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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官少忧真的没什么病,至少病得一点都不严重。www.Pinwenba.com但是介于他此前当着林夏的面被捅了好几刀,且浑身鲜血的样子十分的狼狈,不肯好好治疗硬撑终于发烧,还烧了两次后,再秉承着突破林夏底线不屈不挠的精神泡了水,运动得过分活跃了后,无论官少忧说什么,林夏都绝不让他逃掉“喝药”这两个字。
每次官少忧只要一不听话或者露出点这种想法的苗头来,林夏总要沉了脸,或是装作一副要哭的样子出来。而官少忧每次明知她是假的,是故意做出来的样子,却总是忍不下心来,生怕万一哪天她真的生气了,伤心了,就糟了。于是林夏就仗着官少忧这点顾虑,可劲儿的折腾他。
官少忧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也不拆穿,任由着她折腾。他倒是很享受现在的这种情景,怕日后这种情景不再会出现。此刻是最轻松的时光,不知下次再见此番情景,会是何时。
官少忧表面上很听林夏的话,虽然总是装作任性的样子拒绝服从。然而私下里,林夏看不见的时候,他大多是拿着一张军事图细细研究的,即便是林夏在的时候,他也大多不避嫌。好在林夏也知道他是个闲不住的家伙,若真要他每日躺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也不干,别说是他了,就是她也要被逼疯的。而且官少忧似乎这回是铁了心的一病到底,连房门都很少出。若不是林夏告诉他不出去晒晒太阳全身要长霉的话,官少忧这架势是明摆着要把自己变成一朵蘑菇。
有一日林夏来给他带新出炉的点心,见他又在细细的研究军事图。他将图纸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他整张床,被子枕头的都被他嫌碍事统统扔到地上,而他的手边还散落着很多四面八方来的密报。只不过他把这些密报都当了废纸,废物利用的团成团子放在图纸的各个地方。林夏想着,似乎前几夜香炉的味道闻上去总有那么一缕若有似无的墨香味儿啊……
她见官少忧忙活得正醉心,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来了,或者说是早就熟悉了她的脚步声,所以才没有回头。林夏看他铺陈了一床的图纸和一地的被褥,不由得感叹,好在官少忧的床够大!
默默捡起来地上的东西在别处放好,而后她有些好奇的,从官少忧的背后去望他面前的图纸。看不大懂,不过还是能看懂一些的。毕竟这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和时代,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学起。不过好在所应用的知识,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长盛不衰的。
官少忧面前摆着的,是大庆、达腊、琉璃和巫月的地形图,缩略和放大都有。林夏不由得赞叹:“画这图的家伙很聪明嘛,知道从整体到局部,不错不错。你在研究这些家伙们对大庆的影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些图看上去紧紧相扣,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何况大庆有你坐镇,才叫那些周边小国安生些。”
官少忧没有回她,林夏也乐得自己自娱自乐。“不过若是国内有人想要害你,也是可能的。外夷要想口音和样貌都与中原雷同的,不大容易。若是许了国内人什么好处,那做起事来就方便多了。只是谁这么傻,要动你呢?难道他们不知道,若是真的把你扳倒了,这大庆的江山也要颤一颤吗?”
官少忧身子一僵,他没有转过头来,只听他声音有些沉的问:“不错,虽然大庆并不只我一人能担得住保家卫国,可我还是很清楚的,少了我便是少了个威胁。若真是自己人所谓,那他就是彻底的卖国贼。连家都不爱,不要的人,还有什么信念?只怕就算为蛮夷做事得了一时的风光,到头来也要成为一柸黄土。连自己土地都能舍弃的人,凭什么会被相信不会反过来再背叛一次?”
林夏想了想,试探着说:“所以,你已经确定了,是有内鬼?”
官少忧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你懂兵法?”
