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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在各地各处甚至各角落或是荒郊野外的,都有着他们专属的客栈,甚至是势力范围。而且一座城中不单单只有一家,拿这间天涯客栈来说好了,元镇城另外一间的客栈也是,每间几乎都会有一个被称作为暗格的隐密包厢,只用来招待经过明兴城核准特定的相关人士,贵宾级的礼遇。换句话说,以周玉喜欢来去自如、四海为家的自由奔放性格,根本不需要行宫这个东西。因为不管到哪几乎都有他们周家的势力范围,而只要进入里面,这个叫做暗格的房间内,里面都有几乎就是为他一个人而特地准备的专属密室。周玉不愧是立志走遍天下、游山玩水的人,依兰今天才彻底领悟到。
难怪那时在芷云的记忆片段里,周玉曾经提到,已经寻你好久了,寻到最后,原本以为该是要放弃的,但是,直到游遍各国所有客栈时,终于在明兴城郊外客栈的那一处,看到了一曲熟悉的独特舞蹈和那只玉镯。就在中间游遍各国所有的客栈,就是这一句,依兰回想过来,脑中迷惑终于开通了之后,实在感觉这句话,还真有够令人欠扁的。游遍所有客栈?说得多了不起似的,依兰闷闷的在心里想。
她也喜欢自由啊,可就是没有到处游山玩水的本领,因为她害怕这种没有归属、自身漂泊于外的感觉,没有安心的港湾,没有能够陪伴的人,一个人的旅途,总是寂寞。所以依兰才不像周玉,这么向往外头的花花世界呢。
每次当周玉回想到天涯客栈那一夜的情景时,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喃喃说着:“早知道那晚你会发生这种事,压根儿就不该让天涯客栈的老常答应你们名乐团在那儿表演的,至少,要去的地方不该有悬崖这种危险的地方!”
依兰面对于这种有如懊悔般后悔的声音,依兰则是苦笑的劝他事情都过了,别这么想不开,但是周玉却每次都会用一种难以形容的愧疚表情,看着依兰,继续道:“真该把这天下第一的招牌给拿掉,把天涯客栈给拆掉的。”正当依兰错愕时,他继续点头道:“没错,像天涯客栈这种危害世人的东西,不该存在。”
依兰傻了,干麻好端端的把天下第一大的客栈给拆掉啊!若真要说本身有错了话,怪也怪是我不懂天涯客栈后方的奥秘了,因为她曾经问过柔云和兰珍知不知道天涯客栈的秘密,先不论兰珍本是土生土长的于云家丫环好了,但是连生在另一边的逍遥城子民的柔云都知道!依兰看这广为人知、家喻户晓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的秘密,就只有愚笨、消息不灵通的依兰不知道了!
换句话说,事情出发点在依兰,实在没必要去怪罪那可怜天涯客栈的。后面在依兰三番两次建议后,甚至带有些强性的意味,周玉总算同意退让,不拆了这客栈,反而只在那悬崖附近,建个路障标示什么的,直说再也不让人去了。而天涯客栈的后门大口,也全部封死,再也不让人开启踏入了。听此,依兰的良心才缓缓松一口气,这件事也才就这般完好的过去。那么,话题扯太远了,回到正题吧。
早在开始谈话不久前,依兰就把柔云和兰珍给支开,好让她和周玉能够单独坐在这个暗格里头,进行一些秘密式的聊天呢。依兰跟他说了最近托云家二公子的云津帮她买地,因为要开店等等的因素,解释完这些理由后,谁让他马上就堵我那一句害依兰呛到的话,见依兰刚刚发话反驳的下一秒,周玉马上接话了。
“不,不是。周玉的意思是,为什么你只挑选在云城里开店?其他城不好吗?好比说明兴城呢?”周玉他思考了一下刚刚自己上一句突出冒来的话,一脸恍然,赶紧重新解释自己话中的意思。
“啊,原来是这个问题啊。”依兰了解的点点头,这话问的倒是情有可原。想必之前芷云也只交代他,好生照顾她,或是尽全力完成我的需求和支持依兰所想要做的事,却没有告诉他关于依兰的真正原因吧。那是依兰特地千里迢迢,从原来一开始降落地点的明兴城,不惜搭乘名乐团这台看似草食绵羊,其实是吃人老虎的顺风车而到元镇城的原因,只因为,依兰在寻找那对她来说相当重要的人轮回。
