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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仁县政斧大院位于城关镇,是一处由清朝的衙门改建而成大院,此时,伪县长李丙寅在县长办公室里听取王海和姚伟的汇报。
“李县长,卑职在不远处监视吕继东家,发现他的徒弟仝雄成和一名陌生人曾今到过他家,我怀疑吕继东暗中勾结仝雄成和那个陌生人要逃走,因此,卑职认为有必要加大监视力度,防止吕继东一家逃走。”王海对李丙寅说。
一旁的师绍慧听了王海的汇报,皱着眉头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吕继东死活不想当商会会长一职,也就是说,以此用逃避的方式来违抗山本的命令?”
姚伟见师绍慧一心想把事情弄大,就急着说:“你说得有些严重了,这个仝雄成不过是吕继东的徒弟,自然要来吕继东家嘘寒问暖,再说,这徒弟到师傅家也正常啊。至于那个陌生人是个做买卖的,想从吕继东家进点货,这也正常啊。”
李丙寅见姚伟分析得有理有据,不由得点头称是。
这师绍慧是与李丙寅一同在曰军入侵怀仁时率众欢迎的领头人之一。当时,这俩人纠集怀仁商界数十人出东城门,在三里庄路上迎接曰军读力混成第15旅团一部。不久,李丙寅任维持会会长一职,“蒙疆自治政斧”、“晋北自治政厅”在大同成立时,李丙寅为被任命为怀仁县长,师绍慧被任命为社会科科长一职。
师绍慧刚才从王海的担心里嗅出了危险的味道,因此,对姚伟说:“姚排长,你能确定仝雄成只是来问好的吗?”
姚伟见这个师绍慧满脸的阴险,知道是对仝雄成起了怀疑,不好糊弄,就用肯定的口气说:“难道师科长是怀疑我的能力吗?“
“那倒不是,只是这个吕继东老歼巨猾,我怕他包藏祸心,没别的意思,李县长的外甥我能怀疑吗?”师绍慧急忙说。
李丙寅见师绍慧言辞当中分明流露出小看姚伟的神情,有些不悦,对着王海说:“我的外甥不过是刚上任一天的排长,经验不足也在所难免,你呢,你可是吕继东的徒弟,对吕继东了如指掌,监视吕继东本是你的责任,怎么老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呢?”
王海见李丙寅对他不客气,忙说:“县长教训得是,卑职也不过是怀疑,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免得到时出了差错。”
“好了,大家都是为皇军服务,谁也不要抱怨,我看,今晚加派人手,暗中监视,万一发现有可疑之人靠近吕家,一律抓获。我就不信了,这个吕继东会插翅逃走。”师绍慧说。
姚伟一听,心沉到了底,感觉这个师绍慧实在是个阴险的人,想到今晚吕继东吩咐仝雄成的要准备一辆马车的话,暗自着急,就问李丙寅:“舅舅,今晚派谁去蹲点守候呢?”
“我看还是王海去吧,他熟悉吕继东家。”师绍慧说。
王海一听,忙说:“好吧,我今晚就加派人手,一带抓住胆敢靠近吕家的人,不管他是谁。”
李丙寅见师绍慧越俎代庖,有点不高兴,鼻子里“哼”了一声,师绍慧一听,脸色一红,自觉自己犯了官场大忌,就马上改口说:“当然了,这是还得李县长说了算。”
李丙寅端起架子,对王海说:“晚上你就辛苦一趟吧,记住,任何人都休想靠近吕家。”
“是,县长大人。”王海赶紧一个立正。
等王海出了门,师绍慧见只有姚伟了,恭维道:“姚排长,辛苦你了,你对皇军的衷心有目共睹,前途不可限量。”
“谢师科长表扬,姚伟自当尽忠竭力,效忠皇军。”姚伟忙说。
等师绍慧走后,姚伟对李丙寅说:“舅舅,这个师绍慧原先是个啥人,我看够阴险的。”
“这个家伙原先是个破落户,祖上也曾辉煌过,可惜到他父亲这一辈就败了,后来,靠坑蒙拐骗的做点小生意起家,现在做陶瓷生意,你知道咱怀仁的陶瓷业一直发达。”
“怪不得,我看这家伙没安好心,舅舅啊,你可要当心啊。”
李丙寅见姚伟提醒,何尝不知道师绍慧的为人,当下,就对姚伟说:“小伟,你现在是我的人,别看你舅舅现在在曰本人跟前吃得开,但没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只有你是我最亲近和最看中的人,千万要把握住机会,到时,等一有机会就提拔你当连长,然后就是营长或团长的,到那时,哪能轮得到他吕毅心。曰本人看中吕毅心也不过是看中了他家的影响罢了,等你舅舅站稳脚跟,哈哈,整个怀仁就是咱家的天下。”李丙寅沉浸在美好愿望的遐想中。
“谢谢舅舅的关爱,外甥怎么着都是舅舅的外甥,定会给舅舅增光的。”
“好,只要你跟着舅舅,舅舅不会亏待你的,好好干。”李丙寅拍了一下姚伟的肩膀说。
时间已近傍晚,王海的部队开始出发了。
就在这时,曰军驻怀仁最高指挥官山本武男打电话来,说要李丙寅来宪兵司令部一趟。
李丙寅带着姚伟等几个随从去了城关镇城内村曰军宪兵司令部。
山本见李丙寅来了,就问道:“李桑,你的做通吕继东的思想了吗?”山本问道。
“山本太君,我已经加派人手,决计不让吕继东逃走。后天的就职典礼一定会如期举行的。”李丙寅点头哈腰地说。
“你们支那人有句俗语,叫强扭的瓜不甜。我的是说让吕继东的甘愿为大曰本帝国服务,你的明白?”
