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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正在开车的小弟也惊讶地转头看了一眼纪文心。
小弟心里有些好奇:这段哥是突然改性啦?居然对一个服务生这么有兴趣!哎呀虽然仔细看看,这服务生好像确实五官样子长得还不错嘛……不过哪能和那些从小在上流圈子里长大的大家闺秀相提并论?准是段哥玩腻了从前那一套又来找新的刺激玩法了。
而坐在小弟旁边的纪文心则小心又探究地看了段迟许久,然后再看了看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的小弟,才有些顾忌地回答段迟:“好。”
刚开始的激动过后她脑中突然平静下来,千头万绪还待她慢慢整理,此时只有按着她的直觉行事。也许有些话她也确实应该好好找个安稳地方坐下来慢慢和段迟谈谈才行。
段迟保持不变的笑容在她看来有些陌生。
她有点摸不清段迟在这个时间点对她提起他们前世婚约的目的;也难以判断此时的段迟究竟有几分真心实意、对重生的事实又有多少了解。
并且……段迟他到底是重生的还是另有隐情?他对目前世界的状况又有多少了解?
她直觉感到段迟的样子有些奇怪,即使他对她暗示他已经记起了有关前世的事情。但这样的段迟,还是和她记忆里前一世的段迟性格不太一样。
纪文心谨慎地抓着椅背又回过头去看向前方车窗外的路景。
眼前的公路不断向前伸展蔓延,如同充满危机看不见尽头的索道。
只不过尽管纪文心心存忧虑,但她心中更有万千无法自答的问题——关于重生关于她此刻的困境,这些问题像蚂蚁噬心般挠得她不得安宁。好不容易段迟像是有些了解关于这个世界的异常,她决定还是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和他交流交流。
小弟开车的速度挺快,没多久便把纪文心带到了段迟所说的景湖旁的公寓。
公寓小区建在湖边,视野开阔,即使在夜晚也能感受到小区周边风景怡人。
这个小区前世纪文心也曾经听闻过名字,只是在她的印象里,小区当时还只是个刚刚动土的工程项目。
段迟的住所就在临湖的一幢建筑中。
纪文心一路一瘸一拐地跟随段迟去到他家,而开车的小弟则把车停在建筑楼下暧昧地招呼一声便转身溜了。
段迟人高腿长走在前面,走路速度虽然不算很快,但还是没多久便把纪文心撇在了后头。纪文心吃力地跟在他后面,腿依旧抽疼。
她有点想要停下来休息一阵,只是两眼看到段迟挺拔的背影,咬咬牙又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好在从下车的地方到段迟家的距离并不算远。
段迟的家是复式公寓,设计为上下两层。
纪文心赶到时段迟已经开了门正在换鞋。她站在门外向室内望去,室内空间宽敞,各式家具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物件摆放随意又井井有条。
纪文心手抓门框借力靠在门边,看着段迟从容地换好鞋步入室内将外套扔在沙发上,然后准备走向后厅吧台。从前段迟也曾像这样带她回去招待过她,此刻看着他的背影却有些恍若隔世。
段迟察觉到她定在门边没有动作便回头看向她:“腿走不了了?”他的目光淡淡扫过纪文心染上血水的裤腿,仿佛才意识到她的腿是受了伤的。
纪文心点点头,又觉得其实还能走动,而且她早已对腿上的钝痛麻木了,便再摇摇头。
段迟扯起嘴角笑了笑,走过去把她拉进门来。
纪文心略带局促地坐上客厅的沙发。
屋内空间很大,装潢风格却不大像前世段迟的淡雅口味。现在的屋子冷色调为主看起来显然厚重了不少,精雕细琢间还隐隐透着凌厉。
“……段……迟?”她尝试用前世一样的语气态度面对段迟,可总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
那些错位的时空与世界……
她该向他从何问起?
