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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气氛马上紧张起来。妈的,小鬼子感情像张狗皮膏药一样摔都摔不掉。没办法,只好赶快逃命要紧。整顿好队伍,钟曰新和张文智一清点,吓了一跳,一共有53人,这还是加上刚才反正过来的15名伪蒙军,原来的人马只剩下了38人,好在火狐小队的人没有太大的损失,两人心上略微有点欣慰。
张文智指挥火狐小队断后,叫众人在死去的鬼子尸体底下放上缴获的手榴弹,放时把手榴弹的拉环拽掉,轻轻地支在尸体下,这就叫诡雷。这个办法是张文智在跟随驼队时跟一个土匪学到的,当时,土匪打死剿灭他们的政斧军后,为了摆脱追击,常常用这种办法,没想到,在这儿用上了。不过,那些土匪用的是中[***]队的德式长柄手榴弹,把拉绳拴在尸体的衣服上,现在,却变成了支在尸体上,道理是相同的,就是不知道好用不好用。
一共在鬼子尸体上支了15颗手榴弹。
“队长,你的办法能行吗?”白茂龙问道。
“能不能一会儿就知道了。”
火狐小队见大家逃远了,几乎听见曰军的声音了,这才不慌不忙地骑马赶路。
路越来越难走,有些地方不得不下马才能过去。大家累得快要虚脱了。火狐小队见大家快到了山顶了,急忙往上赶。张文智由于有伤,落下了后面,抬头望着险峻的山峰,头有点眩晕,眼一黑,差点晕过去。牵着马,略微喘口气,尽力走到一条壕沟里,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看,根本看不见山顶。歇了一会儿,恢复了些力气,站起来,刚想登山,就听山顶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不准动,举起手来,狗汉歼。”
“自己人,我们是34军101师213旅425团一营的兄弟。”上面传来白茂龙解释的声音。
“老子是406团3营9连上尉连长钟曰新。”
……
“妈的,一群装扮成晋绥军的狗汉歼,什么连长排长的。”
“快看,还有一群蒙古人,分明是伪蒙军。”
“等等,你说你是425团一营的,谁的部队?”一个听上去像当官的声音。
“少校营长高宝存,我们是三连,连长叫王斌,就是枪打头雁王斌。”白茂龙大声说。
“孙营长,这小子说是王斌的部队,不是真的吧?”一个士兵小声问所谓的孙营长。
“我问你们,你们的连长王斌是不是拜访乔曰成,把426团的尤宏伟连长吓走了,最后执法队把我们张营长连同尤连长阵法了?”
“是呀,对这种人你说该不该杀?”
“妈的,一群死到临头的汉歼,哈哈,落在老子手里真是天意,你们知道吗?老子是张营长的拜把子兄弟,就凭你们勾结伪蒙军这一点,足够枪毙了。弟兄们,给我把这群穿着伪蒙军衣服的汉歼给我抓起来,老子要祭奠张营长的在天之灵。”
说着,就是一阵抓人声。
张文智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完了,这群王八蛋,居然公报私仇。
张文智不敢往上走,悄悄牵着马,顺着壕沟往东走。
等走了约一里地时,听见上面没动静,又拐向山顶,等到了山顶,猫着腰,开始往山下走。此时,隐约听见背后的山下传来一阵爆炸声,想来是队员们设置的诡雷发挥了作用。
山顶上还残留有1927年国民革命军和北洋政斧军对峙时挖的战壕,只是,时过境迁,战壕已经被岁月磨蚀得不见了棱角。那场铁角岭战斗,以国民革命军胜利为最终结果。
就在张文智刚刚走下山顶,就要骑马下山时,却被426团的一个士兵看见。
“跑了一个人,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站住,狗汉歼。”
……
张文智一听,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被这些一心想置他们于死地的自己人抓住冤死,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飞身上马,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哪知这上山容易下山难,马在下坡的时候立足不稳,连同张文智一起滚下山去。
此时,山顶的人已经打起枪来,子弹在张文智的身旁飞来飞去。滚到半山腰,,张文智跌得鼻青脸肿,也顾不得疼痛,右手一把拽起马来,一看,却发现马上的牛皮背包不见了,心里着急,知道缴获的曰军物品十分重要,否则,遇到可以说理的地方没个物证怎么行?当下,忍住疼痛,往山上走,走了几十米,见牛皮背包被一颗小树挂住,气喘吁吁地走过去,从小树上拽下牛皮背包来,枪声却越来越近了。张文智抱住背包,闭上眼,望山下一出溜,坚硬的石头和树枝刮破了衣服,也划破了脸。
走到马旁边,吃力地登上马镫,打马望山下奔驰起来。好在此时地势逐渐平稳,马也争气,一路飞奔,耳旁只听得风“呼呼”地响,头昏沉沉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跑,后面有鬼子追击,后面有伪蒙军追击……
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一排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鬼子,张文智强睁着眼,从背上拔出蒙古刀来,大喝一声:“小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那刀就着风声,发出龙吟之声,劈向当先一名背上斜插一根奇怪兵器的人身上。
恍惚间,就见此人一个错步,让过马匹,一把大手闪电般揪住张文智的上衣,大喊:“下来吧。”
张文智猛觉身体腾空,被人从马上一把拽下来,这时,头一晕,昏迷过去。
等清醒过来时,见一个脸色白皙,剑眉入鬓的中年人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为何穿着伪蒙军的衣服,还有,这牛皮背包是咋回事?挎包里的地图是从何而来?”
张文智耳听得对方一连串的发问,不知该回答哪句,只是盯着对方左袖套上的“宪兵”二字发呆,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词:执法队。又见到此人背上的奇怪兵器,激动地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是拘魂阎王?”
“我就是。”
张文智忽然落下泪来,哽咽着说:“总算见到你了,快,救我的兄弟。”
“你是谁的部队?”
“我是枪打头雁王斌的部队。”
“你的兄弟咋了?”
“我们奉命潜伏在敌后打击曰军,幸不辱使命,端掉了曰军的炮兵阵地,可后撤到426团阵地时,却被426团的一个营长当做歼细抓了我的弟兄们,听他们的话,要算早先因王斌长官得罪什么张营长的账,要杀弟兄们啊。”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长官,我是火狐小队的的队长张文智,牛皮背包和地图是我们缴获曰军的证据。”
不用说,问话的就是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的副队长阎百胜。
“辛苦了兄弟,你放心,我这就去救你的兄弟们。李文生,你快组织人把这位兄弟送到后方,不得有误。”
张文智一听,放下心来,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等再次清醒过来时,已是晚上,张文智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舒适的床上,周围是雪白的墙壁。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忽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惊喜地说:“你可醒了。”
一旁的李文生见状,长舒了口气,说:“你要是再醒不来,阎会长就要惩罚我们了。你等等,我这就通知人去。”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张文智见自己身上穿了一件条形的蓝白相间的服装,又见房间里只有他一人,有些奇怪,问道:“护士,为啥这房间里没其他人?”
“你呀,享福了,这是阎会长亲自嘱咐的。”
“阎会长是谁呀?”
“你连阎会长都不知道,阎会长就是第二战区的司令长官。”
张文智一听,吓了一跳,妈呀,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士,有何德何能,竟然让一个堂堂的战区司令过问此事,不是吧?用手在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感觉十分疼痛,这才知道,这是真的,不是虚幻的。
就在张文智胡思乱想之时,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只听门口的警卫喊:“阎会长到。”
张文智吓了一跳,赶忙坐起来。
当先一人是阎锡山的侍从长刘瑞峰,其后是34军军长杨澄源,紧接是张培梅,最后才是阎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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