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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窥人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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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院中的一干人等遣走之后,宇文宸旭一只手攥紧了东方玉庭的那封书信,独自立在院中的梧桐树下许久,也沒移动一下。

    心头的恐惧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滚滚而出,将他那颗倍感孤独凄凉的心,淹沒在了无尽的冰冷之中。

    在山谷的那一夜,他临时决定夺走若笙的吻,那是因为他看到了东方玉庭对她流露出的,难以掩饰的担忧与关切。

    这样的发现使他倍感惶恐,所以,他才会将若笙截下,把她引到营地的边缘,然后夺走了她的吻,并且忠告她要远离东方玉庭。

    可事情并未按他的预想发展,后來若笙被南宫剡劫持了。也许是太过于在意若笙的安危了,也许是本能里对东方玉庭的敌视,使得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正是因为那样的一次错误,使他差一点失去若笙,也就是那一次,让东方玉庭得到了可乘的机会。

    红枫林归來,他明显的感觉到,若笙对东方玉庭的感情有了变化。

    不仅亲自为他疗伤换药,还经常过去探望他的伤情,这使他曾经一度的万分苦恼。

    快到天晟都城的那一日,若笙哭着从帐外跑回來,坐在床头默默的落泪,他真的被那个情景吓坏了,以为她遇上了什么大事儿了。

    结果她说,她之所以伤心欲绝,是因为东方玉庭要离去了,而她的泪是为他而流,也是对他的离去如此的不能割舍。

    当时的他,心头泛起了强烈的疼痛,可一想到东方玉庭快要离开了,他的心也在万分庆幸着。但是,这件事儿更加坚定了要将若笙变成自己女人的决心。

    这一路走來,他似乎都在和东方玉庭比赛着、较量着,而每一次,都是他最先按耐不住,最终也是他先下手为强。

    因为他不敢肯定,如果自己再不出手,若笙的芳心究竟会不会被东方玉庭捕获。而到那时,他就真的沒有机会了。

    而宇文宸旭的所有行为,只能更加说明了,他比东方玉庭更加的惶恐,更加的不安,也更加的害怕失去她。

    可是如今,即便他得到了若笙的身体,可是她依旧不肯承认是属于他,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这令宇文宸旭十分的惶恐、迷惘。

    抬起手,将那封被他攥得满是褶皱的书信移至眼前,宇文宸旭的一颗心在猛烈的跳跃着,胸前的起伏不断,使得他的呼吸急促而短暂,也使得他全身紧绷起來。

    宇文宸旭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手中的那封信,而那信封中似乎有着强大的力量,去吸引着他将它打开。如果不去看看那信中的内容,他的大脑就无法停止无尽的想象,而每一种想象,都会令他嫉妒到抓狂的地步。

    终于,他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将那封折磨他许久的信打开了。

    那是东方玉庭写给若笙的亲笔信,前面写了一些关于他与丰展翔在天元的情况,也提到了关于天元国的局势,并且分析了他们如今的形势,让若笙不必为他担忧。

    读到这里,宇文宸旭嗤之以鼻的讥讽一笑:“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家伙。”

    随后又为他不能前去宜州解救于她而向若笙道歉,并且向她说明了自己不能前去的理由,希望能够得到若笙的谅解。

    读到这些,宇文宸旭眯了眯一双绝美的眸子,道了一句:“谁需要你去营救。若笙根本就不在乎。哼。”

    接下來表述了东方玉庭对若笙的无尽思念,从挽竹园初见时的点点滴滴,到和亲路上与她重逢后的日日夜夜,都是东方玉庭如何凄苦的单相思。

    当他写到他在营帐中设宴向若笙表白,遭到若笙拒绝那段儿时,宇文宸旭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了。

    “哈哈哈,活该。让你觊觎本王的女人。真是活该。”宇文宸旭一扫方才的惶恐不安,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接下來写到了当东方玉庭得知若笙被南宫剡劫持的消息后,他是如何的担忧与惊恐,为了保住她的一条命,他是如何战胜心理斗争,最后决定以长虹宝石营救她的。

    随后,东方玉庭十分细致的描写了,在红枫林中,他身受重伤血流不止时,若笙是如何解救他,以及他是如何的亲吻了她,并且,还不止一次的,吻了她。

    ‘若笙,你可知道,你唇齿间的味道,是我几度魂牵梦萦里,都难以找寻的甜蜜感觉,那种感觉深深的印在我的记忆深处,是我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的魔咒。’

