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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节:万佛刻印
“我不管你多想见到谁!一切有因有果,今天老僧被追杀至此,是天意让老僧将你再度封印。”玄德一咬牙,他本来一副慈悲心肠,根本听不得别人的苦苦哀求,但是这可是九冥魔狐,上古魔兽!岂能放她出世!
“你也别再费口舌了。为了天下苍生,老僧也只有将你再次封印。”
“涅盘寂静印。”玄德已然画好了最后的一道法印,一掌盖在罐子正上面。
“轰轰!轰轰!”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闪电不断,雷声阵阵,一场大雨就要来袭。然而此时从苍穹之中射来一道光柱,击散了半空的乌云,光柱直径似乎两米,将罐子和玄德笼罩在中央。
玄德双腿的骨头已被震碎,加上身中箭毒,现在完全没有知觉了,连疼痛都已感觉不出,应该是痛的麻痹了,他用手辦开夹着罐子的双腿。他知道,涅槃寂静印一下,封印已经重置,那九道封印开始融合成一道封魔大印。
玄德爬到一块大石头旁边,背靠着石头,看着前方。他浑身都是鲜血,‘咳咳,咳咳’咳嗽了几声,嘴角又有血迹慢慢流出,被划得稀烂的双手,无力的垂在肩膀下。然而他却在笑,沾满鲜血的脸上,他的嘴唇在上翘。玄德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看着光柱虚弱的自语:“呵呵,佛主没有骗我们,一直都没有,佛经上记录的是真的,都是真的……”
封魔大印生出,施在封灵罐上的封印就完整了,按那佛经上说的,就算是盘古再世,也不可能轻易打开这道封印。
光柱将这片林子照的通亮,玄德沿着光柱一眼望去,光柱来自天的尽头,完全看不到光源,仿佛穿过了天地,来自另一个世界。
蓝色的罐子在光柱的笼罩下,渐渐的漂浮了起来,升到了半空中,通天的光柱化作无数的光亮的繁体佛文,密密麻麻的向罐子里飞去。
“啊!”从罐子里传出一声凄冷的惨叫声,然后一团黑气从罐子内慢慢浸出,笼罩在罐子上,那黑气像是有生命一般死死的缠在罐子上,不曾离去。
佛经上记载的,这团黑气就是九冥魔狐的精魄,九冥魔狐的肉身被封在封灵罐中,封印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其肉身和精魄分离。没有精魄的**就是一具空壳,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纵然有天大的神通也无法施展。
随着更多的佛文不断的融入罐中,那附着在罐子上的黑气缓缓的从罐子上脱离出来。即使已然脱离封灵罐,那团黑气竟停在罐子的旁边,不愿离去,她还在苦苦的挣扎。
罐内少女的哭声更为凄惨。
“呜呜,司徒大哥,司徒大哥,小狐,小……小狐好想见到你,小狐不要在呆在这个世界,小狐想和司徒大哥回家,呜呜……呜……”罐中异常的没有暴乱愤恨的声音,只是一个少女委屈的抽泣声。
“唉……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玄德脸上挂着的笑容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少女委屈的声音,让他也感觉一阵揪心。司徒想必是她最珍视的人吧,然而司徒是谁?难道也是上古时期,从混沌之中诞生的几个最早生命之一?这玄德就不可而知了,他现在根本也不会在乎司徒是谁了,他想他就要死了,也许在奈何桥上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在等着他,几十年,一直在等着他。
那通天的光柱化作无数的佛文,光柱渐渐变暗,几乎快要没入了罐子之中,被照亮的夜空也将再次被黑暗笼罩之时,那罐子旁边的黑气终于离开了罐子,一边渐渐向着苍穹远去,一边不断的变化着,黑气不断的膨胀,不断的变大,最后变成了一个形似长着犄角的狐狸,飘在那苍穹之中。
那黑气化作的狐狸沿着光柱迅速的飞升,仿佛到了天的尽头,距离太远了,玄德估计不出,那团黑气形成的狐狸究竟有多大。距离是那么的遥远,看到的那黑气化作的狐狸仍有石碾子那么大!