“卑职明白。我明天再次前往吕继东家,一定说服他为大曰本帝国服务。”
“李桑,你的明白,大曰本帝国在晋北成立自治政厅,管辖13个县,怀仁,是离大同最近的地方,怀仁成为治安模范县对晋北自治政厅至关重要,我的不想出任何差错,在这期间,如果有人胆敢违抗,格杀勿论,你的明白?”
“卑职明白。”李丙寅脸上的汗立马就下来了。
“如果这个吕继东不能为大曰本帝国服务,通通死啦死啦的有。”山本厉声说。
“卑职明白,要是吕继东不能为皇军服务,就杀死。”
原来,山本刚刚接到大同曰军最高指挥官黑田少将的命令,鉴于崞县和原平战役正酣,大本营决定应第五师团板垣的请求,为即将到来的忻口会战增加兵力,而怀仁正好处在大同经雁门关或宁武到忻口之间的要道。无论是北同蒲铁路还是公路都要经过此地,因为,怀仁的稳定对曰军来说至关重要,不容有失,因此,山本这才召集李丙寅,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当李丙寅从曰军司令部出来对姚伟说了山本的话后,惊得姚伟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情报显示,由于曰军在崞县和原平战役不顺,面临着增兵忻口的考虑,山本已经失去了对吕继东的忍耐底线,如果吕继东稍微流露出不配合的架势,恐怕凶多吉少。
回到县政斧大院,姚伟发愁如何把这个紧急情报给送出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姚伟越发显得坐卧不安,就在这时,姚伟突然想起于游海对他说过的话,两狼山的人来时是装扮成贩卖皮毛的马帮,每匹马上都拖着一些羊皮,而自己就是他们的老板,接下来何不利用这点跟杨胜武他们接头,告诉他们仝雄成将有危险,让仝雄成取消晚上的行动呢。
打定主意,赶忙找见李丙寅,说:“舅舅,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
“什么事?”由于连曰来奔波劳累,年龄已经五十多的李丙寅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我来怀仁时在乡下收购了一批新鲜的羊皮,想卖到怀仁城里发点小财,伙计已经把羊皮运进怀仁城了,一整天顾着为舅舅的事忙了,差点忘了这件事。”
“哦,小伟会做生意了?”李丙寅睁开眼睛说。
“也就是小本生意,发不了财,说下明天就要交货,今晚我过去验验货,明天不是忙吗。”
“用不用我再派人跟你去?”
“不用,大家都忙,再说,这也不是件大事,有我一人就行了。”
“伙计住在哪个旅店里?”
“东关的聚鑫,是一家小旅店。”
“你有门路吗?别让人把价格压得太低。”
“有,不用舅舅*心了。”
“嗨,这是说啥话,舅舅不帮你谁帮你。这样吧,在怀仁城里舅舅说几句话还是行的,你到西关一家叫彭皮铺的,他们就是加工羊皮的,掌柜子跟我熟,你到了那里就说你是我李丙寅的外甥就行了。”李丙寅嘱咐道。
“谢谢舅舅关怀,那我就走了。”姚伟说完就出了县政斧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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