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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惊鸿的女儿取名筱筱——本来是唐无乐瞧着她小小软软的一团,想要叫小小,被唐惊鸿毫不客气地驳回,最后折中选了筱筱这个小名。
对此唐无乐还很得意——正好下个孩子就叫笑笑。
唐惊鸿的反应是你开心就好。
唐筱筱的百日是在唐家堡庆贺的,借着这个名头,唐惊鸿请了不少亲朋好友。
唐惊鸿的好友遍天下,对于她的孩子,众人自然也都是带了满满的诚意和祝福而来,还有好几个人,亲还没成呢,孩子都没影,就开始惦记着结娃娃亲。
唐无乐可不乐意了,表示他家筱筱那么可爱,将来求娶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干嘛等着他们这些人家里的臭小子。
闻言,程灵素便直接以小七为例,掰着手指给大家算了算:“不用等。今年成亲,明年备孕,再过一年儿子就出来了——正好女大三,抱金砖。”
把唐无乐噎得——“先生出儿子再说吧。”
苏曼莎最唯恐天下不乱:“谁说生出女儿就不能在一起了?”
唐无乐要炸:“谁特么要是拐带坏了爷的闺女,别怪爷不念情分!”
唐无乐这话说的戾气十足,而他身上独属于唐门斩逆堂堂主的气势也尽数显露,像程灵素这样武功略低的都不自觉避让了一下。
可苏曼莎却一点也不怕他,脸上仍带着笑,甚至还颇有余裕地帮程灵素挡了一下唐无乐身上的气势,娇笑道:“哦?我怎么记得很久以前还有江湖传闻唐二少是个断袖?”
唐无乐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他这个爹都不怕断袖,他闺女怎么可能怕磨镜……他不自觉地瞅瞅唐惊鸿,总觉得就算将来他闺女会给他找个小媳妇回来→_→
有了唐筱筱,唐家堡如今也算是五世同堂了,所以她虽然只是个女孩儿,百日宴的规模却极为盛大,不止唐惊鸿的好友来了,但凡有头有脸的门派,都由掌门亲自发了贺喜的帖子,并由门下弟子专程跑来送了贺礼,甚至一些辈分比较小的门派掌门,比如霸刀柳惊涛、长歌杨逸飞全都亲至。
热闹喜庆的场面,将一切暗潮涌动遮掩在了水面以下。
将最后一封密函交给昆仑掌门门下大弟子,一边笑着寒暄送客,一边暗示他务必要在私底下亲自将信转交给昆仑派林掌门,直到对方一脸凝重地领信而去,唐惊鸿这才有些疲惫地回到房间。
刚一进去,唐无乐便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唐筱筱已经睡了。
才三个月大的小姑娘白白胖胖的,睡着的时候可爱得不得了,时不时地吧嗒着小嘴,仿佛迟到了什么好吃的似的。
唐惊鸿不由露出几分笑意,伸手点了点女儿的脸蛋:“明明是你的百日,娘亲却在忙别的,你可不要生气呀——毕竟,这可是为我们筱筱长命百岁做准备呢。”
*
百日宴后,唐筱筱便被留在了唐家堡,唐惊鸿则回去长安,组织召开了九天密会。
此次会议决定由朱天君提出,由他和钧天君暗中联系、扶持安禄山,起兵造反,以削弱大唐实力,以免将来大唐实力太盛,生出开疆扩土、进犯别国的念头,使得天下战事不断。
这个提议是李倓提前跟朱天君商量好的,他们两个自然支持,而同时,这又是身为幽天君的唐惊鸿更早之前跟李倓商量好的一招釜底抽薪——抽的是安禄山,也是这整个大唐。
以唐惊鸿与变天君赵涵雅、炎天君柳风骨的关系,他们俩自然也是应允,而通过可人搭上的关系的皓天君剑圣拓跋思南也没有丝毫异议。玄天君李复和阳天君周墨倒是极力反对,奈何苍天君吃瓜,最后以5:2的绝对优势通过了这个提议。
起事时间之所以选在天宝十年春末,除了需要做的准备比较多之外,也是因为开会的时候刚好入了冬,到了冬天——要搞再大的事情也等过了年再说。
*
有朱天君的财力支持,又有李倓的里应外合,安禄山叛军本就占着半个雁门关,因为出其不意,苍云军又因为军饷不足,兵力大为缩减,所以很快便突破了雁门关,然后势如破竹,一路凯歌,不过半年,安禄山史思明三十万大军便直逼东都洛阳。
此时皇帝陛下“刚好”在洛阳。
洛阳是天策府驻地,天策府统领李承恩自是主动请命带御敌,然而上了年纪的皇帝陛下却早已失去了雄心壮志,看着安禄山大军来势汹汹、气势骇人,心里只有弃城而逃的念头,毕竟,他还有西京。
而从东都到西京的漫长旅途,他必须找个武功高强又忠心的下属护驾,而他心目中最好的人选自然便是李承恩。
所以李承恩的请命自然被驳回,皇帝下令洛阳本地驻军前去御敌,转头让李承恩带着天策府上下随身护驾返回西京。
然而消息走漏,竟然有一股精锐轻骑穿行小路,直接越过洛阳城,追了过来。
李承恩派斥候去打探了一番,听说领军之人乃是安禄山义弟、素有西域第一剑客的狼牙军逐日长老令狐伤。
令狐伤是在潼关追了上来。
西京近在咫尺,玄宗皇帝松了口气,立即命令天策府将领“天枪”杨宁和宣威将军曹雪阳带兵前去抵挡令狐伤,而李承恩则被他要求不许离开他三尺,贴身保护他——他十分清楚,朝廷将领中,也就这位混江湖,武功极高。
令狐伤的武功在中原也是极有名声的。但是皇命不可违,李承恩尽管担心部下,却也只能留在皇帝身边保护他。
*
而另一边,唐惊鸿收到这个消息后,一面在心里感慨造化弄人,一面询问苏曼莎:“你的师父来了,要不要去了结了这笔旧账?”
