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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没听出越白敏珠话中的意思,看她要哭,便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越白敏珠接过纸巾。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即小心翼翼的在眼角擦拭了下。她勉强挤出个笑容。淡淡开口:“让你见笑了……”
越白敏珠的这个态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也让我无比震惊。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耍笑里藏刀的把戏,所以很谨慎的观察她的反映。
“其实,我能看出来越城那孩子很喜欢你。”越白敏珠根本不在意我的态度。局面完全被她掌控。
“你误会了。”我小声辩解。
没想到越白敏珠却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尽管越城跟我不算亲近。但我到底是他妈妈,他的心思我知道。况且。如果他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为了你。险些跟淼淼闹翻。”
我彻底被越白敏珠的话惊住。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她今天就知道了,也算是手眼通天了。
“其实,做妈妈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特别是我和他爸爸的婚姻不算幸福,就更希望越城的婚姻可以幸福。还有丽萨的事情……”
越白敏珠的话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我和他爸爸就是政治婚姻。我公公强行拆散了他和他前妻,以至于他另外两个儿子,恨我恨得不行。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说白了。出生在我们这种家庭的女孩,其实就用来进行政治联姻的……”
“越夫人,你……那个……”
越白敏珠跟我说了这些,并没什么重点,只是在跟我展露,她这个做母亲的有多不容易。
我这个人虽然理智,但却也很重感情,会心软,一番话说下来,我对她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戒备了。
甚至,我莫名还有点同情起她来。
“越城爸爸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这辈子就一直被人压着,所以一直不服气,也不甘心。他把希望都寄托在越城身上,希望他可以出人头地,前几天出了丽萨的事情,他人都气病了,现在还躺在医院,这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越城说,毕竟他现在烦心的事情很多……”
我听越白敏珠这么说,瞬间就紧张起来,心想她这是要说正题了吧。心里做好准备,盘算着,如果她说让我离开越城,我该怎么说。
越白敏珠似乎并不在意我突然的紧张,将眼神投向窗外。
深秋的海城,江边的景色特别的迷人,因为是工作日,所以来观光的人并不多,偶尔有路人走过。
盯着窗外的景色,越白敏珠悠悠的叹了口气:“其实,越家和宋家积怨已深,从老一辈就开始,没办法调和。这些不说也罢,越城将来如果想要做那个位置,必须是要有人提携才行,我不说,你也懂……”
说到这里,她收回目光苦笑一下:“易小姐,虽然我很希望越城能跟自己爱的女生结婚,可恕我直言,他现在情况,这个根本就是奢望……”
话没说完,越白敏珠目光就盯着我,面带笑容,此时此刻,我知道是我该说点什么的时候了。
“越夫人,你希望我离开越城?”我直接问。心里却忍不住感叹,她绕了这么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起AA点。
我盯着越白敏珠看,就等她点头,可让我意外的是,她听了我的话,笑着摇了摇头。
“易小姐,你误会了。”她又叹口气,无奈说:“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逼着你走。越城跟我本来就不亲近,我在让他讨厌的事情,我们母子俩的距离,不是越来越远了……”
越白敏珠说这话时,冲我莞尔一笑,她这样,我立刻意识到,这女人跟之前我接触到的那些人的不同,她是真得精明。
“其实,今天请易小姐来,是想跟你说,请你暂时的离开越城一段时间,等越城和林淼的事情定下来了,你再回来。其实,他跟林淼是没什么感情的,你相信我,就算他们结婚,你不但不会失去什么,反而会得到很多,如果将来,你能为越城生下一儿半女,我会想办法让越家认下他……“
长长的一段话说完,越白敏珠像是口渴了,不再说下去,低头喝了一口柠檬水。
好半天,她才再次开口:“易小姐,这是我能为你想到的,最好的安排。我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像是其她那些女孩子,一定要追求个名分之类的吧……”
我听越白敏珠这么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越夫人,你放心,我不会奢求不属于我的东西。只是,您打算的这么好,林小姐那边怎么办?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跟别人有染?”