林夏摸摸头:“懂一点吧。”她因为历史这个专业,几乎只要涉及到历史的东西都要涉猎一些,所以可谓是知之甚广。什么经济、农业、军事、政治,都要知道一些,但仅仅限于古代。你要问她如何对付金融危机或是杂交水稻,再或者什么哪个国家的巡航导弹厉害……她回给你的只有呆萌的表情,甚至还可能会配合的留下白痴的口水。
官少忧自床上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边润着嗓子边道:“说来听听。”
林夏瞪了他一眼,四个字上下嘴皮子一搭,说得真轻松啊。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啊?想了想,结合进来发生的事情,她犹疑着道:“那日我们月夜遇袭,即使达腊再有心,也不可能做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阿部敦那么笃定,就像是早就知道你会带着我只身离开大帐,会进入树林的样子,且狼群虽是他们圈养的,但招揽不易,操控更不易。在入夜前无声无息的就将它们召集到一起,早有准备的样子。想来他们本是要用狼群造成你被围困的假象的,只不过没想到你反应实在敏捷,后来逼得他们不得不现身。这边说明了,此事有蹊跷。琉璃国王正与王上夜下饮酒,若此事真是他联合达腊,那他要的应该是王上的人头而不是你的,这等好机会,他怎会错过,且要白白担了冤枉?大帐中有内鬼,且定是位高权重的人。连黎科思都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何况别人?
回京后,你们商量着将我悄悄送出宫去,而宫里面始终有个‘林夏’,却偏偏瞒不过前几日夜晚来行刺的人。这便更坐实了有内鬼的说法。那日后来的黑衣人群显然是怕是旁观者,一旦事情发生偏差他们就充当起刽子手的角色,将那些人全部抹杀。我估计,如果那日他们不能全身而退,那牙齿里也必定藏了立时毙命的药物。现在达腊恨你恨得要死,巫月也想趁着机会插上一脚,只除了琉璃,怕也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嫁入了大庆。只不过,若琉璃的王不再是黎科思,那就没了这层顾虑了。不过杀黎科思可不容易,杀一个远嫁千里的公主,可就容易多了。”
最后一句是林夏自己嘟囔出来的,却让官少忧的心境倏地一亮。该死,竟然忘了这个繁漱!一直以来想着这几个国家的势力和牵连,想的都是男人之间的刀光剑影,却忽略了最不惹眼的女人。一直以为,繁漱作为政治联姻嫁过来,是绝对的安全。可他忽略了,正是因为这场婚姻是政治联姻,而一旦遭到破坏才是最不堪设想的后果。现在大庆周围小国虎视眈眈,琉璃之所以保持中立甚至比较倾向于大庆的原因,根本就在于繁漱是黎科思最宠爱的八公主。一旦繁漱遇难身亡,悲痛欲绝的黎科思再受有心人煽风点火,必定要向大庆攻来讨要个说法。
官少忧这边想着心事,林夏这边看着地图,突然“咦”了一声,她指着版图上一块被涂黑的位置,问:“这是什么?该不会是你画错了,涂黑的吧?”说完又觉得一定不可能,摇摇头道:“不对啊,你那么刻板的一个人,怎么会任由这种事发生呢?再说这是军图……”
官少忧目光瞥向林夏指着的那块黑,目光不由得也随之一黑。半晌,他道:“那一块……是传说中的暗之国。”
“暗之国?”
“不错。”官少忧点点头:“那是个黑暗的国度,永不见光亮,是传说中被诅咒的土地。传说中,那里曾是一片乐土,是最负盛名的国度。他们有着精良的配备,高手如云,擅制造兵器,底下煤矿无数。然终因贪婪使得整个国家都陷入地低,从此落入黑暗。那里成为了传说,是因为,没有人能够进得了那个国度还可以平安出来。回来的人不是疯了,就是不治身亡。而暗之国的国民若是想出来,那个想带他们出去的人必须能够冲破三道难关,从此国民成为他的奴仆,一生任由他调遣。”
林夏心中诧异,这听起来还不错嘛。没想到这片正儿八经的土地上,竟然挖到了类似魔幻色彩的故事。堕落地底黑暗的这个说法,其实还是比较好解释的,无非就是地下煤矿挖多了,把地给挖空了,地陷了呗。只不过古人比较迷信,把这当成是老天的责罚。至于那个三道关和出来的都非死即伤的说法……唔,大概是因为那三道难关太难了,被逼疯的吧!
“暗之国的,很厉害吗?”
官少忧想了想,说:“不知道,传说中很厉害。但也只是传说罢了。”
林夏“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然后不再讨论这个话题,问:“那个女的怎么样了?就是给你下毒的那个,假扮成我的绝世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