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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些什么,只想将自己心里的委屈和彷徨说给他听。 ( . . m)他该是她最信任的人才对,可是她心里还是对他止不住的冒出怀疑的念头来,那种念头是怎么都压不住,这样神神叨叨的自己让她也是心慌了。
现在只想伏在他的身边哭一哭,或许哭一哭就会好了。
她红着眼睛抽抽嗒嗒的,也不在意自己的囧样儿都让将臣给看了去,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了。
终于,似乎是见她哭够了,他伸手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膀,轻声道,“戚王同皇贵妃想要密谋谋反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事先我便收到了消息了。戚王妃的身边安排了行刺你的刺客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他们自然是伤不到你分毫的。”
紫蕙听到他这般说,也是慢慢的停止了抽泣,心里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没说话,只是红着眼睛抬头看着他。
“至于戚王妃的死,我是怎么也没料到她会以身替你挡暗器。这样的话,你明白了吗?”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看着自己,他不由得低下了头点了点她的额头。
紫蕙却是突然的躲开了,躲开了他的亲昵。
将臣愣了愣,大概没想到她会这般的躲开他。他的手不由的搭在了她的后腰上,将她若有如无的固定在自己的怀里,带着几分禁锢的意味儿。
“将臣,你真敢说。”紫蕙定定的看着他,神色不明,“将我置于危险之中你就没有想过会发生其他的意外吗?如果那个刺客得逞的话,你就没有考虑过会发生这个纰漏吗?”
其余的暂且不说,他竟然明知道有危险,还是让她置于险境之中……
她的心不由的抽了抽,有些闷得慌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被他这‘雪上加霜’的她的心情更是糟透了。便连方才对他产生的些许愧疚也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委屈和难受。
“听我说,她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她根本伤不到你……”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我的心里很乱,很难受……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受,一点都不体谅我。”她已经侧过了身子拒绝同他对话,脸上满是心烦意乱。
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便是她也已经迷茫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很乱,明明事情都很清晰的,戚王造反,戚王妃为了救她而死,筱暇才小半月大的孩子便没了母亲……可是她已经混乱了,她成了局中的人,心里乱得一塌糊涂。
先是戚王妃的死让她精疲力尽,而后是将臣的处心积虑让她心虚混沌……
她该是幸福的才对,为何现在心里这般的累?对戚王妃的歉疚和埋怨,她为她而死,却也间接利用了她。而后是对将臣的怀疑和怒意,怀疑戚王妃的死同他有什么关系,愤怒于他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吗?
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似乎连天色也变得灰蒙蒙的一片,一如她心情的真实写照。
“主子。”轻轻的,不知道是谁在呼唤她。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能够让她毫不犹豫的信任的话,那么季毓一定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季毓。”她是轻易不流泪的人,此时却是泪眼朦胧的看着季毓。
“主子,你这般聪慧的人,怎么现在也开始钻牛角尖了呢。”季毓走到了她的身旁,一双眸子认真的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一见面就这样说我真的合适吗?”她不服气的嘟囔了一句,露出了些许以往的小俏皮来了,可是下一刻神色又沉淀了下去,“我知道,季毓,可是我已经分不清真假和对错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在做些什么了。我能说我现在真的很苦恼吗?”
“主子何必将事情想的太过复杂呢?你杀人了吗?是你亲手杀了她们吗?你想过要杀了她们吗?”季毓不苟言笑,看着紫蕙一脸迷茫的神色步步紧逼的问道。
紫蕙老实的摇了摇头,显然她还是没有想明白。
“既然如此,主子又何必自寻苦恼呢?主子一向自诩是最为洒脱的人,人就是要活得潇洒一些,何必让自己背负那些本来不该自己背负的东西。”看着这样的主子,她的心里也很难过,可是她不能表露出来。
正如她所说的,主子为人最为洒脱,不会亏待自己。可是遇到了那些事情,她的心里又怎么会不在意呢?她本无害人之心,可是天香和戚王妃的死或多或少的同她有些许的关系。主子她若是心硬如铁的没有半点的触动,她倒是要产生怀疑了……
“你说的我都懂啊,可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紫蕙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又是淡漠了下去。
“怎么会,你可是紫蕙。”她印象中的主子,不该如此软弱的!
闻言,紫蕙抬起了头,是啊,她可是紫蕙,无所畏惧的紫蕙!
