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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合作的条件已是丰厚到了极致,加上方才殷疏狂对沈渊有救助之恩,字里行间又将沈家处境分析得如此透彻,沈渊根本没有反对的理由。
岂料,沈渊只是无意识的抚弄着怀中人脑后的秀发,挑眉轻语,“承蒙尊驾错爱,可惜沈渊不过区区萤火,修为浅薄,谈何能与之划界而治。”
话说带有疏离,却又未言辞拒绝,似有余地。殷疏狂乃是极为聪明之人,知道此事急不得,视线扫了一眼沈渊怀中之人,因往里扣的姿势看不见容貌,脸上疑惑之余,笑意不曾减弱半分,“师弟何必妄自菲薄,以元婴后期之修为,九州修士又有几人与之并肩。不过据闻缥缈峰上现了一位灵根特异,体有神格的奇人,将来修为恐难以估量,师弟若要有所打算还需赶紧,否则被他人捷足先登可就得不偿失了。”
言尽于此,殷疏狂也不再多说什么,大家心中皆是心知肚明,就此转身消失在黑雾缭绕之中,他就沈渊对此番捷径能忍得下去。
沈渊眸色暗沉,俯下身贴上蓝卿若的额头阖上眼帘,掩上所有不安且诡谲的情绪。
他承认,对殷疏狂的提议的确动了心,他又怎能不动心。修真世家如今这般境地,与魔族相斗不过痴人说梦,这是必败之局,且败于自身不在旁人。世家子弟多是醉生梦死,贪迷妖物媚骨躯壳,稍有能者就固守自扫,视他人性命如草芥。
身为沈家之主,振兴淮山自当奋力博之,以正道的法子走不通,与殷疏狂合作也不失于一个好路子。如今钟家少主阴差阳错具有神格,成为众多势力强夺的对象已是不可逆之事。还不会将酿成何种事端。适才殷疏狂吸走他体内残存的魔气与鬼魅之息,虽可暂时平缓体内经络躁动,可终究伤了本源,损了根基,需仔细调养。
而蓝卿若昏睡中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只感觉自己迷迷糊糊踏入一个神秘的地界,四周布满白雾,而冥冥之中似有人在呼唤,似血脉中的鼓动,不自觉的跟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珍贵的花草树木,高耸的神柱镶嵌着闪亮的宝珠,殿外的青苔斑驳,透着历史的厚重。迈入殿内,她又见过了当初在沉入弱水时见到的石像,妙曼的身姿,倾世的容貌,还有那独有的气韵,就算只是石像并非鲜活生命,她也能斩钉截铁的说,无论千年九尾狐多么妖媚、无论谢家锦瑟是如何出尘,也无法抵上眼前人之万一。
‘她’真的太美,而且美得让人感觉很舒服,若是她能莞尔一笑,更不知是何种风情。
“你究竟是神,还是妖?”应该是神吧?从那飘逸的彩带。
若这不是石像,而是真人就好了。也许是梦中的缘故,所有意向都会成为现实,蓝卿若就真的看见石像幻化,顿时有些痴傻得凝视着眼前这一幕。
幽深的山林中,倾世出尘,宛若精灵的少女盘膝而坐,吸收着天地灵气化为己用,她的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似满足也似享受万物的增予。忽然滚滚黑云呼啸而至,冷峻的男子身披暗红的披风凭空出现,眸色猩红邪肆无比,周身围绕的浓郁魔气几乎能将少女吞噬,唇角勾勒出极其残忍的弧度,看得蓝卿若心惊胆战,情不自禁得想叫出声,提醒她危险。
就在下一刻,少女倏尔睁眼,黑中带绿的瞳色清澈透亮,转身对着身后人皱眉厉声:“何妨妖魔鬼怪,竟敢胆大妄为私闯蓬莱?”
“小丫头,你可知本尊是何人,就敢肆意开口。”冷峻男子缓缓飘落在地,长长的披风肆意飞舞,语气中带有嗜血。
“管你是何人?识相的就卷成一团圆润的滚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少女眼中毫无惧意,朝着对方冷肃穆以对。
男子眼神危险的眯了眯,朝前走了一步看见少女祭出手中法器,无所畏惧的模样竟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连你师父都不敢如此对本尊说话,你倒是有几分意思,这……总算不至于太过无趣。小丫头,告诉炎帝与伏羲,本尊等着你~~”
“等你个神啊,有毛病!”随着少女怒声,伴随着白烟梦境消失。
蓝卿若再次回到白雾之中,方才她是想了什么吗?她发誓她仅仅只是想了石像真人是何种模样,这男子是断断没有想过的!虽然他很帅,帅得异常张狂,毫不含蓄。炎帝神农、天帝伏羲都是神族,这女子在自己的想象中也是神族,话说这种场景下,不是应该爆发点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才附和梦境的脑洞吗?再想想,如果这两人真的发生点什么的话,会发生什么。
“你做什么?!”