“依兰在寻找朋友,曾经与依兰一同享乐、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最珍惜、最亲近的朋友。他的名子是轮回,与依兰一同来到这块大陆,只是分散了,而依兰,就在寻找他。芷云依据她的消息和推断,告诉依兰他有可能在元镇城,因此待在元镇城,寻找轮回的线索,是依兰唯一所要追寻的目标。”依兰坦白如实的说,虽然途中与事情的发生点部分简略很多,但她想也没必要完全把神界苏尔曼一族女神,和邪神部分的琐事告诉他吧,毕竟他没问,依兰也实在没这份心情去说。
神界多遥远的一界啊,那曾经给了依兰一切,却又夺走依兰一切的地方,说故乡不是故乡,毕竟依兰原来就是在天元大陆的某个神族部落而出生长大的,是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天界大陆被分割而上,神界次元开创,依兰才有幸被选上苏尔曼一族的女神,才掌有轮回宫殿所有的权力。
所以对于轮回宫殿,依兰不再有憧憬,只是感到满满的怀念。不管是人是事是物,依兰都依然想念着。不是渴望回到过去那般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是想要重新以现在的她的本身姿态,再度掌握、再度拥有,这就是依兰所想要的!
“轮回吗……”周玉低吟一声,喃喃道:“想必能够被你当作朋友的一定很幸福。”
闻言,依兰笑道:“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的啊?你不也是依兰的朋友吗?”
“不,周玉不想,周玉不想只是当你的朋友。”周玉摇摇头,苦笑的说。
先别管他说的这句话好了,依兰赫然发现,在他此刻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以前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是情绪的关系?还是相处过后所衍生出的情感,如果是后者的情感这可麻烦了,因为它又可以细分为很多种,所以实在很难分辨定义甚至近而猜出他的想法。现在在他的眼眸中,到底倒映着什么?关于这点,着实让依兰好奇了起来。这感觉就跟当初认为他很神秘、总是猜不透他的想法,或是看不出他想要的是什么的道理一样。他就像盘散沙,每用力想要抓起一大把时,都只是碰到他的脚边一点而已,总是无法完全的把沙给掌握、甚至紧紧抓住。
“那么……轮回是男的?”周玉起头,把话题拉过去,连带的把依兰那飞到九霄云外的意识给抓回来。他问出的这句话不知为何,搭配他的笑脸,感觉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
“额,不是!”这种诡异感,马上让依兰当机立断的回。毕竟她也没说错,轮回没有形体,自然的也无任何性别之分。
“那就好,那么周玉也一起来帮你寻找吧。”周玉笑了,拿起折扇边搧边说,跟刚刚用着那诡异表情问出问题时的笑容,完全截然不同!
“嗯……就拜托你了。”依兰听到这答案、知道原来我所想要达到的这目标成功之时,此刻她缓缓松了一口气。毕竟依兰今天单独约他到城内客栈,甚至有意无意的把柔云跟兰珍给支开过去,无非就是想要请他帮我这个忙,以依兰的感觉,云家势必是待不得了,可是依兰还没有找到轮回、还没有轮回的消息,于是依兰动脑到了玉的身上。
因为玉他好歹也是一座城的城主,底下能够派遣的人手铁定是比依兰这个渺小、微不足道的人来说,多很多很多的,加上他活了也有百年之久,又在各地各处游山玩水去过,见多世广,一定比一般人懂得还要多,况且以他的这般特别身分,别说靠着底下人手的管道了,或许连这特殊的妖道他也多少有沾上一边。若真的能够人、妖两者彻底结合了话,不过是查个人、查个名单罢了,难道还真怕有什么风声查不出来吗?也因为如此,依兰相信以周玉他们赵城底下的情报网,一定能够有希望,就是有这股可以倚靠的依赖感,它带给了依兰希望。
既然玉也已经爽快答应了,那么这样就好了。依兰离开了云海客栈,再度回到云家之后,她总算有松口气的感觉,接着迎面而来,碰上的是柔云跟兰珍他们。不管是在跟云津说的那些,还是在云荷客栈暗格里头跟玉说过的这些,依兰可是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跟他们两个提过呢。原因很简单柔云不会继续跟着她,她的身旁不是她唯一的归宿,所以没必要让她知道、更没必要让她为依兰操这份心。