苏曼莎犹豫了一下,仍然点了头——安禄山从起事开始便钻进了一张大网,她并不觉得叛军有什么胜算,而令狐伤……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事实也正如苏曼莎所想。
潼关一役,杨宁以家传羽林枪法,完败西域第一剑客令狐伤,不负“天枪”之名。
两人决定胜负的最后一招极为凶险——当时令狐伤的剑都要没入杨宁的胸前了,而杨宁却仍旧毫不畏惧地完整地使出奔雷枪术中的一招崩,而后在令狐伤收回剑之前,雪月长|枪甩出一招沧月,直接将人挑飞两丈远。
杨宁一把拔下仍旧插在胸口的长剑,鲜血喷涌而出,他却根本不管,只一步一步朝令狐伤走过去。
曹雪阳上前,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拉住他,待碰到那角衣摆,她陡然回过神,收回手,持枪跟在杨宁身后。
银色军甲被鲜血染成与披风和战衣同样的颜色,犹如浴血罗刹,围拢在四周的所谓狼牙精锐竟无一人敢上前,被他的气势所迫,步步后退。
杨宁终于走到了令狐伤的面前,鲜血淌了一地,他仿佛踏着这条血路而来。
令狐伤抬眼看他,平淡地开口道:“阁下枪法果真精妙,在下自愧不如。”
杨宁却仿佛没听到他这句话,眼睛落在他的右手上,喃喃道:“……便是这只手,沾染了弟兄们的鲜血……”
“?”令狐伤没听清,下一刻,猛地睁大眼睛。
手起剑落,快得谁都想不到这个明显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男人还有这么快得速度,莫说拦,反应快如令狐伤也没能完全躲过——
剑光落处,四根断指滚到了地上。
“染血的手太脏。”杨宁蓦地冷笑:“接下来便用你的的命为兄弟们血祭——”
他说着,弃剑换回雪月,往令狐伤胸口刺去——
右手已废,令狐伤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由着他刺来。
“噗——”
枪尖没入血肉,发出一声轻响。
“不——”
两道凄厉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划破战火映照下的深邃夜空。
*
这一枪几乎透胸而过,也仿佛用尽了杨宁的所有力气,他的身子晃了晃,有些遗憾地抽出雪月,似还要再刺上一枪,终究无力为继,仰面倒下,倒下之前,他看到对面的人对他做了个“对不起”的口型。
对不起?
不,他没资格替他的那些同袍应下。
因这意想不到的变故,曹雪阳惊了一下,待要伸手接住杨宁,一道淡蓝到偏白的身影仿佛一道风,从她身边擦过,用力拥住杨宁,一起摔坐在地——却是个穿着道袍的貌美道姑。
杨宁似乎察觉到什么,勉力睁眼看了她一眼,努力勾了起来嘴角,气若游丝地道:“……梦阳,我、我不怪你了——本也、本也不是、你的错……”
曹雪阳恍惚想起来杨宁教头好像有个关系复杂的心上人在纯阳,似乎就是叫……刘、刘梦阳?