    ‘那夜我离去前,你挂满泪痕的扑到我的怀中,一双小手儿紧拉着我的衣袖儿,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万般不舍,可是为了你的安危,我必须离开。你可知道,与你分离,是我最不愿做出的决定,那强烈的不舍,像尖锥一般的刺痛着我的心。’

    他们拥抱着、亲吻着,本來情意绵绵的两人,却是那样万般无奈的被迫分开。

    那样细腻的情感描写,使得宇文宸旭的一颗心,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狂风骤雨,而他就像是伫立在风雨中,飘零摇曳,似乎下一刻就被飓风无情折断的小树苗儿一般。

    原來你们早已情根深种了。难怪天晟皇宫的那一夜,你是那样万般抗拒着我,如果不是我用强迫手段,你怕是还会为他守身如玉。

    那么多次的拒绝我,原來都是为了他。原來都是为了东方玉庭。

    如果宇文宸旭再多一分耐心的继续读下去,他就会看到一个绝望的东方玉庭。也会读到郑若笙是如何为了宇文宸旭,而拒绝与东方玉庭离去的。

    还会读到,就算是若笙被宇文宸旭抛弃后,她虽然伤痛欲绝,但依旧拒绝投入东方玉庭的怀抱,而是选择一处宁静之所,孑然一身的了却此生。

    只是,他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妒火,将手中的信撕成碎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撕碎的信笺,被徐徐晚风卷起,吹落至庭院的角落。也将那纸片上描写的,若笙对他的一片真心吹得无影无踪,使他再也不法知晓了。

    陷入嫉妒与恐惧中的男人到底有多疯狂,看看他就明白了。

    当郑若笙带着绿意回到小院儿时,就看到了宇文宸旭一动不动的坐在梧桐树下,满庭的纸屑混杂着分落庭中的梧桐叶,被晚风卷得一片狼藉。

    感觉到小院儿中充斥着浓浓的沉闷与压抑,郑若笙小心翼翼的來到宇文宸旭面前,见到他像座冰雕一般的一动不动,周身的清冷似乎要冰冻一切。

    “宸旭”

    刚一开口,便被宇文宸旭愤怒的制止住了。

    “闭嘴不许你叫我的名字。”

    郑若笙意外着他冰冷的语气,这一年以來,他们的分离比相聚还多,分开时是无尽的思念,见面后,更是觉得每时每刻都是无比的珍贵,从來沒听过他,以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讲话。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这么生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面对着他如今的冷酷,郑若笙虽然狐疑着他态度的转变,只是一颗心还是被他的冷漠袭得楚楚的疼着。

    心头的疼痛与愤怒,被他的一句话惹得决堤而出,郑若笙愤然的起身,厉声询问着:“好呀。六王爷,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惹得您生这么大的气。”

    宇文宸旭抬眸,一双绝美的眼眸,此时已经布满红丝,犀利的眼神如同厮杀中的猎豹,只是一瞥,就将立在院中的绿意骇得一阵的颤抖。

    “绿意,退下。”

    “是。”感觉到了宇文宸旭周身散发的恐怖怒火,绿意颤颤巍巍的退出了小院儿。

    见他将下人都遣走了,一副要向她讨债的模样儿,郑若笙心头的委屈更加的强烈了几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若笙怒目圆睁的瞪着宇文宸旭,心头的疼痛一波一波袭來,使得她只能咬紧牙关,才可以抑制住心头的痛楚泛滥而出。

    宇文宸旭见到郑若笙忿忿的咬着牙,对于满地的纸屑毫无反应,她难道就沒什么可解释的吗。还是她觉得,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若笙,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男人,还是强行将你占有的男人。

    一团一团的火,夹杂着足以毁灭一切的怒,压制不住的涌上心头,宇文宸旭不断粗喘着气,却也不能将心头如同泰山一般的烦闷呼出。

    脑海中不断上演着面前女子与东方玉庭相拥相吻的画面,使得他想要转身逃离,而又不知要逃向何处。

    因为,他的心还牢牢的栓着她的,而她的身边,却始终有着另一个男人。

    不,不要,不要这样折磨着他,不要。

    “什么意思。哼。你与东方玉庭可真是鹣鲽情深啊。分开这么久了,你一定很想念他吧。而他正好也捎來了这么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你是不是感动得要投怀送抱了。嗯。”

    情意绵绵的信。什么信。郑若笙仔细的思索起來,忽然间想到了天霜公主交给她的那封信來,好像是玉庭先生托天元使团的人捎给她的,而她根本就沒看。

    沒有看过,也是不想再看了,因为她的心早已做出了选择,便不会再让外界的纷扰,再去将它扰乱。所以,她并未将那封信当做一回事儿。

    沒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疏忽,却引來了这么大的风波。