至于兰珍,她百分之百是云荷身边的人,是云荷为了看顾她而安排的忠心丫环,既然想瞒着云荷,那么打发她、隐瞒不对她说、不让她知道这些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因此,在稍早到这云津那时,早跟他们嘱咐说有事要单独跟云津聊,把她们派去忙些别的事了,而云海客栈时也差不多是同样几个理由。
先不管他们会不会起疑心、觉得奇怪的部分好了,总之现在这关于依兰独立的计划,百分之九十的是照依兰的步调走。再来就是柔云这丫头的问题了。边走依兰边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她没有察觉,依兰在想,凭她这颗顽固到底、甚至跟她有得一比的石头脑袋该,如何劝说呢?明里?暗里?算算可也真是个麻烦事。
还有寻找轮回的部分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个进展,眼看季节都要进入下一阶段了,时间所带给依兰的无形压力,让她对于这点也很是担心阿,于是才尽快和玉商量,请求他的帮忙的。
依兰曾经想过要直接靠云家的势力帮忙,但另一方面又想到,不想给他们家族添太多麻烦,而且若是追寻轮回的下落是跟他们祖先云与月有上关系,家族天怒的禁忌传说,那么依兰怕事情会弄得很复杂麻烦,甚至扯到那个云家家规的,上回依兰擅自主张去碰触这家规,没打断她一只手已经算便宜了,还给云荷惹了个不小风波,依兰已经很无地自容了,而现在呢?抱歉恕依兰实在没这个胆子再去招惹。
那么委托云家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反正还有玉嘛,有着周家势力的他,依兰虽然信得过,但心底下却不免还是有些着急担心,毕竟依兰只跟他说轮回这个名子,而且性别非男的资料,但实际上呢?真的找得出来吗?依兰依稀记得,在轮回宫殿发生大乱的那一天,她见到的云与月依然是从前那副流泪可怜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他选择了原来上辈子生前的形体,那么转世后的身体呢?是男是女,长得又是什么样?一切都是谜。此刻到底是慢慢等消息的好呢,还是自己先发制人,找些好地方下手去查资料?
哎,这也很是头疼阿,安身立家跟寻人归回都不是件简单事。轮回,你到底在哪里呢?这云家,事到如今可还有你的消息没?你的踪迹还会遗留在这里吗?是不是她该换个方向想、换个法子寻会比较好呢,依兰一直被云家给锁在这里,要不到消息找不到出口也很是折腾阿。
依兰不小心转头与柔云对上了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没办法了事情接踵来,一个个的闷在心里实在不痛快,依兰只好先把眼前的状况一一都给处理个清楚,其他的事再用其他办法想吧,柔云,就先拿你开刀了!
“娄云公子来了。”依兰这话一落,柔云慌忙的转头,左右张望。依兰笑道:“这么慌张做啥?”
“小姐……没看到娄云公子啊。”柔云瞧见四周都没看到人影,疑惑的跟依兰说。此刻她俩就在池塘中央桥上的一座红柱大凉亭里。若炎热夏天的季节来临,这里四周都是水的,一眼望去,感觉一定很是清凉畅快。不过现在已经快到了冬季,这么冷的天来池塘边看景,虽冷,但心不冷。看着红枫缓缓飘落到水面上,诗情画意,也挺是一番美景,够养足心灵的。依兰刚嘱咐兰珍去帮她拿些点心来,现下她和柔云两人就单独在这亭子里,她坐,柔云站。
“啊,那么是刚刚看错影了,可能把哪里来的仆人看成了娄云公子。”依兰笑着解释。
“这样啊。”柔云松了口气,想必是真的很害怕见到地蛇神兽吧,因为每见一次她的心就动摇一分。
“城主之位,果然令人动摇。”依兰轻轻的叹息,似有无意的喃喃唸着。而这话一落到柔云的耳里,柔云神情大惊,她忽然朝依兰跪下,直道:“不会的!柔云不会动摇!柔云只会在您身边!”聪明如柔云,听依兰这话一说,明白了她暗示,肯定认为她知道这件事了。于是不先问原因,倒先向依兰解释、坚持了自己的立场打算。
“动摇有什么不对?待在依兰身边又有什么好?”依兰早习惯柔云动不动下跪了,现在她也没那心情去扶她起来了。反正她再跪也没个几天,以后她真当上了城主,依兰知道,下跪的再也不会是她了。
“柔云不会动摇!绝对不会!会一直待在您的身边!”