那黑气聚集成型的狐狸抬头向着上空咆哮了一声,便消失在天地之间。不过那咆哮之声一出,苍穹之巅顿时云海翻腾,传出的力量更是强横至极,竟从苍穹之中传下,竟震得玄德耳朵生疼,这道咆哮完全不同于前几次的万兽吼,距离这么远,也有如此神威,若是只有十几米的距离,玄德料定即使有护身经文,照样会被震得灰飞烟灭。
在压倒性力量的面前,防御就显得毫无意义。
黑气消失,罐子内少女委屈的呜咽声随即消失,接着那通天的光柱化作的佛文完全融入封灵罐内,光芒消失。
‘咚……’罐子从半空中掉下来,撞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蓝色的罐子上流动着一层薄薄的淡青色精气,凝而不聚,动而不散,每一丝精气上都不断的变化着,不断的幻化成不同的佛文,一丝精气和另一丝精气相缠化为又一种佛文,分散又化成了另一种佛文。罐子上的精气何止亿万道,幻化的佛文更不止千亿万,封灵罐完全融合了那通天光柱化作的密密麻麻全部佛文。
无数的佛文以精气的形态附着在罐子上不停的流动着,凝而不聚,动而不散;精气不断的幻化成不同佛文,时刻不停的在罐子上每一处流动;封印重置,返璞归真,九九归一,生出封魔大印,这便是完善的封印——万佛刻印!
第五十二节:都结束了
皎洁的月光铺满着大地,玄德看看那罐子,又看了看老九和老七的尸体,一个被绑在树上,一个躺在地上。
玄德缩了缩身子,浑身开始发冷,脖子无力,头瘫在石头上。
乌云再次袭来,黑压压的挡住了月亮所有的光辉,黑暗再次布满了林子。
‘轰轰……’天空中雷电又响起,林子的四周却是一片安静,出奇的静,没有一声蛙叫虫鸣之声。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玄德安然的闭上了双眼。
“师父,师父,你头上为什么会有九个圆圆的结疤呢?看着怪吓人的。”
“不要,不要,小迦叶才不要那个圆圆的东西,不好看。”
“不要,不要嘛,小迦叶不要那个圆圆的东西嘛。”
“恩恩,小迦叶,不要那个戒疤。小迦叶只要师父陪着。”
“恩恩,小迦叶饿了,要吃馍馍。”
“走咯,吃馍馍咯。嘻嘻。”
“师父,你头上的戒疤是怎么点上去?”
“用香灰点上去的?那会不会很痛呢?”
“放下之后?放下什么?”
“师父,我放下了。”
“正如师父放下了手中的佛珠,来听小迦叶说话,师父放下的是佛珠,但是心中亦有真佛。念经拜佛,只是一种形式,佛法自在心中,而法自在道中,道存在于天地之间,天地亦在六道之中。天地之间,无非就是道,无非就是法。放下了心中的爱,放下心中的恨,放下心中的嫉妒,放下心中的憎恨……放下了心中的一切,就不会觉得痛了。”
“不过放下心中的一切后,心就空了,却也可以说心满了。本应道法自然,一切应顺应天意,无须逆天而行,此时佛即在心中。”
“哦。那肯定也是因为一个‘情’字。”
“师父你的意思是草木鸟兽皆有情,人之所以区别于草木鸟兽,是因为在情道法中,人把情看得最重,把情排在第一位。”
……
“师父,师父,我的力量虽小,世上弱小的生灵肯定不能全都由我去拯救,但我见到了,我能救的,我就用我小小微薄的力量去救它!”
……
“师父,你说这空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师父,你说这个蓝色的空罐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是用来装东西的吗?可这罐子的开口这么小能用来装什么呢?”