我不可能出卖柳梅,说她已经告诉我,林淼是个控制欲特别强的女人,不容人。
越白敏珠听我这么问,笑了起来,她看着我,脸上那笑容,就好像是她听了多大的笑话一样,她又替我夹了块排骨,语速特别缓慢的说:“易小姐,林淼是娇纵任性了点,不过,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其实她应该是有觉悟的。就是这种联姻,不能将丈夫关的太严……”
越白敏珠说道这里,笑着给我讲了个故事,是她刚进越家门时,她婆婆说给她听的,话的内容都很简单,无非就是不要将丈夫看的太死,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维持表面恩爱就好,至于实际上是否在分居,老人都不会管。
“林淼如果不太笨,就应该清楚她太怎么做……”
越白敏珠说完这话,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过了最初的紧张,越白敏珠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整个人就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我故意停顿了下,皱眉假装思考,然后问:“越夫人,要是林小姐,恰好是很笨的那种人,怎么办?”
话一出口,我都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这样。
没想到,听了我的话,越白敏珠只是笑笑,忽然伸出手,拉住我的手,她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亲密,我十分差异。
越白敏珠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笑着说:“林家老爷子身子也不太好,不知还有几年的活头,至于林淼的爸爸,虽然身体还不错,可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人走茶凉?不在那个位置了,虽然大家还会敬重你,可有谁愿意为一个过去时,得罪一个现在时?……”
我听了越白敏珠的话,几乎当场石化,我真的真的是太小看这个女人了,我的灵魂和肉AA体被强行分AA裂,身体本能而自然的冲越白敏珠点了点头,灵魂却已经对面前这个女人恐惧不已,她后面的话,不断的在我脑海里回响。
她都已经将林淼算计好了,更何况像是我这种小人物。
越白敏珠今天说了一堆的话,仔细想想,只有两个重点,威逼利诱,而且,她的话,怎么品味怎么有深意。
她其实只是想告诉我个最浅显的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我聪明,将来,我生活无忧不说,指不定还能母凭子贵。
可如果我不乖乖的听话,那我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就有一千种一万种的可能了。
她这次找我来谈话,不只是为了搞定我这么简单,她同样是想通过安抚我,来拉近和越城之间的关系。
她是在示好,也是在警告。
她让我记住,如果我以后有荣华富贵,那么都是她的功劳。果然,最恶毒的心思,都是隐藏在美丽外表下的。
比如白夫人,比如林淼,再比如眼前的越白敏珠,哪一个不是光鲜亮丽,可哪一张的笑脸背后,不是一嘴的獠牙。
“易小姐?”
我长时间的沉默不语,以及表情突变,让越白敏珠略微有些担心,因此,她伸手推了推我,还喊了我几声。
我这才如梦初醒的看了看,完全是本能状态的点了点头。
“易小姐,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我的提议,如果你有了决定,明天我们三个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该知道怎么做……”
越白敏珠说完这话,不等我说话,她就按铃叫来服务生买单,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着说:“关于令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点,那么年轻的孩子,真的是太让人遗憾了。不过,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我认识个美国医生,他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
越白敏珠话说到这里,服务生敲门进来,等服务生再出去,我本来是像继续刚才的话,问问她是否有办法帮易小杰恢复正常,可惜,越白敏珠没了继续谈论这话题的兴趣。
也许,她不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只是想用这个当诱饵掉着我,如果她之前说的那些诱AA惑,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的话,那么她最后说的,关于易小杰的事情,就真的是大杀器了。
我深呼吸,原本坚定的心,还没等走出小凡尔赛,就开始动摇。
快到大厅时,越白敏珠再次停下,拉住我的手说:“易小姐,女人之间的谈话,没必要让男人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对吧?”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点点头,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