“柔云,待在依兰身边做依兰丫环仆人的,没有什么好。”依兰再次重复这句话。
“不会的!能够待在小姐您的身边是柔云的生存意义!是柔云重新转生的意义!”
“今非昔比。或许依兰从前需要你,可现在不要了。”依兰话讲得凉凉的,毕竟她也明白,在依兰身边还有个很是贴心机伶的兰珍。
“小姐……小姐……”柔云慌忙的抬头,她的眼眸中是一片惊恐。还记得,她曾经因为与兰珍争风吃醋的关系,跪下来一直向她道歉个不停,求她不要不要她,依兰心一紧,依兰看了她,她眼里又聚集了泪水。
“要当上城主的人,怎能这么爱哭?”依兰皱眉,她又要使出这一招了。
“柔云不当!柔云不当!”柔云用力摇摇头,坚决说。
“第一个丫环只有春儿。”依兰沉下脸,严肃道:“而既然春儿早就在崖底为了依兰而被妖怪食亡了,那么重生为柔云的你不该再是依兰的丫环!当初那段受你哭、受你要胁而讲出的话,依兰现在一句不漏的收回!”
“不能收回!”柔云大叫,原来聚集的泪水,此刻流下,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跑了出来。
“柔云将再也不是依兰的丫环了!她是逍遥城的下任城主!是城主!”依兰再度强调。
“不要!不要!柔云不要这样!”柔云哭了起来,莫名的哀动。一双眼睛哭得肿肿的,那梨花带泪、那让人心疼不舍的泪水,依兰起身到她面前,拿出白帕,弯腰为她擦泪。那是当初的那一条,送给她,她却用来堵依兰的嘴,而后又转回到依兰手上、一直没时间机会拿给她的那条绣花白帕。
“小姐……小姐……”柔云边哭边喊着。柔云……傻丫头,依兰叹气了,转过身不再理她,就这么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依兰望向亭凉外处的蓝天白云,只觉得一口气能够说开这些,还真是畅快。毕竟当初让柔云继续当作我丫环的,她心里感受很是不好。原来是想把一切说开都摊开的,却没料到那时又在犯了心软,在柔云泪眼汪汪的威胁下,依兰不得已妥协,结果才造成今日又要让柔云再度面临事实的困境,其实最残忍卑鄙的人是依兰。只不过这次依兰清楚的知道,她是不会再退步了。经过了前几日那千华和云荷的事件,依兰发现原来她的心软退步,才是对人最严苛残酷的。今后依兰为了自己所决定好的事绝不再退步,长痛不如短痛,让柔云静静的哭那几个下子也好,反正依兰已经决定的事实她也更动不了、改不过来。
没一会儿,此刻场景突然变得宁静了起来,只剩柔云呜呜咽咽的哭声,感觉到时间滴滴答答不断的过去了,耳边这柔弱细小的哭声,却丝毫没有消失、甚至音量还没怎么减少或中断的,依兰心里顿时大囧了。怎么这丫头到现在都还没哭够啊?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个水娃娃做成的,流出的泪水明明就不少,时间也没怎么短,从刚刚哭到现在,却迟迟还没个尽头实在是怪可怕的。
“哭完了吗?”依兰好一会儿,她问。
柔云这丫头,之前受名乐团的影响实在太过深广了,身为丫环奴仆的命运,若是有想要、希望和渴求的事情,都会选择用哭来替代。纵然她根本不爱哭,却没办法改掉这个习惯。也因如此怕看到人家伤心难过甚至到哭的地步的依兰,才会在每次的紧要关头,都被她给吃得死死的。只是这次的我立场很坚定,依兰的决定也不会改变,不管是因为任何人还是任何事物。
柔云似是知道依兰下定决心的这种情况了,柔云擦干了泪水,虽然偶尔还会有一两滴眼泪滑落下来,但是她还是抬头直盯盯的看向依兰,坚决说道:“柔云不想当城主。”
顽固阿顽固,石头就是石头!依兰在心底直叹口气,决定不管如何,就算是讲也要讲出个让石头变成宝石的道理即使有多难!