“唔,从来没想过我竟然也有需要你来开导的这一天。”她笑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季毓。
季毓被她看得窘了一下,“我这也是搬门弄斧,不及主子的一分功力。”
“虽然你的话很有搬门弄斧的嫌疑,可是也让我想到了一些事情,一时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有一些事情还糊涂着。”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怀着身子的缘故,她总觉得要想想明白一些事情有些力不从心。
总是往不好的方面想,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真稀奇,主子竟然也有糊涂的一日。”季毓不由的打趣儿道。
“难道我这是产前忧郁症?”她是惊疑了一下,好可怕的样子。
“主子别再胡思乱想便是了,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小皇孙也该是会欣慰一下的。”季毓看着她纤细的身子骨,纵然已经是六个月的身孕了,可是她的身子看上去还是没什么变化的模样,只是肚腹处凸显了些。
也就只是她肚腹处的凸显才标志着她现在正在孕期,否则还真的是看不出来……
“别说我了,你什么时候生个小世子出来呢?”紫蕙坏笑着看着她,眉宇间的灵动和狡黠似乎是在预示着她已经稍稍的走出忧郁期。
“我们才成亲没多久呢,主子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季毓果然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紫蕙觉着,自从季毓来看望过她之后,她的心情是好了很多了,用膳时也是能够吃不少,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本来的原状。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还是存在着些许的问题。
比方说,同将臣的相处,她深知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嫌隙,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夜晚,她照旧这几天都睡在自己的群阁,也没往将臣的尘微阁里跑。倒是将臣这几日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睡在她的身旁,准确的说是睡在她的身后。
她也不对他说话,他似乎也没有介意的意思,只是静静的躺在她的身后,手轻轻的缠着她的一缕秀发。就像是在抱着她一样……
她睡得心安理得,或许过一段日子两人的关系还是会有所缓和的也说不定呢。
她怀着这样的想法悄然入睡,她身后的将臣却是久久的没有入睡。似乎是察觉到她睡着了,他才稍稍的靠近了她一些,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他自然知道他已经被她给冷落了,不许他的靠近,一靠近她的脸就冷了下来。虽然她不会用语言表达出来,可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不喜欢他的碰触,甚至于是不想看到他……
他知道她不是在耍性子,她只是生气了,生气于他对她的那点不在乎。
可是,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她,怎么会将她置于危险之中呢……
几日之后,戚王妃终于下葬,葬于皇陵之中,在那里永眠。在丧礼之上,紫蕙再次见到了戚王,那个戴罪之身的荣华不在的戚王。他消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眸光之中也是死气沉沉的,似乎他虽然还活着,可是已经死了一样。
至少他的心已经随着幸淳环而去……
棺椁被黄土所掩埋,陵墓被彻底的封了起来。
“我知道,便是我死了也没有资格葬在她的身边,那么我便活着,活着为她守陵。”他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同她葬在一起?她是被追封的一王妃,他却是削了封号的罪臣逆贼。
“你知道便好。”闻言,紫蕙转过了身潇洒的离去。
这一切都结束了吧。似乎也该结束了才对。
她进了皇宫里,去了凤华宫看望皇后,以及幸淳环的女儿,筱暇小郡主。
小郡主还未满月,睁着大大的眼睛瞅着她,应该是她也在瞅着她的缘故,小家伙那双水灵灵的眸子便一直盯着她看。便是她忽然同她拉开了些许的距离,她那双眸子还是忽闪忽闪的寻找着紫蕙的身影。
那小模样可是可爱得不得了的,将人的心都给融化了。
“母后知道你为戚王妃难过,可是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木惜之心疼的看着她,见她消瘦的小脸,便是怀了身子了她也是没什么变化的,反而是更加的消瘦了些。
“让母后担心了。”紫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大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心里过不去,自己同自己过不去她也没办法了。
“戚王妃虽然去了,不过这孩子也可多做补偿的。”木惜之看着襁褓里小小的孩子,眉宇间是不变的慈爱和温柔,“你什么事情都不必担心的,这孩子虽然是戚王妃托付给你的,可是母后会好好照顾她的。说起来,小小也算是我的孙女。”
“有劳母后操劳了。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念叨我呢,让母后如此的辛苦了。”紫蕙忍不住笑了笑。
“这也是他的孙女。”木惜之道,“而且,听说你同臣儿之间似乎是……”她委婉的措词。
“约莫是夫妻之间的小摩擦吧,过段日子就会好的。”紫蕙也没藏着掖着的。
“你现在身子可重了,他不该惹你生气的。看看你的身子骨,瘦的没形了,也就是肚腹那里还算是有些肉的。”木惜之心疼的说着,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情。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正说着,宫女已经进来禀报了。
果然,将臣已经踏着风走了进来。见他走了进来,紫蕙下意识的别过了视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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