“师父,这罐子里面有东西。”
“恩恩,师父你看,你看,我的小拇指被咬了,还在流血呢。”
“师父,不疼,不疼,一点也不疼。”
“师父,你看,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分明就是一个空罐子。不过这空罐子里面肯定有东西。”
“师父,你看这本就是一个空罐子,我用这根小草叶去试探过,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可我的手指明明就是伸入这个罐子里被什么东西咬的,你也看到到我手指上的血了。你看这个罐子的一面那有个孔,我就是把手指放入那个孔里后被咬的。”
“师父,我好害怕,为什么他们要追我们啊,师伯他们都被士兵给抓了,抓到哪去了?我真的好害怕。”
……
“师父,这世上真的有佛吗?”
“师父……师父,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难道,道家之人全都已参透了道法,呜呜,师父,我好想……好想师伯,好想师叔,好想师兄弟们,呜呜……”
玄德身中箭毒,本想着小迦叶在身边,他就那样静静的死去,陪着他的是这个他最爱的孩子,这样的死法他应该知足了。然而为了小迦叶的安全,他强忍着心中的不舍,毫不犹豫的弃下了小迦叶。现在他就要这样独单的死去,然而天姻契缘,万万没想到,死之前重新封印了一只上古魔兽,他也知足了,至少他保护了更多的孩子。
玄德闭上眼睛,脑里全是小迦叶的声音和他稚嫩可爱的脸蛋,他现在最牵挂的莫过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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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里之外的那座小村庄,村口本来聚集了很多的男人和一些半大不小的少年,他们手中都举着火把。
村民们听见兽吼声,最开始村民们都以为是什么山野猛兽闯入村子里来叼牲口,祸害村民呢,男人负责保护村子的安全,稍微壮实点的男人皆纷纷操起家伙,从家里冲出来。
一七旬多余头发花白的老翁,他在孙子的搀扶下,也来到村口。他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作为一村之长,即便是年龄大了,但村子里发生什么大事情他不可能不管。
听见兽吼声,拿着捕猎家伙的大伙,到了村口四处张望,也没见什么野兽,后来村长说那山里出了什么精怪,大家都唧唧歪歪的议论起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远方山脉的上空闪着雷电,山里的天气多变,大家习以为常,早已见怪不怪。在村口的男人们也已吹嘘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异常,这大半夜的,瞌睡还没睡醒呢,都提着家伙慢悠悠往自家走去。
年迈的老村长在孙子的搀扶下,走在最后面。
“阿公,阿公。快看,快看。那是什么!”那十五六岁的少年拉着白发老者的衣袖,手指着天际,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急切而又震惊的唤着爷爷。
几分钟之前,玄德在封灵罐上印在诸行无常这第一道法印时,一阵阵狂暴的气流自罐子内袭出,气流似刀子一样,将玄德割伤数处,鲜血顺着手臂浸入封灵罐中,九冥魔狐得到玄德鲜血内灵气的滋养,最后使用出万兽吼。不过第一道法印盖下后,万兽吼的威力大幅度的下降,但是为了防止封灵罐乱蹦,玄德用双腿牢牢的夹住封灵罐,这种零距离,即使在护身经文的保护下,玄德也实在承受不住那道万兽吼的威力,双腿骨头被震的粉碎。
这威力大大减弱的万兽吼不同于以往,只有站在最靠近山脉处的少年隐隐约约听到了此兽吼之声。
少年听到了这声兽吼,可是村里的人完全没有反应,第一声兽吼大伙正在酣睡都听见了,若是再有兽吼,大伙肯定听的见的,少年想可能是自己幻听了。
几分钟后,大家都开始收拾家伙了,少年也搀扶着爷爷正欲回家。
“幻听了吗?”少年轻声的嘀咕一声,走之前又不死心的回头,朝那传来幻声的山脉处望了一眼,然而这一回头顿时震惊了他。他使劲拽了拽爷爷的衣袖,震惊的问道:“阿公,阿公。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那样的景象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