“逍遥城的**堕落你还能够继续冷眼看下去吗?无动于衷?心里就真的完全一丁点感觉都无?”依兰回身坐了下来,不管柔云渐渐困苦的神情,她拿起早已凉去的茶,抿一口再继续道:“即使你早已出城离开了,但那曾经是你的故乡,是你最不忍看见的荒凉地狱……已经被神兽跪下而选上的你,还能够当作没有看见、没有这回事、惘若事闻的独身于事外吗?”柔云被依兰说的哑口无言,一双清灵难受的眼光直看着她。
“你做不到,柔云,否则你也不会怕见着娄云公子、怕自己因而产生动摇。”依兰直接下论。
“不……不是……”柔云苍白着脸,默默低下头,又一滴泪跑出。
“不要拘泥在依兰身上,不要执着于依兰,待在依兰身边,是最浪费时间、也是最要不得的行为。”依兰一字一字的断下,“春儿为依兰而死,她的生存意义已尽,重生后的柔云,不该再对依兰负责为依兰奉献,而是该对逍遥城那尚有的千余百姓,那还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努力求生存的他们,你应该做的是,赋予他们能够摆脱灾厄困苦,继续活在世间的勇气……”
“不是!不是!在小姐的身边,绝对不是浪费时间!”柔云忽然激动的喊了一声,她彻底反驳依兰上一句的前话,依兰愣了,一时之间回不了什么,就这么任她说去,“柔云托了小姐的福气而重转生、入仙籍拥有千千万万数不尽的时间……”她说这话时,语气悲凉哀伤,“而逍遥城困苦了百年,他们能撑过一切直到如今,代表还有着本事和抵抗周遭恶化的能力!可是小姐却只有百年不到的时间,柔云此时还若不陪你,还能伴谁呢?”这话一落,依兰惊了。
依兰惊讶的原因,从柔云这话的意思,是她终于坦白自己放不下逍遥城,但是她也说明比起依兰和逍遥城,原来时间最不够的是依兰,所以她想要在这百年时间内陪伴依兰,等依兰生命到尽头、等依兰逝去之后,再去接管逍遥城?瞧瞧这想法,是多么的异想天开啊!
依兰在这一刻笑了,朗声哈哈大笑了起来。终于明白,原来柔云的牵绊是如此,原来柔云的挂念是如此!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傻丫头!柔云不懂依兰大笑的原因,她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这种事怎么不先跟依兰说去呢?傻柔云!傻柔云!
“好吧柔云,那么我给你个假设好了,若依兰百年之后还死不了,你该怎么办?是要继续陪依兰还是伴你那逍遥城去?”
突然,柔云睁大眼,很是错愕的看着依兰,“柔云……依兰拥有帝王赠予的宝物,你又是托依兰的福而转生入仙籍的,怎么就这么认定依兰为一般人、只够有一般人的寿命时间呢?”依兰站起身,背对柔云说。
“小姐……小姐!您也入仙籍了吗!可您没有红心两点的证明……”柔云突然激动,但话到了后面,气就弱了下来。
“对,依兰是没入仙籍。可凭依兰拥有仙界帝王的宝物,证明依兰也认识她。既然如此依兰怎能算是凡人、一般人呢?依兰话不多说,直接坦白告诉你吧,依兰的生命也是无限、没有尽头。与你入仙籍同等立场,天荒地老,依兰都能够存留到那时。”柔云,很抱歉。有些实话不能先对你说,因为一时片刻要依兰解释说明也是困难,依兰只能够把她这永恒的生命先告诉你,让你安心的去做城主去。来日够有时间了话,再把依兰的真实身分、另块大陆神界的事情,当个故事说给你听听。
依兰刚刚那话一说完,察觉到身后人影一直没有动静,疑惑之时,依兰连忙转身去看,却见到柔云突然朝她扑向而来,不过因为刚刚跪地太久,一时脚软,整个扑到了依兰身上,依兰后脚赶紧一伸,总算站足立场,把柔云和连她自己同等的体力重量全给揽了下来,不然现在,可是依兰又四脚朝天的大糗状了。
