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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连忙摇头解释道:“并非如此,郡主如今心有苦衷,却要做错事,我必须予以阻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卓姬一听,仍旧以为是那郡主看上了自己的相公,而夫君却不以为然,不禁心内感激, “如此说来,那芙郡主竟不嫌弃有我们母子,也似一个大度之人,”她茫然喃喃,忽又想到文图这么多年来从未与自己亲昵,倒是有些心酸,“其实相公多虑了,若是果真心中有意,倒不必在乎卓姬与毕儿的想法,只要相公心喜就好!”
文图不知道卓姬发觉怀内符柔一幕,显得一头雾水,不甚明了卓姬言中之意,还是凝重说道:“只有你与毕儿安然无恙,我心内方安,可眼下……罢了,我还要去劝劝……”说完,文图起身直奔郡主楼阁,一边是卓姬母子,一边是当朝皇帝,一方是中原大国,一方是东土之滨,哪个都不能舍弃!
难道郡主在拿自己与毕儿的性命威迫相公和亲?卓姬不禁如是想到,倒也是,自己的相公不但英俊非常,又是当今中原的武林盟主,小小郡主定是一见钟情,割舍不下……
文图大步流星来到主楼,被铁卫拦在门外,不刻获得郡主准可,进入楼宇,登上顶层郡主榻室。
郡主凛坐主位,身后立着果儿与另一侍女。
“看文盟主优柔神色,是不是心存退缩?”郡主面无表情,幽怨艾艾。
文图挺立身子,凝视着符柔平静答道:“文图既然来此,早已将生死视若旁物,在下只是担心郡主与东土万民,无论计谋成败,定会引来变故,还望郡主三思。”
郡主见文图所言不虚,不愧为东土兵尉出身,遂立起来走到文图身边安抚道:“文盟主大可不必分心,只要你弑杀昏君得手,即刻抽身逃离就好,已经有人应准非但不侵扰我东土,而且厚赠领地,可谓一举多得,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难为你的妻儿。”
什么?!还有人应准?
皇帝即死,那允诺之人定然是继位之皇,难道宫中有人与东土暗中勾结,行此逆天之举?
他此刻深深意识到,绝非那么简单,这篡位谋害早有预谋!
忽然,文图又想到什么,继续劝道:“郡主一定听闻当今涅帝无儿,至今尚未有太子诞生,只需再候些时日,涅帝便在位十载,依照先帝遗诏,自当退位下来,到那时再动手,我等只是刺杀一个王爷,也许后宫之内会秘而不宣,一丝弊端也不会引来。”
郡主见文图有些冥顽不化,陡然而怒,绷起脸色喝道:“身为大丈夫竟然如此犹豫不决,着实令人难以忍受!你可知那当今太后娘娘,自小对公子涅疼护有加,果真是涅帝不生子,说不准她会动用铁腕废除先夫遗令,或者强行懿旨册封太子,到那时涅帝根基牢固,杀之才会引来骤变;而眼下动手,适逢昏君强弩之末,反倒会有人微词进谏,称涅帝昏蛮,终生无子引来民怨,招致杀身之祸!”
是啊,文图不禁自责起来,这一阴谋不知酝酿多久,一切均已思虑周全,那微词之人,也是东土同谋,就在涅帝惶惶之日终其性命,说不定太后娘娘会放弃追查,也不再顾及废制等事端,只能眼睁睁看着新帝登基。那还会有谁?只有公子潘,潘王爷,那是她的次子,即便与东土有勾结,总不能令皇位旁落他人手中,长子已死,唯有令次子登上皇位,心中不满也只能听之任之!
文图不禁再次瞧着符柔,低声呼着:“郡主……”
郡主当即喝止:“住口!不要再说,弑父之仇,不报焉为人女?你唯有此路可走,本郡主心意已决,明日即起身入京,入宫之时聂将军化为随从跟着你,决不可失手!退下!”
她的脸色愠色如钢,丝毫无迁就缓和之像,文图知道,此刻符柔已经绝不会收手!
文图忽然想起在南国王朝西山雪峰,王公子楠儿假借开朝,令二人成婚,自己曾与符柔相吻示礼,不想一吻却令符柔恢复记忆,如果此时符柔想起原来的一切,一定会回到娇美聪慧、识得大体的柔儿,绝不会犯此大错。
想着想着,他狠下心来,反正眼前是自己未来佳丽,吻一下不算是僭越吧!
他要强吻郡主!
文图猛地冲身上前,一把揽过符柔,未等符柔反应过来,狠狠地将嘴贴在她双唇之上!还是那么凉软,还是那么湿润!
这一切太过突然,惊得两位侍女险些晕倒。
“啪”一记耳光,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文图脸上,郡主惊魂出窍,抬手给了这“淫畜”一巴掌!
这一耳光令文图清醒过来,闪身退后盯着符柔,可是她面色苍白,充满着无此羞怒与愤恨,毫无复原征兆。
他哪里会知道,当时令符柔恢复如初的不是他的吻,而是枝头之上的神鸟阳乌!