蓝卿若眼前再次出现一幕,令人瞠目的画面。满是藤蔓的石床上,绿衣翩然的少女不断的往后退,惊恐的看着男子褪去身上的衣衫,露出结实而无瑕疵的胸膛,不由紧紧的闭上眼睛,羞红了脸颊,嫌弃得大叫:“啊!!眼睛会长疮的!!你……把衣服穿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禺前阵子有了子嗣。”男子紧紧的盯着她,挑眉说道。
少女诧异的睁开眼睛,似乎带着震惊。“哪又怎么样?”接着在男子步步紧逼的躯体中,郁闷的捂着眼睛,却又可爱的透着指缝控诉着:“我承认你很俊,身材很好,满意了吧。身为魔尊,怎么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啊?!”感觉到脚踝上有手掌抚弄之感,狠狠的用另一只脚死命的踩着,不让自己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我也要。”男子坐在石床上牢牢的盯着她,以低沉的声音说道。
“什么?”他要什么?少女疑惑的眨了眨眼,似乎一时没能明白他想说什么。直到和上一句连起来,禺前阵子有了子嗣,然后他也要。连贯起来的意思让少女瞬间了然,然后几乎同一时间浑身就跟被雷劈了一样,烦躁的喊道:“你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找魔族的美女享用去,要不妖族也行啊!妖娆的、清纯的、男不男女不女、半妖半兽……旃煦不会介意的,真的!”
男子慵懒般的附上石床,单脚跪着贴着她的身子凑在她面前,伴着一声轻笑舔舐着少女的耳垂,低声说:“可我只想干你~~”
啊啊啊啊啊!!!污了,太污了。不单是石床上的少女目瞪口呆,就连蓝卿若自己都叹为观止。自己都在想什么?这么污的情节都会有,不过他到底成功了没有。
不要又是白雾嘛~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蓝卿若觉得心塞无比,虽然知道不应该这样意淫别人,可是……真的好想知道结局啊!这男子多半会撕掉少女的衣服,然后各种姿势红帐翻滚,不顾少女反抗重重撞击……然后各种呻吟喘息什么的。咳咳,话说自己也算是纯洁的妹子,怎么能想如此不纯洁的事情呢?这是不对的!不能再想了,得赶快醒过来。
终于,当蓝卿若仿佛被鬼打墙一般,各种意识清楚但躯体僵硬之中挣扎中睁开眼睛,眼前的橘色床帏让她有些晃神,梦里情形已经忘得七七八八。心中疑惑,这是哪儿?她记得师尊替她疗伤,然后她就晕了过去……那么师尊呢?想到此处,猛得从床上坐起来,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慌忙下地打开房门,清幽的院落中,师尊正与对手在棋盘上厮杀得正厉害,而这个对方竟然是——孟仲。她不会又在做梦吧?!
沈渊见她苏醒,将手中棋子放回起身,走到她身边,“醒后可有不适?”虽然用修为将她伤势愈合,可也深怕忽略了。
“还好,你的伤势如何?”蓝卿若担忧的问道。在她昏睡之前,师尊因为玉决的缘故恢复了神智,可之后如何她就一无所知。而此时从师尊的外表看,与从前也根本未有差别。
沈渊摇首含笑,“已无恙。”
“睡了三天两夜,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孟仲摇曳着折扇站起身走到两人身边,瞅了瞅沈渊打趣开口,“这下可不必担心了吧?”
这蓝大小姐昏睡期间,沈渊几乎寸步不离,更是不时的灌输真气,深怕她有所闪失。直到他到此下棋陪他,否则这情形还真让他更是担忧。沈渊对她本就动了男女情念,此番又一同患难,生死与共。别说沈渊似泥足深陷,就连他都心生异样之感。
“这是什么地方?”蓝卿若不解的问道:“孟二公子不是应在缥缈峰吗?”
孟仲神色无奈又苦恼,“此地正是缥缈峰。”
这话一出,蓝卿若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没能弄明白,难道真的是自己没有睡醒。还来不及多说什么,门外就有侍女迈着小碎步进来,对孟仲弯身道:“奴婢见过沈家主,孟公子。家主有命,请孟公子内殿一叙。”
一句话,就见孟仲温和的脸颊上,瞬间透着寒气,冷声道:“好,在下随后便至。”
待孟仲离开后,蓝卿若将视线转向沈渊,在她晕睡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情形怎么感觉这么诡异呢?他们不是离开了缥缈峰,怎么忽然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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