“太好了小姐!太好了小姐!”柔云哭在依兰肩膀处,不断的边说边哭:“柔云一直好害怕!好害怕小姐比柔云还要早离去……好怕您的离开,真的好怕、好怕……”
唉,这么要紧、担心在意的事儿也不先跟她讨论讨论,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瞎猜瞎想的,结果把自己搞得哪边都不对、哪边都不是的场面傻丫头!依兰拍拍柔云的头安慰她时,一道咳嗽声音却自依兰背后传来,“咳咳。”依兰转过头看去,看到了地蛇神兽,现在是娄云公子。
娄云一脸铁青着看依兰拍拍正在哭泣的柔云的头,一手拿了个红边金色的小锦盒,就这么站在依兰身后。旁边的是满脸微笑的神官,另外一边的,则是向前端上糕点放置桌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存在的兰珍。
据依兰猜测,恐怕是在兰珍去跟厨房要几个糕点时,好死不死的看见神兽和地蛇神兽,于是神兽笑笑的提议跟兰珍一起走,这样就能快速的见到这个整天跟在依兰身旁的小丫环柔云了,而地蛇神兽自然是点头赞成了这个点子,简而言之,真是该死的巧合。
接着依兰笑了,笑的很是灿烂,恍若刚刚心底下的咒骂都不是她的心声:“哎呀,这不是神官和娄云公子吗?怎么一块儿来了?”依兰说完后,隐约察觉到伏在她肩上的柔云身子明显的动了下。看来要柔云正视东神兽这家伙也还是要些时间呢,毕竟刚刚才摊开好一切的说,晚点还得多跟柔云商讨、继续说这关于城主之位愿意与否的深入问题呢。
“好了柔云,刚刚不过是不小心把茶给翻到依兰裙子上,一时大怒,让你多跪了几下罢了……没必要这么哭哭啼啼的,在外人面前,显的丢脸。”依兰笑的很娇很暖,把柔云推离开她身上。这说出的话和动作,一来表达了依兰刚刚体罚柔云的事,二来还讽刺了她一番。
柔云眨了眨眼,虽然明白依兰说的并非真话,但她不懂依兰我为何这么说。为何呢?很简单啊,依兰眼角瞄了瞄,果不其然看到了地蛇神兽的脸色很是发黑,他拉下亭凉的椅子,很不客气的用力坐下,手上锦盒还重重放在石板桌上,“砰!”的一声,非常响亮,足以证明他内心有多么火大了吧?
“唉呀娄云公子,好大的脾气呢。什么人什么事惹得您这么火啊?”依兰笑的很无辜和心虚,就看你这桃花眼狐狸怎么说!
“依依姑娘可真是好兴致!大白天的就对个不懂事的丫环斤斤计较,传出去,怎能听?”娄云神兽皮笑脸不笑的说。果然他刚刚大老远处就看到了柔云跪下的样子,所以迅速走到凉亭后,才这么不给依兰好脸色看,好你个死狐狸,不是说依依这名不想提的嘛,依兰的怒火也被勾了起来,只是目前咬牙忍着不烧。
“多谢娄云公子担心依兰的名声阿,只是丫环做错事,不给罚不给点教训的,难不成让她日后猴子当老大,骑到依兰头上?”依兰含笑说着,甚至有意无意再度提醒她的名子。
“那也犯不着跪这么久!”娄云皱眉说,想必刚刚在凉亭远处就已经看到一直跪地不起的柔云了吧。
“好了好了,娄云你别这样,反正事情也过去了,就算了吧。”神官眼看依兰和地蛇神兽僵持不下,神官赶忙笑笑的缓和彼此情绪。
“就是嘛,体罚都体过去了,难不成还要依兰再这么对她一次?”依兰眨眨眼,语气无辜心底却故意的说。此时,娄云狠狠瞪了依兰一眼,依兰全当没事的看去别地方。哼,自从知道你跟柔云之间的关系后,把柄在依兰身上,想跟依兰玩?你省省吧!谁让你前几日敢这么对依兰无礼!
“倒是今日神官和娄云公子,特来寻依兰是有要事吗?”依兰问,虽然大致猜得上原因,是地蛇神兽想要来看柔云,于是神官来带路的,但于情于理之下,总要问问,毕竟依兰可还没有和这娄云神兽好到愿意让他看来她们家柔云呢!
