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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的海城。没有白日的喧闹,张亮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我下车时。越城还是不忘提醒:“中午一起吃饭。”
我点头,站在路边。目送越城的车子离开。摊开手看。那张寿装店名片,已经被我攥的皱巴巴。
犹豫下。我伸手打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目的地后。司机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想不明白,一个年轻女孩儿为何一大早就往火葬场那种地方跑。
好在海城的司机,有着跟这座城市一样的特性。冷漠。他明明很好奇,直到车子到达目的地。也不曾开口。
我付了车钱,轻轻关上车门,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很大的寿装店,古色古香装修风格。如果不是能透过玻璃窗,看见那一个个小盒子,我会误认为这是隐于僻静之处的茶馆。
因为是刚开门,店员都很忙碌,有出来打扫的看见我站在门口,就上来主动招呼:“有什么需要,进来看看?”
我笑着问:“想跟你打听个人……”
我将张亮的外貌说了一遍,店员对他的印象很深刻,跟我说:“你说的这个人昨天买了很多东西,全是最好的,不瞒你说,昨天,我们在他身上就赚够了一个月的钱……”
店员后面的话我没听进去,沿着街道,信步往殡仪馆里面走,快到门口时,我手机响起,扫了一眼,来电号码是张亮的。
电话接通,张亮爽朗的声音传来:“易姐,越总让我十一点去接你,你休息会就准备下,我……”
“我在龙峰。”未等张亮的话说完,我直接开口打断他的话。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
我将电话挂掉,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满身疲惫的回到家中,脱|光衣服,将身体全部没入热水里。
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是全凭自己的猜测。之所以会挂掉张亮的电话,是怕他口中说出的真相跟我所想不一样。
我有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终归是可以心满意足,大概也可以彻底放下,继续自己的生活。
蒸腾的热气差点让我睡着,迷糊中,我仿佛能感觉到一个女人伸出手轻柔的抚|摸我的脸。
特别舒服,特别温暖,我伸手去握那女人的手,没想到去抓了个空。我不甘心,挣扎起身想要再抓,片刻,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
猛地张开眼,才发现自己险些整个人都滑进浴缸。
水已经凉了,沾在身体上的感觉十分不舒服。我慌忙起身,从浴缸里出来,扯过条毛巾将身体包裹住。
再回头看浴缸,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只差那么一点点时间。后怕,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我快步走出浴室。
我不知道越城要介绍什么人给我,保险起见,我很慎重的化了个淡妆。张亮说好十一点来,可他十点半就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出来时,张亮正靠着车子抽烟,见我来,直接开门见山问:“易姐,怎么跑龙峰去了?”
“没事。”对我来说,玛莎的事情已经告于段落,我不会再想,更不会再提。
张亮并不在意我有些淡漠的态度,继续说:“易姐,越总并不是个无情的人,不过当着宋祈恩的面,他也真的无能为力。”
“张亮,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在提。我知道城哥有自己的难处,不会怪他不出手相救。活着的时候,没给一份安宁,死后还她一片清静也挺好。”
我没明言,可聪明如张亮,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他并没接着我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将手中的烟扔掉,转身上车。
越城将中午吃饭的地点订在“枫丹白露”
。
“枫丹白露”是海城最高级的俱乐部之一,地如其名,曾经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初,法国一个富商在海城,仿造“枫丹白露宫”修建的宅院,迄今已经有差不多一百多年的时间,但依然保存完好,与当年几乎别无二致。
尽管地处海城是最繁华的江边路段,四周也已经是高耸的现代化写字大楼,但它仍旧是最让人难以挪开视线的。
本就奢华的外表,配上极尽奢华的内部装修,即便是对比真的枫丹白露宫,也是丝毫不逊色。
跟很多顶尖的娱乐会所一样,这里实行会员制。不过,想要成为这里会员,并非是容易的事情。
除了高额的会费,还有就是熟人的推荐,这一点,是借鉴了民国时期,太太客厅的制度。久而久之,来这里的人,都成了朋友,至少在表面都是有点头之交的。
就如越城所说,在这个圈子里混,不必在乎交情有多深,最重要的是,你有机会认识。只要认识,就有机会加深交情,办法很多,女人、金钱都可以。
但相比较其他人来说,越城是别人想要结交的对象,他只要站在那里就好。
我跟越城之后,最初的一年,他很少同我一起在公共场合吃饭。后来,我们偶尔会在一起吃饭,但也绝不会到这种,走两步就会遇到熟人的地方吃饭。
张亮直接将车开到停车场,我乘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直接到越城订下包厢的那层。
我不是第一次来,但也做不到轻车熟路,拦下个服务生,问明路,才快步往包厢的方向走。
让我意外的是,越城居然早到了。越城的时间观念一向很强,他不会迟到,但一般也不会早到。
我进去的时候,越城正带着白手套,摆弄着一块羊脂玉,而桌上还放着一串手串。
这两年,中国传统文化风潮盛行,崖柏、黄花梨、小叶紫檀等等一种文玩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炒的不能再热。
有的好手串,不夸张的说,都能买下一辆普通的国产轿车。
“城哥,好兴致,玩上这东西了?莫非是要吃斋念佛?”
