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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当晚,众人伊甸园夜场闹到凌晨两点多才各自散了回家。虽然身体已经被改造过,但很久没有熬过夜张显扬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所以被张慕阳架着走出娱乐城时候,他已经迷迷瞪瞪眼瞅着就要昏睡过去了。
肖长峰吩咐门童将自己路虎开到跟前，看着张慕阳两人笑道：“先送你们回酒店吧。”
“不用麻烦了。”张慕阳一脸淡定摇了摇头，指着停娱乐城对面出租车辆道：“酒店跟你们家是两个方向,我们直接打车回去就行了。”
肖长峰还是有些抹不开脸面,毕竟是他主动拽着人出来玩儿。按照礼仪，他应该将人完完整整送回去才好。“其实也不算麻烦,现是后半夜，路上车根本不多,开一点儿话，不到半个小时就到酒店了。”
“那不还是折腾你们吗？这会儿都三点了，道上再车腾俩小时都亮天了。你们明天还有工作,没精力可不行。”张慕阳略微皱了皱眉。其实说再多场面话都是借口，他只是单纯想跟自己弟弟一起回去。本来今儿晚上还想好好谈谈心，陪扬扬玩一玩散淡散淡。结果被一群外人绊住了。玩儿也没玩儿痛。
张慕阳知道自家弟弟脾气，这会儿已经困迷迷瞪瞪地，但身边有外人话还是没办法安心入睡。张慕阳不想给自家弟弟找不痛，对于肖长峰热情招待也只能婉拒了。
“咱们既然都这么熟了，这种客套礼仪就可以省下了。我跟扬扬打车就行，你们回去也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看到张慕阳主意已定，肖长峰也就不再开口劝说了。折腾了一晚上，虽然没玩出什么实质性花样来，但人也挺累。他确实想点回家睡觉，明早他还得去外交部上班呢。总不能盯着两个大黑眼圈吧。
见肖长峰已经妥协，张慕阳也没说别，冲着对面出租车摆了摆手，立刻有眼尖手司机驱车到了跟前。站一边孙超越很有眼力见儿帮忙打开车门，张慕阳一手搂着张显扬肩膀，一手护着张显扬脑袋将人塞入出租车，然后自己也弯腰上车。还不忘摇下车门跟众人说两句告别话，这才把酒店地址告诉司机，开车离去。
察觉到周围安静下来，张显扬拱拱身子张慕阳怀里找到个舒服位置沉沉睡去。周身萦绕是张慕阳沉稳安静气息，让张显扬梦中也觉得暖洋洋。唇边不自觉露出一抹轻松笑容。
张显扬体内智脑见状，轻叹一声，放弃了将人拉入模拟环境训练打算。这段时间发生事情太多，前世和今生种种事件重叠，以及比前世残酷冷漠现实让张显扬心性也有了很大波动。这种波动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张显扬精神力和信念。就像凤凰临死时候总会有浴火重生机会一样。现张显扬也处涅槃紧要关头。闯过去了，就能够得到真正重生走向不一样未来，要是无法正式过去存而始终沉溺于记忆中悲剧，那么张显扬就会永远沉沦复仇噩梦中，周而复始，直到完全毁灭。
人生是由一个个选择构成。改变命运并不是一句可以轻轻松松说出来话。它需要依靠是人们无法想象强大内心。每一个分岔路口要冷静判断分析，做出正确选择。这样，才能够漫长人生中走到后，甚至走出原本桎梏着自己宿命，看看浩瀚宇宙，看看深邃星空。
而现张显扬还是很脆弱，他连自己人生都未必能勇敢面对。又怎么可能站它身边，帮助它去完成它使命呢。
智脑忧心忡忡叹了一口气，它决定让张显扬好好睡上一觉。只有充分休息才能保证充足精力。从不停压迫张显扬劳动而积攒下来生物能量被智脑默默打入张显扬身体中，顺着张显扬血管、脉络运转过后，全部注入了眉心位置。那里就是一个人精神力储存之所。生物能量长期温养可以保证让张显扬时时处冷静平和状态下。当然这种修炼到了后期也可以出现不可思议效果。不过这对于张显扬来说，是个很漫长遥远过程。智脑就按捺下秘密没有明说。
并不知道一个机械生命也有它忧虑和考量，张显扬张慕阳怀里睡很安稳，并且没有再做从前那种周而复始噩梦。饱饱睡了一个好觉直到天大亮，张显扬睁开眼睛时候就看到睡自己身边张慕阳。清晨阳光透过窗户倾洒床上，照人暖洋洋。明亮日光下，闭着双眼熟睡张慕阳安静平和，让张显扬隐隐有一种岁月静好满足感。
