现,游晨晨一般都会到堂。
那么,今天应该什么都不要想了,早睡才是正确的做法;于是,游晨晨沐浴、更衣、上床。
因为晚上准备的充足,早上游晨晨到教室时,离上课还有半小时。
真不是一般的敬业!
不过,学生更敬业,大部分都到了。
游晨晨是带着整套画具来的教室。新面孔的裸模驾到,她肯定不能放过这么难得的,用画笔来欣赏人体的机会。
今天有十九个学生到场,算是人比较多的一次人体课了。
这一批学生面熟,可是游晨晨叫不出名字来,可能以前是在美术系见过,最近才上到了研究生班。其实,游晨晨好像没有为人师表的潜质;因为对记名字不是很在行,除非看到某个学生的画有触动她的地方,她才刻意地去记住那个学生的名字。而合格的老师应该是见几面就记住所有点过名的学生名字。
学生们早就摆好了位置,做好了一切准备。
游晨晨刚到时,有人招呼:“游师姐好!”
游晨晨简洁地回:“好!”
“游师姐带画具来了,看来今天是亲手示范了!”
游晨晨平静地回:“一起学习。”
“游师姐,我帮你吧!”或许是见游晨晨背着、扛着、抱着的东西太多,有人伸手过来。
游晨晨忙道:“打住,我习惯自己来。”
“学姐。”一个怯怯的声音传过来。
回头一看,游晨晨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清清淡淡的女孩,清清淡淡的声音:“学姐,我——”
要上课了,游晨晨不想闲聊,打断对方的话:“杜颜汐,国画专业应届毕业生,今天不应该上这堂课。虽然我们认识,但认识不是我接受你蹭课的理由。”
“学姐,我不是来蹭课的,我是今天的裸模。”杜颜汐声音很小,却足于让游晨晨听清楚。
明明知道自己没听错,可游晨晨还是问了一句:“你是今天的裸模?”
“是的。”杜颜汐的再次肯定,让游晨晨不能再问。
游晨晨伸出手对着更衣室做了个手势:“请——”
杜颜汐又看了游晨晨一眼,才犹豫着向更衣室走去。
没有再看杜颜汐,游晨晨只是机械地摆着画具。有人过来想帮忙,她伸手制止了。她在别的方面很懒,可是只要和画画有关的事,都是自己动手。
应了一句俗话“喜欢的活计不累人!”
游晨晨摆画具的动作越来越慢,不是因为马上就摆放完毕,而是脑子里总想着这个像风像雾一样的杜颜汐怎么会来当人体模特?
记住杜颜汐这个名字缘起一幅国画《繁雪》。
那是去年夏天,国画专业的一次展览,游晨晨站在那幅画之前就感觉到了剌骨的寒意。漫天遍野的雪地里,一系茅屋似乎已不堪重负……茅屋前,大花棉袄、大红头巾的姑娘把雪野衬托的更冷漠、苍白……
国画竟然有如此强的震慑力!
游晨晨在那站着挪不开脚了。这时一个声音细细碎碎地声音传过来:“学姐,你能给我提点一下吗?”
侧头,游晨晨就看到一个清清淡淡的女孩,带着几分羞涩地看着她。
“你是杜颜汐?”因为画角上的章是篆体的三个字“杜颜汐”。
“是的。”杜颜汐面色竟多了三分红。
“提点不敢。我只能说说我被这幅画吸引的地方:用色的大胆对比是一般人不敢用的。用对了就能起到强烈地烘托效果,这一点你做的很好……”游晨晨当时还说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幅画和这个清清淡淡的女孩。
可是为什么杜颜汐来当裸模了?
艺术的殿堂里,画到一定的高度时,是一定要接触人体的;要接触人体,那就有了裸模这个职业。可是绘画是绘画;裸模是裸模。绘画和裸模经常相息而生;可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行业!
上课时间到时,游晨晨强制自己的思想回到现实。
上裸模课质量好坏,最根本的区别就是清场。
所谓清场就是确认到场学生的身分。
由于游晨晨不确定他们的身分,就只有借助名册了。
对完名册,确定在场的人都是有资格上这堂课的之后,游晨晨转身走向更衣室。
只到门口,游晨晨就无法向里面进了;因为杜颜汐正身无一物地对着镜子细细地欣赏着自己的酮体。
游晨晨见过各类的人体。所以关于人体的尺寸,只要看一眼她就能估计的差不多!
她眼前的身体在一百六十二公分以上,一百六十五公分以下,不是特别丰硕,却该发育的地方都发育了。如果用黄金分割率来卡这幅身材,还是趋于合格;如果从感性角度找感觉,这幅身体本就有一股淡淡地忧伤、悸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