我走到越城身边坐下,凑近了打量几眼。我对这些根本没什么研究,许哲家倒是有很多关于古董文玩的书,只不过,那时候我忙着做‘保姆’根本没时间研究。
手串我不懂,觉得都是木头做的,倒是越城手上的那块羊脂玉,很漂亮,微微泛着奶白色,说不出的诱人。
听到我的话,越城将手中的羊脂玉放下,狡黠一笑说:“易之之,我要是吃斋念佛,谁来喂饱你?”
“城哥……”我故作娇羞的推了他一下。
“昨晚没吃你,可不代表我就原谅你了,你欠我一顿美餐,我记下了。”越城根本不理会我已经有些绯红的脸,继续挑|逗的说。
这次我没上当,假装端起茶杯喝茶,越城见我这样,就将那块羊脂玉递到我面前,问:“怎么样?”
“挺漂亮。”我如实回答。
“喜欢么?”越城又问。
“喜欢。”我再次老实回答,相比珠宝,我的确是更喜欢美玉。
我话音刚落,越城就将那块羊脂玉放在我手上,他淡淡说:“既然喜欢,就送你了。”
我将羊脂玉放在桌上,笑着说:“这东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我怕自己戴不出来糟蹋了城哥的一片好心。”
“没关系,这东西是宋祈恩送的……”越城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城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什么事情都扯到宋祈恩。今早上我遇到他,纯属巧合,谁知道他阴魂不散,走到哪里都能遇见。”
我说得无奈,只得叹了一口气,又抿了一口茶。越城大概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说完,越城并没开口,我就继续说:“城哥要是真不放心我,就把我关在家,我哪里都不去,自然也就不会遇到宋祈恩了。”
“易之之,你现在越来越会抱怨了,我只说一句,你说一堆,是被我戳中了心事,才这么迫不及待的解释?”
越城脸色微沉,看我的目光也多了些冷冽,我缩缩脖子,不再多言。他,果然是一条摸不到脾气的狼,而我,这段时间似乎也地区有些太过放纵自己,丢了以前的小心谨慎。
“易之之,有些话我不想在重复,你记住了就记住了,没记住将来出了事情,也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现在,我让你做的,无关乎儿女情长,而是……”
越城的话尚未说完,包厢的门就被推开,走进来一男一女,我抬头去看,颇为惊讶。这两人我都见过,男的是杨艾文,女的是那个叫艾莉的红衣女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本来是要跟越城打招呼的,可看见我的刹那都愣住了,似乎不明白我为何会坐在这里。
“阿城,你今天找我们来,不是为了城东那块地的事情?她在,似乎不方便谈这些吧?”艾莉抢先发话,显然,她将我的定位仅仅限于越城的床伴,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先坐下,慢慢说。”
越城并没回答艾莉的话,而是请他们都坐下,同时喊来服务生,准备上菜。
“阿城,到底怎么回事?!”艾莉并不是轻易就能应付的女人,不依不饶的追着越城问。
越城摘掉白手套,打开湿巾擦了擦手,轻描淡写说:“之之以后会负责创世的公共工作……”
越城的话尚未说完,艾莉就尖叫出声:“阿城,你疯了?她不过是个花钱买来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