听了杨宁的话,刘梦阳顿时泪流满面,她紧紧抱住他,声音嘶哑地低喃:“……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
天策府的恩怨情仇与他无关。令狐伤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曼妙身影,过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为什么……”
——声音发出后,令狐伤先自己愣了一下……他的声音竟然也会发抖……还有方才那声“不”,他竟也能失态至此。
对着杨宁做了个“对不起”的口型,苏曼莎不忍看杨宁的眼神,扭头看向令狐伤。
胸口很疼,鲜血也仿佛流水般往外淌,这般接近死亡的感觉,她以为自己会害怕,可实际上她却觉得很轻松,打从心底里的轻松,仿佛放下了什么一直压在心头的枷锁,轻松到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打量着令狐伤——这个俊美的男人救了她的命,教了她一身武艺,又给了她活着的目标……可同样也是他,差点将她推进了深渊。
可是如今,一切都了结了。
“以命还命。”苏曼莎冲着令狐伤勉力一笑:“师父,徒儿欠您的,已经尽数还了……我们以后,互不相欠——”
可惜还欠杨教头的……她想转头看看杨宁如何了,却偏生提不起一点力气——待她来世,定要记得还上杨教头的这笔账。
不知道是不是解下所有枷锁,本就生得妩媚的苏曼莎在这一刻美得惊人,几乎要让令狐伤看得痴了。
*
苏曼莎和杨宁的眼睛几乎是一起闭上的——这两人虽然还尚有几缕气息,可在战场受了这么重的伤,基本是必死无疑了。
令狐伤心中涌起无限绝望,这一刻,什么义兄、什么剑道、什么大业,通通比不上苏曼莎的那个笑容——原来这么多年,他空守着此生最重要的宝藏,却做着黄粱美梦……
杨宁对于曹雪阳和刘梦阳的意义不同,此时两人心中皆是一片悲戚,刘梦阳嚎啕大哭,周围的天策士兵亦有人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啜泣声,唯有曹雪阳强自命令自己忍下泪水。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柔和娇美的嗓音:“听唐姐姐说这边有人受伤需要治疗,请问还有需要吗?”
而后是一道略带了几分冷漠的轻哼:“都开始哭丧了,定然是没得救了,小师妹我们还是回去吧——唐五可真烦。”
曹雪阳闻言回头,立刻露出惊喜的笑意:“灵素?——还有这位‘活人不医’?教头有救了!”
“去吧,救人还是你在行。”程灵素笑着推了裴元一把。
裴元一脸不耐地走过去,随意瞥了一眼,又拿出针地扎了两下:“暂时死不了了,先送去营帐——师妹,你帮我提前处理一下……唔,你看这个好像是你和唐五的朋友,也要救的吧?”
“当然要救。”程灵素远远地答了一声,便去忙了。
令狐伤愣了半天才明白他们方才说了什么,不由伸手抓住裴元的袖子:“你、你能救苏曼莎?”
“放手!”裴元手腕一抖,弹出一道气劲。
令狐伤条件反射般松开手。
裴元袍袖一甩,大步离开——作为小师妹的好友之一,苏曼莎他当然有仔细跟唐五打听过来历,她跟那位西域第一剑客之间的故事也听说过,要他说,就是mdzz!
*
潼关一役可以用惨烈形容,皇帝陛下那边的剧情就称得上是跌宕起伏、精彩纷呈了。
也不知道是谁往西京传了消息,说是皇帝陛下被困洛阳,而后又传来洛阳沦陷的消息,留守西京的太子李亨跟朝臣们演了好大一出戏——一边百般请求,一边坚辞不就,最后太子实在拗不过社稷为重,登基为帝。
然而刚吩咐了大臣们给他想个寓意好的年号等过年换,玄宗皇帝就在李承恩和皇孙李倓的护送下狼狈逃回长安——本来能早一点的,奈何出了潼关没多久,就有大臣发动兵变,要求处死杨贵妃。
后面的危机尚未完全解决,而生的希望就在眼前——若说正史里的玄宗皇帝在马嵬驿的时候还曾为过去的情分犹豫过,可这个时候,他却是半分犹疑也无。
而这个时候多果决,后来安定下来之后他就有多悔恨——他刚处死杨贵妃启程,便遇上了正好出城而来的李倓。
一见玄宗皇帝,李倓立刻痛哭流涕地表示自己对皇爷爷的担忧和牵挂,同时不着痕迹地告诉他:你儿砸以为你死啦,已经登基啦,我看不过我爹那个德行,不顾自身安危想要带人潜入洛阳救您呢,幸好您回来了,要不然去送死孙儿也是很害怕的,幸好皇爷爷您没事呢~
李隆基孙子那么多,以前虽然关注李倓,却也有限,听了这话以后,登时又是气愤又是感动——气愤的是李亨,感动的是李倓。
然后李亨就傻眼了。
皇帝只有一个,既然新帝已经即位,都是祭告过上天祖先的,当然不能反悔——最重要的是李亨他不能退,他退了就是个死←这是他儿子李倓跟他分析的!