悄悄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把自己收拾干干净净张显扬还不忘给客房总机打了电话要了早餐。再次转回客房时候发现张慕阳也已经醒过来了，正靠舒适软软大枕头上笑眯眯打量着自己，心情很不错样子。
张显扬见状，笑着说道：“早餐我点了牛奶和三明治，可以吗？”
诧异挑了挑眉，张慕阳开口问道：“你不是向来讨厌吃西餐吗？”
之所以讨厌吃西餐，是因为前世李家时候，早上大多吃西餐。原本张显扬很介意这些事，可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常常一觉醒来就觉得自己原本坚持东西很可笑——无论是过去还是没发生，对于张显扬来说都不是“现”。既然如此，当整个世界人都不知所以，只有自己抱着不知道是虚幻还是真实记忆痛苦而沉重活着，不是很无聊吗？
看到张显扬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放松轻闲状态，张慕阳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不过还是很认真回答了张显扬问题。
“牛奶和三明治也不错。虽然我不大吃这些东西，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当然，要是能把牛奶换成咖啡或者是可可什么就好了。”作为一个成年人，张慕阳想表示他已经断奶很久了。
听到张慕阳回答，张显扬心情甚好眯了眯眼睛。身边有这样一种人真很好。不论你心里头想什么，不论你决定多么任性无理，总有人抱着宽容心态对待你，从来没有不耐烦，也从来不会站出来指责你。顶多就是站他自己角度给你提一点儿完善建议。
张显扬拿起床头桌上电话告诉客房总机把牛奶换成可可，因为咖啡喝多了会对身体不好。
张慕阳则起身进卫生间洗漱。出来时候看到桌子上摆放着包裹整整齐齐方盒子，不由得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是张雅致昨天拿过来，作为证据咖啡杯，以及权威机构检验报告书。”张显扬说着，将那东西放到一边去，继续笑道：“还有我昨天用智脑整理过一些张雅娴犯罪证据，准备等会儿送到检察院去。”
张慕阳听着，默默叹了口气，说不清什么滋味道：“真没想到小姑死居然有这么多隐情。要是爸爸早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放过张雅娴。怎么能让这么恶毒女人多活了这么多年。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时候，爸爸还一个劲儿说要派人收拾这个女人呢。不过我跟爸爸说扬扬想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爸爸虽然还很愤怒，但还是答应不出手了。”
“其实我要感谢张雅致。要不是她将真相说出来，等到这件事情真拖过了二十年，我连起诉张雅娴机会都没有了。这样也好，采取司法手续对付张雅娴，正大光明为我母亲讨个公道。”张显扬说着，伸手摸了摸桌上包裹，一脸沉默忧伤。
那个两辈子都无缘相见母亲，只照片上见过她长什么样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相由心生，想来张晗墨也一定是个温婉善良，乐观坚强女人吧。
这样女人，临死之前宁可要剥夺自己身为母亲身份，也拜托舅舅要好好照顾他女人。一定也期望他一生能够幸福美满，乐乐吧。
只可惜自己……差点辜负了她期望呢。
张显扬微微勾了勾嘴角，开口说道：“当年受张雅娴指使，咖啡杯里面下毒服务生我也找到了。虽然那个男人给母亲下毒之后就立刻收了张雅娴钱离开燕京，跑到了广州。我还是通过卫星搜索将那个人找到了。已经吩咐铁子将人带回来了。这下子人证物证俱，我看张雅娴还能怎么抵赖。”
餐桌对面，张慕阳看着自家弟弟一脸心平气和讨论着如何将杀害自己母亲凶手绳之以法，默默感叹护手心里宝贝弟弟终于还是……长大了。
当天上午八点半，吃过早饭张显扬两兄弟带着齐全物证前往司法部门，以蓄意谋杀罪名，将京都李家儿媳妇张雅娴告上法庭。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引起了各大媒体以及人民群众关注。