“绿茶?云雾香片?”段迟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纪文心蓦地抬眼看他。段迟正站在她面前自上至下地俯视她,她微微感到有些压迫。
云雾香片的绿茶是她前世最经常喝的一种茶。倒也不是多喜爱,而是在前世父亲一直爱喝,久而久之她也养成了习惯。
纪文心动了动唇还未说话段迟便先一步走向了吧台后方,过了片刻回来时手上多了两杯茶水。他拿杯子的样子透着股温馨沉静,纪文心总觉得这与他现在的气质不太协调。
他将清透的玻璃杯置于她眼前,动作像做过千百遍般流畅娴熟。
纪文心目光落向杯盏中浮于水面缓慢舒展叶片的青绿茶叶,一瞬间几乎想把此时此景与前世生活重叠。
她想用前世面对段迟时的随意语调与他对话,然后临到开口时又不由自主地胆怯起来:“……什么时候记起我来的?”她问段迟想起他们之间关系的时间。问话时细声慢语得连她自己都有些奇怪——明明她已经知道段迟有了前世的记忆,她没必要再对他太有戒心。
段迟挨着她坐到她身边拿起自己那杯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才淡笑着看向她。
“你——”他刚要说话,急促的手机振动声便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看了眼来电,起身走到露台上去接听。
纪文心在他接电话期间小心地碰碰玻璃杯壁试探了下温度,然后尝了口绿茶。微涩的茶水涌入舌尖而后泛起一阵清甜,果然同前世一般没有变的味道。
如果她没有重生现在也该是能继续享用这一切的吧?如果她没有死的话……
对了,她是怎么死的?现在段迟会知道吗?要不要也问问他?
没等纪文心想明白段迟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这回他却没有落座,而是隔着一张茶几站着问纪文心:
“你和程千很熟?”
纪文心闻言仰头看他,见他正挑着眉嘴角牵起个微笑的弧度,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算是和他认识。”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看着他说,“那你也和——?”段迟也与程千相识?在她的印象中这两个人是没有交集的。
段迟笑开来:“程千居然叫人来接你回去。他的车就在楼下。”
然而说完这一句他却没有放纪文心走人的打算。
他逼近纪文心,整个人俯下身来:“你要跟他走吗?”他把双手搭上纪文心的肩膀,轻轻柔柔笑得有些残酷,“跟那个——无能的失败者一起走吗?”
而骤然而至的近距离也让纪文心措不及防。她向后仰着脑袋躲避段迟过于接近的鼻息,目光落在他菱形的薄唇上。
她不太适应同段迟如此近的距离。在她记忆中的上一辈子,即使她与段迟已经有了结婚的打算,她与他之间也相敬如宾,连接吻都没有发生过。
纪文心侧过头肩膀用了下力甩开段迟搭着的双手:“你应该已经清楚我也是重生过的人了!你也是重生的吧?!”她干脆地把她心中的问题抛出来,“那么你还记得我多少事情?你知道重生的缘由么为什么这个世界变得这么奇怪我总是会碰到莫名其妙的破事你有没有也碰到过?!”
段迟却不理会这些问题。他直接绕过来坐到纪文心身边,弯下腰一把卷起她右腿的裤管。
纪文心话一出口情绪便有些止不住,毫无营养的问题如洪流一般倾泻而出,积压在心里几个月想要倾诉的话语源源不绝:
“我重生后待的环境怎么会变得与从前天差地别?身份证号码识别不了?我的家呢我的父母亲呢我的朋友们呢怎么都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了?我是不是重生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了是不是直接死了不要重生比较好?!”
“你还活着。”段迟把她裤管挽起后刚要碰到她的绷带,听到最后一句话,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你还好好地活着啊。”声音中居然带了点笑意。
接着他开始拆卸她腿上的绷带纱布。
段迟并不柔和的触碰让纪文心的腿反射性弹动了下,痛觉越来越清晰地传输到她的头脑。
纪文心一通话发泄完毕从自己刚刚的情绪里走出,这时候才意识到段迟对她伤腿的动作。她挪动着身躯回收腿诧异问道:“你要做什么?!”
段迟强硬地用力拉回她的伤腿扯开最后一层包扎,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用手重重按压上伤口!
钝痛一下子变得尖锐,疼痛如一把利刃刺入神经脊髓,已经有些裂开的伤口更加大面积地撕裂开来。纪文心忍不住惊呼,眼里充盈起泪水。她痛得暂时连躲避都顾不上了。
“疼吗?”段迟温温柔柔地笑问,伤口裂开的血液渐渐沾满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