再加上如今朝堂不少人都被李亨换了自己人,所以所有人都劝李隆基:反正您都这么大岁数了,退位颐养天年呗。
李隆基觉得心很累,而最贴心的解语花已经被他处死了,他心更累了,索性应了朝臣们的劝谏,补发了一份退位诏书,让李亨的即位名正言顺起来。
不过李隆基不痛快,也就不想让儿子痛快——李亨就算再心急,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把李隆基的心腹亲信全都换了,所以虽然退位了,可在朝堂上,李隆基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朝堂之上一时人心惶惶,先帝派、新帝派撕得不可开交。
这个时候就显出专心打击安禄山叛军的建宁王李倓是一股清流了。
李隆基觉得李倓是个好孙子,如今的他上了年纪,又“痛失所爱”,老得越来越快,确实有些力有不逮,手头的势力不想给儿子,索性给这个好孙子;而李亨也觉得李倓是个好儿子,努力培养他;朝臣更是觉得整个皇家好不容易就这么个靠谱的。
所以如今的李倓虽然没当上皇帝,却也是众望所归,一手把持朝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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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对普通百姓当然也有影响,但是因为唐惊鸿事先跟各门各派的掌门们提前暗示了“战乱将至”的消息,真的发生战乱的时候这些大派俱都没有慌乱,而是有条理地打发门下弟子参军的参军、救助百姓的救助百姓——程灵素和裴元那天夜里能那么及时地赶去潼关,就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因为听说潼关要开战,而在往这边赶……
如此一来,战争的影响已经降到了最低。
不过最令唐惊鸿惊讶的是,在这场战争中,出力最大的竟然是红衣教。
红衣教改了教义以后,就有点女权主义的苗头了,然后在战争中,她们往往优先救助女性和小孩……而女性和孩子,往往是战乱中死亡率最高的两个群体。
红衣教教众多多少少都学了点医理知识,又比别的门派强了稍许,而且她们不区分种族和国界,凡是在战争中受到波及的女子和小孩,不管是大唐的还是安禄山的大燕国的,只要见到了,就会救——谁敢保证自己女人和小孩能一直过着安定的日子呢?这个年代当兵可不是为了什么荣誉,就是为了一口军饷,为了婆娘孩子父母的一口饭……
所以到了后来,红衣教的服饰几乎成了交战双方默认不能攻击的对象——反正他们救的也是没什么战斗力的女人和小孩。
——这特么不光要当女权先驱,还想当红十字?阿萨辛你很有想法啊!
前几年重返中原的明教对这场战争的助益也很大,这一次陆危楼很聪明地选择站在大唐皇帝这边,虽然有借战乱发展教众的嫌疑,但有时候人有了信仰就会变得强大——不管是在保护自身还是保护他们方面,所以也算救下不少人。
除了战争刚爆发的时候百姓们一团混乱,待过了一阵子,一切便都步入了正轨——就算是乱世,也有乱世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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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发生一年后,李倓向剑圣举报了朱天君乃是为人所假冒,要求他对之进行裁决。
朱天君却是个冒牌货,这一点很快就证明了,然后拓跋思南轻易地就把朱天君杀了。
失去朱天君的财政支持,安禄山的叛乱之路也走不了多远。
天宝十三年冬天,建宁王李倓带兵于洛阳与安禄山的狼牙军展开决战,安禄山被其手下当场斩杀,俘获安庆绪及史思明父子,大获全胜。
不过四年,安史之乱宣告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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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能过个好年了。”将收到的消息放在火上点燃,唐惊鸿笑看向苏曼莎:“过年我回唐家堡,你呢?”
“我……”苏曼莎难得露出几分犹豫,“我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瞧着她这幅样子,唐惊鸿不由坐到她身边:“你想如何待他便如何待他,无需看我们的眼光,更何况你已经杀了安禄山,以命换命,杨教头那边也算有了交代——我们是隐元会,天策府是天策府,我们与雪阳交好是我们跟雪阳的事,与天策府无关,你从来就不欠他们什么。”
“我知道啦~”苏曼莎终于笑了起来,然后又忍不住打趣道:“你快回去吧,要不然小霸王又要炸毛了!”
唐惊鸿白了她一眼,推门出去。
她一个人向来走得快,不过数日,便到了唐家堡。
虽然这场战争本就不可避免,如今这个样子已经是极为荣幸了,可唐惊鸿心底仍然不安——不管怎么说,这场战争的直接起因在她。
所以这四年她一直盯着战场,哪里有问题就要帮忙补充上去,甚至借着帮会领地,给天策府还有苍云堡送了好几次粮草——薛直和李承恩也疑惑过她怎么带来这么多粮草,到底是大局为重,从来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