半个月后，庭审开始。面对张显扬提出充足人证物证，没有办法从根源抵赖张雅娴终只承认了自己想要打掉张晗墨孩子，并没有要杀人心思。而张晗墨之所以会难产而亡，只是因为她个人体质较为虚弱，而且服务生下毒时候并没有经验，剂量下多了。
法庭上，已经四十多岁张雅娴声泪俱下，向审判长和当庭所有人陈述自己并不是有意杀人。只是李存周出轨时候恰逢她孕期，精神本就不太稳定，遭受到了很大刺激，所以才会做出这么激烈事情来。还说她并不知道张晗墨已死，只以为她是流产了之后离开燕京。
此言一出，张显扬律师立刻站出来质问张雅娴于十七年前派遣杀手前往老片区刺杀张显扬之事。张雅娴矢口否认。而张显扬一方也确实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没有办法拿出充足证据证明杀手是由张雅娴派出，此事不了了之。不过京都世家消息大多灵通，稍微查一查还是能查到当年蛛丝马迹。无论怎么说，张雅娴名声算是彻底没了。
庭审终，张慕阳两兄弟明里暗里活动下，张雅娴终以“过失杀人罪”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看着褪铅华再也没有贤妻良母光环照耀，踉跄入狱张雅娴。张显扬知道之所以会有这么轻量刑，定然是李家人背地里没少活动。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有没有张家人手笔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次张雅娴能够获罪入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托了张雅致福。要不是她拿出张雅娴犯罪证据，并且先将张雅娴所作所为宣扬出去，张显扬两兄弟也不会顺水推舟京都活动博取大家同情。张雅娴终受到了什么样制裁张显扬并不太关心，反正黑道是他们老片区专业领域，只要张雅娴入狱一天，张显扬就有办法给她一个终生不忘教训。
张显扬开心是因为这次公案将李家遮羞布完完全全扯了下来。对于一个依靠政途稳定自身家族来说，没了好名声，没了群众爱戴基础，就等于是万丈高楼没了地基。虽然眼下依旧是风光无限，但没有后继之力李家究竟还能政治道路上走出多远呢？
张显扬拭目以待。
走出法庭时候，张显扬看到了先他们一步出来李家众人。作为婆家人，李老爷子夫妇碍于颜面没有出席庭审，此次前来只有李存周和李漠北兄弟。父子三人站长长阶梯下面，目光冷漠看着高高上张显扬两兄弟。眼中冒出森冷光芒几乎化作实质穿透人心。
张显扬嗤笑一声，慢悠悠走下台阶，走到李家众人面前，开口说道：“再怎么说，京都李家和京都张家也是联姻。你们父子三个先出来了，就不知道等等里面张家人？”
李存周面色一沉，冷冷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张显扬轻飘飘说了一句。转过身去，看着从法庭里面匆匆走出来张家众人——张雅娴大哥夫妇和张钰一家子。一堆人下阶梯时候也看到了下面李家众人和张显扬两兄弟，不觉一愣。
呆呆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觉得没脸面对还是什么别原因，张家众人终还是没有走过来，默默低着头走向自家停车位置，直接开车走了。
看着蔓延原地汽车尾气，张显扬好整以暇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笑道：“看这模样……倒并不是你们不想等人家啊。“
说完，也没等李家人反应，直接拉着张慕阳速走到自家停车位置，开车走了。
汽车经过李家众人时候，张显扬透过摇下车窗清晰看到李家众人死死握着拳头隐忍至极模样，心中暗笑。
就是不知道出了这样事情后，这一辈子李家人和张家人还能不能精诚合作，狼狈为奸。
作者有话要说：修炼到后期会出现不可思议作用——比如说神、交神马滴，咳咳~~
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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