“怎么?凉亭摆在这儿,谁规定来这儿就等于要见你?依依姑娘,你不要太把金块往脸上贴了,当心落下来,难看!”
依兰气得牙痒痒的!好小子阿好小子!管你是公子、神官神兽什么的,竟敢当众挑衅她!
“云,别这么说。”神官小声斥责,后面抬笑脸看依兰,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前日子听说云家这儿有些杂事发生,其中你家柔云在这意外中,脸上有些擦伤,于是清特地拿这上好药膏来送给她的。”啊,担心柔云被打的那一巴掌?特地送药当礼的?可真有心啊。依兰看着地蛇神兽脸色满是浮躁,心底恐怕在怪罪安神兽干麻把他的名子给提上去吧?有趣,这实在太有趣了。
接着娄云把那桌上的锦盒向前移到柔云面前的桌子,撇头说:“给你的,要擦不擦,随你。”柔云受宠若惊,她看依兰又看看他,脸上有些为难,不晓得该不该当着她这主人的面收下人家礼物。唉,说这柔云的身分就是有影响啊。若今日她是城主而不是依兰身边的丫环,想必那什么神兽的也不用这么小心吞吐的送药给依兰的身边丫环了,而柔云也不用这么为难的思考自己的身分到底该不该收、能不能收,总之麻烦都归咎于身分阿。
于是依兰笑笑:“娄云公子对柔云可真好,柔云,还不快收下。”后面柔云低声喊了个是,就收下样子很是豪华昂贵的锦盒。而地蛇神兽看望远方别处的脸色上,才有了松口气的现象。
纵然依兰知道以上这些身分的束缚点,可眼下是大整地蛇神兽的好机会,依兰不想就此放过啊,依兰的恶性来了。于是依兰柔柔开口:“怎么,就丫环有东西赏,依兰这个主人倒没有?”别说依兰厚脸皮,她只是想要玩玩他嘛,毕竟玩心大起,若这个时间点不恶整、玩闹一下他,实在是够对不起依兰自己的。
“你倒是哪点伤到了?”娄云回过头,白眼看着依兰,如此道。
依兰笑脸有些僵,继续柔声道:“可依兰也在事情的牵扯范围内阿,弱小的心灵也是不得安抚,没有擦伤却有心灵损伤。”话一说完,除了依然没什么表情可言的兰珍外,依兰能察觉神官隐隐约约的偷笑,还有柔云尴尬难为的样子,而独独只有地蛇神兽一脸见鬼般的表情看我,正眼道:“要疗伤自己去别地方静养!别再这儿发梦。”
“喀嚓!”娄云这句加上刚刚前一句堵依兰的,这两串话联合起来,几乎把依兰脑袋中,某个被称作为理智线的东西给剪断了。
依兰收起她那僵笑的脸,撇撇嘴道:“反正可我家丫环只不过是擦伤,一巴掌罢了,拿点什么膏药涂涂抹抹随便就好,倒也不需要这么破费,要人家东公子的东西……柔云,东西退还回去。”柔云很乖很听话,不问原因也没有任何犹豫,就把刚收到的锦盒放回桌上,退回给地蛇神兽。
“你!!”此刻地蛇神兽瞪大怒火看着依兰。
哼,柔的软的对你都不行,非得要人家给你硬的?地蛇神兽啊地蛇神兽,你可真是所谓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实在不会做人,是做神兽!况且依兰给柔云敷脸擦上的药,都是请兰珍帮她拿最好、全府最有疗伤消肿的药呢,不然柔云那红巴掌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消去?简而言之你也太看不起依兰爱护我家丫环的心态了吧?最后依兰家柔云的伤,根本无关你的事,轮回不到你管,依兰撇头冷哼一声。
“好了好了,娄云你也别气了,人家柔云的脸上伤口也好了,其实收了你这药的,也没法用上啊”神官拍拍东神兽的肩,安抚着。
地蛇神兽好不容易把火气降到低,他突然起身对神官道:“那么带娄云去那出手丫环的房里!”出手丫环?他找千华吗?要做什么,依兰想到这儿,已经会意到意思的依兰,猛然站起,直言道:“不准去。”
地蛇神兽表情非常不爽的看着依兰,咬牙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