“来……来人……”果儿慌慌张张要喊人拿下文图治罪。
郡主一抬手,这可使不得,万一传出去岂不坏了自己的清誉?
可是,这一幕又是落在久等不归追及而来的卓姬眼里!她亲眼见到自己的相公和那郡主拥吻,那么炽烈疯狂,和自己一次也没有!她气喘吁吁用手按住胸口,看来夫君与郡主已是两情相悦,可忽见郡主出手打文图,立即怒不可遏突然现身冲到两人身边,抬手指向郡主喊道:“你,你竟敢打我家相公,明明是你勾引在先,若是我家相公钟意于你,那是你的福分,没想到出手伤人,我,我跟你拼了……”说罢,竟要俯身冲向郡主。
文图没想到卓姬跟来,心内大愧,连忙拉住卓姬。
“你,你们……”郡主已然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要利用文图,一定命聂良将其碎尸万段。
文图无话可解,胡乱扯着发狂的卓姬逃下楼去。
“果儿,速速取些水来……”郡主颤抖着身子,面无血色,恨得咬牙切齿,取过果儿递来的水不断漱口,万没想到自己的初吻竟被拥妻育子的农夫夺走,边吐着口中漱水,边恨恨言道,“待杀掉昏君,即刻将文图斩杀!”
“是!”果儿也是慌乱着埋头应道。
许久,郡主方才稍稍平静下来,可是脑海中却充满了那被吻的场面,脸庞也泛起红色,自己的嘴就那么硬生生被贴着,为什么却没有那种曾经幻想过的恶心?那种感觉,为何有一丝的熟悉?难道自己梦中曾经有过?
她再一次下意识地按住胸前,哪是亲人,亲人竟是君,千丈取蟾蜍,万尺摘玉星,桃及耄耋不离君,又是何意?他,看上去虽有怯弱,可绝非淫邪之徒,为何冒死冲撞自己?这时忽然见到侍女惊恐盯着自己,稍有慌乱吩咐道:“此事不可外传,还有要封住卓姬的嘴,令她谨言!”
“是,郡主!”两人同声答道。
又想起自己的命令,颤声说道:“行刺结束之后,什么时候杀,杀他自有本郡主定夺!”
“是!”又是异口同声。
郡主见房内气氛异常尴尬,无疑每人都在琢磨刚才惊秫场面,索性站起身离开,令二人守在内庭,以免面面相对心照不宣。
她独自步出楼阁,见毕子一人在松下玩耍,文图夫妻定是冒犯天威,不敢出屋。
毕子忽见郡主前来,起身奔到她身边,肆无忌惮问道:“你就是郡主么?”
郡主仔细瞧去,浑圆胖胖的脸庞,闪着精灵眼神,不禁微微点头。
“郡主大,还是皇帝大?”毕子突然问道。
她懒得理会这文图之子,刚要转身,又忍不住停下来,淡淡回道:“皇帝的姐妹是郡主,皇帝的女儿也叫郡主,说不得谁大;本郡主倒是要问你,爹爹好,还是娘亲好?”
“当然是爹爹,他是一家之主,护着娘与毕儿,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毕子见郡主与自己说话,向前小迈两步。
爹爹好!她不由得产生共鸣,父王何尝不是时刻不离不弃,到头来还是遭到暗算,又低头瞧着毕子,“你爹,你爹……”说着,自己的脸却腾红起来,不敢说下去。
“郡主你放心,”小毕子显然发现郡主欲言又止,“爹说过,对于善人,要言而如实,对于秘密,要闻而守口,你这么照顾我们一家人,是大善人,问什么我说什么,如果是秘密,毕儿绝不让他人知晓。”说着,摆出一副大丈夫模样。
这深情令郡主一愣,小小年纪竟懂得此等道理,看来那个文图绝非一介简单农夫,究竟是好奇战胜了身份,悄悄问道:“你有没有见多你爹亲过娘亲?”
没想到毕子忽一下萎靡下来,摇着头噘嘴答道:“两人不但从不亲昵,而且从不同床而睡,自小便是娘亲搂着毕儿……”
这究竟是为什么?!
郡主心内不禁迷惑起来,怕是再问引起猜疑,便转题而言:“毕儿,郡主问你,若是有人加害了你的爹爹,你长大后怎么办?”这是一语双关,一则文图定教诲毕子此道,也好知道他心中本念,二则一旦自己手刃文图,也想知道这孩子的想法,如是与自己同出一辙,这孩子不能活在世上!
一提到这个,毕子又精神倍增,挺着摇杆答起来:“爹说过,逝者为魂,生者为人,切不可仇仇想报,无终无止!”
逝者为魂,生者为人!
郡主又是一凛,看着眼前小儿,怎么瞧也绝非一般凡子,这文图一家到底有何底细?
她只是不知道,这毕子究竟何人,隐秘谈着的这父仇恩怨,又是息息相关;如若知晓毕子之身,即便是处事不惊的一代郡主,也会惊慌失措,也许,会当场跌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